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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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螳螂捕蟬麻雀在後,白峰可不是吃素的,自己父親都能下手,還能被一個小小巫族威脅?

族長和聖巫的出現,讓塗沏明白這麽多年來不過是被白白利用,他只能垂死掙紮,欲用巫術與聖巫對抗,可惜自己不是對手敗下陣來,以為這次必死無疑了,哪知道竟有了反轉。

族長和聖巫中了巫術,反被冠上了欲造反行刺的罪名,更是因巫族在塗沏的禍害之下,名聲愈發的不好,大臣們本就對巫族有所非議,這回的倒是坐實了。

塗沏沾沾自喜,給皇帝出了這麽好的主意,一次性就将族長和聖巫都除掉,他想着既能做聖巫又能做族長,将來巫族的發揚光大便指日可待。

他成功廢去聖巫的巫術,生怕自己會一個不小心就被反擊,看着族長和聖巫在斷頭臺上,心裏別提有多高興,就差大聲笑出來。

巫族是個很團結的族,哪能眼睜睜看着族長和聖巫被誣陷害死,他們大多都來到刑場,為的就是想讓皇帝能夠徹查清楚,根本不知道這只是一個消滅他們的陰謀,這樣的一網打盡的好機會,白峰自然不會錯過。

在争執和拖延之下,他來到現場,一副我如此相信你們,你們卻想着如何害我的委屈形象,讓百姓都喊着讓皇帝要下定決心不可姑息,本就在百姓心中沒什麽好印象的巫族,算是一次性的撘進去所有。

族長和聖巫早已經被毒啞,想讓族人逃跑都沒辦法,這樣的起義哪裏是伸冤,在大家看來簡直是要造反。誰讓那些沖動的,竟然真的敢動手,就連塗沏都有些不解,到底是什麽魔力,竟能連性命都不顧的沖上去,十幾個人同時使用巫術,差點就造成莫大的混亂,這時候塗沏倒是很有用處,及時的制止了他們。

白峰假裝很為難的樣子,畢竟巫族曾立下汗馬功勞,先帝也曾承諾不論巫族犯下什麽樣的罪過,都會從輕處罰,可這是造反,就差直接殺皇帝了。還能一忍再忍,他無奈嘆息,對着百姓也做很是想要力保的樣子,百姓自然是要更激進,還有揚言如果不殺巫族,就不再擁護皇帝,當然這種人自然是白峰安插在其中的,若真有這樣的百姓,那還不早早就解決掉?

巫族衆人同時被處決,白峰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但還是要做作的捂一下眼睛,假裝自己的不忍心。他緩緩擡頭,給了遠處一人一個眼色,那人便大喊起來,這塗沏也為巫族之人,為何要留下後患?還有那些在聖靈村的巫族也該鏟除幹淨,以免将來巫族之人來尋仇,到時候遭殃的肯定是祁國的百姓。

白峰好似被喚醒夢中人一般,塗沏連連退後想要逃跑,他看到了白峰眼中的殺氣,他此時就算說出當年的事,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倒不如趕緊逃跑的好。轉身就跑的他,根本沒想到白峰會一箭将他射死,以為只要他閉嘴,逃跑也會被默許,哪裏知道白峰還是那個心狠手辣的家夥。

塗沏和衆人的屍首被送回聖靈村,這裏的族人還不知道此噩耗,出去救人的小分隊不該隐瞞這件事的,若是齊心合力的逃跑,說不定也不會落得被屠村的下場。這一場慘事,讓巫族不但蒙上不白之冤,還幾乎全族滅亡,逃出去的人用雙手怕是都數的過來。

白峰漸漸蘇醒,慕觋吐血倒地,面色蒼白如臨終之前,林印将他扶住,喬蓮兒立馬走到白峰身邊,只看一眼便領會了他的意思,大聲将蘇淵喊了進來。

林印和慕觋被關押在大牢之中,慕觋奄奄一息的模樣實在令人心疼,可能救他的怕也只有蘇淵了吧?那家夥只會眼睜睜看着他們死吧?

慕觋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這個怎麽有些眼熟?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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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白千遠的護身符,裏面有他的頭發,符上有他的血,你為我守護半盞茶的時間就好,我啓用聖巫靈!”慕觋盤腿靠着牆坐好。

林印将符咒放在他的手心,不安的來回走,想着再一會兒就好,可是偏偏反派總能恰好出現。

蘇淵剛出現,林印就條件反射的擋在了慕觋身前,盡量不讓他被看到。

“你這陰魂不散的,到底想怎樣?你為什麽老想置我于死地?咱倆什麽仇怨,不如擺在臺面上,我也好知道自己犯了什麽天大的錯,讓您老人家這樣不依不饒的?”

蘇淵屢屢自己的頭發,不緊不慢的坐在搬來的椅子上,這甕中捉鼈算不算不夠貼切?可惜我沒什麽文化,實在找不出更合适的詞來形容,大家幫着想想?

