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財閥惡女(修改)
財閥惡女(修改)
雨勢漸小, 等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就完全沒有雨了。
黎月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吩咐秘書做好公關。她和韓玉走了,總得有人掃尾。
結束工作電話後, 她側眸看向身旁, 某人正帶着清淺的笑意看她。
韓玉那張臉, 不笑的時候, 都已經夠引人堕落了,笑起來的時候, 就更奪人心魄了。
看到黎月眼神晃動了一下,韓玉唇邊笑意加深。
黎月收回視線, 唾棄男主居然勾引惡毒女配。
“韓玉,不玩你的過家家游戲了麽?”
他孝順父母,友愛兄弟的人設, 可不應該在黎月吞并韓氏後,和她握手言歡。
黎月很冷靜, 她要的是穩穩當當的利益,而不是去賭韓玉缥缈的情意。
所以她就算撕破和韓玉的合作關系,也不會放走被她吞并了的韓氏。
韓玉卻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牽起她的手, 摩挲了一下, 開口:“瘦了不少, 又在熬夜批文件你的秘書都是幹什麽的?”
黎月看着他溫和的眼神,骨節修長的手,包裹着她的手, 她卻沒什麽動容的神情。
“韓玉,你知道的, 我不喜歡粉飾太平。”
她的聲音降下去,語氣是顯而易見的不高興。
韓玉颔首,像是根本沒注意到她的不配合,溫聲邀請黎月先下車。
Advertisement
邁巴赫停在了車庫,司機和秘書下班走了,跟着韓玉的保镖還守在門外。
這地方,黎月知道,但從沒來過。
有名的昂貴房地産,出售的都是價值不菲的大平層,配合精致的裝修,和有錢人都愛的落地窗。
這顯然是韓玉新買的,客廳裏沒什麽人氣,還保持着樣板房的樣子。
黎月在沙發坐下,韓玉在給她沏茶。
“別弄了,晚上我也不想喝茶。”
韓玉冷白色的眼皮垂下,停下動作。西裝套進門的時候就脫了,他只是穿着一件黑色襯衫,領口的紐扣敞開,能看到男人的鎖骨。
韓玉很白,便襯得鎖骨上的疤痕格外明顯。
以前,他身上是沒有那道疤的,黎月的目光多停留了一會兒,但也僅僅只是一會兒。
韓玉注意到她的目光,開口解釋了一句:“不小心留下的傷口,你不喜歡的話,改天我去做個祛疤手術。”
他幽黑的眼像墜着星辰的深夜,一點一點,誘人深入。
黎月将視線轉看,落在冒着熱氣的茶上,淺綠色的茶葉,色澤鮮嫩,在水裏翻騰着沉下去。
茶是好茶,只是,不想喝就是不想喝了。
“可是,韓玉,你想要做什麽又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黎月輕輕地笑起來,烏黑的長發襯得她的皮膚越發得白,欺霜賽雪,她将頭發攏了攏,韓玉眨了眨眼,知道她脖頸側面有一顆淡棕色的小痣。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都是財閥鬥争中的優勝者,流着一樣冰冷自私的血液,他們是共犯,是一個靈魂的兩種人生。
她又怎麽能說,和他沒有關系了呢?
“你今天累了,先休息吧。”韓玉靠近她,手放在她的頭發上,很輕柔地摸了摸。
他嘆了口氣:“你覺得我還會在意韓家麽?”
“就像你會選擇離開LI一樣,沒人會留在一個狡兔死,走狗烹,連家人都要算計你的地方。”
“你說得對……”
“我以前太天真,總以為事事都在我的掌控中,事事都能盡善盡美。”
“現在想想,我不過是仗着出身好,頭腦聰明,就變得自負,變得不可一世。”
“經過這一次,我才發現,我也是人,我也會累。”
黎月不給他面子,拂開韓玉的手:“可不是麽,一天天,端着跟什麽似的,你不累誰累”
黎月想着那本《豪門長嫂》對韓玉的描寫,矜貴得像天神一樣,高高居于神壇的人。
怎麽不找個玉像把他封起來供着算了。
而一想到,原文的劇情裏,韓玉是如何站在高處将她碾壓到塵土裏,她是如何被扭曲性格去做韓玉的舔狗,得不償失,失去一切,黎月就只覺得憤怒和厭煩。
特別是,年少的時候,她确實喜歡過韓玉。
确實曾認為他是不一樣的。
少年如玉,家室卓越,眉目如畫,還有一個分外好用的腦子。
又或許黎月不是讨厭他,只是讨厭好像自己在人生的某個時刻,确實就像劇本所說的那樣,喜歡過韓玉。
