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喝酒誤事
喝酒誤事
“是。”秦泛并不意外楚蘭舟會知道她的事。
“楚教授聽過‘第七局’這個地方嗎？”秦泛想起昨天沈清和她說的話。
“第七局？姐姐從哪兒知道這個地方的？”楚蘭舟訝然，她怎麽現在就知道了第七局？
“沈清告訴你的？”楚蘭舟很快就有了猜測。
但她卻不知沈清又是如何得知。
“嗯，她說當年楚教授救她時，她昏迷之前聽到的。”秦泛道。
楚蘭舟記得當年沈清見她時，的确說過感謝她救她的事，可她卻絲毫沒有印象，是在何時救的她。
她竟會在救她的時候，透露了第七局？
“那她還知道些什麽？”楚蘭舟倒了杯水遞給秦泛。
“沈局暗中查了多年，也沒查到第七局，但猜測各市公安局副局長和第七局有關。”秦泛絲毫沒意識到，她正在把沈清給賣了，又道：
“對了，她讓我問問你，知不知道第七局的事。”
“嗯，第七局的确存在，不過卻隐于世間，所查之事也超出常人的認知。”楚蘭舟道。
“所以，沈局的猜測是真的？”秦泛有些興奮。
楚蘭舟只是點了點頭，卻并沒有說太多。
秦泛如果想知道，以後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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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這兩天的時間，她希望秦泛可以不思不慮，安安靜靜地度過。
“姐姐餓了嗎？”楚蘭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兩點了。
她們從昨晚到現在一頓飯還沒吃。
“嗯？”秦泛正想着第七局的事，還沒想好要怎麽問，冷不丁地被楚蘭舟的話扯回了現實。
“好像有點。”秦泛抽回思緒，還真感覺有點餓。
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兩點了，怪不得她剛剛沒覺得餓。
楚蘭舟打了個電話，讓人送餐過來。
兩人回房換衣。
秦泛昨天的衣服一身酒味，還放在衣簍裏，顯然不适合再穿。
楚蘭舟走到衣帽間的最裏面，拿出一套放了許久的衣服，遞給秦泛。
衣服外面罩着防塵套，隐約只能看到一抹紅色。
秦泛小心地接過衣服，心裏直打鼓。
她之前從來沒穿過紅色的衣服，也不知道穿上是什麽模樣。
楚蘭舟卻是滿眼的期待。
那是一套紅色的西裝，內搭是黑色的立衫。
三年前，楚蘭舟路過一家西裝店，視線突然就被櫥窗裏的那套紅色西裝吸引住。
她之前一直在想，某一天她和秦泛相遇時，會在什麽情景下，她又會穿着什麽樣的衣服。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她們的未來。
楚蘭舟立刻買下了那套西裝。
挂在她的衣帽間裏，整整三年。
今天，終于等來了它的歸宿。
秦泛從房間出來的那一刻，楚蘭舟整個人怔住了。
一襲紅衣，黑發披肩，襯得她更加得粉雕玉琢，精致得像個瓷娃娃，美得不似真人。
以前秦泛穿緋色官服，也是面若桃花，嬌俏可人。
如今換上西裝，又多了分優雅和穩重。
但紅色的确最适合她。
“怎麽樣？”秦泛見楚蘭舟不說話，理了理衣袖，又拽了拽衣角，有些不好意思。
她第一次穿這麽鮮豔的顏色，但卻莫名地很喜歡，只是不知道其他人看到會覺得怎麽樣。
“很好看，想藏起來。”楚蘭舟上前給秦泛理了理衣領，眸底深邃，仿佛不是在說玩笑話。
“藏哪兒？”秦泛傻傻地問。
不等楚蘭舟回答，門鈴響了。
楚蘭舟去開門，拎了一個木盒進來。
秦泛以為是外賣，直到楚蘭舟從木盒裏端出一盤又一盤用青花瓷盤裝的菜。
秦泛瞪大了眼睛，這精致的擺盤，一般的酒樓都做不到。
“這是樓下廚師做的。”看着秦泛的反應，楚蘭舟笑着解釋。
“樓下...廚師？”秦泛聽着每個字都覺得有種陌生感。
