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将計就計(2)
第046章 将計就計(2)
“就算你如今貴為世子妃, 也不能忘記是伊家女,寒冬臘月,你竟将親妹妹趕出房門, 在外面挨餓受凍,不顧念半點姐妹情分, 就不怕遭報應嗎?”外面傳來伊清歌的嚷嚷聲。
蘭香聞言眉頭皺緊,道:“主子,這個二小姐果然沒安好心, 她這是想污損主子聲譽。要不,讓胡斐把她捆了,省得她胡言亂語。”
伊華然笑了笑, 道:“你去告訴胡斐,讓他看住了二小姐, 她沒喊破喉嚨,不許她進房。”
蘭香一愣, 随即反應過來, 道:“是, 奴才這就去。”
伊華然今日确實有些奇怪, 但伊清歌太過讨嫌,分去了衆人的注意,再加上伊華然這種處理方式,更能迎合他們的心意, 也就沒有多想。
胡斐得了命令,朝着手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頓時将伊清歌帶來的護衛制住, 随後将伊清歌圍了起來。
伊清歌看得一愣,随即緊張地說道:“你們想幹什麽?”
胡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道:“世子妃吩咐,二小姐沒喊破喉嚨,不許進房。”
伊清歌聞言臉色一變,威脅道:“你敢!我可是侍郎府的小姐,你們要是敢這麽對我,那就是找死,到時候世子妃也護不了你們!”
晴藍和晴雲一起回了後院,被眼前的架勢吓了一跳,不等她們有所反應,便聽伊清歌大聲罵道:“你們兩個死人吶,還不趕緊過來!”
晴藍和晴雲對視一眼,朝着伊清歌走了過去,晴藍往上拎了拎食盒,道:“小姐,您要的膳食,奴婢拿來了。”
“晴雲,你去看看廂房打掃的怎麽樣了?晴藍推我去擋風的廊下。”伊清歌冷得牙齒直打顫。
晴雲應聲,轉身走了出去。晴藍也試圖照做,卻被圍在一旁的侍衛攔下。
伊清歌見狀厲聲呵斥道:“放肆!敢攔我的路,還不滾開!”
只是沒有人退開,依舊将兩人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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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冷風吹來,伊清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随即又接連打了幾個,很明顯有着涼的趨勢。
晴藍見狀心下焦急,若是伊清歌有個好歹,她絕對吃不了兜着走,說不準會和晴風一樣,被打成殘疾。想到這兒,她揚聲說道:“世子妃,就算您與我家小姐關系不親近,到底還是要回侍郎府的,若是大人和夫人知曉您如此待小姐,您也不好交代。”
伊華然無動于衷,一邊喝茶,一邊看書。
“伊華然,這裏可是佛門聖地,你竟這般橫行霸道,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簡直是、‘阿嚏’……”伊清歌又接連打了接個噴嚏。
可無論伊清歌怎麽喊,伊華然就是不接話,胡斐等人也不動,就那麽圍着兩人。不說伊清歌,就是晴藍也有些受不住,站在伊清歌身旁瑟瑟發抖。
夜深人靜,伊清歌又扯着嗓子喊,前院的禪房也能聽得清楚,一個小和尚站在方丈的禪房前躊躇半晌,還是上前敲了敲房門。
“弟子求見方丈。”
“進來吧。”
小和尚推門走了進去,見方丈正在閉目打坐,便也規矩的跪坐在一旁,道:“方丈,您可曾聽到後院廂房的叫聲?”
“世俗紛擾,無需理會。”
“可這般冷的天,那官家小姐若是得了病,又該如何是好?”
方丈睜開眼睛看向小和尚,道:“你可是忘了自己是出家人?”
小和尚皺起眉頭,“弟子便是謹記自己是出家人,才不能坐視不理。”
“你可是覺得那世子妃橫行霸道,那小姐受了欺負?”
“事實如此。”
看着小和尚篤定的模樣,方丈笑了笑,道:“我且問你,凡是大戶人家上山拜佛要求留宿者,是否會先派人上山打點?”
小和尚點點頭,“是。”
方丈問:“為何那小姐不曾?”
小和尚一怔,随即答道:“許是她來的匆忙,忘了。”
方丈耐心道:“來時許是匆忙,那上山時呢?那小姐行動不便,上山本就緩慢,又帶了那麽多護衛,為何不派人上山知會一聲?”
