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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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玉請虞弘晟在國營飯店吃飯, 服務員看人下菜，被小虞的行頭震撼到，恰好認出他手腕上的表是勞力士, 腳上皮鞋非常有型, 西裝用料高檔, 一套估計要她一年的工資, 氣度不凡, 趕緊給人領到最好的包廂裏，上菜的時候可熱情了。

虞弘晟忍不住了，禮貌的提醒，“同志, 菜也上完了, 你進進出出的, 我怎麽和朋友說話，麻煩帶上門留個安靜的空間可以嗎？”

服務員臉紅, 道了歉後帶上門出去了, 虞弘晟忍不住道：“八十年代服務挺好的。”

姜小玉笑, “看人下菜的, 要不你換一身補丁的破爛衣服進來試試。”

虞弘晟忙道：“我信你。”

他請姜小玉把存放在空間裏的手機拿出來，咔咔拍了好幾張, 說道：“網上能找到這些老照片, 我拍回去也不礙事。”

這确實沒關系，姜小玉任由他随心所欲的拍裝修、菜品, 說道：“食材貨真價實的新鮮, 味道很可以的, 吃一點再拍。”

可能是食材的原因，也可能是心裏作用, 虞弘晟覺得八零年的飯菜，就是比現代的好吃，姜小玉本着不浪費的精神，吃撐了，虞弘晟餓了，兩個人竟然給四菜一湯吃光了。

姜小玉從悠悠共享給她的空間裏，拿出八零的錢給他，“你去買單，不然真要叫服務員鄙夷了。”

虞弘晟說：“等回到現代我再給你。”

出了國營飯店，姜小玉送他去涉外的大飯店，說道：“雲江市住宿條件最好的酒店了，手機你拿着，但是不要拍帶名字的東西。”

虞弘晟今天的游歷像做夢一樣，如果開發這麽一條八零旅游專線，一定火爆了，他說：“小玉姐，謝謝你帶我走了不一樣的經歷，我感覺好幸運。”

姜小玉道：“其實有個能分享秘密的夥伴，對我來說也是釋放壓力的出口，我也謝謝你。”

虞弘晟感激姜小玉的善意，他感嘆八零年物價便宜，“真的，太便宜了，好想回到八零年來生活。”

姜小玉可不這樣想，“東西便宜，掙的也少呀，不過幸福感确實比你們要高，我二妹第一次掙到兩塊錢，高興的不行，我想讓青山村的人，都能那樣高興。”

虞弘晟對姜小玉刮目相看，“你為什麽費心巴拉培養村子裏人掙錢的意識呢，自己偷偷發財不好嗎？”

姜小玉說不上來，道：“可能是他們對我太好了，我希望他們也好，真沒見過那麽團結的村子，有機會帶你去青山村，或許你就能理解了。”

虞弘晟對去青山村很期待，姜小玉給他送去涉外大飯店，回到家屬院，小樓已經回家了，正在吃着買回來的晚飯。

姜小玉知道悠悠和顧連城今晚回不來，問姜小樓，“你大哥打電話回來嗎？”

“打了，他叫我告訴你，去汽車站跟路線的同事問過班車司機，根本沒有形容的男人上車，車站倒是有工作人員看到，有個符合描述的邋遢男人，買車票去了省城，但是中途下車了，大哥他們正開車帶着悠悠滿省城轉。”

悠悠對氣味的敏.感度，顧連城和同事們之前測試過，有效範圍八百米左右，省城那麽大，萬一給人藏去郊區，那真不好找。

姜小玉後怕道：“幸虧悠悠察覺出來，不然真想不到，那樣一個低到塵埃裏的人，會是個僞裝的殺人犯。”

姜小樓忍不住哆嗦，是好可怕，“那姚羽藍能救回來嗎，她是很可惡，可那個殺人犯也可惡。”