這裏不是楚教授的家嗎？
“樓下住的是泛蘭舟的廚師，我想吃飯的時候，給他們打個電話就行。”楚蘭舟道。
楚蘭舟雖然住在頂樓，但頂樓卻不止一層。
只是她喜歡獨居，頂層便和其他樓層隔斷了。
下面的另外四戶，基本上也是兩層到三層。
“所以下面那層也是你的？”秦泛心裏默默計算着這裏的面積。
“可以這麽理解。”楚蘭舟點了點頭。
秦泛從楚蘭舟的手裏接過筷子，默默地吃飯。
楚教授好富。
富得深藏不露。
怪不得她家的冰箱空蕩蕩，單獨一層作為廚房，還要什麽冰箱。
兩人吃完了飯，秦泛主動把碗筷收了，浴室裏的衣服也都塞進了洗衣機。
期間楚蘭舟一直在陽臺打電話，秦泛豎起了耳朵，也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音。
估計又是學校和醫院的事。
“調查一下沈清，大概十五年前，第七局是不是救過她。如果确有此事，抹掉她關于第七局的一切記憶。”楚蘭舟吩咐完，便挂了電話。
又打了個電話回學校，算是補假。
今天她也沒想到自己會睡到下午。
好在昨天學校的預答辯結束了。
楚蘭舟剛挂了電話，就看到秦泛在客廳裏來回踱步，時不時地向她望過來，一臉急色。
“怎麽了？”楚蘭舟推開玻璃門，向客廳走去。
“剛剛溫喬給我打電話，說沈局被綁架了。”秦泛眉頭緊蹙。
今天她們休假，她便沒看手機，剛剛拿起手機，卻發現半個多小時前，溫喬給她打了數通電話。
“什麽時候的事？”楚蘭舟剛和第七局的人打完電話，她們的速度應該沒那麽快才對。
“大概半小時之前。”秦泛道。
“在哪兒失蹤的？”楚蘭舟問。
“溫喬沒細說，我們約了在警局見，其他人也都在往警局趕。”秦泛道。
“我也去。”楚蘭舟起身，從房中拿起一件外套，和秦泛一起下樓。
兩人到了地下停車場，楚蘭舟把車鑰匙交給秦泛，秦泛卻發現車的顏色，竟然變成了白色？
“這是另一輛，之前的車停在學校了。”楚蘭舟解釋道。
昨晚楚蘭舟太過着急，根本來不及用車。
秦泛沒有懷疑，只以為昨晚她是坐着這輛車回來的。
兩人到了警局，剛停好車，秦泛又接到了沈清的電話。
秦泛瞬間松了一口氣，說了兩句便挂了。
秦泛拉着楚蘭舟往沈清辦公室走去，道：“沈局沒事了。”
“怎麽回事？”楚蘭舟問。
“沈局昨晚從酒店回去的路上，被人綁架，但就在半個多小時之前，又被人救了回來，她剛醒就給我打電話了。”秦泛道。
楚蘭舟點頭，她這是無意中又救了沈清一次嗎？
“秦...秦隊？”溫喬遠遠地便看到前面兩個牽着手的人，一個是楚蘭舟，另一個卻遲遲不敢認，直到追了上來，确定是秦泛，才雙眼發直地喊道。
“你這是什麽眼神，才半天沒見，就搞得好像幾百年沒見一樣。”秦泛瞪了溫喬一眼。
“我那不是...那不是差點沒認出來嘛。”溫喬撓了撓頭，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泛：
“秦隊這身衣服，還挺好看的。”
說着，溫喬便紅了臉。
“楚教授的眼光，不錯吧。”秦泛聽到誇獎，心裏美滋滋的。
楚蘭舟看着兩人的互動，眼睛微眯，拉着秦泛走得更快了。
路上陸續遇到警局的人，看到一身紅色的秦泛，都駐足，瞪大了眼，直到再也看不見人影，才紛紛和身邊的人讨論。
“剛剛那是秦隊？”
“是秦隊吧？”
“這要是在外面遇到，我簡直不敢認。”
“沒想到秦隊穿紅色這麽好看。”
“哪裏是穿紅色好看，你忘了當初秦隊剛來警局的時候了？”
“是啊，穿個白T牛仔，背個雙肩包就來了，哪個不是看直了眼？”
“那後來......”有人想起後來不修邊幅的秦泛。
“後來又怎麽樣？秦隊那一整隊的人，哪個不是把自己搞得不成人樣，天天熬夜追捕，不少人才過了一年，就已經禿頂了，再看看秦隊？”
刑偵隊所有人莫名被創。
“你們沒發現，自從楚教授出現之後，秦隊就好像變了個人？”
“聽說她的辦公桌現在收拾得也特別幹淨。”
“技術部的那些人在磕秦隊和楚教授，你們說她們是不是真的？”
......