而這喜歡,終究是極其淺淡的,她這樣的人,怎麽會甘心因為這一星半點的喜歡,失去她所謀得的一切。
于是,黎月看向韓玉的目光帶上了令他陌生的寒意:“韓家你能不能拿回去,我們各憑本事。”
“至于婚約,我想我和韓顯,現在也不用再虛與委蛇。”
黎月利落将手上的戒指拿下,放在韓玉面前的茶幾上。
“訂婚取消的事情,我這邊會讓公關處理輿論,沒別的事的話,今天我就先走了。”
黎月頓了頓,繼續道:“以後,大約也不用怎麽見了。”
他們曾經是為了在家族站穩腳跟而聯姻,現在物是人非,今非昔比。黎月離開了LI,韓家也已經被她吞并,他們已經沒什麽再在一起的必要了。
再加上,男女主那命定的姻緣。
是,劇情并非不可改變。但要讓她為了韓玉,拼盡所有去扭轉劇情,失去一切,也要和他在一起,黎月自認為沒有那個魄力和深厚t的感情。
黎月站起身要走,被韓玉拽住了手腕。
他手心的溫度很燙,緊緊拉住了她。
“韓玉,別做不體面的事情。”她警告了一句。
韓玉的手指蜷縮了一下,目光幽深,因為她的話動搖了一瞬,又堅定起來。
韓玉是個理性的人,至少無論是劇情裏還是劇情外,他的瘋狂都給了女主。
這麽多年,除了高中時,黎月起了玩心,讓他冰冷的外殼有了一點裂縫,他從未失态。
黎月能猜到,他不喜歡失控感。所以後來,他送她價值連城的珠寶,他體貼備至關懷她,做好一個完美未婚夫,都是在掩蓋那場舞會後,短暫的失控。
而那些所謂的惹人豔羨,都是韓玉的表演。
曾經黎月陪着他演,覺得無所謂。
她想着,韓玉就這破性格。
但那本滑稽的小說裏,他卻會為了女主一次次破格,真的讓什麽溫暖善良治愈了他那性格缺陷
哦,那她大概是沒有那種耐心,那種溫暖善良的。
黎月回頭看韓玉,嘲諷笑了笑,打算甩開他的手時,變了臉色。
她使不上勁。
這顯然是不太正常的身體狀況,黎月去看茶幾上還冒着熱氣的茶。
她沒喝過,所以不是茶。
韓玉安靜抓着她的手腕,看她的視線轉向他時,才開口道:“不是茶,是香水。”
韓玉原本自然是不噴香水的。
黎月喜歡一款德州雪松香的香水,她這個人呀,即使和韓玉做着名義上的未婚夫妻,也會惡趣味地把他改造成符合她審美的樣子。
黎月眉眼泛着寒氣,但她可沒想過,他會用這份喜歡來算計她。
韓玉将她拉進懷裏,抱着她,雪松冷冽的香味懷繞着黎月,也許是韓玉加在香水裏的藥開始起作用了,她開始犯暈,像是踩在軟綿綿的雲上,臉上浮現不正常的紅暈。
但黎月的心裏卻沒有多少慌張,反而是好奇。
「宿主,怎麽回事,你和男主的戲份怎麽颠倒了原劇情,該是你給他下藥的。」
系統一邊翻小說,一邊把內容讀給黎月。
「大雨傾盆,高大的男人把嬌小的女人從地上抱起來。他冰冷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溫柔神情,那是黎月所沒見過的。」
「憑什麽那只是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難道她真的就要這樣看着韓玉被搶走麽?」
「黎月不甘心,終究決定铤而走險。」
「她要讓韓玉徹底屬于自己,得到他的身體,再借此逼迫他,重新和自己在一起。」
黎月暈得厲害,腦子裏還是系統機械朗讀尴尬劇情的電子音。
現實裏面的走向卻完全變了個天。
韓玉攏緊了她,兩個人近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他将臉埋在她的發中,繼而又撥開她的頭發,從頸側的肌膚吻起。
她太白了,肌膚下纖細的血管若隐若現,親過的地方,就會泛粉。
韓玉眸光幽深,吻落到她的下巴,然後是唇瓣。
黎月眸光冰冷,咬着貝齒沒有松開。
她想要是一回事,別人強迫她是另一回事。
她不讓親,韓玉就舔她的唇瓣,一下一下的,柔軟的舌尖将花瓣一樣的唇舔得泛出櫻桃的顏色。
他知道她喜歡什麽,這種時候,也是她怎麽舒服,他怎樣去做。
就是這樣,黎月才更讨厭。
他越是這樣讨好她,她就越讨厭。就是沒力氣,她也撐着給他來了一巴掌。
韓玉沒生氣,還拉着她打他的那只手,親了親她的掌心。
都說了,韓玉确實有男主的資本,如玉的容顏,清俊的氣質,帶着點佛性。
那種萬事漫不經心,又俯瞰人間的感覺。
但現在呢,他眼神沉郁,好像一尊碎了的玉佛像,露出內裏翻騰的欲望來。
神佛沒了約束,只想要随心所欲。
