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獎勵
獎勵
“晚上好！”
東雲楑笑着給依次進門的三人打招呼。
與他的輕松不同，剛回來的三人已是筋疲力盡，形同走屍，飄忽着走進來直接癱倒在沙發上。
“晚上好——”三人有氣無力地回複。
東雲楑在茶幾上放了三杯溫熱的檸檬水。
“可以加冰嗎？”安室透捧起杯子問。
“不可以~”東雲楑溫柔但是堅定地拒絕。
“最近組織有什麽大行動？小任務一個接一個。”癱着休息會兒，喝了杯水滿血複活的綠川光疑惑問道。
大家已經連軸轉快一個月了，除了君度坐鎮指揮稍微輕松一點，其他人不是在行動中就是在行動的路上。
東雲楑聞言一陣沉默，先将快滑到地上的安室透拎起來放好，從茶幾上拈起兩塊糖，才悠悠開口，“那位先生想開展一項新研究。”
“什麽新研究？”諸星大皺眉，将水杯放下，只是開展一項新研究，為什麽要動員如此多的行動小組，還是說……這項研究有什麽問題？
“難道，唔——”會和“銀色子彈”有關？安室透瞬間警覺，但話沒說完就被君度往嘴裏塞了塊糖，酸酸甜甜，還挺好吃。
東雲楑隐晦地遞給他一個眼神，安室透會意，默默閉上嘴。
綠川光察覺到他們的眉眼官司，zero知道些什麽嗎？
在諸星大和君度看不見的角度，安室透沖綠川光輕輕搖頭，示意這是不可說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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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銀色子彈”的具體內容，君度一直諱莫如深，在沒有摸清楚研究的底細之前，他也不敢貿然把信息給公安上報。
“管他什麽東西，反正是研究組的事情，和我們半毛錢關系也沒有。”東雲楑也往自己嘴裏塞了顆糖，語氣莫不在乎，眼神卻冷得驚人，“處理完前期的關系疏通、資料準備就可以了。”
諸星大：總感覺你在驢我。
誰家關系疏通是把有關系的人幹掉，資料準備是把有資料的研究所解決掉？
“……後續還有任務嗎？”哽了一陣，諸星大繼續問，這種每日疲憊不堪、心力交瘁的日子真是太難熬了。
“有哦！”東雲楑露出魔鬼般的笑容。
諸星大、綠川光、安室透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你沒有。”東雲楑揉一把安室透的頭發。
“為什麽我沒有？！”雖然執行任務很累，但是能夠從中獲取到更多的情報，這段時間他也給公安傳遞了不少消息，救下了很多不被組織關注的無故被牽扯的普通人。
安室透心跳驟然加速，沒有任務，君度……是開始懷疑他了嗎？
“因為你做完了啊，笨蛋。”東雲楑拿出兩個被火漆封住的信封，遞給綠川光和諸星大，“你們兩個，代號考核任務，明天去找Gin。”
綠川光和諸星大接過。
兩人的火漆上印着的都是烏鴉家徽，但是顏色并不相同。
“Gin是考官？他們一起考核？”安室透湊過去看了眼綠川光的信封，除了一個印有家徽的火漆，其他什麽都沒有。
“沒錯。”東雲楑笑得意味深長，“不止他們，還有一個人，同時參與考核。”
“是誰？”諸星大問，如果是和綠川組隊，他并不擔心，他們已經共事過一段時間，熟悉彼此的節奏，但是如果再多一人，一切就不好說了。
“水無憐奈。”
“水無憐奈？那個女主持？”綠川光一驚，連如此活躍在大衆視野的人物都是組織的人，組織究竟有多大的勢力？
“就是她，噗——”似乎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東雲楑忍不住笑了。如果不是時機不合适，真想看看Gin在得知這次代號考核的三人都是卧底之後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安室透眸色幽深，卻也并不意外，大影星克麗絲都是組織的人，一個主持人不算什麽。
“考核任務我不會盯着，祝你們成功！”東雲楑站起身離開，漫不經心笑道。
綠川光和諸星大對視一眼，暗暗點頭。
安室透有些擔憂地看向綠川光，琴酒做考官，會順利嗎？
走到一半，東雲楑想起一件事情，轉身招呼安室透，“透，跟我來。”
安室透心底疑惑，卻也聽話地跟了上去。
走到書房門口，一眼看見又被重新拉出來的白板，安室透心跳微微加速，這是……
東雲楑細細地數完白板上劃去的內容，遠遠超過一半，真棒啊，零醬，還有hiro。
“呆在門口幹什麽？快過來！”看着安室透呆愣愣地站在門口，紫色的眼睛閃爍着迷茫，東雲楑忍不住笑了。
“笑什麽笑！”安室透走上前，刺道。
