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可愛32
可愛32
摘下眼鏡後後的雙眸分外清晰, 江藝淼甚至能看見自己趙書銘雙眼中的小倒影。
他的唇角微微翹起,語氣比她還要輕地回道:“當然可以,淼淼。”
哪怕坐着, 趙書銘都比她高了些, 他說話時總喜歡與她平視, 又或者擡頭看着她。
所以趙書銘每次和她說話時都會主動彎下腰,比如現在, 他坐在她面前,雙手壓在位于兩人之間的枕頭上。
江藝淼眨眨眼,目光從他的面龐向下移去,寬松的睡衣依舊将他的身體完好地覆蓋。
但從她的視角中, 她能見到他鎖骨上的那顆小痣,江藝淼很難不想到剛剛趙書銘從浴室裏出來的畫面。
沐浴過後的兩人身上都帶着一身清爽的香味, 不同的氣味逸散在空氣中, 互相交纏。
記憶中趙書銘好像總是這樣和她說話,無論她做什麽事都是這樣溫和又不失鼓勵的意味。
他好像總是很喜歡誇她,無論是她考試拿了高分還是體測跑步跑了滿分, 又或者只是單純完成了一件什麽工作。
他都會眉梢帶着笑說:“淼淼好厲害呀。”
當她糾結要不要做一件事時,趙書銘又會輕拍着她的肩說“你可以試試看”又或者“你肯定可以”諸如此類的話。
大環境下的國人似乎總是內斂的,尤其是親人,很難對對方說出誇贊性質的話語,哪怕他們心裏是想要誇獎又或者是支持,但更多人會選擇沉默。
而趙書銘不一樣,他對她的感情一直都這樣充沛,所以很多時候她和他的關系才最親近的, 很多事她也願意先和他說。
趙書銘微側着頭,眉頭彎彎, 見她低頭抿着唇,手指還在不自覺地互相扣弄着,他知道她現在是在糾結,糾結該不該摸。
但只要糾結了那就說明心裏已經想做了,趙書銘又湊近了一些,“淼淼,你不是很想試一試嗎?你之前沒摸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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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藝淼又用力地眨了眨雙眼,突然笑了一聲直接擡起手摁住他的胸膛,絲滑的睡衣布料隔在他與她的手心間,趙書銘熾熱的體溫順着布料傳來,熱乎乎的。
手心的觸感有些奇妙,江藝淼像是接觸到了新事物一般,心裏溢起莫名的興奮。
不過在江藝淼眼裏不過都是人肉而已,他有她也有的東西。
趙書銘沒反應過來她這樣突然的動作,下意識地向後仰,喉嚨間還下意識地發出一聲悶哼聲。
硬的?不是說是軟的嗎……
見趙書銘這個反應,江藝淼看着自己的手,“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忽地笑出了聲,道:“不是,淼淼,你太突然了,我剛剛沒準備好。”
聽他這樣說,江藝淼便迅速地松開了自己的手,但趙書銘卻擡起手握住她的手,又将她的手重新摁到自己懷裏。
“你可以再摸一摸,我不疼的。”
“肌肉是硬的嗎?”江藝淼的馬甲線偶爾會跑出來,主要決定于她那段時間的運動量和胃口。自己的記憶中那塊的肌肉戳起來就是有些硬硬的。
“發力的時候才是硬的,放松時是軟軟的。”
趙書銘意識到她為什麽問這個問題,他有些太緊張了,緊張到他上半身都是繃得僵硬的。
所以她摸起來也是梆硬。
他呼了一口氣,讓自己放松下來,“你再試試,捏一t捏也可以的。”
屋子裏只有兩個人,他用着近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江藝淼擡頭看了他一眼,她的手不受控地用了點力氣。
她看着睡衣遮擋住的那塊凸起順着她指尖的走勢凹陷,她嘴角下意識地就咧開了笑。
趙書銘的呼吸聲好像變得沉了些,落在她的頭頂,和他胸膛的起伏同頻。
“感覺好奇妙,嘿嘿。”江藝淼臉上完全是接受到新事物的神色,毫無色.欲的意思。
趙書銘蹙眉,他都做到這一步了,好像還是沒有引起江藝淼其他的想法,他繼續說:“淼淼,可以掀開衣服給你直接摸。”
她順着身體的走勢往下游走,又戳了戳他的腹部,旋即她搖搖頭,“不用,隔着衣服我能感覺到呀,而且我摸完了。”
“我也是摸過腹肌和胸肌的人了。”江藝淼嘿嘿一笑,“看來網上說的是真的。”
趙書銘拿起身旁的被子蓋住自己的腿,怔了半秒才悠悠地問:“什麽真的?”
