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因為你 所以我》
第46章 《因為你所以我》
最深刻的故事 最永恒的傳說
不過是你是我能夠平凡生活
因為你所以我所以我不退縮
————五月天·《因為你所以我》
這一覺再醒來天還亮着,仝湖側頭看了看外面天色,正疑惑着時間,聞人一諾就走到床邊,用溫好的毛巾替他擦了臉:“平時覺不多,這會兒一睡就十幾個小時,真夠吓人的。”
“嗯?我睡了很久?”
“第二天了。”聞人一諾把手機屏幕展示給仝湖看,“早上七點四十,你睡了14個小時,加上昨天下午疼暈過去之後那段時間,得有快16個小時了,還累嗎?”
“累,躺得累。”仝湖動了動身體,“你陪了我一宿?”
“放心,我睡了。”聞人一諾指了指旁邊的床,那床上還有被褥沒整理,明顯是睡過的,“我六點起的,護士來查房我就起來了,那會兒你可能是聽見聲音了,有要醒的意思,結果沒醒。剛才也是有了點兒動靜,我估摸着你快醒了,就去打水給你備着。水溫合适嗎?”
“合适。我起來坐會兒吧。”
“等我給你擦完再起。”聞人一諾仔細地把仝湖的臉和脖子都擦了一遍,又在盆裏重新洗了一遍毛巾,轉而去擦仝湖的手。
“諾哥,別擦了。”仝湖攔道,“我自己去洗就行,又不是摔了腿。”
“我想擦。”聞人一諾手中動作沒停,“你是為了我傷的,我得照顧好你。”
“諾哥,別過心,也別內耗,這事跟你沒關系。就算換了別人在現場,我也不能讓楊俊發瘋傷了別人。”
“不是為了這個。”聞人一諾搖頭,“我就是心疼你,還有就是覺得自己對你不夠好。楊俊那麽發瘋,你都還能保持理智,結果他就碰我一下你直接就火了。你自己難受得都站不住了,還這麽護着我,我就跟個傻子似的站在邊上,什麽都做不了。唯一說的那句話還惹怒了楊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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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諾哥可不傻,只是沒有經驗而已。”仝湖勾住聞人一諾的手指,“你可以在高級酒會上跟各種人觥籌交錯,但卻沒辦法用你能想出來的方式解決楊俊這樣的人。去吃法餐得你帶着我,但昨天那個場合就得我來。我們小時候碴架,基本都是以‘給你臉了’為開頭的,這話一說,就是要抄家夥動手了。楊俊骨子裏還是慫的,他怕我真的動手打他。”
“你小時候還打過架?”
“我可不是乖孩子。”
仝湖這話沒說錯,他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乖孩子。他是從小就上重點學校,成績也确實不錯,但他也是被校外混混們點過名的。不是點名欺負,而是點名繞着走。
仝湖爸媽工作忙,很少接送他上下學,像這種沒家長接的好學校的好學生,是被“借錢”的對象,但沒有哪個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會在被同齡男生劫錢的時候從書包側兜裏拿出甩棍防身。
上學時候仝湖面對的最多的還是一些校風不好的學校出來的學生,不是真正的社會混子,多少會被他這模樣吓退。畢竟在“好學生說話管用”的體系下,說仝湖參與校外鬥毆,實在沒有說服力。所以那幾年,即便是總有被外校學生勒索欺負的事情發生,仝湖卻一直毫發無損。
他見過聽過,自然也就知道什麽話是威脅,什麽動作是危險。
仝湖拍了拍床示意聞人一諾坐下,拉着他手說:“我昨天那樣你有什麽感覺?害怕嗎?”
“沒害怕,沒見過你發脾氣,擔心你生了氣之後頭更疼了。還有就是意外,沒想到你會這麽說話。”
“以前沒見過這麽說話的人?”
聞人一諾:“當然見過,我又不是喝露水長大的。”
仝湖說:“我就是一俗人,真急了也會罵人,我怕你會失望,覺得我低俗。”
“想什麽呢?”聞人一諾道,“真以為我不罵人啊?我罵人可髒了。”
仝湖松了口氣,攥着聞人一諾的手捏了捏:“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真的要瘋了。我就怕楊俊這樣鬧,他沒臉沒皮的,鬧大了傷了你,我罪過就大了。”
“這就是你說的會爆的雷,是你之前遲遲不願跟我正式進入關系,非要先解決好他的原因,對嗎?”
“對。”仝湖點頭。
“謝謝你,夏夏,謝謝你這麽替我着想。”聞人一諾把仝湖耳邊的頭發別到耳後,“那我也表個态,就他這樣的,來鬧我也不怕,這對我造不成一點困擾和影響。你不用一個人擋在我和他之間,現在是我拉着你的手,我們一起面對他。”
“好。”
“還有,你生病難受我不能替你,但在我能做的事情上你不許再跟我搶。尤其是別跟我算錢,不然我真的會生氣。”
“知道了。”仝湖握着聞人一諾的手,笑着說道,“我傍大款,當然要有自覺,花錢給我看個病是應該的,對吧?”