姜小玉從空間裏拿出一瓶牛肉醬，給他面條上加了兩大勺，說道：“我們已經做了能做的，剩下的看她的命吧。”

牛肉醬很香，姜小樓不願再去想糟心的事，問起外商，“聽蘭姐姐描述，你帶回來的人是弘晟哥吧，悠悠沒跟着，你咋穿越的？”

姜小玉把悠悠空間升級的事情告訴他，還說道：“悠悠和我共享空間了，目前我也只能帶一個人，同樣固定，本來想帶二花去現代，只能再等等了。”

……

省城某個練油坊，還算幹淨的地下室裏，那個賣龍蝦的邋遢男人摘掉假發丢進火盆裏，然後把胡子、換下來的髒t衣服一一燒掉，姚羽藍看到被她罵過的惡心男人，突然變成了高帥對象，突然崩潰了，“你明明是天之驕子，為什麽要下賤的跑去賣小龍蝦，是為了試驗姜小玉嗎，你綁着我幹嘛，快點給我松了，這樣一點都不好玩。”

舒志國不緊不慢的扣扣子，說：“我小時候窮過、受盡了欺負，爺爺平反了，那些欺負我們的人都圍上來噓寒問暖，我就覺得好假，我想要的對象一定要真心不嫌棄，我看中了三個女孩，決定試探一下，換上讨飯的裝扮，三個都避之不及，所以我就把她們都殺了。”

“你在開玩笑吧，你肯定不會殺人。”姚羽藍心慌的自欺欺人。

舒志國自言自語道：“家裏安排我們相親見面，我瞧着你不錯，今天試探你的，沒想到你和她們一樣，倒是姜小玉，她沒有嫌棄，還買下了我的龍蝦，她真是我心目中所想的那種好女孩。”

姚羽藍徹底崩潰了，失去了理智，激怒了舒志國，“姜小玉要是知道你是殺人犯，一定報警抓你！”

舒志國被刺激後瞬間露出兇态，從牆上拿下鞭子抽打，表情扭曲，“她敢破壞在我心裏的形象，也要死。”

……

姜小玉聽到進展的消息，姚羽藍已經被送去醫院，折磨的遍體鱗傷，陷入昏迷，嫌疑人逃跑，悠悠确定嫌疑人躲在舒家，但是沒有證據，顧連城給悠悠送回來，叮囑悠悠不要離開姜小玉。

“悠悠帶我們找到那家快廢棄的煉油廠，嫌疑人已經跑了，姚羽藍昏迷不醒，重新複查前頭三起案件線索，發現舒志國案發前後都不在家，家裏人說不清他的去向，但現在沒有證據，心理側寫那是個危險人物，你要格外當心。”

本來顧連城想讓姜小玉停幾天別送貨，姜小玉沒同意，“我要是不送貨，他起了警覺，你們更不好找證據，有悠悠在沒事。”

悠悠重重的點頭，顧連城頗為擔心，提議道：“要不你給二花帶着，她從小力氣打，兩三個男人打不過她。”

姜小玉再次搖頭，“真不用，悠悠很厲害的，能保護我。”

悠悠驕傲的拍了拍胸膛，顧連城獎勵悠悠一把糖，說道：“那要保護好姐姐，危急情況下，你什麽都可以做。”

接下來兩趟送貨，姜小玉都能在路上遇到不同裝扮的流浪漢，悠悠幾百米開始警惕，姜小玉安撫好她，說：“悠悠，你要裝作什麽事都沒有，大哥才能抓住他，好嗎？”

悠悠不情不願把眼睛閉上，姜小玉遇到乞讨就給他錢，遇到他賣地瓜就全買下來，兩次之後，姜小玉問顧連城，“他想幹什麽呀？”

顧連城道：“應該是在考察你的人品性格，他那種人很危險，要盡快找到證據，我們放出風聲，說姚羽藍有醒過來的跡象，但是他都很謹慎，連姚家人請他去醫院看望，舒家都推辭不去。“

