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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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印把倒在門口昏迷不醒的慕觋連拽帶抗的搬進了房間,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這到底什麽情況?這是要死了?這才幾天啊?

“我問你驅魂香怎麽制作?”林印拉過來一只鬼問道。

鬼魂撓撓頭,“聽說很難制作!”

林印一腳給他踹飛,一個鬼魂湊過來蹲到他旁邊瑟瑟道:“聽說只有巫族人才能制作驅魂香,不,應該是只有聖巫可以制作,需要用淩雪草和他的血融合後用巫術凝合到一起,很麻煩的,這位聖巫可真是沒少費力氣,那驅魂香點起來我們方圓十裏都不敢接近呢!”

林印過去抓起慕觋的手腕,這家夥不會真的這麽蠢吧?不就是驅魂香嗎?

慕觋終于醒了,林印/心懷愧疚的看着他,手裏的粥欲遞不遞的尴尬,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

“公子,我不該騙你的,你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

林印将粥遞到慕觋面前,勺子遞到他的嘴邊,“別說了,先吃點東西吧。”

慕觋吃完粥覺得有了些力氣,但仍舊被內傷說折磨。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學藝不精就不要輕易做什麽驅魂香,反正沒有那東西,鬼魂也不能拿我怎麽樣,看我現在不也适應了嗎?”

慕觋遲疑了一下,“我受傷不是因為制香,而是因為......”話音未落門外就傳來很吵鬧的聲音。

林印和慕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官兵帶走了,這被關大牢也成了必走流程了嗎?怎麽到哪裏都要坐牢和睡廢院呢?

大喊大叫一晚上無果,嗓子都快冒煙,也不知道這又是哪位來找茬,這外頭也沒惹誰不是?難道是慕觋被發現了?可若真如此,那也不該抓林印啊?答案揭曉的時候,才知道這世界有多可笑。

林印抓着欄杆,震驚的指着走過來這位。

“你這家夥怎麽老是陰魂不散,你不弄死我你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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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祁國的太師蘇淵,不知這位階下囚有何不滿啊?”

林印斜眼看他,不屑道:“你改名換姓的有啥用,你倒是換張臉呀?”

蘇淵揮揮手,身後那些人都退了出去,他走到林印面前,“說的也是,所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蘇淵!”

“你是來自我介紹的?特意在這個地方?”

“我是來殺你的,這一次不會再讓你跑了。”蘇淵自信的笑道。

林印哈哈大笑起來,“你若真有這本事,我為何還喘氣呢?”

蘇淵臉色一沉,看向他身後的慕觋,“你總能找到替你受死的人,果真是命運不凡啊!”

林印這才明白慕觋的傷是怎麽來的。

“你也不行啊?三番兩次的失手,你還有點新鮮的嗎?除了借他人之手弄死我之外,這次又蠱惑了皇帝殺我啊?你自己動手殺不更快啊?”

蘇淵尴尬一笑,“反正折磨你才有趣,弄死你還不是易如反掌?”

“你還真是喜歡嘴硬,你把這位的毒給我解了,咱倆清算咱倆的帳。”

蘇淵從袖中拿出一瓶藥來,“倒也是可以,反正他怎麽都是死,巫族的人在白氏眼中一個都不能活。”

林印欲搶奪藥瓶,可惜蘇淵往後一躲,他就失敗了,畢竟在牢裏活動範圍有限。

蘇淵讓林印跪在地上學狗叫三聲,就把藥給他,林印聽到這無理的要求,恨不得出去踹死這家夥。

慕觋已經開始抽搐吐血,林印過去抱住他,也無法讓他停止疼痛。

蘇淵大感震驚,真相把這一刻永久留念,不過只能獨自欣賞一番,藥瓶扔到地上轉身滿意的離去了。

慕觋服下藥緩和許多,他自責不安的哽咽道:“主宰大人不該為了我答應他的條件,我真的不值得您這樣做啊!”

林印深深嘆氣,也不知道這樣的事還會不會發生,他若能獨自尋找靈識和神識,也不用欠下這些人情要去還。這次是學狗叫,下一次不知道還有什麽羞辱的等着他,可這哪裏能是他能控制的?人命與尊嚴之間,抉擇起來也不應該是困難的,沒有任何比生命更重要。

“你放心,我定會讨回來的,到時候我騎在他的背上,讓他學馬叫!”林印氣道。

白峰一個略帶滄桑感的四十歲男人,他的眼裏全是擔憂,滿懷心事全都寫在臉上,這樣的人适合做皇帝嗎?

林印是個陪跑的,他被帶着私仇的蘇淵也歸類在巫族裏頭,反正就是要加個罪名折磨。

白峰看到慕觋那一刻,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多年來的擔心終于要有個結果,他一步步走到慕觋面前,上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十年前,少年模樣已經成熟穩重了。

“這麽多年我都在尋找你的下落。”

慕觋心驚膽戰,本以為十年前是天意讓他活下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替巫族洗清冤屈,可誰想這十年竟是白費,如今還是沒有差別的被抓了。

“陛下,巫族世代效忠白氏,效忠整個祁國,您為何要痛下殺手?”慕觋勇敢問道。

白峰遲疑了一下,拍了拍慕觋的肩膀,“朕從不懷疑巫族對白氏的忠心,只不過分道揚镳的時候總是殘忍的,總要有人犧牲,既然巫族的誓死效忠得償所願,這樣也算很好不是嗎?”

