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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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法術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兒,林印得意洋洋的數着自己贏的錢,魏子軒沒輸沒贏,心情也是大好。兩位老人家臉色鐵青,恨不得把桌子掀了,倒也不是輸不起,而是這實在詭異。

讨價還價之下,他們終于肯讓林印多留一個月,這一個月時間對他們來說也不算長,但已經是極限。

打麻将不是目的,成功擊破魏子軒的心防才是最重要的,每天打完麻将,林印都會陪他騎馬在後山那邊遛一遛,正是交心的好時候。

“這荒郊野外有什麽意思,你是在軍中過習慣了吧?那讓你回去你又不肯?”

魏子軒實在不喜歡搭帳篷野營,在這個年代可沒有閑情逸致把這個當做度假享受,一說到搭帳篷就覺得要打仗了。

“陛下誤會了,睡在帳篷裏,将頭露出來看天空的星星,多美好啊?剛剛那野味不也是宮裏吃不到的嗎?”

魏子軒想想覺得也是很不錯,只是這荒郊野嶺,總傳來野獸的聲音,不免覺得害怕。

“陛下,你有沒有什麽願望?”

“你問這個做什麽?你想幫朕實現?就憑你?”

林印憨笑,“如果我能做到,陛下也幫我實現一個願望。”

“好啊,不過朕的願望你可能實現不了。”魏子軒雙手交叉放到腦後,看向天空。

看着背影已經令人絕望,這魏子軒是不是故意的?這普通人哪裏有天大的本事,這得神仙才能做到吧?讓坐輪椅的大哥站起來,還得健步如飛,這是願望嗎?這是開玩笑呢吧?

林印轉身就走,魏子軒一把攔住,“說好了,什麽願望都行的。”

說好的增進感情呢?這不是拒人千裏之外嗎?有這麽許願的嗎?上寺廟跪神佛也沒有能得償所願的吧?哪位神仙來幫幫忙,主宰神上有獎賞啊!

“陛下,您都做不到的事,微臣恐怕也很難,告辭了。”林印用力想要甩開魏子軒的手。

魏子軒笑道:“這是朕的叔父,早年發生了些意外,這腿就廢了,人也變得不愛出門。你連麻将都能憑空造出來,朕想你一定是能有辦法的,哪怕讓他就站起來一天,出去走走看看大好河山。”

雙腿都殘廢了,這怎麽站起來,拄拐就行了啊?等一下,用法術就可以搞定,不就是一天嗎?但是怎麽跟魏子軒解釋?暴露自己只會死得快,當初本想着拉近兩個人的辦法,就是一起做一些離經叛道的事,所以想着魏子軒可能想出宮看看外頭的世界,他正好帶着出去玩一次,再恰到好處的安排一出狗血的救人橋段,過了命才能叫交情,這算怎麽回事啊?魏子軒是知道點什麽嗎?

“陛下,你饒了微臣吧,微臣就是個普通人,也不是大羅神仙能會飛會變的,這讓您叔父健步如飛,砍了我的雙腿也做不到啊!”

魏子軒轉頭笑着說道:“叔父,您輸了吧,這人就是一點小聰明,哪裏有什麽神仙本事。”

林印聽這話覺得奇怪,兩人打賭也就算了,這叔父都沒見過他,怎麽還能說神仙本事?

那人被魏子軒推着轉過來,這張臉簡直不要太熟悉,有一條皺紋都沒有叔父嗎?蘇淵,你這又是哪一出啊?林印眼睛都要飛出來,朝着他使勁使眼色,內心OS是您老人家這回輩分果然也不低啊!

“聽陛下說認識個有趣的人,我就想着會是個什麽樣的,定是有神仙本領的,不然怎麽會讓陛下如此開心,沒回來都停不下來的誇獎你。我說你定是有本事的,能讓我站起來,陛下說不信,你說呢?”

林印看着蘇淵朝他伸過來的手,這是什麽意思?

魏子軒想都沒想,将兩人的手牽在一起,“叔父說很想見見你,沒想到真來了機會,你說幫我實現願望,你幫我吧。”

林□□中萬馬奔騰,趕忙縮回了手,“陛下莫要拿微臣說笑,微臣沒有那個本事。”

“怎麽沒有啊?你看我這不是站起來了嗎?”