“那這麽說舒家人知道他犯法的事？”姜小玉問道。

顧連城道：“這樣一個心理扭曲的人，長期生活在一起的家人肯定知道點什麽，他的家人在保護他。”

辦案講證據，姜小玉怕被糾纏時間長了，自己有危險，這天故意帶了姜小樓一起，在流浪漢來送紅薯的時候，和姜小樓說：“你大哥悄悄告訴我，姚羽藍快醒了，我雖然跟她鬧了不愉快，也希望她早點醒過來，把罪犯抓到。”

姜小樓傻憨憨的，“可是她看到罪犯的樣子了嗎？”

姜小玉說：“希望她看到，如果沒看到罪犯的樣子，那也沒辦法了。”

看着流浪漢離開的背影，姜小玉心裏擔憂，不知道這樣說有沒有作用。

作用有的，經過兩次的試探，舒志國對姜小玉滿意極了，簡直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另一半，但是不能被還有一口氣的姚羽藍破壞，姚羽藍在省城醫院二十四小時有公安看守，舒志國用對象的身份，要求去探視。

他母親死死攔着，“你不能去。”

舒志國厭惡的推開，“需要你保護我的時候，你不在，現在假惺惺，不需要，我能保護自己！”

舒志國想在醫院對姚羽藍動手，被當場抓獲，公安在他家裏搜到自制假發和易容的東西，還有收集的受害者遺物，在他咬死口什麽都不說的時候，姚羽藍蘇醒了。

舒志國母親沒去走關系撈兒子，而是守在醫院，姚羽藍醒來後的第一時間，她沖開守衛的公安，握着姚羽藍的手聲淚俱下，“藍藍，你現在就是我們舒家兒媳婦，他們冤枉你丈夫殺人綁架你，你醒了太好了，快和公安說綁架你的不是他。”

姚羽藍的手都被掐痛了，她的小姨還在一邊勸，“志國那孩子從小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欺負，膽小懦弱，他不敢殺人的，一定是誤會，羽藍，你可一定要證明他的清白。”

姚羽藍掙脫她們的鉗制，崩潰大哭，“為什麽我最先見到的不是爸媽，而是你們倆個惡毒的人，你們看不見他對我做了什麽嗎，綁架我的，就是舒志國，他是個僞裝很深、徹頭徹尾的殺人犯，小姨，這種事情你都能妥協，難怪顧連城看不上你，以後我都不會再幫你了。”

連環殺人犯告破，顧連城從省城回來，告訴姜小玉，“舒父開除待查辦，舒母有包庇協助嫌疑，已經被批捕了，舒家被徹底抛棄，不用擔心會被報複。”

案子破了就好，舒志國被抓，後面就不會再有別的受害者，姜小玉問道：“聽蘭說，她爸小徒弟最近頻繁跑醫院，不會想雪中送炭複合吧？”

一向穩重的顧連城，這次都搖頭，道：“老鐘那小徒弟膝蓋軟，跪在姚羽藍父母跟前，說他要對姚羽藍負責。”

姜小玉嘆為觀止，“這一看就是想趁機找跳板的呀，真不怕被吃絕戶。”

顧連城說：“或許姚家人有這方面的擔心，但姚羽藍現在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着他不放，只有他能安撫姚羽藍的情緒，姚家人不得不妥協。”

事實正如姜小玉猜測，姚羽藍經過這次打擊不育，老岳父去世後，她丈夫明目張膽把私生子抱回家領養，後來姚羽藍忍受不了冷暴力，舉報了丈夫，兩個人都沒有得到最初想要的東西，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案子破了顧連城攢的假能調休，他詢問姜小玉，“村裏的龍蝦多虧了虞老板收，要不要請他來村裏看看？”

虞弘晟提了好幾次想來村裏，案子沒破姜小玉沒心情帶他來，現在案子破了，顧連城又主動提，條件正好，姜小玉道：“那我問問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