“就是他們都說,如果去健身房看見身材練得很好的人,他們是很願意被人帶着稱贊的目光摸一摸的呀。”
要不然趙書銘幹嘛那麽大方地給她摸,不就是想告訴她他的身材練得很好嗎。江藝淼在心裏如此想到。
她又下意識地瞥過去,睡衣領口遮不住的鎖骨露在空氣中,距離如此近時她終于看清他那顆小痣。
“不是這樣的,淼淼,只有你摸過,我才不會給別人摸。”他皺着眉,快被江藝淼的腦回路給氣笑了。
她的目光收回,與他對視,江藝淼不知道趙書銘的眼神為什麽那麽嚴肅,她躺回床上,摸了摸鼻尖。
“啊,那也是,我們比較熟,給陌生人摸有點怪怪的,哈哈。”
“我只喜歡被你摸。”他說。
她擡起頭看着他有些紅潤的耳廓,聽到他這樣說,江藝淼居然有些愉悅。
其實她也不想別人摸趙書銘,摸肌肉那麽私密的事怎麽可以随便做。
從小到大她也不喜歡趙書銘身邊會出現比她還要親近的朋友,他最親近的朋友只能是她。這種奇怪的心理在程文瑤身上也奏效。
江藝淼把這樣的心理都歸于人類對于自己的朋友也是有占有欲的,如果自己不是對方最親密的朋友,江藝淼注定只會和他們做表面的朋友。
所以趙書銘剛回國的時候,江藝淼和他還是有一種模糊的邊界感。
因為她覺得他的人生已經與自己錯開了,趙書銘擁有新的生活和朋友,她對于他來說不像以前那樣特殊。
而這樣的邊界感在同居了一段時間後才漸漸消散,只是因為江藝淼發現他最親近的人居然還是她。
她擡起腿将小腿搭在其中一個枕頭上,她咬了咬下唇,用着近乎有一點驕縱的語氣說:“那你以後不能給別人摸。”
趙書銘怔愣了一瞬,随即便點頭,摸着她的頭笑道:“好,我又不是什麽很随便的人。”
江藝淼睡衣的衣擺因為自己亂動的動作,掀開了一角,隐隐約約露出了腹部。
趙書銘拿起她的毛絨被子蓋到她的身上,“屋子裏空調涼,蓋好肚子。”
她順着他蓋被子的動作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示意自己現在把自己的肚臍眼蓋得好好的。
江藝淼又看了眼趙書銘,他的下半身被被子纏繞着,想起他上周才發過燒,“你是覺得屋子裏的空調開得有些低了嗎,你可以稍微開高一點。”
“溫度還好,我調成睡眠模式。”
“好。”
屋子恢複了之前的寂靜,只有調節空調模式時發出滴滴兩聲。
江藝淼看着他依舊有些紅紅的耳朵,有些擔心地問:“趙書銘,你感冒徹底好了嗎,今天好像沒見你吃藥诶。”
“有乖乖吃藥,我又不是什麽不聽醫生話的小孩子。”他笑道,“應該好得差不多了,我喉嚨也沒有再發炎了。”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氣,她拍了拍床,“你早點躺下來吧,說不定今晚也能早點睡着呢。”
趙書銘苦笑了一聲,“也許吧。”
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今晚肯定沒法早睡了,身上被她摸了一遭,江藝淼是開心了,他也開心了。
但身體和他的心一樣的喜歡她,喜歡到哪怕她只是那樣碰了一下他都會有動情。
他呼了一口氣,只能躺着自己緩過去了。
江藝淼見他沒再說什麽,她翻了個身,開了鎖屏繼續看手機。
【我摸到了!】
【摸到什麽?】程文瑤近乎是秒回。
【胸肌,軟的。】
【……】程文瑤秒回,但她沒有再多問,畢竟這個時間,江藝淼還能摸到誰。
【嫉妒。】她又回。
江藝淼發了個哈哈笑的表情包,結束了她們的對話。
她翻了個身,剛剛被她摘下來的藍牙耳機硌到自己的肩,江藝淼疼得倒吸了一口氣,又翻身把床上的耳機放到床頭櫃的耳機倉上。