小和尚思索片刻,道:“她與世子妃是姐妹,許是以為世子妃也為她做了打點。”
“許是,許是,你是在為她找理由,而是在為自己找借口?”
小和尚心裏一緊,“弟子……”
方丈又問:“若這小姐對世子妃當真情真意切,又怎會這般大聲嚷嚷,恨不能鬧得人盡皆知,毀壞世子妃的聲譽?”
“這……”小和尚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方丈溫和地笑笑,“你有善心是好事,但明辨是非更為重要。正所謂‘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
“是,弟子受教。”小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去知會其他弟子,專心禮佛。”
“是,弟子告退。”小和尚轉身退了出去。
後院廂房,直到伊清歌真的喊啞了嗓子,胡斐前去禀告,伊華然這才松了口。晴藍和晴雲急忙推着伊清歌進了隔壁的廂房,晴藍去抱床上的被子,往伊清歌身上裹,晴雲端來姜茶,侍候她一口氣喝光。折騰了許久,伊清歌還是發了燒,腦袋昏昏沉沉地縮在床上,嗓子徹底失了聲。
“啊……”
晴雲聽到動靜,急忙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七……”伊清歌努力了半天,只說出一個‘七’字。
晴雲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小聲說道:“小姐放心,七皇子已經在上山的路上,只等後半夜到了便動手。”
“病……”伊清歌又努力擠出一個字。
“小姐放心,等七皇子控制住這裏,會安排人将小姐送下山,到時這裏沒有一個活口,沒人會知道小姐上過山。”
伊清歌點點頭,一想到伊華然将迎來的下場,她便覺得痛快。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探聽有關伊華然的事,在她聽到禹王壽宴上,伊華然做的那兩首詩時,不由一陣錯愕,這分明是現代課本上學過的,一首是元稹的《菊花》,一首是辛棄疾的《破陣子》,所以伊華然同她一樣也是穿越過來的人。這也就意味着她會的,他也會,那她還怎麽做這個世界的獨一無二?恨便由此而來,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大展拳腳。
想到伊華然,她又不禁想起齊方岑,那個芝蘭玉樹般的男人,僅是那一眼,她心裏便有了他,以至于日思夜想。只可惜他不能人道,又落得個殘疾,這輩子注定只能是個閑散王爺。這樣的人即便長得再好,也配不上她,她注定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誰也阻止不了。伊清歌在胡思亂想中睡了過去。
晴雲看着昏睡過去的伊清歌,眼中閃過冷笑,轉身走了出去,徑直來到廚房,盛了幾碗姜湯,放進食盒,又回到了院子裏。
“你們幾個辛苦了,來喝碗姜湯去去寒。”
“還是晴雲姑娘會心疼人。”門口守着的護衛相繼走了過來,一人端了一碗姜湯。
“你們先喝着,我給晴藍也送一碗。”晴雲又拎着食盒進了廂房的隔間。
今晚晴雲主動說守夜,晴藍正打算睡下,聽到外面的動靜,擡頭看了過去,譏諷道:“你倒是殷勤。”
“晴藍姐,小姐身邊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我真怕……”晴雲将食盒裏的姜湯遞給晴藍。
晴藍随手接了過來,“你怕什麽?你沒發現小姐與之前不同了嗎?”
晴雲自然的将食盒放在桌上,道:“哪裏不同?”
晴藍吹了吹姜湯,張嘴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入喉,她微微皺了皺眉,随後一口氣喝光,将碗又遞給了晴雲,道:“你沒發現最近沒有下人被發落嗎?”
“晴雨、晴風的下場那麽慘,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很少出錯,小姐自然沒有發落下人的借口。”
“晴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晴藍眉頭皺起,看向晴雲的眼神帶上了質疑。
“晴藍姐,我跟你不同,你父母都在侍郎府侍候,小姐看在他們的情面上,對你手下留情,可我無父無母,小姐又因我侍候過世子妃,不信任我,早晚有一日,我會和晴雨一樣,被舍棄。”
晴藍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警惕,道:“晴雲,你可知道背主是什麽下場。”
“我知道,但我別無選擇。”
“你……”晴藍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随後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響動,那是碗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她驚駭地看着晴雲,道:“你下了毒?”