慕觋淚流滿面,聽到這樣的話真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哇,原來誓死效忠這麽解釋啊?您還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啊!”林印簡直想揍白峰。

白峰疑惑的看着林印,“你是誰?”

“陛下,他也是......”蘇淵欲趕緊把罪名給林印按上,卻被林印給搶了臺詞。

“我應該也是巫族的吧?太師是這麽給我歸類的,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對忠心耿耿的人都用滅口來回報,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林印白了一眼蘇淵。

“朕本想給巫族保全顏面,哪裏知道他們嘴上說這效忠,背地裏卻做出這樣多危害國家和百姓的事,難道我還要将他們供起來不成?”白峰有些激動的回道。

林印拍手鼓掌,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懵,不過蘇淵見識過他的把戲,立馬走到白峰跟前,“今日巍陵城異動,定是因這兩個巫族人所起,慕觋乃聖巫人選,不趕緊除掉會造成的大禍啊,陛下!”

白峰當機立斷,大手一揮,“來人啊,将他們即刻拉出去處死!”

林印這嘴皮子功夫沒用上,沒想到白峰竟是個幹淨利落的,比那楊誠晉可是差遠了,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他大喊大叫也是無果,慕觋倒是鎮定自若被拖着出去。

閃電和雷鳴齊發,大雨瞬間落下,這架勢怕是要鬧洪災吧?這雨水打在臉上生疼,跟刀子一樣,想仔細看清楚是不是下的冰雹,卻被這密集的水滴澆的睜不開眼睛。這頭覺得自己要被雨水打死了,那頭就聽到慘叫聲,慌忙跑來的宮人大聲喊着什麽,拉着他們的侍衛也開始渾身發抖,不自覺的松開了兩人。

白峰大步走出大殿,擡頭望着天,閃電一刻未停,天降異象必有大災,他将目光停留下慕觋的身上,這人正用不卑不亢的眼神也望着他。

蘇淵立刻出手想用法術制止,可突然又收了手,這貿然出手,豈不是要論妖怪了去?他立刻拱手道:“陛下,天降異象,我們還是趕緊進去躲一躲,那些被劈死的侍衛,微臣親自過去看一看。”

白峰倒是淡然,指着慕觋,讓人又給架着回到了大殿上。

外頭細雨綿綿與剛剛大大不同,雷電也少了許多,但即便如此,就這樣下去,一夜怕是就要有許多田地遭殃。

“巫族多麽令人畏懼?朕以為你不過沒有十幾歲的孩童,能有多大本事,即便是聖巫的接班人也未到火候,今日你且讓朕大開眼界了。你說朕還敢留你嗎?”

慕觋挺直身軀,仰頭回道:“我死不足惜,有人陪葬也算幸事。”

白峰哈哈大笑,“你以為我會被那雷劈死?我乃天之驕子,是你區區巫族可以殺害的嗎?”

慕觋沉默不語,低下了頭,白峰以為他這是自知自不量力了。

林印見他如此,本來還興奮的以為出去有望,這會兒倒是摸不清楚套路了,看了一眼蘇淵,倒也是鎮定自若,難不成是一場心理戰?

宮人匆忙進來彙報,說外頭跪了很多老百姓請願讓陛下放了巫族的聖巫慕觋,希望陛下以蒼生為重,白峰一聽便慌了神,這是什麽情況?形勢扭轉的太過突然,之前百姓都閉口不談巫族,不論是害怕還是不想,如今是怎麽了?

白峰轉頭看了一眼蘇淵,蘇淵立刻退出了大殿。

白峰說了許多廢話,想要讓慕觋說出其中緣由,慕觋就像耳朵被封印一般,全然沒有任何回應,聽不到不開口,這是什麽意思?

蘇淵回到大殿,與白峰耳語一番,白峰氣到将桌上茶盞都給摔碎。

“慕觋,你竟然敢用巫術在百姓家牆壁上寫下白峰若殺我,我必會血洗巍陵城?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印對慕觋突然生出敬佩之心,原來這巫族這麽強大,還有這樣的本事,那找尋靈識根本不在話下啊?若是這次幫慕觋的忙,待出去找靈識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陛下,草民認為慕觋這樣的行為實在不妥,怎麽能用百姓的性命威脅您呢?”林印趕忙說道。

慕觋一臉困惑看向林印,林印朝他燦爛一笑,暗示讓他稍安勿躁。

“瞧瞧,連你的同族都為你不恥!”

“可不是,陛下是什麽人?他還能在乎老百姓的生死,你們巫族兩百多人他不也說殺就殺?無論在哪個朝代,這人命都是草芥,哪裏有君主在乎?你要威脅也該用點重要的人,例如皇後、公主、太子什麽的,你真是找不到重點!”

白峰拍案而起,恨不得一掌拍死殿上這兩個人,“給我将這個人拉出去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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