江藝淼看視頻必須要放聲音,現在耳機沒電了。而且趙書銘也還在房間裏,她不太好意思外放,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躺在身側的趙書銘。
所以江藝淼索性沒有再看視頻,但又還沒想睡覺,她就開始刷一些些文字類的帖子。
她本想看完這篇文章再睡的,但江藝淼的生物鐘準時提醒她現在困了,她竟就這樣看着看着直接睡了過去。
直到趙書銘發覺她那邊一直沒動靜,沒有翻身也沒有笑,他才發現江藝淼睡着了。
他坐起身把她手裏的手機拿起放好,又将被子扯到她脖子下的位置,又把她的娃娃安好地放在一旁。
趙書銘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她側睡的身體因為呼吸輕微的起伏着。
窗簾露了個縫,城市的霓虹燈光線悄悄地從這個縫隙中鑽進來,帶着草叢和樹木中的蟲鳴。
他悄悄地在她的身後輕輕地抱了一下她,不過兩秒就松開了自己的懷抱。
黑夜中他無聲地嘆息。
他對她的感情再怎麽樣過載,趙書銘也在努力克制着自己。至少他還不能做太過分的事,除非她願意。
看着她娴靜的睡顏,趙書銘在黑夜裏悄悄地笑着,再小心翼翼地躺回自己的位置上。
他平躺着,學着江藝淼平時入睡時将手放置在腹部的動作。
趙書銘想起她的入睡指南:憋一口氣深呼吸,想象自己是一具屍體躺在小舟上。
不過現在應該是他們兩個人的“屍體”躺在同一個小舟上。
他看着她睡覺的背影,等待着自己的身體平靜下來……
趙書銘好像做了什麽夢,夢境具體是什麽他記不太清了,但自己好像和江藝淼在一起玩,夢裏她笑得很開心。
所以這應該是個美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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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将城市照亮。
江藝淼聽到鬧鐘響起來的時候,一身怨氣地坐起了身。
她其實很少有起床氣,除非睡不着又或者是午睡睡太久了,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周一的早上。
她拍了拍臉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迷迷糊糊洗漱完之後,趙書銘做好的早餐已經在等她了。
趙書銘提前給她倒好了一杯溫水,“先喝點水再吃早餐。”
“好。”剛起床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江藝淼咕嚕嚕地就喝了幾大口,她忽然吸了吸鼻子,“趙書銘,你身上怎麽那麽香。”
說着江藝淼還低頭聞了聞自己,她的沐浴露怎麽就沒有那麽強的留香能力。
“今天早上去健身了,剛剛洗過澡。”
“哦哦,怪不得。”江藝淼餓極了,沒有再說話,開始埋頭苦吃。
和往常的每一個工作日一樣,無非就是起床吃飯玩會兒手機,通勤上班。吃飽早餐後沒多久江藝淼就和他道了別就走出了家門。
其實江藝淼還挺喜歡這種機械規律的生活,不用精心做什麽計劃也足夠活得不錯。
江藝淼一個人站在電梯裏發呆,才從電梯走出來時,外面的天突然變暗。
“又要下雨了嗎?”江藝淼嘀咕了一句。
這天氣才好了幾天而已。
南城的天比京劇變臉還要可怕。
她望着那陰沉沉的天嘆了一聲氣,在五分鐘之內會下雨嗎?