“不是毒,是迷藥,能讓晴藍姐一覺睡到天亮,至于晴藍姐能不能活,那我就不确定了。”
“你……”晴藍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胡斐來到廂房門口,禀告道:“世子妃,人已經放倒了。”
伊華然的動作一頓,随即落下棋子,“按計劃進行。”
“是。”
胡斐領命,招來手下,将其中兩名伊府的護衛拖到一處,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們的頭發剃光,給他們換上僧袍,拖到了廟門口。随後胡斐親自去見了方丈,将山匪即将來臨的消息告知,讓老弱病殘躲進地窖,其他會些拳腳功夫的和尚,則跟随他們準備剿匪。
在此之前,伊華然想方設法跟晴雲取得了聯系,她将伊清歌的計劃如實告知,伊華然決定将計就計,找來胡斐商定了計劃。
蘭香為伊華然披上披風,伊華然則偷偷拎上了自己的小包袱,有披風遮擋,壓根看不出來。而伊清歌則被胡斐卷着鋪蓋卷,扛到了伊華然的廂房內。
晴雲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行禮道:“見過世子妃。”
伊華然徑直問道:“晴藍呢?”
“已經昏了。”
伊華然看向一旁的侍衛,吩咐道:“把晴藍也弄進去,我的身邊怎能沒有丫鬟侍候。”
“是,世子妃。”
“切記,不要讓她露臉。”伊華然又叮囑了一句。
侍衛應聲,快步走到隔間,用同樣的方法将晴藍扛了出來,送到了伊清歌之前所在的廂房。
伊華然看向晴雲,道:“為了取信他們,你還需留下為他們指路,不過我會讓人暗中保護你。”
晴雲點點頭,“奴婢明白。”
“你放心,待過了今晚,你便自由了,我會給你一筆銀子,讓你遠走高飛。”
晴雲跪在了地上,感激道:“多謝世子妃!”
伊華然将她扶了起來,道:“我要謝你才對,若非有你,或許我已經被他們算計了。”
“世子妃如此聰慧,即便沒有奴婢,也定不會被二小姐得逞。”晴雲暗嘆以前看走了眼,若是能好生在伊華然身邊呆着,也不會受如此多的罪。
伊華然沒再多說,帶着一衆丫鬟,出了觀音廟,躲進後山的一處山洞內。這裏是方丈給她們指點的藏身之處,到底都是女子,不能與和尚們一同躲在地窖。
晴雲深吸一口氣,推門進了廂房,等着約定時間的到來。
三更時分,廟門外的樹林裏,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着便看到一個又一個身穿夜行衣,手持鋼刀的人從樹林裏出來,徑直來到了大門處。
領頭的人身材肥胖,一個人的影子能裝下兩個人,氣喘籲籲地走到門前,小聲呵斥道:“還等什麽呢。”
一名黑衣人上前,學了三聲狗叫,随後便聽到裏面傳來三聲貓叫,緊接着門後傳來一陣響動,衆人警惕地後退,将肥胖男人圍在了中間。
大門被打開,晴雲出現在衆人眼前,看着黑衣人個個手持鋼刀,被吓得後退了一步。
齊方浩認得晴雲,一見是她開了門,呵斥道:“閃開!別吓到了小美人。”
晴雲嘴角扯出一抹笑,行禮道:“奴婢參見七皇子。”
齊方浩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看向晴雲的目光滿是猥瑣,道:“裏面怎麽樣了?”
“大門處的和尚被奴婢迷倒了,其他和尚都在禪房休息。因為事發突然,我家小姐準備不足,如今感染了風寒,正在廂房休息,世子妃的廂房就在隔壁。”
“平陽王府跟随來的侍衛呢?”
