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特別的人》

第39章 《特別的人》

生命中有萬事的可能

你就是我要遇見的

特別的人

————方大同·《特別的人》

想不清楚的事就改天再想,反正這個時候也不會再發生什麽,迷迷糊糊的聞人一諾也睡了。從午後睡到傍晚,醒來之後天都擦黑了,這下兩個人的生物鐘都亂了。

聞人一諾坐起來說晚上幹脆別睡了。仝湖就笑他,說他那麽多覺的一個人,不過是把早起懶床的份額挪到下午來了而已。聞人一諾歪靠在床邊:“你相信有人的愛好就是睡覺嗎?”

“信啊,我眼前就有一個。”仝湖轉了方向躺在聞人一諾腿上,“但是你被打擾了沒有起床氣倒是挺讓我意外的,我以為愛睡覺的人都有起床氣。”

“我起床氣在那半個小時裏都散完了。而且都這歲數了,沒人縱着了。”

“有我呢。”仝湖用手撫過聞人一諾的腹肌輪廓,“以後不想起就不起,脾氣想發就發,我兜得住。”

“這個真不用。”聞人一諾揉着仝湖的頭發,“沒那麽大氣性,我的起床氣只針對工作。”

仝湖笑出了聲,問聞人一諾小時候上學早起是不是特別要命。

聞人一諾繼續揉着仝湖的頭發,問他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難不成你上的私立學校早上沒課?”

“真話是,跟你的淺眠一樣,是後來才有的。”

仝湖很快就意識到這話更深層的含義,他看向聞人一諾:“我不介意,如果你介意的話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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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就告訴你。”聞人一諾的手滑到仝湖耳邊,撫過他的耳廓,“尾醬喜歡重金屬,每天早起都會放。他只要醒了就開始放,不會在意我醒沒醒。他過得獨,而且叛逆,我說我不适應的,他就偏偏要做,還會變本加厲。他離開加拿大,不跟他生父叫板打架了,生活少了好多樂趣,大概就拿我當靶子了吧。”聞人一諾語氣中帶着無奈,“再沒有起床氣的人,天天聽重金屬叫起,也難免帶了情緒。”

“難怪你鬧鐘都是舒緩的音樂。放心,我不聽重金屬,我都不用鬧鐘。”仝湖舉起手勾了一下聞人一諾的下巴,轉了話題說,“我打算給我這兒換個床墊,改天咱們去看看,你來挑,賴床專家挑的肯定舒服。”

聞人一諾坦然接受了這個稱號,問:“你這不也是新的嗎?”

“挪去給我爸媽睡。二老搬家的時候把睡了二十多年的舊床墊給搬過來了,我怎麽說都不聽,就要睡舊的。那會兒我也懶得跟他們争辯,現在有理由了。睡舊的他們沒心理負擔。”仝湖無奈,“都這歲數了,倆人工資和退休金加起來好幾萬,就是不舍得花錢,改不了的性格習慣,就得想辦法用他們能接受的方式來。老小孩兒嘛,得哄着來。”

“我爸媽不用哄,他倆比我會享受。我這樣他們還老說我不會生活。”聞人一諾試探着問,“你……會怕見我家人嗎?我家人多。”

“不會啊,人多熱鬧,挺好的。”

“怕你覺得吵。我姐家三個孩子,我哥家四個孩子,我妹兩個孩子,同時出現半天我都耳鳴。”

“我的天!這麽多孩子?在家開幼兒園算了。”仝湖笑着說,“你這意思他們都要回國?”

“我妹下個月回來。她要知道有了你,今年估計全家都得回來過年了。”

“所以這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是。”

仝湖在聞人一諾腰間掐了一把,起身的同時說:“看你表現。”

聞人一諾跟着起身,走到仝湖身邊從背後環住他,仝湖愣了愣,問:“怎麽了?”

“沒怎麽啊,就是想黏着。”聞人一諾說,“剛膩了這一會兒就起來,你這跟穿上褲子就走沒區別。”

仝湖簡直要笑彎了腰:“看出來了,你不是喜歡睡懶覺,是喜歡起膩。”

“你不喜歡?那我收收。”

仝湖抓着聞人一諾的手臂:“挺好的,挂着吧,男神挂件不沉。我接杯水咱們就回去繼續膩。”

接下兩天都沒安排戶外活動,倒也不是一直黏在一起,仝湖得趕着把小和的歌做出來,這單錢少事多,他就自己上手了。家裏的琴房也有設備,仝湖在裏面工作,聞人一諾就自己抱了筆記本在客廳。

休息時聞人一諾問仝湖怎麽不關門,錄音棚混音室都是需要隔音的,關了門才能更好工作。仝湖笑笑說習慣了,留個門縫,要是外面有動靜自己能聽見。聞人一諾把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挪開,看向仝湖:“要進去我會敲門或者給你發信息,不會闖門,你踏踏實實關上門工作。”

“人太聰明了也不好。”仝湖嘟囔着走到聞人一諾身邊,“咱們是不是得來個坦白局,把之前的事情都聊痛快了才行?這麽遮遮掩掩的,好像有多放不下過去似的。”

“我覺得可以,但前提是你別像那天一樣突然崩潰,吓人。”

“崩潰也可以聊,聊通了就不崩潰了。”仝湖捏了捏聞人一諾的後頸,“我再有半天就能做完。晚上出去吃飯?”

“好,去哪?”