江藝淼心裏想着,想要快步走出單元樓時,雨像一盆水似的從天上潑了下來。
泥土被水打濕,早晨的陽光将地面照得熱乎乎的,雨水撲濕後,地面瞬間變得熱騰騰的。
江藝淼只好認命般地低頭準備掏出雨傘,趙書銘這時給她打了個電話。
“淼淼你現在出到哪裏了,外面突然下大雨了,我送你去公司吧。”
江藝淼看t着眼前突然潑下來的大雨,她沒有推脫,“我才下電梯還沒出小區呢,那麻煩你送我了。”
“嗯,你下負一層吧。”
趙書銘家是買了停車位的,江藝淼輕車熟路地下了負一層去到家裏的停車位。
他比她遲了一點才下到負一樓,他繞到她面前幫她打開車門,示意她先坐進去。
江藝淼挎着包坐到副駕駛座上,映入眼簾便瞧見了趙書銘挂在車上的一個娃娃挂墜,她擡起手用手指撥了撥吊在半空中的小娃娃。
“你車上什麽時候挂着這個的,好可愛呀。”江藝淼用指尖捏了捏。
她和趙書銘其實都比較喜歡簡約的風格,除了車載香薰,他的車裏沒有任何裝飾。
就連汽車的外表也是最常見的黑色。
“之前去心理咨詢室工作時經過一家店,看見了便買了。”他低頭看着她包包上挂着的那個小娃娃,“和你這個是同一個角色。”
“對呀。”江藝淼眯着眼仔仔細細地看着吊在車上的這個娃娃,“好可愛。”
說着她突然用力地捏了一把,娃娃在她手心裏瞬間變了形,但沒多久又恢複了原狀。
趙書銘将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但他沒有阻止她。
而是靜靜地将車倒出停車場,不疾不徐地向她公司這條路這條路他已經熟悉到完全不需要導航。
江藝淼今早沒有像之前那樣在車裏又睡了一覺,而是看了一路的手機。
不知不覺間就開進了公司。她下意識擡頭趴在車窗邊看了看。
再低頭時手機自動劃到了下一個視頻,是一個小貓咪揣着手吃貓條的視頻。
“淼淼,到了,可以準備下車了。”
江藝淼握着手機的手卻止不住地顫抖了幾下。
有些糟糕,她為什麽這個時候正巧刷到那麽可愛的視頻。她感覺自己要發作了……她特別喜歡小貓咪揣手這個動作,公司樓下有幾只流浪貓,有一只橘貓就特別喜歡揣手。
“淼淼?”趙書銘側頭看向她。
車內的空間很小,而趙書銘身上的氣味早就蓋過了車載香薰。
他的味道像吹不散的煙霧萦繞在她的身邊,在她的鼻尖雀躍舞蹈。
趙書銘襯衫最上面一個紐扣沒有系,江藝淼猜可能因為他出來得急,忘了系。
從她的視角看,正巧能見到他鎖骨上的小痣。
江藝淼咬着牙擡頭,答非所問:“你昨晚說過,是不是只有我可以摸你。”
“嗯。”趙書銘很迅速地回道,“淼淼,我什麽時候會騙你。”他餘光瞥見她手機裏的畫面,也知道她現在大概是發作了。
“那我現在可以摸一摸嗎,就隔着襯衫。”她咽了咽唾沫,呼吸因為怪病變得急促起來。牙癢癢的,手也癢癢的。
趙書銘怔了半秒,随後溫和地點了點頭。
他總是會放縱她做這種在常人眼裏很奇怪的事,但在她眼裏卻很正常的事。
江藝淼轉身,将身體欺近,右手從他握着方向盤的手臂下方鑽過,就這樣隔着衣服抓住他的胸膛。
她突然感覺,只是單純地摸好像不能滿足她了,她好想咬一口,好想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