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聯誼
聯誼
清晨，警察學院宿舍。
降谷零感受到一陣熟悉的窒息感。
他輕車熟路地将大半個身子趴在他胸前的大貓挪開。
大貓睡得很沉，毛茸茸的胸脯有規律地起伏。
沒有人能夠拒絕貓咪肚皮的誘惑，降谷零也不行。
他将頭埋進去，輕輕吸了兩口，被貓爪輕柔推開。
降谷零輕手輕腳地收拾了房間，完成洗漱，開始一天的警察學院生活。
“嗡——”
睡得正酣時，東雲楑被郵件的震動聲驚醒。
手機暫存在系統空間中。
因為投放錯誤，他和系統失聯了15年，好在系統空間還能正常使用，他費了老大勁才騰出大約一個抽屜的容量。
東雲楑将手機扒拉出來，漫不經心地舔了幾口爪子。
第二封郵件也到了。
他跳下床，變回人身，指紋、虹膜、圖案三重解鎖手機。
先登錄《奇跡零零的衣櫥》，每日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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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跡零零的衣櫥》是以零為主角的換裝游戲。
策劃、美工、程序員：東雲楑。
玩家：東雲楑。
然後打開郵箱。
看清發信人，東雲楑神色一凜。
【老鼠已處決。——Gin】
【查不到交易對象。——Gin】
東雲楑嗤笑一聲，窗簾關着，室內沒有陽光，漆黑的瞳孔更為幽深，整個人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快速回複郵件。
【Gin，我回日本可不是來給你收拾爛攤子的，這是第幾只老鼠了？——Cointreau】
【調查的事情我接手了，等我情報，不要輕舉妄動。——Cointreau】
【……收到。——Gin】
啧，這不情不願的語氣。
東雲楑鎖上手機，陷入沉思。
調回日本區之後，他敏銳地感知到有人在悄悄竊取銀色子彈的資料。
銀色子彈是組織埋得最深也是最危險的秘密之一，那個老東西一直想重啓研究，可惜沒有人能看懂宮野夫婦的資料。
現在銀色子彈資料險些洩露，估計短時間內沒人敢在組織內提起這項愚蠢的計劃。
老而不死謂之賊，老東西最好識趣一點趕緊下地獄。
東雲楑露出嫌惡的表情。
目前被查出處決的都是一些低級代號成員，他們可沒本事知道銀色子彈，肯定有埋得更深的家夥。
究竟是哪方勢力想要竊取資料呢，銀色子彈如果流落在外，吸引到政客和資本的注意，那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了。
東雲楑坐在床邊，神色莫名。
窗外傳來嘈雜的人聲，東雲楑掀起窗簾的一角往外望去，是學員們在負重跑。
雖然大家都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他還是一眼找到降谷零的身影。
五個人一起談笑一起跑步。
看來零醬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東雲楑收起手機，變回貓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悠悠地打個哈欠，放空腦袋，阖上眼睛。
降谷零回來時，大貓睡得正香。
“哥哥，起來吃午餐了。”他将打包回的午餐放下，坐在床邊，将大貓整個托起抱在懷中。
毛絨絨，滑溜溜的。
東雲楑被抱起的瞬間就清醒了，他拍開金發青年作亂的雙手，跳到桌子上。
唔，是咖喱啊，味道一般般。
降谷零含笑看着一只貓咪熟練地使用勺子優雅用餐，嘆道，“這一幕不管看到多少次還是覺得很神奇啊！”
