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姜小玉不是真的送到市裏, 她要去現代，每次出了村，就給簍子收到空間裏了, 顧連城跟着不方便, 她婉拒, “不用, 我習慣了, 不覺得累。”

顧連城道：“我昨晚考慮好了，決定去市裏工作，今天去找老領導，順路給你貨帶過去吧。”

姜小玉沒理由拒絕同行, 帶貨的自行車顧連城騎着, 一百斤的貨, 不見他喘一下，姜小玉騎了一個月來回, 體力鍛煉的很好, 也能跟得上, 她的左手腕戴着顧連城送的手表, 方便t看時間，至于回禮, 以後再說。

一路上姜小玉幾次想問問, 他從二十歲開始，不停的有人介紹起對象, 八年裏都沒一個看中的嗎？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 姜小玉用閑聊的語氣問道：“你同意把宅基地和瓦房換給我, 那應該是沒看中我，這樣我就好問一句了, 你心裏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顧連城回答的很幹脆。

“那你喜歡啥樣的？”

“不知道。”顧連城視線望向遠方，坦然的很，“入伍第二年回來，奶奶安排我相親，回部隊就有領導家屬給我介紹對象，一個村裏的，一個領導家閨女，你覺得我要怎麽選？”

“當然選領導家閨女。”姜小玉綜合道：“對你前途有好處，不過還要看性格人品，合不來那也沒辦法勉強。”

顧連城道：“那一次鬧的挺兇的，我一個都沒選，主動出危險任務，幸運的活着回來，還提了幹，第二趟回來探親，已經有帶家屬随軍的條件了，奶奶又讓我相親，說我老大不小，得給親事定下來，你猜怎麽着，回部隊後，等着我的又是相親，對方家在首都，說可以給我換軍區，我說不喜歡，勉強沒用，那姑娘下鄉插隊，姑娘媽恨死我了。”

“不願意就恨呀，那也太沒道理了。”姜小玉寬慰道：“你身高在同齡人裏是高的那一批，長得又俊，從小不缺吃喝的姑娘，喜歡的是你這種，像我從小為口肉都要努力的，就選條件好的，能當飯吃。”

顧連城忍俊不禁，“是這個道理，跟你說話坦誠的不累人。”

姜小玉點頭，“我跟顧長勝相親的時候，就是這麽跟他說的，圖他條件好。”

“現在呢，還覺得他條件好嗎？”

“他條件放在啥時候都好的呀。”姜小玉說：“只是現在不需要了，我現在比較需要你。”

“嗯？”顧連城琢磨了一下，“怎麽說？”

姜小玉道：“你和顧長勝站在一塊兒，一看你就是能扛事兒的，我這來來回回做生意，有一定概率被找麻煩，如果遇到，我就說是退伍軍人家屬，你看這樣說行嗎？”

“換種說法吧。”顧連城道：“就說我在市局上班，能唬住一般的混子。”

“這麽有把握？”姜小玉問。

“問題不大，一會見過老領導就知道了。”顧連城問道：“回頭去哪找你？”

“百貨大樓門口或者農貿市場門口。”姜小玉說：“如果你要彙合一起回去的話，那我今天去百貨大樓門口吧，好找點。”

顧連城肯定道：“一起出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去。”

到了市裏，姜小玉和顧連城換了自行車，把後座裝着背簍的車子騎到沒人的地方，穿到了現代，給姚奶奶送貨。

宋南方扭了腰，躺着不方便動，給了地址要姜小玉自己去送龍蝦，“我跟同學說好了，你直接去送。”

他随手翻了下依舊鮮嫩的荠菜，“這都四月份了，野菜還這麽嫩，你們村真是寶地。”

姜小玉空間裏還有一千多斤呢，解釋道：“我們深山裏有一塊特別好的山坳，一年四季除了冬天都有野菜，但是量少，只能供奶奶用。”

姚奶奶沒懷疑，心裏依舊記挂着姜小樓的事，“那孩子到現在沒找着，好急人。”

宋南方已經沒放在心上了，随口一句，“媽，你也不要太急，說不定哪天就冒出來了，不過那時候估計沒人認識，現在的網絡啊，三天熱度，過一天都是老新聞，誰還會在意啊。”

姜小玉心想這麽快的嗎，他們村一個八卦，夠說半年的呢。

這是她第一次來現代的燒烤攤，才中午，燒烤攤已經準備晚上的食材了，姜小玉找了老板，把龍蝦過稱，說道：“南方大哥腰扭到了，叫我來送貨，錢的話，您直接轉給他。”

老板和宋南方大學一個寝室的，工作幾年他炒了老板，回家幫爸媽經營燒烤攤，宋南方則是搞了社區團購店，老板知道宋南方從小姑娘這邊掙了不少差價，打趣道：“妹子，你這麽漂亮，知道跑生意多有優勢嗎，幹嘛讓中間商掙差價？”