蘇淵這個挨千刀的,竟然站起來了!怪不得要拉手,在這兒等着呢?

魏子軒震驚不已,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話到嘴邊怎麽也說不出來,嘴倒是張的很大。

林印立即施法靜止了魏子軒,他惡狠狠的看向蘇淵。

“你什麽意思?你這是葫蘆裏賣什麽藥?”

“我能做什麽?我是魏子軒的叔父,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蘇淵說道。

林印沒想到蘇淵已經厭倦了當大臣,這回當起了皇帝的叔父,怎麽皇親國戚、朝中重臣都是他想當就當的呢?這劇本也不能這寫吧?太不公平了?他是百科全書裏的VIP嗎?

“你可算出現了,把我的暗蠱解了,咱倆的恩怨一筆勾銷。”林印圍在魏子軒身邊不肯走,就是為了尋找蘇淵。

蘇淵攤開手,無可奈何搖頭,“我真沒有那個本事,碎片傷我極深,這腿是真的瘸了,你若是取出碎片給我療傷,這暗蠱倒是能解,畢竟法力恢複了嘛。”

“你這不是站起來了嗎?睜着眼睛說瞎話,你可臉皮真厚啊!”林印氣得不行。

蘇淵二話沒說,撩開了衣服,這腿還真在發抖啊?可不像是裝的,但他這人能信嗎?為了騙碎片,他什麽做不出來?到手以後,肯定又要想辦法将林印大卸八塊。

“你這抖什麽啊?趙四兒啊?”

“什麽?你說什麽呢?”

“別廢話,趕緊給我解暗蠱,我的法力不多了,很快就要耗沒了,到時候咱倆誰也別想好。”林印奶兇奶兇地。

蘇淵坐回到輪椅上,“我沒辦法,你除非交出碎片,不然咱們就耗下去。”

“你!”林印還未說完,法力就解開了。

魏子軒晃了晃頭,覺得好像睡了一覺,可是不應該啊?這感覺有點奇怪,他轉頭看叔父,咦?剛剛他不是站起來了嗎?

“叔父,你剛剛站起來了?”

“陛下,您眼花了,沒站起來,您是不是打麻将沒休息好,産生幻覺了?”林印搶先說道。

魏子軒揉了揉頭,卻是有些恍惚,“真的嗎?那是朕看錯了,算了,不為難你了,本也就是和叔父的玩笑話。叔父,您今日好好休息,林印這滑頭今日也是驚到了,朕帶他先回去,就不打擾您了。”

“陛下,那請改天再林公子過來,帶叔父一起玩麻将吧?”蘇淵這腔調拿捏的很到位,很有叔父的風格。

魏子軒點頭答應,帶着林印出來了。

林印與慕觋剛說完,慕觋噌的一下就站起來,激動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蘇淵不會輕易幫你解暗蠱的,那可是黑巫的骨血做的,世上怕已經是沒了,想要鉗制你,就只能用這個辦法,他到底想要什麽呢?多次交手,他似乎還是不能親自要了你的命,他是想要你的靈識和神識碎片?他很厲害,竟然能承載這麽久碎片。”

林印可猜不透蘇淵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只是想這人到底什麽時候能解決?真是塊臭抹布,怎麽也甩不掉。

魏子軒來到林印房中,下棋也是一門藝術,難得高雅一次,輸也輸的很有技巧,這下棋他是自帶的本領,可能以前就是高手吧?

“今日覺得清靜了些。”魏子軒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

林印試探道:“您的叔父怎麽樣了?”

“朕與叔父本不親厚,他是個怪人常年在外,父皇死前他進宮來聽着交代後事,他便就聽從留在了宮中,說是輔佐朕,但他從不發表意見,朝堂的事他大多只是聽聽,也沒有說出什麽來過。”

“原來如此,那他更傾向丞相,還是将軍呢?”

