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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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說, 想跟你約一下後天見面的時間地點。”二花說道。
後天是周六，姜小玉去現代才知道，後來改成雙休了, 現在是單休, 周六要上班的, 周天休一天, 她猜測顧連城打算回村子。
給顧連城打電話, 接的正好是他，他在那邊問道：“你後天在哪裏擺攤，百貨大樓還是農貿市場？”
姜小玉道：“今天在百貨大樓，後天就在農貿市場, 輪換着來, 下午三點前都在。”
那頭的顧連城道：“好, 我三點前到。”
“不影響你上班嗎？”姜小玉問道。
“不影響，我請了半天假。”
剛上班就請假, 會不會不太好, 姜小玉沒多事, 簡短對話後, 兩個人同時選擇挂了電話。
村長也在村部，電話剛挂斷, 他就問道：“連城堂嫂要給他介紹的對象, 你聽說過沒有，哪家的姑娘？”
以前這些話村長不會問, 現在顧連城把宅基地換給姜小玉, 在村裏人眼裏, 他和姜小玉就只是共同撫養四個沒成年的弟妹，沒結婚還好辦, 但凡有一個結婚，肯定要各養各的弟妹，村長愛操心，忍不住問問。
姜小玉道：“顧連城跟我說過這事，他說每次探親奶奶都要給他相親，回去部隊熱心的領導家屬也叫他相親，他很反感，一個都不會同意，堂嫂這個也不例外。”
“連城年紀不小了。”村長糾結的很，盼着他等等，又怕他年紀拖大了。
之前姜小玉有年紀焦慮，去了現代後，不焦慮了，她岔開話題，提前給村長透露，“叔，那個要龍蝦的老板擴大了銷路，龍蝦的收購可能要加量了。”
村長高興，“那感情好，咱們全村都動員起來，一天一二百斤是穩的，再要多，你娘家村長、附近幾個村子，都能收購。”
顧幸華還想顧着舅舅，但舅舅的村子有點遠，只怕照顧不到了。
他道：“如果要去別的村子收，那就定個章程，一個村子一天收多少，別一窩蜂送來，鬧出矛盾。”
姜小玉急忙補充道：“先別說，等确定下來再通知，明天我想帶鐵牛一起去市裏，要是我以後忙起來，送貨的事可以讓鐵牛去。”
村長早就想說了，“你是得帶個人，鐵牛不是下地種莊稼的料，讓他跟你跑跑，說不定闖出個不一樣的天地。”
……
周六，姜小玉帶着一百斤鮮活的龍蝦，怕在市裏偶遇顧連城，和姜小樓在縣城就穿了。
到了現代的市區，姜小玉交代好姜小樓，“我去燒烤攤送貨，你去姚奶奶的鋪子，就說打工沒有身份證，想要個身份。”
姜小樓古代穿來的，那種緊張純樸之氣天然不用裝，他道：“放心吧大姐，情況不對我就逃來老地方等你。”
姜小玉心裏還是有點擔心，去燒烤攤送了貨，老板挺無語的罵同學，“老宋腰都好了，怎麽還使喚你來跑腿。”
姜小玉解釋，“我家那邊條件不好，我也沒手機，直接從家裏送過來的，還沒去宋大哥那邊呢。”
這次的魚帶了三十條，都是半斤重的鮮活野鲫魚，老板結了一百五十塊，說道：“我和老宋說了，魚錢直接給你。”
“謝謝老板。”姜小玉問道：“下次還是三十條吧？”
老板看了野鲫魚的活力，說道：“龍蝦我能去批發市場找到替代，你這野鲫魚是真沒找到替代的，哪回你要有事，提前多送點來，但要活的，不要翻魚肚的。”
放在空間裏的東西都是保持在最好的狀态，姜小玉道：“老板放心，翻肚子的不要錢。”
送好貨，她帶着忐忑的心情去了姚奶奶店裏。
姚奶奶喜氣洋洋，拉着姜小玉的手說：“大喜事，那孩子上午突然出現在我店門口喊餓，我給他喝了點雞湯，他說上回那麽多人還有電視臺，太害怕跑掉了，想要個身份證留在市裏打工，我叫南方帶他去街道問問。”
姜小玉裝着很驚喜，“人沒事就好，那他以前經歷了什麽，能辦到身份證嗎？”
姚奶奶嘆氣道：“孩子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以前肯定吃過好多苦，他認過親，電視臺報道過，還有以前的老刑警畫過畫像，應該能辦到。”
宋大哥不在，他媳婦幫着看團購店，惋惜的很，“要是早幾天出現就好了，那會熱度沒消退，炒作一下還能直播帶貨呢。”
啥是直播帶貨，能長久嗎，姜小玉不理解，覺得踏踏實實做事比較好，而且她也不希望姜小樓在網絡上被關注。
姜小玉說：“我看那孩子膽子小，面對記者的鏡頭都害怕的跑掉，肯定不敢直播。”
姚奶奶說：“可不是，別再給孩子吓跑了。”
一點多鐘，宋南方一個人回來，姚奶奶忙問道：“那孩子呢？”
