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試着愛一個男人
季淺瑤并沒有回家。
她眼睛腫腫的,哭得通紅,手裏還擰着擦眼淚的紙巾。
她來到了碧園,站在鐵門外面看着眼前的宏偉別墅,心情五味雜陳,她是要回家打扮,準備參加重要的永恒珠寶展,可是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喬越的別墅。
站在門口很久,想了很多也不知道她自己為什麽來這裏,是單純的想跟喬越說一句遲來的對不起嗎?
片刻,大鐵門突然打開。
季淺瑤微微一僵,反應過來,緊張的不知所措,想要離開,又想迎上去,所以變得很迷茫。
喬越的跑車從裏面開出來,速度緩慢。
車裏的男人似乎看到了她,立刻停下了車,速度打開門走了出來。
季淺瑤緊張的咽下口水,雙手擰着包包,目光定格在車身上。
喬越一身高貴奢華的西裝,優雅而俊逸,下車的剎那間,有種風華絕代,星光璀璨的閃耀感,器宇不凡讓人高不可攀。
“瑤瑤,你回來了?”喬越緊張的大步走來,看到季淺瑤後露出淡淡的淺笑,目光掃視她周邊,“你的行李呢?”
季淺瑤諾諾的後退了一步,顯得尴尬:“我不是搬回來。”
這句話讓喬越很是失望,但是他表現淡然,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無所謂的說:“嗯,找我有事嗎?”
季淺瑤此刻的心情很低沉,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糾結中緩緩低下頭。
空氣變得深沉,日落西山,夕陽的紅霞映襯在兩人的身上,在道路上拉出兩條長長的影子,他低頭凝望着她,她低頭看着地面。
悠悠如夢,清冷的氣流在竄動,讓兩人都變得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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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越在等季淺瑤的聲音,卻等來了沉默,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輕聲細語道:“你今天是不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宴會要參加?”
“嗯嗯。”季淺瑤點頭。
“我順路,載你去吧。”
“你順路?”季淺瑤錯愕的看着喬越。
喬越不慌不忙,雙手插袋,呢喃道:“嗯,你需要換件衣服嗎?”
季淺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工作服,立刻點頭,“嗯嗯,我要回家一趟,我……”
“上車吧。”喬越走向她,牽起她的手,握住就往自己的車走去。
季淺瑤身子微微一顫,掌心能感覺到喬越大掌的炙熱溫度,滾燙入心。
她被牽着坐到了副駕駛位置,喬越為她拉來安全帶固定好,關上車門。
季淺瑤心情異常的低落,說不出話的難受。
她腦海裏一直浮現老夫人說的話,這個男人曾經因為救她而差點死了,而她現在連一句對不起的勇氣也沒有。
跑車車廂狹窄,氣流壓迫,而車篷并沒有敞開,便顯得悶熱。
季淺瑤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整個車廂都是男人陽剛的氣息,呼吸都能感受到他強烈的存在,兩人都沒有說話,讓氣氛變得更加的難受。
跑車的速度極快,季淺瑤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吸,再深呼吸,有感而發:“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想方設法跟我結婚。”
“……”
男人開着車,深邃如墨,緊緊盯着前方的道路。并沒有開口說話,顯得很認真開車。
季淺瑤低下頭,雙手放在大腿上,指尖互相撚着,等不到喬越的聲音,她繼續說:“其實你知道我很讨厭你,從小就讨厭你,甚至到後來變成恨你,可是你還一而再的想要跟我結婚,你……”
“我早已預料到所有的悲傷,但我還會義無反顧的向前。”
喬越的話突然打斷了季淺瑤,而這句話讓季淺瑤心髒狠狠的扯着痛。
他早已預料所有的悲傷,但是還義無反顧的向前?