“你定。”仝湖在聞人一諾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回到了琴房。這次,他關了門。

到了傍晚仝湖才從房間裏出來,說想先洗個澡解解乏,聞人一諾應了,讓他別着急。等洗完澡出來,聞人一諾已經把晚上要穿的衣服備好了。仝湖笑着把吹風機遞過去:“來吧,田螺姑娘,讓你滿足一回。”

聞人一諾拿了凳子讓仝湖坐好,動作輕柔地幫他吹頭發。上次吹頭發的時候仝湖都快睡着了,幾乎沒有印象。這次倒是清醒着,真切感受到了聞人一諾的貼心和溫柔。看他拿了襯衫出來,仝湖就說要抓個頭發,讓聞人一諾把頭發吹到半幹就行。

聞人一諾靠在門邊看仝湖倒騰自己的頭發,說:“這次真的觸及知識盲區,你打理一次頭發要這麽費勁?”

“要是需要造型的場合,我得提前半天去找我的Tony老師,洗頭吹頭做造型,兩個小時起步。”仝湖說,“上次鴿會想着要在現場見你,特意去做了造型,結果頭疼犯了,都沒讓你好好看。”

“我看見了,而且也摸到了。那天幫你擦汗的時候發現的,用了發膠,頭發都是硬的,出了那麽多汗頭發都不塌。”

“當時是不是吓死了?”仝湖問。

“那次沒有,前幾天才是真的吓死了。”聞人一諾輕輕嘆了一聲,“鴿會那次你還忍着,衣服都攥得變形了,我是能看出來你難受,當時也知道你在忍着,但我沒想到你這麽能忍。鴿會之後我還專門查了查,覺得有心理準備了,結果前幾天那次直接給我吓傻了,我真的第一次看到有人疼到虛脫。對了,一直沒問你,你讓我幫你敷左眼,是左邊疼得嚴重?”

“對。左邊眼睛跟要炸了似的疼,整個腦袋裏的神經和血管都在跳的感覺。”仝湖說得很輕松,但這樣的疼痛已經伴随他二十多年了。

聞人一諾擡手拍了拍仝湖的後腰:“以後不許再瞞着了,我能兜得住,也不會覺得你麻煩。生病從來都不是麻煩,千萬別自責。”

“嗯。”

聞人一諾覺得這影響氛圍的話題不适合再繼續下去,于是沒再多說,安靜地欣賞着仝湖。他視線一直跟着仝湖擺弄頭發的手,仝湖透過鏡子幾次跟他對視,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道:“看什麽呢?”

聞人一諾脫口而出:“你手可真好看。”

仝湖停了動作,轉頭看向聞人一諾:“還出不出門了?我懷疑你這樣出不去了。”

“當然能出門。”聞人一諾站直了身子張開雙臂,讓仝湖把自己的正面看了個遍,笑着說,“我真的只是很單純地誇贊,你別想那麽多。”

仝湖這才轉過頭對着鏡子繼續弄頭發,說:“今晚什麽規格?我好決定是現在就停手還是再弄精致點兒。”

“再精致要怎麽精致?”

“看我要不要戴隐形眼鏡。”

“啊?”

“日抛很貴的。”

聞人一諾笑了,轉身回到衣帽間,拿了一副框架眼鏡交給仝湖,讓他戴這個。

仝湖近視,但是度數不深,白天不戴眼鏡也能看得見,晚上開車或者需要用眼的時候就戴隐形眼鏡,只有對着電腦工作的時候才戴框架。他框架眼鏡也不少,各種款式風格都有。之前聞人一諾問過,除了純墨鏡以外,其他的框架鏡都是帶度數的,還有一部分是變色的,方便開車用。

聞人一諾拿的是副銀色細邊金屬框眼鏡,這副眼鏡的特別之處在于只有下半框,裝飾性大于功能性。仝湖欣然接受,按照他給的搭配很快換好了衣服。

黑色休閑襯衫沒有任何配飾,露出的脖頸線條就足夠讓這身衣服和這個人都足夠完美了。

聞人一諾幫着仝湖把襯衣塞好,這個動作很親密,觸碰的位置也暧昧。一件衣服塞了快十分鐘,仝湖調侃說再這樣真不用出門了,聞人一諾卻一本正經地說這是情趣。仝湖失笑:“你猜我為什麽不愛穿正裝?”

“有人願意給你塞襯衫系扣子做好全套搭配,還不愛穿嗎?”聞人一諾反問。

仝湖眨了眨眼,說:“也對。那我也得開始學了,以後我給你穿。”

“不用,我有襯衫夾,省事。”聞人一諾捏着仝湖腰側多出來的襯衫,仔細地疊着幫他塞進褲腰裏,接着說,“你比以前瘦了吧?”

“嗯,瘦了點兒。”

“腰圍大了都快一拳了,可不是瘦了一點兒。要不胖回去,要不買新的,這都不合身了,好在是休閑襯衫,松點兒也沒事,是另一種風格。”聞人一諾塞好衣服又順着仝湖的肩膀把衣服撫平,“你現在這身材……不用減肥,還得增重才行,再瘦就不健康了。”

“沒減。”仝湖握住聞人一諾的手,“這衣服是前年買的了,去年一整到今年上半年,我過得一點兒都不好。”

“行,那就從今天開始算起,看我什麽時候能把你養回到買這件衣服時候的狀态。”聞人一諾擡頭跟仝湖對視起來,“給你養回去,能要個獎勵嗎?”

“想要什麽?”

“想要你。”

仝湖飛快地親了一下聞人一諾的唇,抵着他額頭說:“那你加油,為早日睡到我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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