“後院門口有兩個,院子裏有五個,都被迷倒了。”
“你們家小姐真是不簡單啊,連平陽王府的侍衛都能迷倒。”
晴雲笑着說道:“世子妃雖有才華,卻是個性子綿軟的人,我家小姐拿捏她易如反掌。”
“既如此,那便進去吧。”
齊方浩剛想往裏走,被身邊的黑衣人攔住,道:“主子,還是屬下先行吧。”
齊方浩頓住腳步,示意黑衣人快點。黑衣人領命,拎着刀進了廟門,一眼便看到了倒在一邊身穿僧袍的光頭,随即上前,手起刀落,讓兩人命喪黃泉。
晴雲被吓得臉色煞白,差點叫出聲,一臉驚恐地看着黑衣人。
“小美人不怕。”齊方浩走上前,摟住了晴雲的身子,道:“這些人都得死,否則咱們的計劃洩露,那就麻煩了,你說是吧。”
“是……是。”晴雲結結巴巴地回了一句,随即退出齊方浩的懷抱,道:“奴婢給七皇子帶路。”
齊方浩不在意地笑笑,他今晚的目标可是伊華然,擁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和驚世之才,他不僅要占有她,還要毀了她,誰讓她是齊方岑的世子妃呢。
在晴雲的帶領下,他們一路來到後院,果然如她所說,門前倒着兩個,院子裏倒着五個,那些人盡數死在黑衣人手裏。
晴雲指着伊清歌所在的卧房,道:“那間就是世子妃的房間,這間是我家小姐的房間,小姐發了燒,如今正睡着,醒着時叮囑奴婢,請七皇子辦完事後,派幾個人将小姐送下山。”
“放心,完事後,定安穩地送你家小姐下山。”齊方浩看向領頭的黑衣人,命令道:“抽幾個人去禪房,處理得幹淨點。”
黑衣人領命,分出去一半人手,去處理禪房裏的和尚。另一半人,将後院圍了起來。
晴雲心驚膽戰地說道:“殿下,小姐還需人侍候,奴婢便先告退了。”
“去吧。”
齊方浩看着晴雲進了廂房,這才擡腳朝着伊清歌所在的廂房走去,照樣是黑衣人先進了房門,見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趴在床前,毫不猶豫地一刀刺了過去,晴藍的身子緩緩滑倒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齊方浩已經來到了床前,眼睛貪婪地看着床上昏睡的伊清歌,道:“把人拖出去,別掃了我的興致。”
黑衣人應聲,拖着晴藍的屍體就往外走,房間內昏暗,晴藍又垂着腦袋,齊方浩壓根沒看清他的臉。而黑衣人沒見過晴藍,就這樣陰差陽錯地讓伊華然得了逞。
齊方浩拖着肥大的身子,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伸出他肥膩膩的手,掀開了伊清歌的被子,猶如一只肥大的豆蟲般,趴在了伊清歌的身子。
胸部的疼痛讓伊清歌從昏睡中驚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只碩大的腦袋正趴在自己胸前,她想要尖叫,卻因為失聲,發不出聲音,只能拼命地抽打着胸前的腦袋。
齊方浩吃痛,擡起腦袋看過去,見伊清歌醒了,裂開嘴笑了起來,道:“醒了好,醒得及時,這樣才夠味!”
伊清歌見是齊方浩,眼中浮現厭惡又驚愕的表情,努力地張開嘴巴,卻只發出幾個難以分辨的音節。
伊清歌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激怒了齊方浩,他厚重的巴掌用力地甩在伊清歌臉上,直打得伊清歌腦袋歪向一邊,腦袋嗡嗡作響。
“賤人,敢這般看我,我今日便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齊方浩再次俯下身,狠狠地咬住她的軟肉,直咬得嘴裏有血腥味蔓延,便又換個地方。
“啊!”劇痛讓伊清歌回神,拼命地掙紮着。
齊方浩被她撞到了要害,不禁痛呼一聲,趴在了她身上。伊清歌想要趁機推開他的身子,壓根推不動,只能徒勞地用着力。
齊方浩緩過來,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甩在伊清歌臉上,直将伊清歌打得昏死了過去。
隔壁廂房,晴雲忐忑不安地在房間裏坐着,突然後窗的位置有響動,她緊張地看過去,只見窗子被打開,一個人探出頭來,待看清來人是誰,不禁松了口氣。
胡斐翻近房內,來到晴雲身邊,小聲說道:“我幫你翻出去。”
晴雲點頭,輕手輕腳地來到後窗前,在胡斐的幫助下爬上了窗子,後面有人接她,他們順利地出了廂房,一路潛行,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與山洞內的伊華然彙合。而前往禪房的那些黑衣人,在悄悄進入禪房後,被埋伏在內的人全部解決了個幹淨。
黑暗中走出一人,身上穿着黑色勁裝,臉上帶着面巾,一雙鳳眼冷冷地看向後院的方向。
“主子,這裏有我們,您還是去和主母彙合吧。”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齊方岑,而藏在禪房裏的也不是跟着伊華然上山的侍衛,而是平陽王府培養多年的影衛,所以才能在短時間內将所有黑衣人解決。
想到伊華然,齊方岑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昨夜發生的事歷歷在目,若非他身子還不錯,怕是已精/盡而亡。而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還是于海見他遲遲不醒,不放心伊華然,硬生生将昏睡他叫醒。在得知伊華然上山後,原本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剝的齊方岑,又忍不住擔心,掙紮了一個時辰後,還是拖着虛弱的身子,帶人上了山。
伊華然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的注視之下,他清楚使用身體的人絕對不是他的世子妃,而是那只惡鬼。雖然他恨不能将那惡鬼打得魂飛魄散,卻不得不承認這他确實有點小聰明。這樣一番布置下來,廟裏的和尚和他帶來的人不會有多大損傷,死得都是伊家的人。有了和尚們的幫忙,也就有了目擊證人,既能幫他證明清白,也能證實确實有匪徒上山。
至于伊清歌,事後打掃戰場,将她的屍體往山溝裏一扔便可,只推說她行動不便,一不小心墜落山崖。可齊方浩呢?難不成他還想殺了齊方浩不成?還有現場只有伊家人的屍體,這一點也不合理,別說糊弄齊璟,就是伊新那一關也糊弄不過去。
想到這兒,齊方岑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禁大吃一驚,急聲說道:“圍住這裏,任何人不許離開!”