季淺瑤此刻的眼眸濕潤了,呼吸變得急促,心髒隐隐扯着痛,慢慢變得疼痛,愈發的劇烈。
淚珠在她眼眶滾動,此刻她竟然沒有勇氣在提起過去,她感到那麽的愧疚,那麽的不可原諒,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勇氣說出口了。
因為她想到了不是這一件事,而是千百個可能是誤會的事情。
她一直都認為喬越在欺負她,欺負了她整個年少青春期,到了現在依然不放過她。
如果想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誤會,她只要問一件事,她應該會全部明白了。
沉默了很久,季淺瑤鼓起勇氣,擡起頭側看着喬越精致的側臉,淚水在眼眶滾動,她哽咽着聲音問:“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她不再問他有沒有喜歡過她了,因為她不是豬,這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來救一個女生,除了喜歡,她想不到什麽了。
喬越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發緊,臉色沉了下來。
就這樣,車輛一直穩健的行駛,車廂內沉默如冰,氣流愈發壓迫,季淺瑤的呼吸變得急促,緊張得手心在出汗。
她的問題來得太過突然,讓喬越有點措手不及,整個人顯得緊張起來。
尴尬的氣氛愈發嚴重,喬越一直不回應她,她只好苦澀的笑笑,緩解了一下氣氛自言自語:“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也是奇怪,我可沒少被你欺負。”
“在我認識的人當中,我就覺得你最壞,而你的确是壞,根本沒有辦法和喜歡聯想在一起。”
“我喜歡我現在是自作多情,是我誤會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是我多想了?”
喬越深呼吸一口氣,微微張開嘴呼出胸膛那口悶悶的氣,冷冷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季淺瑤強然歡笑:“我說你喜歡我,你為什麽不否認?如果不否認,那就承認吧。”
“……”
“你不是已經預見了所有悲哀了嗎?”
“……”
“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季淺瑤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直在逼問他,或許是太不可思議了,所有想知道答案。
她等了很久,最後他還是一臉清冷,只顧着開車,完全不理睬她。
季淺瑤無奈的把頭壓在玻璃窗上,看着車廂外面的街道,華燈初上,點綴了整個城市的美景,繁華的夜美得讓人窒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傳來喬越沙啞磁性的嗓音,寡淡道:“有聽過一句話,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從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的那一刻起,對你的關注遠遠超于任何人。”
季淺瑤聽到了答案,苦澀一笑,她沒有開心,眼眶滿滿都是淚水。
她不敢正視喬越,因為她值得自己三歲那一年就被父母帶到喬家做客,甚至成為了鄰居。三歲那年,喬越七歲了。
她沒有記憶,他有。
她沒有情感,他有。
或許當初不是愛情,可是對她的關注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嗎?
可是自她有記憶以來,就沒有一天是喜歡喬越的,沒有一天是想跟他和好深交的。
這一刻,季淺瑤是那麽那麽的很喬亮,現在才發現喬亮對她的教唆和灌輸的思想,都是喬越黑暗的一面,所有的傷害或許只是誤會,或許只是她看不到的另一種喜歡。
季淺瑤偷偷摸掉眼眶掉下來的淚珠,珉唇苦澀地笑着說:“那你也挺傻的,暗戀一個讨厭你的女生,那種滋味不好受吧?”
