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可愛33(二合一)

可愛33(二合一)

夏季的襯衫其實很單薄, 單薄得江藝淼手心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體溫熨到襯衫上的溫熱。

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用力紮下去。

兩人的動作有些別扭,趙書銘只好維持原來的姿勢靜靜地等待她自我緩解。他挺直着腰板,上半身下意識地繃緊。

江藝淼從小睡覺就有個不好不壞的小習慣, 那便是一只手裏必須抓點什麽, 這個東西并不固定, 只要能正好抓在手心裏就可以。

比如自己的睡衣角、被子的邊緣、娃娃的小手。

可是小時候當她和趙書銘一起睡覺時,江藝淼就更喜歡抓他身上的東西, 譬如他蓋着的被子、他的拇指又或者是他的衣擺。

睡到夜半時分,江藝淼的姿勢開始四仰八叉,半條腿搭在他身上,又或者是一整個手臂都壓在趙書銘的胸膛上。

這樣的習慣随着年齡漸漸減輕了些, 但江藝淼現在還是偶爾會在手裏抓着些什麽入睡,比如她現在最愛的那張毛絨被子的邊緣。

而睡到半夜的時候她的睡姿依舊随心所欲, 所以這兩天晚上趙書銘沒少挨她砸, 不過她那樣的動作對于他來說一點也不疼。

趙書銘也早已習慣她的肢體觸碰到他身上任何一個部位的感覺,比如現在,哪怕她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恨不得她能更用力些, 更親近些。

江藝淼感覺嘴裏有些難受,難受得她門牙上下咬了一下下唇後,其他的牙齒就開始咬着口腔內壁的軟肉。

她抓在趙書銘胸口上的手依舊不受控地輕輕顫抖,因為手在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甚至和趙書銘的一樣明顯。

“淼淼,感覺怎麽樣?”他輕聲問道。

因為她整個人的身體都從副駕駛的位置上靠了過來,她的腦袋就靠在趙書銘的肩上,他不過将頭朝向江藝淼的方向歪去, 就能隐隐約約觸碰到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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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藝淼昨晚洗了頭,有些蓬松的頭發還散發着茉莉花香, 看不見的香氣與他的氣息交纏混合融于空氣中。

她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還是有點難受。”江藝淼咽了咽唾沫,手上的力氣一直沒有放輕,但也不算很用力地掐着趙書銘。

“淼淼,你要咬一下嗎?”

她朝着趙書銘眨眨眼,眼神裏充滿了驚訝。

趙書銘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江藝淼指定是以為他讓她咬他身上的肌肉了。

他倒是有這個計劃和想法,但現在兩人在車裏,玻璃可沒法完全擋住他們的動作,光天化日之下他沒法和她這樣做。

他輕咳了兩聲,語氣染上了幾分不自在:“嗯……淼淼我是說你可以咬一下我的手臂。”

江藝淼僵在原地,她剛剛腦子确實短路了一瞬間,破天荒地想要咬他身上的肌肉,想咬被她抓在手裏的部位。

她還以為趙書銘能直接到讓她可以咬那裏。

江藝淼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唇,有些尴尬地将整個頭都埋了下去,壓在他的手臂上。

連帶着剛剛抓着他身體的手都松開了,轉而握住他的右手手臂。

“淼淼?”趙書銘輕輕擡了一下手。

“不用!讓我自己靜靜緩過去就好了。”她的整個臉都埋在他的手臂上,以至于趙書銘完全看不見她的五官和表情,但他知道她現在難得地害羞了。

“那你用力抓一下我的手臂,也沒事的。”

“嗯。”她的聲音依舊有些悶悶的,有時候咬不到東西緩解,手上捏點什麽也能緩解自己的怪病。

不過剛剛她已經用力抓着趙書銘抓了好一會兒了,她的反應确實也沒有那麽強烈。

只是她的指尖還是用力地抓在趙書銘那只有力的右臂上,他的右手連帶着手臂都很幹淨,沒有任何的疤痕和傷口,連痣都沒沒有。

而江藝淼微微長出游離線的指甲瞬間讓他白皙的手臂落下幾個紅裏泛白的指甲印。

手臂上的疼痛感漸漸消失了,趙書銘知道她放松了手上的力氣。

和手臂溫度近乎一致的額頭靠在手臂上又靠了一會兒,江藝淼感覺好像沒有那麽難受了,連帶着唾液腺也沒有再瘋狂分泌唾液之後,她才慢慢地擡起頭來。

車內充斥着她發作過後稍微有些沉重的呼吸聲,雖然江藝淼有時候對于自己這個怪病有些苦惱,而且每次發作時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奇怪。

