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岩夜叉彌怒正督促着伐難給臉部上藥。

“彌怒哥, 傷藥寶貴,我又傷得不重......”水夜叉伐難用手捂了側臉,閃躲着不讓他的兄弟看。

但彌怒又怎麽看不出她指縫間的紅腫?

他搖頭嘆息, 勸慰自己的姐妹:

“主上下手不知輕重,你若今日不上藥, 明日必腫得不成樣子。......若是應達看見了,心裏難過, 向主上嗆聲,那豈不是更麻煩?”

伐難一聽, 被唬了一跳, 應達确實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便也不敢再抗拒上藥。

“那我自己來......”

話音沒落, 破舊的房門突然“吱嘎”一聲,無風自啓了。

“誰!”

二位夜叉皆是敏銳之讓,立時用犀利的目光掃視大開的房門。

什麽也沒有。

彌怒不放心, 提了槍小心翼翼地在門口巡視了一圈,一切都很正常。

奇怪了, 原來門鎖已經壞到這種地板了?

等浮舍回來, 可得讓他好好修修,他手多, 想必修得也快。

彌怒一頭霧水地把門重新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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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什麽人也沒有發現, 但伐難還是有些不安,她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彌怒,外面是下雨了嗎,我感覺空氣中的水元素有點重......”

彌怒聞言納悶地看看衣服, 沒有水跡。

“沒有啊,你快把藥上了吧, 不用擔心...什!唔——”

有誰人的手迅速而悄無聲息地捂住了彌怒的下半張臉,手掌用力和口唇緊密貼和,另一只冰涼的手則攀上了岩夜叉的喉結,極具威脅性地輕捏了一下。

“唔——唔——!”

彌怒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吓到,立刻要回身攻擊,想掙開那帶黑玉镯子的雙手的束縛,卻發現擡不起握着的槍,渾身也不聽使喚。

他頭被陌生人牢牢鎖住,低不了頭,只能将視線盡力下垂,卻發現一條長長的藍白尾巴将自己的上半身繞的嚴嚴實實,尾尖的鬃毛甚至輕松的翹起。

這人什麽時候來的!

“彌怒!!”

水夜叉反應極快,在藍發白尾的身影倚着彌怒背後現身的一瞬間就要起身攻擊,但那神秘人反應亦是迅猛,一個擰腰就把岩夜叉擋在身前,讓伐難不敢下手。

伐難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她驚疑不定地端詳着那神秘人。

“藍發藍角,白尾冰瞳,你、你是澤苛龍尊!”水夜叉驚恐地認出了來者。

“哦。原來我還挺有名。”

澤苛面無表情地将半張臉從彌怒的後頸窩探出,直視着冷汗淋漓的伐難。

糟糕,好像給他們吓到了。

得想個辦法安撫一下。

龍尊微微歪頭思考,他左手半攬着彌怒的頭,右手扣着岩夜叉的喉結不動,上身不由得緊緊貼着人質的後背,尖尖的角尖趁勢蹭亂了彌怒的長發。

二人貼得極近,彌怒能感覺到有呼吸打在他的脖頸處。

他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撲通撲通的激烈心跳聲通過肢體接觸傳導給龍尊。

于是澤苛眼下微青,聲音冷清又略帶疲倦地安撫二夜叉:

“不必緊張,我來是為了...合作。”

“合作?你你你先把彌怒放了再說!”伐難知其威能,畏其威勢,生怕彌怒一不小心就被捏死了。

“不要。我會害怕。”龍尊板着臉理直氣壯地拒絕她。

“......诶?”少女被這突如其來的示弱搞得緊張的情緒都不連貫了。

屋子裏一瞬間就安靜了。

被捂嘴捏喉的彌怒心中大無語。

你仔細看看現在應該害怕的到底是誰!

兩個夜叉的眼神逐漸從警惕不安變成了欲語還休。

龍尊向來是個冷面但貼心的,見兩個夜叉沒那麽緊張了,繼續一本正經地瞎編:

“我怕一放手你們就叫人圍毆我,真的,我超害怕的。”

他努力想擺出害怕的表情,很遺憾地失敗了。

“......你要信我啊。”

又是一陣面面相觑。

一片尴尬中,彌怒迫不得已咬了咬龍尊的手掌。

放手,讓我說話!

應達辛苦工作了一天終于回到了家。

紅色的夜叉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毫無防備地推門:

“伐難我跟你講哦,今天......”

她茫然地看着客桌前有一個淡然喝茶的長尾巴陌生人,他禮貌地向應達點頭致意。

應達吓得想大叫,“你誰啊!......咿呀!”

伐難飛快地去捂她嘴。

被自己人捂嘴總比被別人捂強!

浮舍在門口被彌怒攔下了。

“浮舍,接下來我說的事你千萬別害怕。”岩夜叉一臉凝重。

四手的夜叉不明所以,他豪爽地笑到:“我是你們大哥,當然不會怕。”

“那太好了。”彌怒長舒了一口氣,真不愧是大哥,“澤苛龍尊來我們家了。”

“......什麽東西來咱家了?”

“浮舍,禮貌些,就是璃月的澤苛龍尊......”

