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戀戀不舍

戀戀不舍

晚飯之後,秦泛又在書房畫了很久的符,直到夜深露重,才依依不舍地道:

“我...回去了?”

“我送你。”楚蘭舟放下書,起身開門。

她知道秦泛雖然糾結,但偏重還是回家,所以也不多挽留。

秦泛張了張嘴,最後只道:“好。”

楚蘭舟把秦泛送到了地下車庫,直到她的車走遠才回來。

阿清突然出現在楚蘭舟的身邊,納悶道:

“楚姐姐怎麽不把秦姐姐留下來?”

她特意帶着阿音出去,就是想給兩人制造獨處空間。

她甚至以為,新床到了,至少會發生點什麽。

結果人不僅沒留下,還是像以前一樣送走了?

“時機還沒到,我會等着她主動開口。”楚蘭舟嘴角噙着一抹笑,淡聲道。

那一天應該不會太久。

秦泛一直聽着楚蘭舟的話,只要不在她的身邊,就一直把眼鏡帶着。

甚至洗澡也沒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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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臉的時候,秦泛把眼鏡摘下來,雙眼緊閉,直到洗完戴好眼睛,才睜開眼。

可等她躺到了床上,才想起來,睡覺要不要摘?

秦泛給楚蘭舟發了條消息:

‘楚教授,睡覺的時候,眼鏡可以摘嗎?’

‘可以。’

對面很快跳出一條消息。

‘好的,我要睡了,晚安,楚教授。’

秦泛發完消息就閉上了眼,摘了眼鏡,放在枕邊,手一摸就能碰到。

‘姐姐晚安。’楚蘭舟發完消息,也關上手機,躺下了。

自從和秦泛重逢之後,楚蘭舟也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每天按時吃飯、睡覺。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秦泛就醒了。

秦泛依舊閉着眼,摸到眼鏡,戴上之後才睜開眼,一看手機,竟然五點了。

昨晚難得睡了個好覺。

秦泛起床,挑了件衣服換上,就直接出門了。

早上的街道空蕩,只有環衛工人在路邊清掃。

秦泛一路暢通無阻地開到了泛清書院。

楚蘭舟猛得睜開眼,但意識到進來的人是秦泛,又安心地閉上了眼。

秦泛蹑手蹑腳地走到客房,換上睡衣,掀開被子,躺下後,閉上眼,摘了眼睛,繼續睡回籠覺。

阿音在另一個房間,皺着眉,眼中滿是疑惑,不太理解秦泛的行為。

離開的這六七個小時,算什麽?

又過了兩個小時,秦泛睜開了眼,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下床洗漱。

邊哼着曲兒,邊去廚房準備早飯。

早飯吃的依舊是白粥、煎蛋和一盤小青菜。

飯做好後,楚蘭舟剛好從房裏出來。

每次秦泛的時間都卡得剛剛好。

“吃飯啦。”秦泛笑着招呼楚蘭舟。

楚蘭舟坐下,勺子攪動着白粥,狀似無意地問:

“姐姐每天這麽來回奔波,會不會覺得累?”

“還行。”秦泛拿着筷子的手微頓,這次沒再像上次那般回答的肯定。

秦泛夾了一個煎蛋放到楚蘭舟面前的盤中,問:

“局裏有新的任務嗎?”

也不知她是想轉移話題,還是真的想去做任務。

“暫時沒有。”楚蘭舟搖了搖頭,她現在對秦泛丢的那幾魄還沒有任何線索。

“姐姐怎麽這麽想去做任務?”楚蘭舟不禁好奇。

“那什麽...做任務的獎金多啊,一次就有一百萬,上次那個還是簡單的任務。

如果後面的任務變難了,會不會獎金更多?”

一提到獎金,秦泛兩只眼都在發光。

“會。”楚蘭舟搖頭輕笑,又道:

“那我讓席钰給你多安排點任務。”

既然她喜歡錢,又不想直接白拿,只想着做任務,她就讓席钰安排。

有她在,不管什麽任務,應該都沒什麽問題。

“好耶!”秦泛的興致立刻高了起來。

“那今天我們把卡還給祁念之後,明天就能做任務,不出三天就能完成一個任務,我就又會進賬一大筆錢,到時候我請楚教授吃飯。”

秦泛笑眯眯地盤算着。

上次說好了她請客,結果半路被溫瑾買了單。

以後她還要把這頓飯給請回去。

秦泛不喜歡欠別人的。

可殊不知,溫瑾也想着要感謝她們。

如果不是她們,她們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和楚天集團合作。

溫氏集團可沒那麽大的面子。

何況現在溫氏腹背受敵,急需新的合作夥伴。

現在搭上楚天集團,對溫氏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吃完早飯之後,秦泛又去書房繼續練習畫符。

現在她不僅練換衣符,還會畫止步符。

相比于換衣符,止步符更重要一點。

至少它能擊退鬼怪。

楚蘭舟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坐在一邊陪着秦泛。

快到十一點,兩人出發去清晏餐廳。

剛到了餐廳門口,之前給她們引路的服務生,立馬撥了個電話,匆匆說了句,便快步迎了上去。

“楚教授,秦小姐。”服務生臉上帶着笑,身體微躬,擡臂給兩人引路:“請随我來。”