但實際上她的心情在發作過後會變得極度愉悅,或許這是大腦獎賞機制的結果。

比如現在的用力抓了一把趙書銘的她就有些興奮。興奮到江藝淼都覺得自己的心率可能變得比平時要高。

她忘記松開握着趙書銘手臂的手了,只是靜靜地坐在副駕駛上深呼吸,過了半晌她才徹底平緩下來。

這時趙書銘才繼續開口:“淼淼,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趙書銘掃了一眼被她抓得留下亂七八糟抓痕的手臂,輕輕地笑了一聲。

這次江藝淼抓他的力氣遠比上次在商場因為見到毛絨娃發作時的要大,可是趙書銘知道,她越用力情緒便越激烈,反而會讓她更舒暢。

所以趙書銘希望她能更用力的掐他,甚至是更用力地咬他……

哪怕她這次發作的直接原因只是見到了可愛的小貓咪視頻,但他才是她的發作對象。

見趙書銘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江藝淼後知後覺地松開了手。

她用指腹撫摸過被自己抓過的部位t,皺起眉,“沒抓疼你吧,我好像下手沒個輕重。”

“沒事。”

趙書銘順勢将她剛剛因為埋着頭弄亂的頭發拂起。

“你小時候那才叫沒輕沒重。”他笑道。

“去上班吧,別遲到了,我等會直接去工作室,去到的時候會給你發個信息。”

江藝淼點點頭,檢查了一下包裏的物件和手機才下了車。

坐到工位時,窗外的雨好像下得更大了,天上還偶爾霹了一兩個雷。

灰綠色的天像塊又沉又厚的布蓋在城市上方,好似失去支撐就會砸下來。

現在不過早上八點多,整層樓都亮着燈。空調的溫度還是按着前幾天的氣溫設置的,冷得江藝淼一坐下來就打了個哆嗦。

她套上平時放在辦公室備用的薄外套。

“今天怎麽又開始下雨了,不是說上周三之後就開始大晴天幹旱季嗎?”秋笑妍喝了一口冰美式,比江藝淼還要冷。

江藝淼吸了吸鼻子,又看了眼窗外,“在南城,不要相信任何天氣預報。”

她從包裏掏出了趙書銘給她買的那個馬克杯,秋笑妍見她在拆盒子,餘光下意識地多看了兩眼,“喲,你終于換掉那個杯子了。”

“對呀。”

“這個也挺好看的诶。”

“嘿嘿,我也覺得。”

江藝淼将杯子從盒子裏拿出來,趙書銘并沒有刻意給她買可愛的杯子,而是和她辦公室原來那個杯子的風格一致。

平心而論,江藝淼其實也喜歡黑白灰,簡單但又不失美感。

她又用熱水簡單洗了洗才将馬克杯放在自己的桌面上,沉迷工作之後才發現自己錯過回複趙書銘的信息。

二十三分鐘前,他就給她微信發了條信息,【淼淼我到咨詢室那邊了。】

江藝淼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地給趙書銘回了個收到的表情包。

這場雨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趙書銘還以為這與要下一整天,結果才停好車時,太陽便露了個頭,光束照在地面的水窪裏,地上像是個蒸籠一樣冒着熱氣。

邢安澤是他在大學之後才熟悉的朋友,也是這家位于市中心私人心理咨詢工作室的老板,四舍五入也算趙書銘的半個老板。

趙書銘這個職業實際上自由性比較高,接這樣的私活是被允許的。有時候學院那邊甚至也會和醫院或者機構有合作。

不過他不是來這做心理咨詢師接個案的,而是為工作室的咨詢師提供督導。

心理咨詢師的督導主要是通過咨詢室的個案,指出咨詢師工作中存在的問題,幫助咨詢師了解和改進自己的工作。

除了專業指導也會為咨詢師提供情緒價值,簡單來說就是心理咨詢師的咨詢師。

趙書銘在英國學習和工作時的心理健康服務比國內要完善得多,所以他的工作經驗相對來說也非常充足,足以來做督導。

不過他不缺錢,來這做督導不過也只是給邢安澤一個人情。

“今天那麽早就來了?”邢安澤平時也會待在工作室。

他的個人辦公室很大,大得就像個休閑娛樂室一樣,這樣的工作完美符合邢安澤這樣有錢有閑又不想幹活的人設。

“送淼淼去上班,順便來你這一趟。”趙書銘安然坐下,喝了一口熱茶。

“又是她,你說了好幾年的人我好像見都沒見過。”邢安澤搖搖頭。

“遲早會見的,最遲可能等結婚辦婚禮時見吧。”趙書銘難得地開個玩笑。

“結婚辦婚禮……”邢安澤搖頭晃腦陰陽怪氣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真希望有那麽一天,你這都超過國家晚婚晚育的年齡線了。”