“你總得讓我有點兒用處。”
“果然啊,戀愛腦還是得出在富豪家,不然真兜不住。”仝湖打趣着,把聞人一諾的手拽到自己胸口,“諾哥,有你陪着我真好。”
原本就不是什麽大毛病,下午就辦了出院手續回了家。仝湖說想去聞人一諾家住,其實就是不想讓父母知道,聞人一諾自然依他,聯系了助理來接。
聞人一諾的生活助理叫姚向安,平常聞人一諾就叫他小姚,仝湖也就跟着稱呼了。姚向安開車把兩個人送回了家,幫着把物品都歸位安置好,又按照聞人一諾的要求去買東西了。
仝湖對醫院不抗拒,不過因為父母工作的原因,他已經習慣了去完醫院回家就洗澡。但他現在手吊着,實在是不方便。聞人一諾把他推進浴室,說:“我幫你。”
“我應該能……”
“別逞強了,咱倆又不是第一天同居,這會兒還害羞了?”
“那不一樣。”
“沒區別。不然你以為昨天誰給你換的病號服和內褲?”聞人一諾卷起袖子,幫仝湖脫掉衣服,扶着他進了浴缸,給他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換了衣服,又吹幹了頭發,仝湖終于有了回家的感覺,完全放松了下來。他靠在聞人一諾肩膀上,說:“果然人不能太順利。這就樂極生悲喽。”
“還以為你會消沉一段時間。”聞人一諾握住仝湖沒受傷的左手摩挲着。
“為了楊俊消沉?他也配!”仝湖翻了個白眼,“我不報警抓他故意傷人就不錯了,咱自己掏醫藥費我都覺得冤呢,都破了財受了傷,還再為他影響情緒?他多大臉啊!”
“不氣,不氣。”聞人一諾輕輕拍了拍仝湖的胸口,“不為他消沉,也別因為他生氣,氣壞了我更心疼了。”
“諾哥,這次辛苦你了。”
“沒覺得辛苦,就是吓着了,你比上次還吓人。上次好歹還能說句話,這回直接暈了。”聞人一諾輕輕嘆了一聲,問,“你當時說胳膊疼,我讓你堅持一會兒,你抓着我不讓我去開車,後來是想說什麽還記得嗎?”
仝湖仔細回憶了一會兒,搖頭:“沒印象了,可能是預感到自己要暈了想讓你別害怕吧。我那會兒已經看不清東西了,也不記得你動我胳膊來着。”
“怎麽會這麽嚴重?”聞人一諾把手臂放到仝湖身後,将他摟住,“我見着的這三次一次比一次嚴重,是不是再去拍個CT之類的看看有沒有別的問題?”
“我上半年住院的時候做過檢查了,跟以前一樣。”仝湖拿出手機打開記錄健康的軟件,把這次發作的時間和程度錄入進去,然後調出年視圖,展示給聞人一諾看,“6月23號、7月28號、9月24號,還有10月5號,這個頻率在均值以下。你以後可能就習慣了。”
看着那日歷上密密麻麻的标記,聞人一諾心裏難受得不行,他攏着仝湖的手臂用了力:“這不同顏色是發作的不同程度嗎?”
“是。”仝湖指着日歷解釋起來。黑色就是疼到像這次一樣的,紫色是中等,紅色是最輕的,能說話能表達,不用躺着也能扛過去。
日歷上大部分标記都是紫色的,可見的兩年內只有零星的紅色,更讓人難受的是有十多次黑色,說是觸目驚心也不為過。聞人一諾勉強忍住了鼻酸,說:“上半年……還有去年一整年……你過的這是什麽日子啊?!幾乎每周都會發作一次?”
“嗯,是,所以我說我去年過得一點都不好。”仝湖點開了一月份的日歷,“你看今年春節的時候,我那一個月幾乎每天都在疼。”
“那你也沒停了直播。”
“停了一周,實在扛不住了。不過都過去了。”仝湖安撫道,“這次确實有誘因,先是累了兩天,然後是那天晚上在樓道裏讓冷風打了一下,夜裏又沒睡好,再加上楊俊那麽一刺激。”
“我都記住了。要注意保暖,注意休息,不能過度勞累,也不能情緒太過激動。”聞人一諾認真地說,“你放心,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小姚當過兵,以後出門都帶着他。”
“啊?他到底是助理還是保镖啊?”
“都幹。常規來說這些人都是一專多能。我小時候家裏四個司機,都是退伍老兵或者武術學校和體校武術隊畢業的。那會兒家裏還有管家、住家阿姨和鐘點工,所以司機不用做別的。我爸媽的私人助理會陪着他們出差工作,也會負責照顧起居。做得多工資也高,這種事情都是雙向選擇的,他不願意可以不幹。而且能請得起司機保镖的,不會覺得再請保姆鐘點工的花銷是負擔。”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啊……我能問問他月薪多少嗎?”
“這是商業機密。”聞人一諾靠在仝湖耳邊說,“讓我跟你小小地炫一下富。我家裏有入股管家公司,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不花錢。”
“我聾了!聽不到!你也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