“又跑了。”宋南方無語的很，“膽子比針尖還小，說怕被關起來，問誰關過他又不記得，只說他過兩天再來。”
姜小玉問道：“宋大哥，那身份的事情，能辦嗎？”
“不好辦，要去派出所開證明，好多手續，派出所還不給開，但是不給辦咋辦，孩子流浪街頭，最後還得管，好好一個孩子，被拐、失憶、沒身份證又不是他的錯，我就跟孩子說，不給辦身份證，就住到派出所門口，那郭嘉總不能看着他餓死在派出所門口吧。”
看來還需要再過來幾趟。
宋南方這次态度特別好，和姜小玉說：“那天找你的何胖子，我跟他談好了，第一個月每天供貨五十斤，連續品質沒問題，他的三家店就都由我們來供貨，回頭你在這邊的任何特産我負責銷路，龍蝦十塊錢一斤，鲫魚五塊錢一條，你只需要把貨送來我這裏，其他不用管。”
還給姜小玉漲價了，村裏春夏秋冬四個季節，都有土特産，是要在現代找個代理人。
姜小玉道：“沒問題，麻煩宋大哥了。”
宋南方媳婦追問一句，“那你鲫魚不掙錢呀。”
宋南方之前無利不圖，最近這個月想法改變不少，一來他.媽餃子鋪帶賣雞湯，街坊的回頭客越來越多，還有人聽了口碑慕名過來，連帶着水果生意都好了不少，二來姜小玉沒有撇開他這個中間商，依舊找他做代理，他覺得做人做事，實誠點好。
他道：“鲫魚不掙錢，龍蝦掙的可不少，有個差不多就行了。”
他媳婦撇了撇嘴，畢竟貨源在姜小玉手裏，做的都是街坊生意，貨源不好不行。
……
姜小玉找了弟弟彙合，然後穿回八零年，去農貿市場擺攤，賣床品和小百貨，姜小樓回到八零年才舒坦，活絡起來，問道：“姐，大哥什麽時候來？”
“他說三點前到，宋南方談好了新的銷路，咱們得把運輸問題解決掉。”姜小玉發愁。
“要不咱們買個拖拉機吧，運再多貨都不怕。”姜小樓說：“咱們家這個月掙的錢，都不止買一個拖拉機。”
“關鍵是路呀。”姜小玉無奈道：“村裏到縣城的三公裏路，坑坑窪窪騎自行車都費勁，買了拖拉機只能放縣城，那就要有個人呆在縣城裏。“
“我跟二花都t行。”姜小樓說：“縣城租房子便宜，要不租一個吧，買了拖拉機，一次才能給幾百斤貨都送掉呀。”
姜小玉要考慮的東西更多，說：“等回去和村長再商量，就算要買，也得用村部的名義貸款，不然四千多塊拿出來，太遭人眼紅了。”
擺了一會兒，賣了二百多塊錢的床單和小商品，姜小樓說：“還是市裏生意好做，咱們縣城太窮了。”
姜小玉覺得清河縣還行，“跟市裏肯定沒法比，在全省範圍內，咱們清河縣算中等偏上的水平，不錯了。”
沒一會兒顧連城來了，姜小玉瞪了姜小樓一眼，叮囑道：“你們大哥十年兵不是白當的，不會說話你就少說話，別說漏了什麽？”
姜小樓忙道：“我也不敢在他跟前胡說八道呀。”
顧連城下午請了假，特意來早一點幫姜小玉賣貨，農貿市場有四個入口，姜小玉和姜小樓在南門擺，顧連城拿了幾床床單被罩，問了價錢後，說道：“我去北門擺，那邊人也挺多的。”
這是八零年呀，好好一個事業單位的大男人去擺地攤，姜小玉都替他丢人，她忙說：“你以後要在市裏混的，被同事領導看見不好。”
顧連城問：“那你擺攤會覺得丢人嗎？”
“咋可能，我一天掙的比你一個月都多，我憑啥覺得丢人？”
顧連城點頭認同，“嗯，你今天要賣多少，賣夠了早點回去。”
姜小玉說：“賣夠五百就回去吧，現在賣了二百多了。”
有顧連城幫忙，提前賣夠了預期營業額，悠悠主動爬到顧連城自行車前杠上，指着烤鴨店的方向，要帶烤鴨回去吃，買好烤鴨，三個人趕回村裏，晚上加餐吃的氛圍很好，顧連城依舊在起居室拼起來的板凳上搭鋪。
姜小玉問道：“你是打算每周都回來嗎？”
顧連城有些無語，“弟妹在家，我要不回來，得被說沒良心吧，城裏呆一個星期，也想回鄉下緩緩。”
姜小玉忙道：“你誤會了，我是說要不給起居室打一張床，睡得舒服些。”
顧連城察覺誤解了，認錯很快，“我還以為你煩我回來，那明天我去木匠那裏定一張吧，房子是你的，家具你決定，定單人床還是雙人床？”
姜小玉說：“單人床，夠你睡就行了。”
顧連城想了想，“我要定單人床，怕十裏八鄉議論。”
姜小玉不想多添事端，“随便你定吧，如果有現成的更好，我看你每天睡板凳上，腰都疼。”
顧連城倒不介意睡多久的板凳，回家這麽搭夥過了幾天，有了點家的感覺，比奶奶在世的時候還有歸屬感。
第二天一大早，顧連城和剛起床的姜小玉商量，“吃了早飯我想去給奶奶上墳，給四個孩子都帶上，你看行嗎？”
姜小玉的弟妹和顧家沒關系，但一起去并不是什麽大事，她點頭說：“可以的呀，那你們抓緊出發，別耽誤了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