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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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郁琮擋在林印的身前，懷着抱歉的心，生怕自己會再害死一個人。

“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秦川覺得很是可笑，摸摸自己的眉毛，冷笑道：“那他也得知道才行啊！”他輕輕擡起手，林印飛起到半空中，朝着牆狠狠撞過去，那道裂痕可以看出多麽的大力。

楊郁琮跑過去想要扶起林印，還未到跟前，林印就再次飛起，這一次朝着院中的那顆大樹撞去，就差一點點，這顆百年大樹就要倒下了。

林印吐出大口鮮血，五髒六腑也感覺都已經不在原位，火燒一樣的嗓子，眼前模糊失去焦點，疼痛到麻木，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地獄裏的火海受刑。

楊郁琮跪倒在秦川面前，雙手用力抱住他的雙腿，“求你放過他吧？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可以去求我父親，不如讓他把王位給你如何？反正他欠我那麽多，一定會答應我的！”

秦川哈哈大笑起來，附身低頭伸手将楊郁琮拉起來，指着林印說：“這家夥就是天王老子來求情，我也不會放過的，你還是別浪費口舌了，你看看自己的模樣，自身都難保了，還想着救人？你最多還能撐十天，求你父親想想辦法救你才對。”

楊郁琮伸出手看着忽隐忽現的自己，越是這樣他更要努力保護好林印，這樣即使永遠消失也不會在這世上留下一絲的怨念不散。

秦川一腳踹開楊郁琮，這次機會如果不好好把握，鬼王就要兌現承諾讓林印離開了，他擡起手，渾身散發出黑色的光，朝着林印使出法力。

一道白色的光擋在林印身前，落在地上的一灘血，恢複身影的雲裳倒在林印面前。

“王後？你怎麽會來這裏？”

“秦川，你在做什麽？”鬼王趕到這裏看到這一幕怒火中燒。

秦川轉身跪下，“陛下，微臣不知道王後為什麽會在這裏。”

鬼王大步走過去，一把将雲裳抱起，“我需要你們給我一個交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印跪在一旁，秦川站在他身邊，鬼王請來鬼醫救治雲裳，好在那一掌打偏了，不然雲裳當場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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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林印，你先出去！”鬼王微微側頭說道。

秦川欲解釋，可明白鬼王的性子，若是再說什麽只會惹他讨厭，以現在的局勢他也未必就會受到什麽懲罰。

“說說吧，雲裳與你是怎麽回事，三番兩次的為你求情不說，今日竟然只身為你擋秦川的毒手，你們不會有什麽我不知道事情吧？”

林印跪着将從遇到雲裳說起，絲毫細節都未隐瞞，但這樣淺淺之交，竟然能拼死相護，說出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啊！旁邊楊郁琮都是一副懷疑的眼神在看他，這種百口莫辯的情形，實在有點像吃了夾生的飯，吞咽不适！

雲裳醒過來握住鬼王的手，“陛下，我曾騙過他，差點害死了他，這一次我算是一命償一命，無論你信與不信，我都希望你不要再有殺戮，那個秦川不是什麽好心，他總是帶着你走歪路，他并不是有心幫你打理鬼域，你要小心他才是！”

鬼王拍拍她的手，“你剛醒來，還需多休息才是。”

雲裳嘆了口氣，“陛下，你為何娶我為王後呢？”

“這時候問這個做什麽？你先休息好了。”鬼王起身欲離開，被雲裳拉住手。

“聽說林印能看到楊郁琮？不如我們把當年那些事解開吧？”雲裳的話令所有在場的都震驚不已。

楊郁琮急道：“快問她，她到底是誰？難道她真的是羽裳？”

林印還未開口問，鬼王緩緩推開了她的手，“什麽都不需要解開，與你無關。”

“怎能與我無關，陛下，是我騙了你，是我讓你和你親生兒子陰陽相隔，是我将你親手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成了別人的國家，是我害死了楊郁琮，是我自私的以為那個人會愛我一輩子，是我不懂得珍惜你對我的愛與信任，全是我的錯！”雲裳激動的哭訴。

鬼王大步走下臺階，低下頭大喊道：“我都說了與你無關！”

