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甜的

甜的

“這種狀态可以了嗎?”福澤谕吉把混合着堅果碎的面團給擀平整,“接下來做什麽?”

雨宮茶茶從抽屜裏取出幾個可愛的動物模具,把烤箱的程序給設定好,“按壓摳出來,放入烤盤裏面打開開關就好。”

忙活了兩個多小時,她的臉色看着不太好,“要休息會嗎。”

“不想睡。”

他拉過一張椅子,“你說,我照做。”

“好。”

滿屋子都是烘焙的香味,又花了半個下午打包。她把東西分成了三分,“這些單獨給亂步,這幾個給偵探社的社員。”

剩下的一份會寄給在西部的中原中也。

雨宮茶茶回屋換了衣服,“谕吉,你陪我去海邊走走吧。”上次本來也想在海邊散步的,但出了意外腳受傷。

他們過去的時候海灘已經清場沒有其他游客,把沙子犁了一遍把危險的小東西都清了。

腳踩在沙子上軟綿綿的觸感很治愈。兩人手牽手,無言,默契的享受着難得的靜谧溫馨。

雨宮茶茶背着手站在海邊,海浪沒過她的腳背。風吹過,鬓邊的發絲飛舞,她順到耳後,回眸看向身披着晚霞的男人。

福澤谕吉有些晃神。

她提着裙擺躬身,“承蒙您的關照,福澤閣下。”

他攏在袖中的手掐入掌心。早有預料,在真的倒計時結束時還是會覺得呼吸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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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吻你一下嗎?”

雨宮茶茶點頭,她想走過去他卻先一步走過來把她擁入懷。帶着夕陽的餘晖,烙印在她的唇上。

吻的很重。

技巧很生疏,全都是本能。身體被整個環抱攬在懷裏,仰頭脖頸暴露有種會被吞吃入腹的錯覺,在缺氧的時候他又克制的退開。

福澤谕吉回到家的時候,她的東西已經全都搬走了。

一個行李箱。

短暫的半個月。

風掠進房間,殘餘的屬于她的最後一縷氣息也被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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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公司的員工小心翼翼的打包着東西,尤其是妝奁,拿取珠寶首飾時小心再小心。這個家屬于兩個人的痕跡,一點點的被擦除。

三花貓從牆頭翻進來。

“夏目老師。”

雨宮茶茶躺在搖椅裏,嘴上說着謙恭的話,眼裏卻沒有笑意,或者說瞳孔都開始虛焦,“身子沉重不便起身,失禮了。”

她滿身的死氣。

夏目漱石嘆息一聲,從貓變成人。

她和森鷗外挺般配。

認定的事,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他什麽都沒再說,把一張薄薄的紙抵了過去。

“看着也沒什麽稀奇。”

她又把[書]頁還了回去,笑容恬淡,語調尾音帶着撒嬌,“我沒力氣了,麻煩老師幫我代筆吧~”

真拿她沒辦法。

“老師需要花鏡嗎?”雨宮茶茶還皮了一下。

弟子的妻子四舍五入也算是半個弟子,夏目漱石忍無可忍曲指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雨宮茶茶愣了片刻,她捂着額頭笑,“哈哈,咳…”

咽下翻湧上來的腥甜。

她在無意中把原本的劇情線搞得亂七八糟。所以即使攻略的角色好感度都近乎滿值,生命值越臨近劇情節點,反而崩潰的越快。

系統加載了兩條劇情走向。

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她把劇情推向太宰篡位成為首領最後會死于跳樓,森鷗外退居幕後的if線。

這條劇情線對太宰太殘酷,對森鷗外太落寞。

“咳…”

她切身感知到的痛,于他們來說這裏就是真實存在的世界。

真心是用真心換的。

逼迫種田長官,威脅夏目老師想要[書]頁就是想改換劇情線。只要大方向符合劇情的走向,細枝末節可以改寫結局。

“夏目老師。”雨宮茶茶的意識已經有些渙散了,“句點在我死後再寫上吧。”

夏目漱石沉默了良久,帶着書頁離開了。

森鷗外帶着疲憊之色進來,半跪在搖椅邊。甚至不敢伸手去擁抱她,怕稍微用力就抱碎了。

他掏出藥盒,把一顆藥丸遞到她的唇邊,笑着道,“是甜的。”

味蕾已經嘗不出味道了,就算是苦的也沒感覺。淩搖風張嘴,混着湧到喉嚨的血液吞下去。

見效很快。

細密如同潮水的疼痛褪去,把臉貼在他的掌心裏。

森鷗外小心的抱着她一起躺在搖椅裏面,近乎呢喃的嘟囔,“要是我先遇到你……”

“我們大概會走向陌路。”雨宮茶茶笑,“我會篡位。”她最開始的心氣可沒有七年後的平和。

武裝偵探社攤子小,實際上也是她在掌權,并不介意居幕後。她是先愛上了福澤谕吉,愛屋及烏他喜歡的這座城市。

“你的臉我很喜歡,大概率會把你關起來。”每日打卡簽到,只要保證人活着就好。

“啊。”森鷗外眨眼,低低的笑出聲,“好像也不錯。”

“你該感謝社長。”淩搖風把腦袋枕在他的胸膛,耳膜裏心髒的跳動規律又有力,“我那個時候還是心狠手辣冷心冷情的毒婦。”

“有好幾次很氣人,我都想暗殺他。”大概是野獸的直覺吧,最後他總能找到最正确的答案。

聽着就喜歡啊。

“嗚哇,茶茶真是太壞了。”森鷗外親吻她的唇,就算真的被囚禁了,怕是也會折服在她的魅力之下。

事後相殺是另外一回事。

兩人像是老夫老妻,在難得的休閑時間,聊着生活上的瑣事。

她突然失聲。

“茶茶。”

“天黑了?”淩搖風的意識已經不是很清醒了,藥物屏蔽了痛感卻加劇了身體崩壞的速度。

森鷗外和她十指相扣,貼着她的耳畔私語,“放心,不會讓你一個人呆在黑暗裏。”

他站起身,把外套蓋在她身上,一只手始終保持交握的狀态。

“森鷗外!”在名偵探告知地址,趕過來的福澤谕吉就看到森鷗外握着手術刀比在她脖頸上。

“她很怕黑。”森鷗外的聲音帶着嘲諷,“夜裏您和她同床共枕時都沒發現嗎?”

福澤谕吉不知道,她在熄燈的時候會依偎過來。

緊緊的擁抱着他。

相扣的手指無力的垂落下去。她閉着眼,像是在熟睡。

森鷗外握刀的手有些顫抖,但還是幹脆的切斷了她的喉管。藥的副作用在最後的時間會五感盡喪,但意識還會保持幾分鐘清醒。

活人每分每秒的貪戀,對她都是最殘忍的折磨。

下一刻。

手術刀和武.士刀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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