說實話姜小玉是不生氣的，她大大方方道：“我們是山裏人，優勢在貨源，等到了夏天蔬菜大量上市，秋天水果上市，都想讓南方大哥做團購，他管銷路，我管貨源，各掙各的錢。”

老板挺佩服的，宋南方有姜小玉這邊穩定的貨源，他做二道販子不少掙，老板說：“你是個誠實的人，誠實人做生意，運氣不會差。”

姜小玉認同，“姚奶奶的街坊生意越做越好，不誠實哪有回頭客呀，老板，你家特色烤鲫魚說是野生的，但那桶裏養着的不是，你幹嘛糊弄顧客？”

老板跳起來了，“那咋知道不是野生的？哦你們村原生态的農産品多，下次帶幾條野生魚，我比比看。”

“行呀。”姜小玉一口答應下來，又找了個銷路，老板說一條魚五塊錢，在八零年沒人吃的多刺鲫魚，賣的和老母雞一個價了。

……

送完貨，姜小玉在現代的小商品市場，批發了一些頭箍發卡放在空間裏，這些小飾品在八零年很好賣，空間裏的四件套還有十幾套，這次不用批發了，回到八零年，她去了百貨大樓，剛把攤位擺上，單家來人鬧事了。

來的是鄒來娣市裏親戚家小孩，單明麗弟弟單力楊，看到姐姐在家哭好幾次，來找姜小玉出氣。

單力楊亂翻着四件套，嚣張的很，“這就是顧長勝幫你弄來的貨源吧，他為啥對你這麽好，你嫁的不是他本家兄弟嗎，別仗着漂亮左勾右搭的。”

悠悠的小彈弓已經對準他眼睛了，姜小玉把悠悠的小手往下壓，随後一巴掌扇到他臉上，“光天化日耍流.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單力楊從小被寵大的，他.媽都舍不得打一下，今天挨了女人的打，惱羞成怒揚起手要打姜小玉，突然小腿窩被什麽東西擊中，痛得要死，一下子跪在地上。

姜小玉笑死，“我愛人來了，你和他說吧，看他理不理你？”

單力楊一回來，看到個比他高一個頭的高大男人，剛從路邊的警車上下來，氣勢一下子矮了下去，“我、我又沒幹啥。”

顧連城已經走到近處，嚴肅道：“我看到你要打女同志，我需要找這位女同志了解情況。”

單力楊：“你們兩口子別裝了，她剛說你是他愛人。”

顧連城反應極快，“上班時間公私要分，姜小玉同志，他剛才鬧事了嗎？”

姜小玉點點頭，“在我攤位上搗亂，還要打我，要不是他突然腿抽筋，那巴掌就要打到我臉上。”

“我沒有腿抽筋，有東西打到了膝蓋窩了。”

顧連城就那麽一扭，單力楊胳膊像是沒有了，毫無反抗能力被帶去了警車旁邊。

姜小玉看到顧連城彎腰和車裏人說了幾句，随後一副手铐遞了出來，他給單力楊拷上，和跟上來的姜小玉說：“我要回局裏處理點事情，你下午和悠悠先回去，隔壁的鄒嫂子如果找你說情，就說什麽都不知道，叫她來找我。”

姜小玉望着亂罵不休的單力楊，問道：“這麽點小事，不歸市局管吧？”

顧連城：“怎麽會是小事呢，他家那麽嚣張，事情小不了。”

單力楊姐姐單明麗買四件套，一次買兩套眉頭都不皺一下，她是幹部家庭，搞不好有違法亂紀的行為，顧連城這麽說，搞不好提前做過調查，顧長勝是同村的，被單家煩的不行，他們打聽下很正常。

姜小玉也不擺攤了，收了東西帶着悠悠回家，怕鄒來娣在縣城攔人，一直騎過縣城，她才穿越回來。

回到家，姜小樓問：“咦，大哥怎麽沒一起回來。”

“抓壞人去了，他在市局當警察，以後會很忙。”

三旺挺自豪的，“咱們家也出個官差了。”

二花忙說：“你讀書讀傻了吧，注意言辭。”

顧連城沒跟着一起回來，村長和大姨都過來問，姜小玉解釋了，聽說顧連城準備留在市裏工作，村長和大姨臉上都有焦慮，姜小玉不焦慮，反而覺得顧連城的選擇是正确的。

吃過晚飯，顧連城還沒有回來，鄒來娣倒是回村了，回了趟家，不顧她妯娌的勸阻，闖到家裏質問，“姜小玉，你讓顧連城把我親戚家小孩抓起來，啥意思t？”

姜小玉不耐煩道：“我什麽本事讓他去抓人，你說話過腦子嗎？”

鄒來娣狐疑，“可是我親戚打電話來，說是你叫顧連城抓的，你趕快打個電話，叫顧連城放人，都是親戚搞得多不好看。”

姜小玉罵道：“你去問問村長，顧連城是不是個胡亂抓人的莽夫，你親戚家身上別攤上事吧，自己往上湊，別連累家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