而他的心,他的欲,從年少起,就是為她而生。
“黎月,你想讓我怎樣都行。”
“我都可以改。”
“只有一點不行。”
“你別想丢下我。”
他撥弄着白色襯衫的紐扣,慢條斯理地打開。
“你總是那樣愛玩,以前就是這樣,高中的時候,你喜歡黎錦那副患得患失的樣子,樂意看他在你面前裝純真,背地卻到處使壞。”
他垂着眼,低聲道:“現在也是,韓顯從小被養壞了性子,但他病弱的樣子,大概會讓你覺得新鮮。”
“韓翎在上高中那時候,就暗戀你,但我警告過他,顯然他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景妄啊,他挺年輕的,長了一張不錯的臉。”
他捧着她的臉,啄吻她的唇瓣。
“他們也這樣親你麽?”韓玉話音一轉,聲音變涼。
黎月眼皮跳了跳,被他的話驚了一下,松了齒關。
韓玉乘虛而入,他被她教得太好,幾乎是瞬間,黎月就感受到一股從尾椎骨泛起的酥麻感,韓玉吮吸她的舌尖,耐心得将每一處都照顧一遍,才從她的唇瓣離開,細細的銀絲暧昧地墜在兩人的唇齒間。
黎月有氣無力頂撞他:“對,他們不僅這樣親我,他們還……”
韓玉又親了上去,故意攪弄得她話語破碎。
兩個人黏黏糊糊到了卧室,他把黑色的襯衫脫下,露出精壯的腰腹。
上面不少的傷痕。
以前是沒有的,看來這次在外面,他是真的受了不少傷。
黎月的思緒開始飄忽,她被韓玉抱着,雙腿分開,坐在他懷裏,俯身看他。
他墨黑的短發有些紮人,黎月将手挪到了他的肩膀上,進而摟住他的脖頸。
她像一葉小舟,被韓玉抱在懷裏,蕩呀蕩呀蕩的。
她又像是從小舟裏掉到了海水裏,那海水還得是溫熱的,将她嚴絲合縫的包裹,又脹又澀,熱得她手指頭都發軟。
韓玉連她的腳指頭都寸寸吻過,然後抱着她一下一下到最深處,他好像終于不憚于在她面前露出惡劣的那一面,一邊狠狠頂撞,一邊慢條斯理在她耳邊開口:“他們不會和你這樣……吧?”
黎月反駁他:“比你好,比你久。”
韓玉不僅身體力行地回應她,還肯定地反駁:“你沒讓他們碰。”
黎月有些氣,雪色的肌膚泛紅:“怎麽你還在我床上安監控了”
韓玉挑眉,親她的唇瓣,淡然道:“騙子。”
“你都沒讓他們去做體檢,你不會讓他們……碰你的。”
他和黎月的第一次,就是發生在黎月看了他的體檢報告後。
“黎月,你是我的。”
韓玉捧着她的臉,她漂亮的眼睛裏泛着潋滟的水光,整個人像熟透的水蜜桃,飽滿又粉嫩。
“是你要和我訂婚的,所以,別想丢下我。”
韓玉想起了以前,黎月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找上門來,帶着條款分明的合同和侃侃而談的律師。
少女穿着簡單的黑色裙子,驕矜擡頭:“我幫你解決韓家的麻煩,你給我西城的地皮。”
“不過,你也真是心慈手軟。”
“換了我,要是想得到什麽,就會付出一切去争取。”
“你看,像這塊西城的地皮,我不就拿到手了麽?”
少女笑的時候臉頰邊有小小的酒窩,姝麗的容顏已經初見端倪。
韓玉卻安靜坐在她的對面。
他在不久前才知道,韓家旁系鬧事是這位在後面煽風點火。
本來,他是想着從源頭解決問題的,沒想到“源頭”自己先找上門來,倒打一耙了。
韓玉扯唇,笑了笑。
那笑容的弧度都和年少時一樣,他答應了和黎月聯姻,除了利益,或許早就摻雜一些連他自己都差點忽略過去了,卻逐漸愈演愈烈的情愫。
他再也遇不到第二個黎月了。
“黎月,是你教我的,想要什麽,就得不擇手段去得到。”
他喃喃道,半面臉在陰影下,半面臉被燈光照亮,如惡鬼修羅,又像悲憫神佛。
“我一向是學得很快的。”
他總能在她厭棄之前,退後半步,重新吊起她的興趣。
他想,他最知道怎樣配合她。
縱使心裏早就像被酸液腐蝕一樣疼痛,也還是放手讓她自由,她愛美人,他就縱容她去尋歡作樂。
但只一點,只一點……
“你想要什麽都行……”
“但能不能……別丢下我。”
韓玉埋在她溫暖的肌膚裏,那冰冷的鋒利的五官露出了柔軟脆弱的神情。
滾燙的淚水,讓黎月在這種時候本來就敏感的身體被燙得抖了一下,腦海中的弦像突然斷了,她抓着韓玉墨黑的發,仿佛看到簇簇t炸開的煙花。
她揚揚唇,輕嗤道:“體檢報告而已,用家庭醫生也是一樣的效果。”
“韓玉,別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