“……”
季淺瑤仰頭,看着車頂把眼淚往肚子裏流,深呼吸繼續深呼吸,胸口太疼了,很是難受。
緩過氣後,她擠着僵硬的微笑,緩緩看向喬越,很是認真的說:“喬越,對不起。”
男人沉默不語,握住方向盤的手在隐隐用力。
聽到這句對不起,他心髒像被大石頭砸來,碎的血肉模糊。
他聽得出這句對不起不是在跟過去道歉,而是在跟現在道歉,他也預料到她接下來所說的話,嚴肅的姿态冷冰冰的表态:“你不需要管我,我會變成怎樣與你無關,你不需要考慮太多。”
季淺瑤搖搖頭,呼吸不穩,強忍着哽咽的聲音,細聲說:“這樣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我不曾愛過你,我不曾為你付出,突然間發現我讨厭了半輩子的男人是個為我默默付出的男人。我給予不了你任何東西,我只會給你帶來悲傷。”
喬越猛地打轉方向盤,往旁邊道路停下了來。
他的速度太猛,太唐突,季淺瑤身體微微一震,慣性的往邊上靠了過去,一把捉住車窗,穩了下來。
從男人的突然剎車可以看出來他憤怒的氣焰。
停下車,喬越雙手握住方向盤,閉上眼靠在車椅背上,假寐着,呼吸均勻卻沉重,寬厚的肩膀像壓了千斤石頭,壓得他快要垮了。
或許這就是他從來不敢追求季淺瑤的原因。
他了解這個女人,一旦讓她發現他的秘密,這并不是好事。
因為她可以不讨厭他,可以不恨他,但是不愛他就會覺得愧疚,多愁善感的女人就最麻煩。
喬越一字一句:“我說了,你就做自己,不需要改變什麽。”
“我們離婚吧。”季淺瑤鼓起勇氣,用力咬着字句:“我是很認真的,讓我離開,離你越遠越好,我這種女人在你身邊只會讓你變得越來越悲哀。”
喬越心裏滴着血,微微張開口想說:不想讓我悲哀,就嘗試着愛上我吧。
但是,這句話他說不出口,因為不可能,所以沒有必要說了。
這個女人,她可能會被感動,會感謝,甚至會感恩,但那都不是愛情。
喬越悲涼的氣場彌漫在車廂內,一動不動的像是睡着,又像是沉思。
季淺瑤伸手摸去滴在臉頰的淚珠,故作無所謂,強逼着讓自己微笑着,看着前面的道路,自嘲道:“我以為你是我以為的那樣,突然發現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這種糟糕的女人不配被愛。”
喬越淡淡的語氣從薄涼的唇勉出:“無所謂,你不需要強迫自己喜歡我。”
季淺瑤緊緊握拳,指甲陷入掌心的肉裏,氣惱的對着喬越說:“對,你沒有強迫我,但是你讓我變成了一個什麽女人你知道我?”
“我現在就恨自己你知道嗎?我恨我小時候恩将仇報,我恨我曾經對你的傷害,我恨我現在還繼續利用你。”
“我以為我們是互相利用的,所以我沒有那麽內疚,活得心安理得。但是我現在知道,你從來都沒有利用過我,你只是一直在付出,而我卻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離開我的家,利用你甩掉喬亮,利用着你的同時我卻不愛你,你讓我如果心安理得享受你的愛?”
“……”喬越呼吸變得愈發的沉重,心髒起伏,握住方向盤到手也無力的掉了下來,搭在大腿上。
他閉着眼,依舊沉默着。
不知道哪裏出錯了,他一直以為自己隐瞞得很好,為何她會知道?
季淺瑤喃喃細語:“喬越,對不起,長痛不如短痛,放開我是放過你自己。我不想再成為傷害你的工具了。”
忍無可忍,喬越突然伸手一把握住季淺瑤的手腕,狠狠的把她扯過來,他睜開深邃的眼眸那一刻,眼眶已經泛紅,水氣朦胧,壓低沉沉的嗓音低吼:“不想讓我痛,那就愛我,即便假裝的也無所謂。”
季淺瑤被吓得一怔,含淚的目光對視着男人的眼眸,悲傷已經溢滿他絕冷的眼神,她此刻很是無助,內疚讓她快要瘋了:“愛還能假裝嗎?我已經夠不堪了,你想讓我變成什麽樣的女人?綠茶婊嗎?明明知道你愛着我,我不愛你卻還要霸占你愛,享受你對我的付出,然後給你的卻不是同等的愛情,而只是傷害,如果我那天遇到自己愛的男人,我不敢想象我會給你帶來多大的傷害,我害怕我再傷害到你……”
說着,季淺瑤哽咽得哭了,淚水嘩啦啦的從眼眶流出來,晶瑩剔透的滴落在下巴處,“……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到說你為了我曾經死過一次,我有多疼多內疚?你知道那時候的我在幹什麽嗎?我看着我掉下來的牙齒,我在詛咒你這個壞蛋快點死……”
說到死這個字,季淺瑤再也忍不住,嚎嚎大哭,“嗚嗚嗚……我怎麽可以這麽可惡,我才是該死的那個人啊,憑什麽值得你喜歡,嗚嗚嗚……憑什麽讓你愛我?”
