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和他的結婚證
我和他的結婚證
我和他漸漸熟絡起來,去給他送衣服那天,我沒給他打電話,剛好看孩子的時候給他送過去.他打開門看到我的時候,似乎是有點吃驚,說:“等一下.”随即把門重新關上,我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幾分鐘後,門口了.他說:“進來吧.”我進去後要換拖鞋,他說:“不用,家裏有點亂.”
我觀察了下他們家的格局,感覺沒有常住的跡象啊.他說他去樓上放東西,我自己在樓下溜達,并沒有什麽好玩的.
我又回到沙發上,桌前抽屜凸出來一角,我拉開看到一本相冊.翻開第一頁時沈瑾宴下來了.我只看到了一個女孩的臉,跟我小時候好像,旁邊還站着一個男孩,好熟悉啊.他連忙把相冊抽走說:“都是兒時的醜照.”我點了點頭,跟他閑聊了幾句就回家了.
距離演出的日子越來越近,我也越來越緊張了.路凜晨經常不時的來看我,他對我說:“這是三年來,你複出的第一場表演,要不是三年前那場……”.話音戛然而止,我記不得在三年前我到底是生了什麽病,我記不起來,也沒有人向我解釋.
他走後,我繼續排練,演出前一天,路凜晨告訴我說他要去出差,一個月後才能回來.我質問他為什麽是在我演出時出差,他知道我很重視這次演出,也希望他能來.可我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我們在電話裏吵了一架.
正式演出那天,沈瑾宴來了.他在後臺鼓勵我,為我加油打氣.上臺後,我看見他就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這次的演出很完美,我站在臺上,觀衆們的掌聲如雷震耳,我非常開心.這也意味着,我要去各地巡演了,但路上一直有沈瑾宴陪着我.
最後一站是帝城,我記得自己并沒有來過這裏,但感覺很親切.順利演出後,已經半個月了,我累得不輕,在酒店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沈瑾宴給我打來電話,說要帶我去吃東西.我收拾好後打開門,他正倚在牆上跟人發信息,我走過去向他招了招手.
吃完飯後,他開車帶我去了商場,我問他買什麽,他說給我買禮物,祝賀我的演出完美結束.我睡不用,他卻堅持要買,他拉着我進了一家珠寶店.進店後他好像是這兒的貴賓,那店員對他非常尊敬。
從櫃子裏拿出一款項鏈,擺在我面前,正是我喜歡的款式.但這太貴重了,他說“帶上看看.”我說:“不行,這太貴重了.”他聽完就對店員說:“就這個.”我愣了,連忙攔住他.他對我說:“送不送是我的事,收不收是你的事.”我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好,只好由着他.
路過一家兒童用品店,我想着給周周周瑾他們買點東西回去.選好後,沈瑾宴又先搶着付錢去了,我沒辦法,只能等會兒回去再給他轉錢了,我慢慢的往收銀臺那邊走.一個女人突然叫住了我,我回頭去看,感覺很眼熟.她說:“真是你啊藝安.”我問:“你是”她說:“我是林薇啊,咱倆高中同學,你跟沈瑾宴一起來的嗎?”我一臉疑惑,她繼續說:“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也去了呢,給你們孩子買東西呢?”我沒緩過來說:“什麽”林薇說:“你們結婚的時候,那陣勢可是轟動了整個帝城呢,這幾年沒見過你們,搬家了嗎?”我了了應付幾句,借口去了趟衛生間.
一個小女孩匆匆的從我身邊跑過去,把我碰倒在地上,我的頭磕到了洗手臺的大理石上,腦袋隐隐作痛.一些片段在我腦海裏閃現出來,高中時我和沈瑾宴的合照,婚禮時的畫面,一家四口散步的畫面一幀幀閃現出來.我搖了搖頭,為什麽,為什麽都和沈瑾宴有關.
我顧不得聽那小女孩的道歉,也不管頭上的傷口,打了輛車回到酒店.沈瑾宴的房卡
在我這裏,我打開門走了進去,他的床頭櫃上擺着我們的相冊.
我看到他床旁邊的行李箱是開着的,走過去,一件衣服底下放着東西,只露出了一個角,我把衣服拿開,兩個紅本本映在我眼前,是我和沈瑾宴的結婚證.上面有帝城的印章,不可能是假的.
我走到他的床頭櫃前拉開抽屜,有一個日記本,裏面夾着一張紙,是我的病例單,失憶
我的頭又開始痛了,我和沈瑾宴才是夫妻,那路凜晨呢?我實在想不通,沈瑾宴的電話打來了,我沒接将手機關機了,又出門打了輛車回海都.
帝城到海都六個小時才到,路上我一直在想之前的事情,我讓司機直接将車開到了沈瑾宴家門前.我迫不及待的打開門,密碼居然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進去找那本他之前沒有讓我看的相冊,打開一看全是我們的照片,腦袋嗡嗡作響,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沈瑾宴我們兩個是青梅竹馬,高中時我們就在一起了.大學時我去了舞蹈學院,他報考了軍校進入部隊.畢業後,我們結婚了,那場婚禮讓整個帝城的人都羨慕.結婚一年後我懷孕了,都沒有想到居然是龍鳳胎,我們高興壞了,卻只有沈瑾宴每天在部隊裏提心吊膽,經常抽出時間來陪我.
在周周周瑾三歲時,沈瑾宴被提攜為暗龍特種部隊大隊長,這支隊伍放在國際上都讓那些恐怖分子聞風喪膽.可還是有人接二連三的挑釁,出了那件事後,我受了刺激失憶了,我瞬間明白了,生日那天花和杯子都是沈瑾宴送的,維生素片也是幫助我恢複記憶的,XF治療方案也是關于我的.
我跑去後面的閣樓上,在角落裏找到一把錘頭,把那個帶鎖的櫥門砸開,裏面的東西掉出來一部分.我蹲下身去看,是我們的相冊,還有我們的結婚照,都在裏面整整齊齊的擺着.裏面還有那個桃紅色的盒子,旁邊放着一把鑰匙,我把盒子抱出來,半信半疑的拿起那把鑰匙把它打開了.
是一摞本子,抽出一本來看,是沈瑾宴的字跡,是他的日記.從年少時一直到我們結婚那幾年,記錄了我們的一點一滴,每一張日記裏面都有我的名字出現,他在部隊的那幾年也沒有忘記寫過.我的心髒仿佛被揪起來一樣疼,一時喘不上氣來,無聲的哭泣.
等沈瑾宴回來時,我已經把那些日記看完了.他是跑着上來的,站在門邊喘氣,頭發被汗水打濕了,我起身走過去,他卻只對我笑,我把他抱住,放聲大哭,說着對不起,但他卻在慢慢地消失.我愣在原地,還呈現着抱着他的姿勢.
我哭着說不,不要,對不起之類的話,但他還是消失了,徹底在我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