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Pascal Rogé·Jeux deau

第65章 Pascal Rogé·Jeux d'eau

Pascal Rogé·Jeux d'eau M.30 (《水之嬉戲》,M.30)

年會結束之後沒多久就到了農歷新年,今年過節聞人一諾的父母和兄姐到底還是沒回來,仝湖問起來,聞人一諾就玩笑着說春節機票太貴。這理由說別人還有可能,但放在他家,仝湖是一個字都不信。不過既然聞人一諾選擇了這麽說,仝湖也就沒追問。

新年的時候父母問起,仝湖就如實說了,聞人一諾家的習慣就是各回各家。以前都在外面,今年聞人無辭回來了,家裏有人,聞人一諾不可能扔下妹妹自己到家裏來。借着這個機會,仝湖也跟父母說了說聞人一諾家裏的情況。

父母聽完之後表情有些複雜,這樣的家世,跟自己家實在差距太大,父母擔心孩子被欺負受委屈,這是肯定的。

仝湖安慰道:“我們倆現在錢沒混到一起,房子打通了也還是兩個房本,不影響以後,而且我這邊弄的公司也跟他完全沒關系。還有就是,我們倆這關系也不存在什麽婚前婚後,他身家比我多多了,應該也不會像楊俊似的看上我這仨瓜倆棗的。”

仝父:“這倒也是,但你還是得小心。畢竟開公司對他們來說就跟玩似的,這裏面的坑太多,我們不可能幫你全都規避風險,畢竟我們懂的也不多。”

胡教授勸道:“我看一諾那孩子比楊俊穩當得多,總不能夏夏在楊俊那兒吃了虧,就一直提防着一諾,這對一諾也不公平。孩子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好與不好的,都是經歷。不管怎麽樣,這些年夏夏放在咱們這兒的錢夠多了,咱幫夏夏守住了這些,最起碼能讓他安穩啃老,對吧?”

仝湖拉着父母的手說:爸媽放心,我心裏有數。”

倒計時開始的時候,聞人一諾的電話打了過來,卡着零點說了新年快樂,又通過手機給仝父仝母拜了年,回到屋內後聞人一諾才又說了一句:“新年快樂,夏夏,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仝湖說。

“過年總讓人混亂,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五。”聞人一諾這話的語氣很平靜,就好像是在說“今晚吃了餃子”,但仝湖卻沉默了,電話那頭也安靜下來,兩個人隔着電話的喘息聲越來越大。仝湖幹脆也不忍了,問:“上次買的那個玩具在嗎?”

“在,帶回來了。”

“放進去。”

“好。”

隔着電話擦槍走了火,完了事倆人都覺得有點兒荒唐。臘月二十九晚上才分開,這剛邁入大年初一,怎麽就這麽按捺不住了。

“早點兒睡。”聞人一諾還在餘韻中,音調都是軟的,“明早我去你家拜年,夏夏,等我。”

大年初一早上還不到九點,聞人一諾就上了門,仝湖打開門看着他又跟進貨似的,無奈笑了下,轉頭看向仝父,說:“爸,讓進嗎?”

“進吧進吧。”仝父笑中帶着無奈,“大過年的,還真能把人關門口不成?”

“我就說叔叔心軟,不舍得我在樓道裏挨凍。”聞人一諾進了屋就拿了紅包。厚厚的兩個紅包塞給了仝父仝母,仝湖看得眼熱,伸了手:“我的呢?”

“诶你這孩子!哪有要紅包的!”胡教授打了下仝湖的手。

聞人一諾接着把另一個紅包放在仝湖手裏:“夏夏的也不能少。給叔叔阿姨的是添歲錢,給你的是壓歲錢。”

“真的破費了。”胡教授拉着聞人一諾坐到了沙發上。

“我不知道叔叔阿姨這邊的規矩,我們家是成年工作之後就給長輩錢,我就按照家裏的習慣來了,要是給錯了叔叔阿姨別介意。”

“哪有什麽對錯啊?都是心意,沒人挑這個。”胡教授說道,“不過下次真別拿東西了,我們歲數大了吃的用的都少,拿多了放壞了浪費心意浪費錢。”

“那以後家裏缺什麽了就跟我說,我買了拿過來。”

“你又開始歪曲意思,小心下次真不讓你進門了。”仝湖坐到沙發上玩笑道,“媽您往這兒看看,這兒坐的才是您親兒子。”

“就鬧!”仝父輕輕戳了下仝湖的額頭。

初一晚上二人就回自家住了,都說熱戀期最多三個月,但放在他們倆身上完全不對。現在半年過去反倒比剛開始的時候更黏,怎麽膩都不夠。從電梯廳就開始纏綿,一路進了卧室,從淋浴間到浴缸,從窗前到床上,放縱盡情,酣暢淋漓。

生物鐘再穩固的人,累極了也起不來,仝湖這次跟聞人一諾一樣,睡過了中午才醒。

“我被你下降頭了。”仝湖喃喃道,“我以前都沒這麽瘋的。”

“我也沒有。”聞人一諾趴着,拿仝湖的胳膊當枕頭,“累但是不想停,我才是瘋了……”

仝湖笑了,側身把腿壓在聞人一諾後背:“這回你是真得趴着了。”

“呃……沉……”

“沉就對了,我被你養胖了。”仝湖說,“胖了三斤,諾哥,繼續努力啊。”

聞人一諾在仝湖手臂上蹭了蹭,說:“今年任務有點兒多,但把你養胖一點是最重要的。”

春節假期兩個人都沒有走親,只是訪友。約了幾個朋友吃飯聊天,也就三兩場聚會而已。

宜歌放假放到元宵節,等大部分公司都上班之後,聞人一諾和仝湖還在家休息。這天早起仝湖在琴房裏“複健”,想試試彈琴的手感,不是正式錄音所以也沒關門,聞人一諾端了咖啡靠在門邊,等間歇時說起那個要買鋼琴的朋友,問仝湖現在能不能去試琴。

“可以啊,我覺得恢複得挺好了,還有一點點別扭,但不錄音平常就彈着玩玩沒問題。”

“那今天去?”