喬越拉開安全帶,喉嚨火辣辣的難受,眼眶洋溢着淚珠,伸手一把抱住季淺瑤,把她的頭摟如自己的胸膛,寵溺的摸着她的後腦勺安慰着:“不要哭了,我沒有怪你,真的,我一點都不怪你……”
“嗚嗚……你這樣我會更恨自己,我簡直就不是人了。”季淺瑤的淚水打濕了喬越的西裝外套,她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哭泣着:“喬越,我不值得,你忘記我,你再找一個深愛你的女人好不好?”
喬越摟得愈發的緊,咬着牙一字一句:“季淺瑤,你聽好了,如果我能做到放開你,就不會有今天了,我就是做不到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給你帶來的只有痛苦。”
“試着喜歡一個男人,難嗎?”喬越溫柔如水的問。
季淺瑤不知所措的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還愛喬亮嗎?”
“……”季淺瑤繼續搖頭。
喬越不确定她的搖頭是“不喜歡”還是“不知道”,深呼吸着氣,安慰道:“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內,你都沒有辦法愛上我,我就放手,我們離婚。我放你去追求屬于你自己的幸福,也放過我自己。”
說到放手,喬越嘴裏說得輕巧,眼角早已溢出兩滴清淚,嘴角是苦澀的淺笑,忍着撕裂般的心痛,呢喃細語:“我會讓你愛上我的,我會用盡畢生的力量讓你愛上我,但是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你是不是更加殘忍?”
季淺瑤哭得快要斷氣,在他寬厚的懷抱抽泣着。
“答應我好嗎?”
“嗯嗯。”
“我就當你答應了。”
“嗯。”
喬越溫柔地輕輕推開她的肩膀,低頭看着她梨花帶雨的俏臉,露出寵溺的淺笑,抽來紙巾為她擦拭臉頰的淚,沙啞的聲音磁性好聽,糯糯的很溫柔:“還好沒有化妝,要不然臉蛋都哭糊了。”
“噗嗤。”季淺瑤哭着臉,忍不住笑了出來,立刻嘟嘴表示不滿。
為了不睬雷區,喬越想了想問:“瑤瑤,你最讨厭什麽類型的男人?”
“滿嘴謊言的男人是最讨厭的,做人一點都不真誠。”
喬越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目光閃爍不定。
季淺瑤坐好在位置上,拿着紙巾擦拭着淚痕,偷偷瞄了一眼喬越,發現他此刻異常的緊張,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他的反應讓季淺瑤蒙了,“你是不是對我說過很多的慌言,所以你才這麽緊張?”
“沒有。”喬越立刻啓動車子,繼續往會場開去。
“最好沒有,你之前還騙我是gay,你在我心裏已經是零分了,不要再做什麽欺瞞我的事情了,要不然給你負分。”季淺瑤撒嬌似的語氣說着,在她認為只是普通的警告。
但是在喬越來看,那麽的嚴重,他不想再聽到“我們離婚吧”這五個字了。
一年的限期不長不短,但要讓季淺瑤愛上他,他真的一點把握也沒有。
畢竟他跟季淺瑤認識了二十幾年,也沒有讓她喜歡過自己,這微不足道的一年,他不敢有半點差池。
跑車在大酒店門口停了下來,拉開門的服務員做出請的動作,“歡迎季小姐。”
季淺瑤下了車,跟車上的喬越招招手,露出淡淡的淺笑。
“季小姐,請跟我來。”
季淺瑤這一刻才發現自己沒有化妝,沒有換上禮服。
喬越也從車上下來,走向季淺瑤。
泊車的服務員把車開向停車場。
季淺瑤回頭,看着喬越,疑惑的問:“你怎麽也跟着來?”