邢安澤就這樣一個碎嘴的人,趙書銘也不愛和他鬥嘴,悶聲又喝了一口茶,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诶,你手臂上這是什麽?”邢安澤眼尖的看見了趙書銘手上被江藝淼劃了半個手臂的劃痕。

趙書銘的皮膚白,劃痕消失得也就慢,江藝淼這次抓得實在有些用力,手臂皮膚的角質層都被她破壞了。

小時候被江藝淼這樣抓一下或者咬一下,第二天可能就好了。

現在成年人新陳代謝遠比不上長身體的年紀,這樣的傷痕可能很久都好不了。

比如上次在商場被江藝淼抓的傷痕半個月後還沒徹底恢複過來。

他怔怔地看着那些淺淺的傷痕,心想也許會留個很淺的疤。

趙書銘心情愉悅地看着手臂上雜亂無章的抓痕,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意。

邢安澤被他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的,“你撓的嗎?最近蚊子是有點多,但不至于撓成這樣吧。”

“不是我抓的,就一個小傷痕而已,不用管。”趙書銘站起身。

“我的時間很寶貴,下午四點我要準時回到家,所以趕緊開始工作。”

“那麽急幹嘛。”

“回家做飯呀,我可不像你,家裏只有一個人。”

這回邢安澤被趙書銘給嗆到了,趙書銘心情更愉悅了。

地面上的積水很快就被陽光給吸走了。

“淼淼,彩虹!外面出彩虹了。”秋笑妍從辦公室的小陽臺跑來扯了扯江藝淼的衣袖。

“真的嗎?南城這種地方還能有彩虹?”江藝淼有些驚訝地問,別說南城,她臨市老家也很難見到彩虹。

在這種快節奏的大城市,滿是高樓大廈,有時候有彩虹,可惜早就被城市的建築給遮擋住。

江藝淼記憶中上一次見到彩虹還是高二某個吃完早餐的早晨,而且她那次見到的還是雙彩虹。

激動得她連時差都忘記算了,便跑去給趙書銘打電話,硬生生把他給吵醒聽她念叨了很多最近在學校裏的事。

“真的,我們公司附近的樓都不是很高,你快看,可能等會兒就沒了。”

從小到大,從那些哄小孩的童話故事裏,江藝淼就聽說見到彩虹會變得幸運。

她小時候還真的傻乎乎地以為彩虹底下會有一箱裝滿金幣的寶箱,拉着爸爸的衣服說能不能借個鐵鍬去挖金幣。

直到長大了一點她才知道這不過就是光的折射和反射而已。

不過她還是興致勃勃地被秋笑妍牽着跑到了陽臺外。

雖然沒什麽意義,但江藝淼還是摸出手機拍了個照,順道在心裏許願:快讓我升職加薪早日攢到一百萬。

她低頭看着照片裏比肉眼還要淡的彩虹,想要重新再拍一張。

結果江藝淼再擡頭時彩虹徹底消失了。

“那麽快就看不見了啊。”她有些落寞地說。

江藝淼低着頭默默調了一下光度和曝光讓手機屏幕裏的彩虹變得更明顯,然後心裏安慰自己這拍得真不錯。

一會到家,江藝淼就把手機相冊裏彩虹的照片推到趙書銘面前。

“趙書銘你看!我今天中午在公司見到了彩虹。”

她今天難得地不用加班,哪怕回家路上有些熱,熱得她頭發都蔫了似的,也沒影響到她的心情。

江藝淼把包随手扔到了椅子上,手機屏幕挪到趙書銘面前,是她修過色調的那張。

趙書銘剛把最後一道菜做好,抽油煙機的聲音緩緩變小,他圍裙還沒來得及系下來就乖乖地轉身彎腰看着她的手機,“你們那邊今天出彩虹了呀?”

“對啊,我以為在南城這輩子都看不到彩虹呢。”

江藝淼深吸一口氣,“好香,我聞到牛肉味兒了,好餓!”

她的注意力瞬間從彩虹轉移到今天的晚餐,她忍不住拿着筷子先吃了一塊肉。

“正好做完飯了,餓了就多吃一碗飯。”趙書銘解開圍裙給勺了滿滿一碗的飯。

“我今晚一定可以吃兩大碗!”江藝淼朝着他比了個二。

“吃飽就好。”趙書銘笑道。

晚上的天邊又開始傳出悶雷聲,時不時地就響一聲,但外面一直沒有下雨。

江藝淼在洗澡時不小心弄濕了劉海,她本想站在陽臺吹吹風,把頭發吹幹,結果往陽臺一站才發現現在外面的天很是沉悶,像一場暴風雨的前奏。

她悻悻地轉身,撞上一堵肉牆。

“嗯,你什麽時候站在這的?”