雷夜叉笑不出來了。

原來如此,仇家上門來了。

希望死我一個可以平息那龍尊的怒火...希望我的弟弟妹妹們仍有前往光明的機會。

“你怎麽渾身冒雷光了?誤會!誤會!!攔一下!”彌怒驚恐。

最後一個被同伴按住的夜叉出現了。

不過片刻,澤苛闡述完一切後,若無其事地搖着尾巴看着面前的四個夜叉,冷淡的臉上帶着無辜。

“總之,計劃就是這樣,這裏是木陶夜叉的手信。”

浮舍呆呆的接過澤苛手裏的信,小心拆開,彌怒等人紛紛把頭探過去。

“這确實是木陶的筆跡,他真的沒死。”伐難眼眶漸漸濕潤了,她打心眼裏為同族的存活感到高興。

她輕輕摸摸臉,雖然傷口已經被龍尊随手治愈了,但那時險中求生的恐懼與悲哀還被少女記在心裏。

應達看了也十分激動:“大哥!如果計劃成功,我們是不是就自由了?”

自由?

其他夜叉皆是一愣。

是不是就不用濫殺無辜,不用違心,不用被罰了嗎......

浮舍想到了他最小的兄弟。

“大概金鵬也不會那麽痛苦了......”

“等一下等一下。”溫和但謹慎的岩夜叉打住了大家的幻想。

“這計劃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你們看這裏——所有的夜叉同心合意地拒絕魔神,很多夜叉因為腦海裏的暗示,連反抗都困難,又怎麽拒絕呢。”

其他三人聽了都沉默了。

确實,只有實力強勁,性格堅韌的夜叉才會稍稍擺脫夢之魔神的暗示,也正因為如此,魔神才會對強夜叉忌憚打壓,對弱夜叉暴虐不仁。

平日魔神憑借着暗示寄生在夜叉的精神海裏,若要逼她在現實中現身,只能讓所有夜叉都無視恐懼,堅定地在腦海裏拒絕她。

弱小的生物連求活都難,又該如何才能升起反抗之心呢。

“所以我們需要計劃。”龍尊擡頭,眼神冷漠而堅定。

“這也是我被派來的原因。”

夢之魔神掌握金鵬的真名,擁有金鵬唯一的弱點。

金鵬無能也無力背叛她。

真好啊,絕對忠誠的武器。

比那些有點實力就不安分的廢物們強多了。

所以,我也願意分給這樣的你一點愛,讓你享受一點特權,比如......

我永遠不會進入你的夢。

“金鵬,我最愛的小鳥,請陪我去遁玉陵玩玩,聽說那裏的人類沒有魔神統領,在戰争中閉關自守到今日...今日讓我們去試試,他們的關隘是否真的牢不可催。”魔神興致勃勃。

綠發夜叉金瞳暗淡,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

又要去......殺人了嗎?

魔神就這麽領着她最鐘愛信任的夜叉去刺探情報去了,在她離去的時間裏,一些謠言在夜叉中漸漸滋生。

“喂,你知道那個傳言嗎。”有幾個夜叉在狩獵中途閑聊。

手腳麻利的夜叉正在扒獵物的皮,夜叉之主派他們捕捉一千只魔物,扒下它們身上最柔軟的那塊皮,做一件最華美的衣服。

在魔神回來之前必須完工,否則不知道會被怎樣挨罰呢。

夜叉手腳一刻不停的工作,随口敷衍那個出聲的瘦弱夜叉:

“什麽傳言?你動作也快些,免得我們一同挨罰。”

瘦弱的夜叉提不起精神,憂心忡忡地向同伴講訴:“就是那個傳言,聽說主上找到了一種新辦法來控制我們...非常厲害的。”

“謠言吧,還要什麽新辦法?現在她想讓我們死,我們就得死,本也沒法背叛她呀!”忙碌的夜叉頭也不擡。

瘦弱的夜叉情緒激動,摔了手裏的刀。“那不一樣!你不是也偷偷放跑了一個小姑娘嗎!我都看見了!”

忙碌的夜叉心裏一驚,忙站起來捂他的嘴,眼睛不安地四處掃視,周圍工作的夜叉們都埋頭苦幹,置若罔聞,好像聾子般聽不見這場沖突。

被說破的夜叉心中稍定,他知道很多人背着主上悄悄放人。

那瘦弱的夜叉突然號啕大哭起來:“以後我們的所思所考都會像白紙一樣在主上面前展示出來!以後別說偷偷放人了,只怕稍微想想就會被主上打死了!”

“這是什麽意思!你且說清楚些!”地上有人擡頭急問那夜叉。

“所以主上不是去遁玉陵了,而是找地方在金鵬身上試驗新的實驗方法?也對,畢竟有弱點在手,金鵬是絕對無法背叛她的。”有夜叉在認真分析。

“不可能吧!我們也沒有背叛過她啊!為什麽用這麽極端的手段地對我們!”有夜叉恐懼。

“木陶夜叉也沒做什麽!也不是被砍了雙腿!都沒人給他收屍!”有夜叉悲起無辜喪命的同族。

“如果是真的怎麽辦啊,我的兒子放走過人類,也罵過主上......”有夜叉在為家人朋友擔憂。

“根本沒有人沒對主上有過怨言!”

“若是此事為真,主上不仁,我等則必死無疑!”

“也不一定是真的。”聰明的夜叉發言:

“金鵬雖無力背叛,但本性向善,若此事為真,那主上發現金鵬對她的惡行有怨言,必怒而傷害他的家人,但現在什麽也沒發生。”

衆夜叉思考了一會,皆覺得有理有據,不禁有些放松了下來。

突然窗外有喪哭聲響起,夜叉們紛紛疑惑。

“最近無戰事,夜叉中也無老者,是誰家死人了?”

有好信的去看,不多一會就慌裏慌張地跑回來,驚叫到:“是金鵬的兄弟彌怒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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