“是,主子。”
齊方岑快步朝着伊華然所藏身的山洞走去,待他來到山洞前,便有一名侍衛持刀攔住了他的去路,厲聲喝道:“什麽人!”
“是我!”
聽出齊方岑的聲音,侍衛急忙行禮道:“參見主子。”
“主母呢?”
侍衛一愣,随即回過神來,道:“主母不在,說是去如廁。”
齊方岑聞言心裏‘咯噔’一聲,忙問道:“她身邊可有人?”
“有個丫鬟陪着。”
“是誰?”
“主母叫她晴雲。”
齊方岑腦袋一空,雖然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找!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主母,把她帶回來見我!”
侍衛一怔,随即應聲,道:“是,屬下遵命!”
原來那惡鬼清楚他會趕來,也清楚他定會配合行動,所以才故意留下破綻,讓他自顧不暇,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找他!
“很好,真的是好!把我也算計了進去!”齊方岑握緊雙拳,狠狠錘在一旁的樹上,“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她只能是我的!”
齊方岑再次返回觀音廟,他要速戰速決,這樣才能快些去找伊華然。
“主子。”枭出現在齊方岑身邊。
“把齊方浩弄暈,喂了藥送去風華樓,切記,藥量要足!”齊方岑眼中滿是殺意。
“那二小姐……”
齊方岑沉默片刻,道:“暫且留着她還有用。”
枭明白了齊方岑的意思,領命而去。
劇痛将昏迷的伊清歌清醒了過來,入眼的是齊方浩因為用力而被甩動的肥肉。胃裏一陣翻騰,她忍不住幹嘔,一巴掌揮過去,打在齊方浩的臉上。
齊方浩停下動作,臉上閃過狠厲,坐在她身上,攥住伊清歌的手,雙手一用力,便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伊清歌痛得兩眼發黑,想要喊叫卻發不了聲。可還不等她緩過來,另一只手也被折斷。
“疼嗎?”齊方浩捏住她的下巴,變态地笑着,道:“疼就對了,你越是疼,我越是興奮。”
伊清歌不敢再反抗,也沒力氣在反抗,眼角劃過兩行清淚。
在原來的世界,她談過幾個男朋友,依靠着他們成了有頭有臉的女強人,後來也養過幾個小鮮肉,對男女之間的這點事,她很open,不過都是她主導,從未被別人這般對待過,心中的憤恨達到了頂點。
突然房門被打開,不待他反應過來,便感覺後腦勺一痛,緊接着便兩眼一黑,昏倒在伊清歌身上。
被折磨的渾身是傷的伊清歌,看向走進來的黑衣人,眼中升起希冀。黑衣人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将齊方浩那肥大的身子,用被單裹了起來,扛着便出了房間。
伊清歌渾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下/身撕裂般地疼痛,她很明白這代表着什麽,在古代女子沒了清白,莫說皇子,就是普通人也會嫌棄,不過她并不是很在意,她覺得以自己的能力,即便沒了清白,她也能得償所願。她想要撐起身子,卻忘了自己的手臂已被折斷,劇痛讓她嗚嗚地哭了出來。
腳步聲響起,她擡眼看了過去,只見又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臉上蒙着面巾,厭惡地看着她,就像是看着極度肮髒的東西。
伊清歌不想死,她努力地想要說話,只發出難聽又微弱的聲音。男人眉頭微蹙,随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