東雲楑沒有搭理他，雖然現在是貓咪的身體，但是他本質上還是人類，怎麽可能真的像貓一樣吃飯。
降谷零拉開窗簾，燦爛的陽光灑進來，照耀在他的金發上，熠熠生輝。
片刻後，他給用完餐的大貓擦了嘴，再次抱在懷裏，東雲楑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就由他去了。
“班長說今天晚上有聯誼聚會，大家都會去，要一起嗎？”降谷零暗含希冀地問。
雖然他更想多一些時間和哥哥相處，但是大家極力邀請，實在是盛情難卻。大貓不喜歡喧鬧的場合，大概率會拒絕的吧，降谷零默默嘆氣。
東雲楑沒有察覺的降谷零糾結的小情緒，他關注到另一點，“大家？是昨天和你一起在小巷子的人嗎？”
“啊？沒錯，就是那群家夥。”降谷零一拍腦袋，糟糕，忘記介紹了，“粗眉毛，長得一臉正氣是班長伊達航，卷毛是松田陣平，中長發是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
東雲楑陷入沉思，他記得這個名字。
《名偵探柯南》這部作品，連載了快三十年，他只粗粗看了前五百多集。
似乎是主線開啓前的一個爆炸案事件，為了獲取下一枚炸彈的信息、保護1200萬公民，松田陣平因公殉職。
一個閃閃發光的靈魂。
他竟然是零醬的同期好友嗎？
案子發生時應該會實時報導，得想個辦法把人救下來，不然零醬該傷心了。
等會兒，還有一個細節——松田陣平好像是為了給他的好友報仇，才會去搜查一課，那個人……好像是中長發。
……東雲楑回憶了一下降谷零的描述——中長發是萩原研二，再回憶昨晚兩人的相處細節。
好吧，八成是萩原研二了。
這個死得更早，也得救下來。
五個人中已經有兩個人預定了死期，這是怎樣的致死率，零醬你的朋友究竟怎麽回事？
東雲楑貓臉震驚。
“哥哥？”懷裏的大貓老久沒有動靜，降谷零忍不住喚道，捏捏貓咪軟乎乎的肉墊。
“我當然願意參加，”東雲楑答道，同時他也發現一個盲點，“不過零醬，你确定你們預定的餐廳能夠帶寵物進去嗎。”
“真的嗎，太好了！”金發青年顯而易見地高興起來，不過聽到後面的提問也迷茫了，“這個……我再去确認下吧，一定要可以的！”
零醬，充滿了幹勁呢。
“emm……”
壽司店內，伊達航、松田陣平、諸伏景光盯了降谷零良久。
降谷零渾身僵硬，臉色薄紅，低聲吼道，“你們……有毛病嗎？一直盯着我！”
“啧，沒有想到，zero你還有這個風格，只有女孩子才會在衣服上加上這些可愛的裝飾吧。”松田陣平撇撇嘴。
“卷毛……混蛋！”
平心而論，降谷零的着裝很正常，是經典的黑白搭配。
簡單的白色T恤，黑色襯衫外套，黑色工裝褲，只是有些抓人眼球的可愛小細節，顯得降谷零神秘且俏皮。
黑色的襯衫領角被剪裁成貓爪的形狀，肉墊是粉紅色的，胸前的口袋是用銀色絲線勾出的笑臉貓貓頭，眼睛是兩顆淡紫色的水晶，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白色T恤也暗藏心機，編制的紋理中埋着金線，左側探出的巨大貓貓頭若隐若現；褲子剪裁考究，別無裝飾，充分表現出腿長的優點。
“zero想用可愛的小細節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嗎？真是心機呢。”諸伏景光湊近他，調笑道。
“真是心機呢。”伊達航吃下一大口壽司，也附和道。
“hiro，班長？你們怎麽也這樣！”降谷零臉紅透了，握緊拳頭，如果不是哥哥強烈要求，他才不會穿上這套衣服呢！
東雲楑縮在他身邊，淺淺打個哈欠，深藏功與名。
是的，這家店允許帶寵物，僅限包廂。
“哇——降谷君臉紅了，真可愛。”對面的女孩子也笑道。
降谷零……降谷零原地升天，低頭吃菜。
東雲楑：零醬真害羞，這套衣服上身效果不錯，很簡單但是很精神，以後可以設計更多适合日常出行的服裝到《奇跡零零的衣櫥》。