秦泛對服務生點了點頭。

這次服務生把兩人引到了三樓的雅間。

雅間很大,至少有上次的三倍大。

整體風格依舊古韻十足,清流、風雅。

入門處是一個六扇的屏風,屏風上繡着山河大川。

越過屏風,後面是一個圓形的青花瓷魚缸,缸裏養了幾條觀賞小金魚。

小金魚一個個湊到4了浴缸邊,嘴巴一張一合,等着投食。

秦泛拿起一邊桌上的魚食,喂了幾把,又往裏走去。

“楚教授會彈琴嗎?”秦泛看到了桌上擺着的一把七弦古琴,擡手撥了撥弦,聲音清亮、綿長。

楚蘭舟點了點頭,端坐到琴前,擡手從第一根弦撥到最後一根。

尾音散去,楚蘭舟擡頭望了秦泛一眼,随後微微垂首,指尖輕弄。

袅袅琴音,如涓涓細流,從指尖流瀉而出。

秦泛聽不懂是什麽曲子,只覺心間宛若春風拂過,心裏慢慢變得柔軟、恬靜。

祁念剛走到門外,便聽到了房內傳來的琴音,立馬頓住了腳步,閉目傾聽。

等琴音停下後,才慢慢睜開眼,敲了敲門。

此時秦泛坐在琴前,恰想撥動琴弦,收回了手,道:

“進來。”

祁念這才推開門。

“楚教授、秦小姐。”祁念走到裏間,看到兩人一坐一站,心裏瞬時閃過無數個念頭,最後只微躬着身道。

“擡起頭。”楚蘭舟道。

祁念身形一頓,膝蓋微彎,随後慢慢擡頭,又立刻直起身體,望向兩人。

楚蘭舟凝眸細看,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的模樣從年幼轉向成熟,最後變得白發蒼蒼。

可楚蘭舟竟看不出她的歸處。

“你祖母是否健在?”楚蘭舟直接問道。

“祖母已于去年年末過世。”祁念心中震驚,面上卻分毫不顯,只是語氣越發得恭敬。

“過世了?”楚蘭舟語中略帶疑惑,擡手掐算,算了兩次,才算出她祖母所處的位置。

“你家裏的祖宅裏是不是建了一個祠堂,祠堂裏不僅供奉了祖先的牌位,還有我的畫像?”楚蘭舟望着祁念,心裏五味雜陳。

“是。”祁念點頭,又道:

“祖母每天都要我們去楚天師畫像前跪拜磕頭,讓我們把楚天師當成...菩薩來拜。”

祁念改了稱呼,說完竟是直接跪下了,‘砰砰砰’給楚蘭舟磕了三個頭。

“你......”楚蘭舟阻止不及,又聽祁念道:

“祖母從小就教育我們,哪日見到了楚天師,一定要給楚天師磕三個響頭。

她去世前還挂念着楚天師,遺憾沒有再見楚天師一面。”

祁念想起祖母死前拉着他的手,對他的叮囑,眼中漸漸濕潤。

“祖母說,如果當年不是楚天師,她早已死在了賊人之手。

楚天師不僅救她了,還幫助祁家安穩度過亂世。

新中國建立後,祖母創辦楚天集團。

她說不知道楚天師的名字,就只取‘楚天’二字,讓我們牢記楚天師對祁家的恩情。

祖母專門讓人畫了楚天師的畫像,挂在祠堂裏,讓祁家祖先也保佑楚天師。

這麽多年她從沒想過去找楚天師,但卻時常念叨。

她說如果和楚天師有緣分,一定會再見的。

只是到死她也沒等到楚天師。

好在,我等到了。”

祁念說完,整個眼眶都紅了,卻強忍着沒讓眼淚流下來。

這些話,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祖母的執念,還是他自己的。

他是祁家這一輩的獨苗,自小由祖母撫養長大。

他常呆的地方就是祠堂,最常聽的故事,也是楚天師的故事。

楚天師不僅幫了他們祁家,這麽多年還幫了很多人。

甚至現在聲名在外的‘渡雲臺’,也算是楚天師讓人成立的。

不過這麽多年,楚天師像是一直在找什麽人。

上次看到秦泛之後,祁念就明白了。

“你的祖母還沒離世。”楚蘭舟道。

“什麽?”祁念猛得擡起頭,滿臉震驚。

楚蘭舟看到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魂魄附着在她的牌位上。

每天依舊在她的畫像前,跪拜,磕頭。

和生前一樣。

楚蘭舟不知道這是老人不想走,還是走不了。

她記得當年只是救了她一命,後面對祁家的幫扶,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她不明白為什麽會被記着這麽久。

“她的魂魄在祠堂裏,并未去投胎。”楚蘭舟直言道,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受。

“真...真的?”祁念聲音發顫,眼中卻竟是喜色。

那日他從清晏回去之後,就趕回了祖宅,當天就把這個好消息在祖母的牌位前訴說。

他見到楚天師了。

他完成了祖母生前的遺願!

如果祖母真的還在的話,是不是已經聽到了?

“那我在祠堂說的話,她是不是都能聽到?”祁念問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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