“行!”

一時興起就立刻出門。在約會這件事上,他們倆的行動力一直都很高。

到了第一家琴行試琴的時候,銷售一直在誇仝湖彈得好,但是介紹價格都是對着聞人一諾。倆人對視了一眼,選擇換另一家琴行。換店的途中聞人一諾問:“會不會不開心?”

“不開心的該是那名銷售,失去了一個大客戶。”仝湖說,“他能默認咱倆是老板包養藝術生的關系,證明他接觸的也就是那些人群了。當然也證明像你朋友那樣追人就送琴的傻有錢的富二代真挺多的。”

聞人一諾笑了:“有錢就有錢,還傻有錢?那怎麽才能算聰明?”

“你這樣的就聰明啊!本來每個人對鋼琴音色的偏好就不一樣。有喜歡厚重的,有喜歡華麗的,有喜歡圓潤飽滿的,有喜歡高亮有穿透力的。而且也得看人家是走古典還是流行,這裏面差距挺大的。當然了,等追到藝術家,置換一臺或者再買一臺也行,反正有錢,對吧?”

“對,反正有錢。”聞人一諾捏了捏仝湖的手,“要不這樣,我錄下來發給他讓他聽聽音色?”

“也行,那一會兒進去你問問人家讓不讓錄像或者視頻通話。”

倆人走進第二家琴行,先開始試了一臺施坦威的立式鋼琴,彈了一小段曲子,仝湖看向聞人一諾:“是不是跟家裏那臺聲音不一樣?”

“确實,這個聽起來聲音很厚實。”

“這就是金錢的力量。”仝湖玩笑着,“二十多年前的雅馬哈,跟現在的施坦威沒法比。當然,跟二十年多年前的施坦威也沒法比。”

銷售詢問仝湖家裏琴的型號,仝湖說了之後銷售道:“您家裏的那臺也是雅馬哈經典款了,現在二手也還是有市場,其實挺保值的。”

仝湖卻搖了搖頭:“數字上是保值,但加上通脹可就不是了。那會兒雙職工家庭每月收入可不多。”

“确實是。不過鋼琴帶給人的愉悅那不能用錢來衡量。現在大家都說情緒價值,看您彈琴就知道,您這些年獲得的情緒價值一定很豐厚。”銷售回答。

“真會說話。”仝湖站起身說,“去試試三角吧,店裏有哪幾款可以試?”

銷售帶着二人到了另外的區域,詢問過可以錄像之後聞人一諾就把仝湖在幾臺鋼琴上試奏的片段拍了下來。

聞人一諾拿着手機在打字,銷售就和仝湖在琴旁聊,到說起擺放尺寸的時候,仝湖就叫來聞人一諾詢問。聞人一諾說朋友家客廳大概70平左右,銷售就推薦了C227,也就是仝湖最後試彈的那一臺。

“太大了吧?”仝湖說,“客廳不好做聲學環境,他要放客廳彈一次樓上樓下都得投訴。要不然就不開蓋彈,可是不開蓋就浪費了。”

聞人一諾說:“咱們先不考慮預算,從音色質感和你彈起來的感覺來說,你覺得哪個最舒服?”

“又不是我買,我覺得好有什麽用?”仝湖笑了笑,“他那邊幾點?要不你等會兒他的回複?”

“那我問問他。”

等待的時候仝湖又去試了別的琴,銷售跟在旁邊問:“您自己還是喜歡這款吧?”

“要說喜歡那我肯定最喜歡274,誰不喜歡貴的?”仝湖說,“不過自己彈的話确實是很傾向這款。畢竟是經典型號,音色和手感都很舒服。”

“一看您就是懂行的,B211确實是經典。”銷售說,“對了,我們這邊還有一臺Fazioli的F212,您想試試嗎?”

“Fazioli?!!好啊!我試試!”

在第二家琴行要了聯系方式,回家後聞人一諾就給仝湖按摩起手臂來。從十月受傷到現在,雖說是熬過了一百天,但還是會有不舒服。仝湖看着聞人一諾,說:“以後要是彈不了了你不會嫌棄我吧?”

“那我就把楊俊的手也廢了。”

仝湖笑出了聲:“過了四個月才想起來報仇,是不是晚了點兒?不至于的,能彈,今天不就彈了嗎?”

“能不能彈我都不會嫌棄你,說的好像我是因為你會彈琴才愛上你似的,你就是什麽都不會我也愛你。”

“畢竟當初眼巴巴地拉着我手說要我給你彈琴聽的,我要是沒這技能,你都沒辦法玩梗了。”

“總有別的諧音梗。”聞人一諾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這個也可以。”

仝湖立刻把左手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放在嘴邊哈了氣,然後伸到聞人一諾額頭前,輕輕彈了一下。

“好疼!”聞人一諾誇張地說,“你肯定不愛我了,比那會兒彈的疼多了!”

“再說一遍?我不怎麽你了?”

“好話不說第二遍!”

“這可不是好話。”仝湖勾着聞人一諾的領口把他拽向自己親吻上去。兩個人額頭相抵時,仝湖輕聲說:“諾哥,我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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