“剛剛洗完澡,見你站在陽臺外面但沒開燈才跟着你進了陽臺。”趙書銘扶住她的肩。

江藝淼摸了摸自己的劉海,“頭發濕了,想吹吹自然風,結果外面好悶熱啊。”

趙書銘推了推眼鏡擡頭看了眼天,“可能要下大雨了。”

“走吧走吧回客廳。”江藝淼推他回了客廳。

“那我先去洗衣服。”

他們兩人除了貼身衣物,其他衣服是一起放在洗衣機洗t的,一般都是趙書銘分好類放到洗衣袋一起洗。

“哦哦好的。”江藝淼點點頭,一身舒爽地坐在了沙發上。

她轉身看着擺在沙發上的一排娃娃,和趙書銘在商場買的那些娃娃之中,江藝淼還是最喜歡那個扁扁的煎蛋娃娃。

雖然它的棉花很少,捏起來也沒有胖娃娃捏得爽快,但她就是很喜歡它。

有時候喜歡一樣東西或者喜歡一個人其實不需要什麽道理。

能意識到自己的喜歡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不遠處的洗衣服傳出洗衣機操作的滴滴響聲。江藝淼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心想趙書銘應該倒好洗衣液了。

她拽着娃娃的小手,自言自語:“怎麽那麽可愛呢?”

江藝淼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樣的才是真正的可愛,但大腦自己就是會判斷可愛這個性質,然後可愛侵略性過度發作。

江藝淼把娃娃抱在懷裏捏了捏,雖然自己年紀不小了,但還是擁有玩娃娃的權力。

有時候江藝淼還會在心裏悄悄地想,這些娃娃都是她的寶貝,哪怕她早就過了玩過家家的年紀。

她想最近可能是她的卵泡期,随着雌激素的升高,整個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江藝淼心血來潮地把擺在沙發上的娃娃都拿了下來,想要試一試自己兩只手臂能不能把所有娃娃都抱在懷裏,然後用手臂用力地捏一把。

趙書銘才從洗衣房走出來就見到她有些別扭地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彎下腰,兩只手有些吃力地把娃娃都塞到自己的懷裏。

趙書銘被她這副模樣可愛得笑出了聲,“淼淼,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想把所有娃娃都抱在懷裏一起捏。”

趙書銘一直都知道,每次回到家後只要坐在沙發上,江藝淼都會忍不住偷偷和親一親娃娃又或者用鼻尖和它的小鼻子互相碰一碰。

而現在她也抱着娃娃忍不住又親又捏,如果能咬一口就更舒服了。

江藝淼有些想回房間咬幾口她的咬膠了,“我先回房間一趟。”她撒下懷裏的娃娃,一個勁地跑去了自己的房間,熟練地從盒子裏拿出洗幹淨的咬膠,躺在床上閉着眼咬了好一陣時間。

等她睜開眼時她才發現趙書銘把所有的娃娃都拿進了房間裏。

江藝淼翻身坐起,“你怎麽把娃娃都拿了進來。”

“淼淼,你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可愛脫敏治療嗎,平時我們也沒有很系統地鍛煉,今晚有空,我們可以試一試。”他抓起她最喜歡的那個煎蛋娃娃,在她面前晃了晃。

其實就是對着可愛的東西發作,緩解反應強度,不斷地刺激,讓之後發病時的反應強度有可能地降低。

她小雞啄米似地點着頭。

房間燈光的照耀下,兩人盤腿而坐,對方的眼睛都因為映着光,亮晶晶的。

外面依舊時不時傳來一兩聲悶雷聲。

趙書銘把眼鏡摘下放到了床頭櫃上,“淼淼,我發現你對娃娃發作的強度其實沒有對可愛的生物的強度要高。”

“啊,是嗎?”江藝淼一直沒有發現。

“比如你見到小貓咪時發病的反應強度明顯比見到娃娃要強,當然也有可能是你的大腦認為小貓咪比娃娃更可愛的緣故。”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但脫敏治療用生物作為對象不太好,所以你還是盡可能利用這些娃娃。”江藝淼很明顯地已經出現了攻擊性行為,小貓小狗自然不能讓她接觸。

“嗯嗯。”