秦泛聽到路上一衆人的誇獎，嘴角險些快翹上了天，直到聽到最後一句。
她和楚教授？
秦泛小心地望了楚蘭舟一眼，見她依舊不動聲色，悄悄松了一口氣。
她和楚教授怎麽可能。
楚教授這般的人，又怎是她能配得上的。
秦泛卻又不自禁地握緊了楚蘭舟的手。
三人到了沈清的辦公室門外，秦泛敲了敲門。
“進。”
裏面傳來一道聲音，秦泛才推開門。
沈清看到一身紅色西裝的秦泛，也愣住了，不過只是一瞬便回過神來。
直到看到秦泛身側的楚蘭舟，沈清忙起身，迎了上去：
“楚教授，您怎麽來了？”
“剛剛聽姐姐說了沈局長的事，便一起過來看看。”楚蘭舟對沈清點了點頭。
“昨晚因為高興，我喝得有點多，散場之後叫了家裏的司機來接我，可剛打開車門我就感覺到了不對。
車裏有一股濃郁的桂花香。
我對桂花過敏，聞到味道就會暈。
但這一點除了我身邊親近的人都不知道。”
沈清此時卻并沒有避開秦泛和溫喬，繼續道：
“我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兒，等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破舊的小木屋裏。
但沒過多久，門突然被踹開，幾個穿着黑衣的人闖了進來。
她們又把我打暈了，等我再次醒來，就已經在這裏了。”
沈清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無緣無故被綁，又莫名其妙被救。
但她能肯定這是兩撥人。
至于目的，她坐上局長這個位置，也得罪了不少人。
真要細數誰會綁架她，怕是兩雙手也數不過來。
她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好奇後面救了她的那些人是誰。
秦泛聽了，大腦又自動地開始分析，她第一個想到了溫喬：
“小喬，你怎麽知道沈局被綁了？”
秦泛知道沈清的消息是溫喬告訴她的。
“一個小時前我收到了綁架短信，讓我們準備五千萬美金，去遠門大橋，否則就撕票。”溫喬掏出了手機，翻出短信給秦泛看。
“五千萬？”沈清震驚，那些人綁她竟然是為了錢？
看來這次她被綁是因為溫家。
沈清立刻走到一邊打電話。
“他們怎麽會把短信發給你？”秦泛好奇道。
“那個...沈局其實是我的...姐夫。”溫喬磕磕絆絆地道。
當初她來警局時，她姐姐讓她千萬不要洩露了自己的身份，給她姐夫惹禍，所以她一直瞞到了現在。
就連秦泛，也不知道她和沈局的這層關系。
“姐夫？沈局？沈清？”秦泛一連三問。
“昂。”溫喬臉上陪着笑，小心地點了點頭：“這個說來有點話長。”
秦泛之前見過溫喬的姐姐，溫氏集團副總裁，現如今溫氏集團實際的掌權者，世人眼中的女強人，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有一個孩子，但并沒有有關她結婚的傳聞。
沈局是她的姐夫，那不就是她姐姐的......
這也不能叫丈夫吧？
那孩子是她們倆生的？兩個女孩子怎麽生孩子？
秦泛的腦子一不小心又跑偏了。
“小喬，你最近先不要來警局了，帶幾個人去溫氏集團，寸步不離地跟着你姐姐。”沈清挂了電話，一臉嚴肅。
“啊？哦哦哦。”溫喬連忙點頭。
“沈局。”秦泛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清，眼中的好奇，絲毫不掩飾。
“咳，這個我當年剛調來燕都的時候，破了一起綁架案，那人就是溫喬的姐姐。”沈清有些不太好意思提過去的事，太過俗套，但的确又是真的。
她也沒想到後來兩人一來二去，竟會互相喜歡，也走到了如今這步。
她其實很幸運。
“哦～”秦泛尾音拖得老長，一副了然的模樣。
那一句話，已足夠她構想後面無數的橋段了。
沒想到沈局也是深藏不露。
秦泛的目光不自覺地又瞥向了楚蘭舟。
不知道她的過去有沒有那麽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