“林印,你想死個明白,倒也不用這麽激動。”

“怎麽着,你是要告訴我真相了?”

蘇淵嘴角上揚,沒有接話,而是接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別提多痛快了。他擡擡手,便有兩個大漢将林印給拉出來一頓暴打,這鼻青臉腫的模樣,可真是糟蹋了這張帥氣的臉,打了兩回之多,說起來夠抗打的了。

“你太過分了,怎麽能打臉呢!”林印大聲喊着。

“那家夥是睡着了嗎?這麽費力還沒死,你們兩個是什麽做的,這麽抗折騰?”蘇淵向慕觋看去。

林印強撐着站起來,不服氣的歪頭說道:“瞧你這點本事,把我打死了,算你還有點血性,你親自動手我來試試你那軟綿小拳頭的厲害!”

蘇淵被逗笑了,林印真是個死鴨子嘴硬的代表,他也不能不滿足這仇家的願望,一拳招呼過來,差點把眼睛給打瞎了。

林印為了掩護慕觋,只能硬抗,不耍嘴皮子怎麽吸引蘇淵的注意?他搖晃的握住蘇淵的手,左眼都已經睜不開了。

“你這不行啊,我一點都不覺得疼!”

蘇淵回手又是一拳,将他打倒在地,這一下可是真疼,都分不清是手還是石頭打過來的,那冰涼又黏糊的血緩緩流下來的時候,真切的能感受到這拳頭的厲害。

說好半盞茶的,慕觋怎麽還沒有動靜,這麽打下去非要了命不可。林印被打倒在地,這些家夥不停的踹他,他掙紮的看向慕觋,對活下去的渴望在一點點消失,畢竟這凡體肉身任誰也都扛不住。

蘇淵一把拽住林印的頭發,他的頭被用力的擡起,脖子差點斷了。

“我問你,珠子在哪?”

林印額頭的血流下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不得不閉上眼睛,這份黑暗不會在挨打中成為永久吧?

“什麽珠子?我沒有拿過什麽珠子,你說什麽?”

蘇淵松開了他的頭發,“拿刀來把他給我開膛破肚了,讓他還繼續嘴硬!”

林印像魚一樣被翻了個兒,那人拿着刀子就過來了,這份要看着自己被開膛的感覺,怕是要爽利到瘋吧?林印再怎麽掙紮也是無濟于事,他像洩了氣的皮球,認命了。

那人揮刀過來,這肚皮真的被劃開一道,虧得慕觋及時醒來,用巫術控制住了那人,那人飛的老遠,刀子也被摔飛到地上。

林印聽到聲響,使勁兒睜開眼睛,畢竟按住自己的那兩個人不知為何已經松開了手,他倒是可以用手把血擦掉,重見光明的感覺怎麽這麽棒?

慕觋被蘇淵掐着脖子,雙腳都離地了,那個荷包也掉在地上,林印想沖進去救,可惜自己體力根本和想法不同步,他坐起來都難,還想救人?

千鈞一發的時候,聽到了神一般的聲音。

“住手,快住手!”

蘇淵沒有聽話,更加用力,慕觋的臉色蒼白,眼看再一會兒就能去見閻王爺了。

過來兩個侍衛将蘇淵拉開,蘇淵握緊雙拳,眼神都變得更加狠厲。

“你剛剛沒聽到朕的話嗎?為何不肯松開巫師?”白峰大步過來,一個巴掌扇在了蘇淵的臉上。

林印狠狠的揉了揉眼睛,這是什麽劇情?反轉的未免太突兀了吧?

“你對那皇帝做了什麽?咱倆還能并排在這高床躺着養傷?”林印好奇的問道。

“你很快就知道了。”慕觋閉着眼睛,手裏握着荷包。

蘇淵那天可是被白峰罵的狗血淋頭,竟然還有關在牢裏這麽好的待遇,若不是身體不适,林印怕是會去看看熱鬧。

這三天的療養,簡直不要太逍遙,林印都有了要被當做上賓的錯覺,虧得慕觋提醒,那蘇淵可不是一般人,一個小小的監牢能關得住他嗎?以他的本事,還用聽命皇帝?他到底打的什麽算盤,總要弄清楚,不然這陰魂不散的架勢,怕是以後還會繼續被糾纏。

白峰親自倒茶給兩人,還溫柔的詢問這幾天的病情,讓人都想不起來過去那位和這位是否為同一個人。

“巫族從來不是祁國的敵人,但你要知道,我肩負重任,這個國家需要我,我不能有一點失誤,從前我做過很多錯事,但我會在今後的人生中彌補,慕觋,我希望你能把我當做你的朋友,雖然巫族不複存在,但你可以在祁國好好生活下去。”

慕觋擡起頭看着白峰,“陛下,不必自欺欺人,又來诓騙我,巫族就是毀在你們父子之手,我若不能幫巫族正名,活着也沒什麽意思。”

“父子?巫族不是他下令屠殺的嗎?跟他爹有啥關系?”林印眨巴着那雙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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