“所以我們可以一起對這些娃娃發洩,不要過于壓抑自己的情緒。這裏有幾個是嬰兒安撫娃娃,我前兩天才洗幹淨了,你要是想咬也可以咬。”

她又接着點點頭。

江藝淼很信任趙書銘,雖然她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但她知道至少趙書銘不會害她。畢竟釋放自己的情緒本來就不是什麽壞事。

那些娃娃都是她的,被她所占有,她想抱着想捏捏想咬一口又不是做什麽壞事。

這樣想着,江藝淼一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倒在床上,随後她抱着兩個大一些的娃娃放在懷裏蹂.躏一頓。

不過她只是有些用力地捏着那些娃娃而已,軟乎乎的充填棉花因為她的力氣縮成一團,捏着這樣柔軟的東西,讓她感覺到很愉悅。

但她一時忘記了自己動作的幅度,在床上滾了兩圈之後不小心把趙書銘小時候送給她的那個娃娃弄到了床下。

趙書銘手疾眼快彎腰将娃娃撿起,又拍了拍上面可能不存在的灰塵。

“淼淼,你的貝貝掉到床底下了。”江藝淼小時候喜歡叫它貝貝,所以趙書銘也跟着這樣叫。

江藝淼猛地坐起身,想要從趙書銘手裏拿走娃娃,但膝蓋硌到枕頭的邊緣,加上剛剛抱着娃娃吸,過呼吸讓她有些頭暈眼花的,整個人失去重心一般地往前倒了過去。

而趙書銘正巧坐在她的正前方。

他見到江藝淼那一閃而過驚慌失措的表情,趙書銘條件反射地伸出雙臂想要接住她,“淼淼,小心點。”

抱着在床上摔倒也不痛的心,江藝淼索性讓自己直挺挺地倒過去。

當她以為趙書銘能牢牢接住她的時候,她卻連帶着趙書銘兩人一起繼續往後倒去。

江藝淼就這樣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她的腦袋似乎撞到了他某處骨頭——下巴又或者是下颔。

江藝淼只聽見他被撞得悶哼了一聲,她正想要起身,卻因為沒找好支撐點又倒在他身上。

趙書銘擡起一只手扶住她的腰,“淼淼,你還好吧?”

“我沒事,我是不是撞到你的臉了,是不是很痛。”臉上的骨頭被撞到一般都很痛,江藝淼手忙腳亂地想要檢查一下。

“沒事。”趙書銘直接将手箍在她的腰上,低下頭看着她道:“你沒摔到就好。”

趙書銘倒下的同時,手裏的娃娃也脫離甩了出去,現在正好落在江藝淼的手邊。

她看了一眼娃娃,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撲倒的趙書銘,她的左手正好搭在他的胸口上,手心貼在微微隆起的胸膛。

趙書銘的睡衣都是一天一洗,所以身上這件和昨晚的又有些不同。

但他的睡衣依舊擁有一個寬敞的領口,從她的視角看過去恰好能看見一些若隐若現的肉.體。

他身上那股難以忽略的香味像一只手一樣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鼻尖。

江藝淼看着他的鎖骨還有他的臉,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身體顫抖,心裏發麻,牙齒發澀。

小時候被媽媽抱在懷裏的時候,江藝淼也會有這種感覺,她也會很想咬媽媽。因為媽媽身上總是有一種讓她很喜歡的香味,而媽媽只能是她一個人的媽媽,她想要咬她的媽媽。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應該知道自己不僅僅是對客觀意義可愛的東西會發病,她對她喜歡的人和東西也會這樣。

江藝淼咽了咽唾沫看了一眼趙書銘展開放在床上的左手手臂,手臂上的疤痕正好朝向她。

“淼淼,你是不是很想咬一口?”他眯着眼湊近她,下巴壓在她的腦袋上,用着那種溫和但充滿引導的語氣問她。

“你還記得我說的嗎?在脫敏治療的過程中,不要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要嘗試直接将情緒放出來,身體想怎麽做便怎麽做。”

趙書銘說話間胸腔的震動震得她感覺有些麻麻的,江藝淼擡起頭看向趙書銘,他那雙深黑色的瞳就像一個漩渦一樣,将她的意識吸進去……

“我可以咬嗎?”這是她失去理智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然可以啊,淼淼。”他擡起手,将小臂靠近她的面前。

江藝淼捏着拳的手松開,拽着趙書銘的手臂扯到自己面前,趙書銘的胸口和肩窩上有那種屬于他身上最濃郁的香味。

而湊到鼻尖時她才發現他手臂也有這樣淡淡的香味。

她眨了眨眼,終于忍不住張口對着那塊模糊的疤痕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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