楊郁琮急的附身在林印的身上，林印強烈感受到這一魄的迫切，他沒有用自己的意識去控制，反而想要給他與父親對話的機會。

“你總是這樣，每次遇到與這女人相關的一切，你都要裝糊塗，連聽都不願意聽，你這麽不願意接受現實，到底是為什麽？你還記得為你而死的梁月軒嗎？”

楊誠晉轉過身來看向林印，他知道是楊郁琮附身了，他眼含熱淚，想要抱抱兒子，那份愧疚折磨了他一百年，可是他沒有勇氣上前，他怕會被推開，他怕會被拒絕。

“無論羽裳做錯過什麽，她終究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能違背你娘的遺願，也不想恩将仇報。”

羽裳聽到這話，用力支撐的坐起來，楊誠晉趕忙過去扶她靠着床沿坐好。

“你知道當年是我救的夫人？”

楊誠晉點點頭，“月軒擅于作畫，她将你的畫像贈與我，告訴我這是救她們母子的恩人，如果有機會在遇見，定要好好回報。”

羽裳低下頭落淚，“其實那場橫禍是我安排的，就是為了讓夫人感恩我，帶我入宮後接近你。”

“但你沒有那麽做，你看到奄奄一息的琮兒，你還是出手相救了，而且也沒有借機進宮。”楊誠晉緊握着羽裳的手。

楊郁琮一頭霧水，當年救自己的人竟然是羽裳？只聽說過當年出生後生死一線，是虧得一位民間大夫及時救治才保住這條命，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我與連墨相識的時候，他少年英姿，我情窦初開，以為在這世間我有幸遇到了那個可以相愛到老的人，誰知道他知道我是妖以後竟然利用我，話說得那般好聽，我為愛癡迷又想着都生下孩子，總也要為他謀個前程，便一步步走向了深淵。我救夫人和琮兒是我內心的愧疚，看着琮兒那般幼小，就想到了我的兒子，便用法力為他療傷續命，我知道那一刻起我就該收手。連墨不肯放過機會，讓我用這個理由進宮接近你，我沒同意，他便用孩子來威脅，我對他還有愛，對孩子更是不能割舍，我只能想其他辦法來找你，畢竟當時我用法力的時候沒多想，夫人都看在眼裏，怎麽會不說呢？”羽裳連連咳嗽幾聲。

“算了，過去的事，還說來做什麽？”楊誠晉端起水喂她喝。

羽裳看向楊郁琮，“後來的事你也知道，我蠱惑了你父皇陷害了你，我一直很愧疚，偷偷找人尋你，可你卻害怕我對你痛下殺手一直躲躲藏藏，哪知道不巧被連墨的人找到，我是想救你的，但因為我懷了陛下的骨肉，被連墨發現強行打掉之後，又請來法師将我看管起來，再有你的消息便是你死了，我悲痛欲絕卻無能為力，我不能去陰曹地府向你賠罪，我很自私為了我的兒子，我必須活着，若是我死了，連墨就會殺了我的兒子，我不能知道這樣的結果，還選擇随你而去，請你原諒我。”

“那連墨用符咒将我的魂魄鎖在陵墓之中，你為何不來救我？”

羽裳低下頭，“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連墨很有心計，他怕我會讓自己的兒子繼承他的王位，便處處牽制我，保全我兒子的命已然讓我很是勞心勞力，怎麽還會想到連墨連鬼魂都不放過，更何況我被那法師盯了好久，待我恢複靈力，連墨竟然讓我幫他續命，我用自己的靈力為他續了四十年，他死的時候想帶着我，被我兒子看穿提前殺了那法師，我雖得以保命可失去靈力，就等同油盡燈枯，我沒有将剩餘的靈力給我兒子，而是用來保全我的魂魄，好來鬼域找陛下請罪，至少我希望他能知道真相，去地府好好投胎，放下這輩子的執念。”

楊誠晉搖了搖頭。

“我母後的真心錯付了，他做鬼也在尋你，以為你真心相待，想與你繼續做鬼夫妻，而你卻不過逢場作戲，你來到這裏也不過是想贖罪，你到底是個薄情寡義的禍水！”楊郁琮充滿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