“我有請柬。”
季淺瑤目瞪口呆,錯愕的看着他,“你怎麽也有請柬?”
喬越露出淡淡的淺笑,并肩着季淺瑤走進大酒店,他沉默了片刻,想好借口,把頭壓向季淺瑤,輕聲說:“永恒的副總安之皓可是我的好兄弟。”
“哦,我明白了,原來你有關系的。”季淺瑤顯得很是無奈,“但這是珠寶展,你對珠寶也感興趣嗎?”
“不感興趣,純粹陪你過來。”喬越呢喃。
“哦。”季淺瑤淡淡的應了一句,可是嘴角還是忍不住露出淡淡的淺笑,心裏甜甜的。
喬越問她,喜歡一個男人,難嗎?
其實她還不确定怎樣才算喜歡一個男人?怎樣才算愛上?
服務生把季淺瑤和喬越帶到一間套房裏,開了門,做出請的動作,很是禮貌的說:“季小姐,裏面已經給你準備好你需要的晚禮服和彩妝了,你随意。”
“啊?”季淺瑤膛目結舌,不敢置信的看着服務生,指着自己的鼻子問:“給我準備好的?誰準備的?”
服務員并沒有回答,鞠躬完就離開,關上門。
季淺瑤緩緩走進去,喬越雙手插袋,優哉游哉的走進房間,在沙發上坐下,疊起二郎腿,看着季淺瑤驚訝的表情,很是平靜的說:“既然有人給你準備了,你就換上吧。”
梳妝臺上擺滿了屬于永恒的護膚品和彩妝,都是奢侈品牌,而床上也排列三件不同風格的晚禮服,而且都是永恒的品牌,每一件都是價格不菲的。
季淺瑤諾諾的走到床沿便,伸手摸上質量了得的衣服上,那絲柔般的觸覺,美倫絕倫的裙子,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好片刻,季淺瑤才反應過來,轉身看着喬越,“這些都是你準備的?”
說謊是一件難受的事情,一個謊言是要無數個謊言來圓。
喬越眯着眸子,沉默着不知道該如果回答。
季淺瑤拿起一條裙子,遞到喬越面前,再一次确認,“是你對不對?”
“……”
“這些裙子都是價格不菲。”季淺瑤轉身指着化妝臺上琳琅滿目的奢侈品,“還有這些永恒的護膚品,彩妝用品,都是你安排的?”
在喬越的觀念裏,不知道怎樣才算貴,這些東西想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在季淺瑤的觀念裏,他可是一個“窮人”,畢竟他在喬氏集團是沒有一毛錢股份的,還欠債累累。
想了想,喬越擠着僵硬的笑意,中氣不足的說:“那些,是之皓準備的。”
季淺瑤疑惑的皺眉,不太相信的瞪着他。
喬越摸摸下巴,吞下口水,鎮定自若道:“我雖然窮了,但是我有一群富有的兄弟。”
“所以,你的跑車贖回來了?”
“嗯嗯。”喬越無奈的只好點頭。
“你的債務呢?”
“還清了。”
季淺瑤驚訝的看着他:“安之皓借錢給你還的?”
“嗯。”
“那不是還欠債嗎?只是債主換人了而已。”
喬越仰頭靠在沙發,雙手無力攤開搭在背上,對着天花板深深呼出一口長長的嘆息,該死的他要怎麽圓這個謊?
隐瞞了全世界他的身份,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但他很在乎季淺瑤。
這一刻,他無比希望季淺瑤是個愛錢的女人,即便被她發現,至少會看在錢的份上原諒他的隐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