“hiro，這個小菜超級好吃！”降谷零眼睛一亮，向幼馴染安利。
諸伏景光聞言也嘗了口小菜，“這種簡單的小菜我也會做，下次我教你……zero，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給貓咪投喂高鹽的食物！你究竟有沒有放在心上？”
降谷零渾身一僵，把裝有菜品的寵物專用小碟子藏在身後，讪笑，“哈哈哈……Hiro你看錯了，我什麽都沒幹……”
“真的嗎？”諸伏景光不信，湊近他審視，“那你藏什麽？”
“咔噠——”拉門聲傳來。
降谷零連忙将小碟子拿出來，“你看，什麽都沒有……”
大貓已經把罪證處理完了，完美配合！
諸伏景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半晌，伸出手指在碟面揩了一把，看着泛着油光的指腹，“那你說，這些油漬是怎麽回事？”
“小降谷在偷偷喂貓哦，我可以作證，看得清清楚楚呢。抱歉，我來遲了……”
萩原研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降谷零一個激靈，趕緊向幼馴染認錯，諸伏景光板着臉訓斥他。
“不光如此，大貓偷吃的樣子也很熟練呢。”萩原研二湊過來，再次補刀，放完雷之後繼續和對面的女孩子談笑風生。
東雲楑本來縮在降谷零的身後看好戲，聞言瞬間呆住，咔咔轉頭看向氣場全開的諸伏景光。
雖然但是，我不是真的貓，hiro你不要用這麽恐怖的眼神看我——啊！他被拎起來了，他被諸伏景光捏着後脖頸拎起來了，東雲楑呆滞。
“楑君，不是第一次吧，想好怎麽解釋了嗎？”諸伏景光笑得溫柔，但很瘆人。
“喵？”
“噗——”降谷零很少看見大貓如此吃癟的模樣，被諸伏景光甩了一個眼刀，瞬間收斂所有表情。
諸伏景光是個很溫柔的人，越是溫柔的人生氣就越恐怖，降谷零——不聽勸告偷偷投喂危險食物，楑貓——配合的動作過于熟練，尤其是這兩個家夥屢教不改，徹徹底底地惹到他了。
“哇！好可愛的貓咪！”
“降谷君，對待喵咪還是要更小心一些呢，高鹽分的食物是絕對不行的！”
“我們可以摸摸嗎？”
……
東雲楑一直趴在地上，被桌子擋着，對面的女孩子玩得開心，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直到他被諸伏景光拎起來，數道如狼似虎的眼神投到他的身上。
“當然可以，不過不要亂來哦，可以摸摸背。”諸伏景光為了給一人一貓一個教訓，把大貓扔給降谷零，很幹脆地把他們兩個推出去。
東雲楑緊緊縮在降谷零懷裏，感覺到背後的無數只手，欲哭無語。
“真可愛啊，他害羞了！”
“降谷君，這是你家的貓咪嗎？好威風啊！”
“哇，手感真好，就像綢緞一樣。”
……
被一群女孩子圍着，降谷零渾身僵硬，只呆呆地簡單應聲。
“沒想到，今天的風頭全被小降谷搶了，真是難得。”萩原研二單手撐在桌上，托着下巴笑道。
“真遜啊，這家夥。”松田陣平和他做出一樣的動作，無情吐槽。
諸伏景光笑眯眯地拍下幼馴染的窘照，“zero該長點教訓了。”
“諸伏，也有點可怕……”伊達航低聲嘆道，這家夥絕對是故意把大貓拎起來，完美地禍水東引，還留下如此社死的照片。
“班長？”諸伏景光看向他。
“什麽都沒有！”伊達航瘋狂搖頭。
萩原研二起身，松開袖口的紐扣，“我去一趟洗手間。”
東雲楑瞥見他離去的身影，心中憤憤。
你小子，睡覺也睜只眼！
……
好不容易大家再次就坐，東雲楑和降谷零狠狠松了口氣，神同步。
“不過hagi這家夥怎麽還沒回來？真墨跡。”松田陣平看眼腕表，又扭頭看向門口。
伊達航起身，指着空掉的牙簽盒，“正好我要去找服務員小姐拿些牙簽，我去看看……”
“啊！！！”
忽地，外面傳來驚恐的尖叫聲。
包廂裏氣氛瞬間凝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