“丞相多一些吧?他們是故交,畢竟和父皇從小一起長大,情義更多。”

蘇淵來這麽久了?怕不是搶了這人的身份回來的吧?何五樘和魏子軒叔父一起長大,還能認不出自己的玩伴?

“原來如此,陛下,微臣有個小忙請您幫幫。”林印難以啓齒的樣子。

慕觋驚訝的站起來,“什麽?回戰場?您這是想躲着蘇淵?”

“當然要躲啊,我好不容易弄到這麽多碎片,要是被他算計搶走了怎麽辦?”

“不是說已經融為一體,這次肯定搶不走了嗎?那位神仙可是打了包票的啊!”

“傻瓜,這山神送來的,沒多久,我需要時日消化一番,再說暗蠱蘇淵是打死不會給我解的,不離他遠點,我怕他害我。不如去戰場混一混,說不定能有什麽意外的收獲。”林印得意的笑着。

“您這是有什麽好計劃了?”

林印神秘的探出頭,在慕觋耳邊悄悄說:“我昨天做了個夢,當上了大将軍,天降奇象落下顆星星,我仔細一瞧竟然是神識碎片。我覺得這是上天的指引,我該過去看看的。”

慕觋将頭挪開,欲言又止,明明是自己害怕蘇淵的陷害,想躲遠一點,偏好面子編這麽一個夢,也難為他說的跟真的一樣。自己的主宰,自己寵着呗。

魏子軒倒是同意讓林印回到戰場,只是何五樘又不樂意了,這老頭真喜歡跟人對着幹。

林兆成怎麽可能讓何五樘阻礙了自己兒子的去路,狠狠的給何五樘上了一課,林印這才能夠順利回到軍營中。

暗潮洶湧的氛圍,比在宮中危險的多,這裏有何五樘的人,也有魏子軒的人,還有蘇淵派來的人,這麽多派別,真是要一個個找出來,還不累死?慕觋急得夠嗆,急吼吼的回到馴馬場去了,說是在那裏探聽一下,其實是想念他的馬兒疾風了。

“聽說你在宮中教會了陛下麻将?那是什麽啊?很好玩嗎?”張書聽說林印回來別提多高興。

“那東西沒意思,我覺得不如你教我兵法吧?”

張書眼前一亮,這是回家被将軍教導一番開竅了嗎?他竟然興奮的說不出來話,這徒弟終于有上進心了。

林印學的并不認真,張書在這十天裏都快要氣瘋,他可不知道這只是用來打發時間的小伎倆,不必去烈日炎炎下練武功,那才是最終目的。

“不好了,發生命案了!”一個士兵匆匆進來。

“命案?你這規矩都沒有了,我看要出人命的是你!”張書正被林印氣得夠嗆,正好進來一個可以撒氣。

林印本想跟着去,卻被張書留下背書,可憐不能去看熱鬧。

“你怎麽被留下了?”慕觋趁人不注意溜了進來。

“張書是個木頭腦袋,對我嚴苛極了,讓我背書,但又不敢罰我,這幾天可給他氣壞了,逮到機會甩開我了呗。”

“你可知道誰死了?”

“我不想知道誰死了,這又沒打仗,內讧什麽啊?別不是他們幾個派來的互相殘殺了?”

“萬一牽連到您,可就不好辦了,您不是說在這裏頭死就真的死了嗎?”慕觋提醒道。

林印想想也是,既然置身于此,必然是有道理的,況且最近總覺得身體裏的碎片有些異常,不知是暗蠱作祟,還是有其他原因。

“那是誰死了?”

“是彭恺虎!”

林印震驚不已,彭恺虎一直是林兆成的副将,很得重視,那可是被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難道是何五樘派來的人幹的?不對,以彭恺虎多年的征戰經驗,這被人暗算的機會微乎其微,他是很謹慎的人,防範心一流,除了兩個得力的守夜,他自己也不敢深睡,敵人暗中潛入都被他立刻拿下了。

“這事的确蹊跷,在這軍營裏頭能殺了彭恺虎的人可不多,咱倆用法術尚且能做到。”林印分析道。

“該不會是蘇淵幹的吧?”

林印用手捏了自己的下巴兩下,“走,咱們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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