“笑你可愛。”東雲楑将劃掉的部分擦幹淨，只留下零星幾條內容。
“閉嘴，不要說我‘可愛’！”安室透氣急。
聽到“可愛”，他難免想到剛見面時這人一口一個“小可愛”，最近在執行任務時總有人因為這事兒調笑他，不過都被他打回去了，他們估計也沒想到一個情報人員武力值竟然如此高超。
“本來就很可愛嘛……”東雲楑小聲說，感覺到安室透不善的眼神，立刻轉移話題，“組織裏強者為尊，展示出你的能力，沒有人敢嘲笑你。就像在組織成員心中，‘君度’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雞，但是只要他還能夠調查情報，就是不能招惹的對象。”
東雲楑冷笑，人類的劣根性。
“我知道——”安室透哪裏不明白這個道理，把嘴碎的人打回去之後，就再沒人敢來他眼前晃悠，“不過，明明你也很能打，為什麽組織裏的人都不知道？”
天知道聽見有人背地裏說君度手無縛雞之力時，他的心情有多複雜。
“這叫藏拙。”東雲楑死魚眼，“要是太能幹了，所有活都是你的，這不利于追求鹹魚人生。”
安室透心底呵呵，不愧是你啊，君度，摸魚能手。
“話說，你叫我過來有什麽事情嘛？”安室透看着眼前的白板，語氣中帶着難以察覺的期待。
東雲楑輕笑一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捧花束——都是安全屋小花園裏的鮮花，遞到安室透面前，“恭喜，完美完成~”
“謝謝。”難得收到鮮花，安室透耳根泛紅，眼神飄忽，別扭接過，迫不及待想問，“那件事情還算話嗎？”
“當然，答應你的事情我都記得。”東雲楑笑着摸摸他頭，“明天我們去接個人，她比我更了解。”
“是誰……”安室透喃喃，不知為何，他隐隐感覺這個人會是未來最大的變數。
“地獄天使的女兒，一名天才少女。”東雲楑眼神幽深。
“宮野志保。”
開啓主線的另一把鑰匙。
羽田機場，茶褐色短發少女拖着行李箱從通道走出。
到達約定位置，看着靠在車邊的陌生黑發青年和金發青年，她語調冰冷，不帶一絲情緒，報出一個地址，“立刻出發。”
安室透接過她手中的箱子放在後備箱。
頂着一張假面的東雲楑幫她打開後座門，佯裝傷心地抱怨，“哎呀，志保沒有認出我來呢，真令人難過~”
“君度大人！”宮野志保忍不住驚喜，稍微提高音調，終于表現出一點屬于少女的活潑，“怎麽是您來接我？又換了一張臉呢……”她暗暗吐槽。
“Gin那邊快忙瘋了，我正好有空。”東雲楑推着把她塞進後座，關上門回到駕駛座繼續說道，“你姐姐在安全屋等你，說是要給你準備午餐。”
“謝謝您。”宮野志保坐直身子，眼神感動。她明白，如果不是君度，組織只會用姐姐鉗制她，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讓姐姐和她見面。
君度說是因為和爸爸媽媽的交情才會較為照顧她們姐妹倆，但是從來沒有說過究竟是什麽交情，姐姐會知道嗎？
“不客氣。”東雲楑的語氣微微下沉，“而且我也有事情要拜托你，志保。”
察覺到他的認真，宮野志保也正色起來。
東雲楑看向坐上副座的安室透，指着宮野志保，向他介紹，“研究組，Sherry。”
安室透一驚，這麽小的年紀，就是代號成員了嗎？他不動聲色，簡單自我介紹，“情報組，Bourbon。”
宮野志保朝他點頭示意，這個金頭發的家夥，是君度的直屬成員？
“他是我的人。”東雲楑語氣中帶了一絲驕傲，“你和他說一下‘銀色子彈’。”
“君度大人！”宮野志保臉色劇變，“銀色子彈”在組織中屬于絕密，絕不是她一個毫無實權的代號成員可以輕易透露的。
“他信得過。我知道哪些，你就和他說哪些，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今天的談話。”東雲楑眼神晦暗，“我不耐煩講這個。”
宮野志保稍微放下心，她神色複雜地看向君度，就是這一點很奇怪，君度明明說和爸爸媽媽有交情，但是他卻極度厭惡他們的研究。
“我知道了。”只是銀色子彈的研究內容，她還是可以說說的，但是涉及到更深處的細節就不行了。
安室透露出感興趣的眼神，宮野志保心中嘆氣，你知道你即将聽到的，是怎樣駭人聽聞的東西嗎？
“我們是上帝也是魔鬼，因為我們要違逆時光的洪流，讓死者重新複蘇。”[1]
東雲楑沒有細聽宮野志保和安室透的談話內容，卻注意到金發小貓因為震驚而急劇收縮的瞳孔。
談話聲漸漸停了下來，車內一陣沉默，東雲楑刻意留出點時間給安室透消化。
難怪——難怪君度一直諱莫如深，原來組織一直追求的竟是……
安室透內心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息，要将這個發現告訴公安嗎？
不，絕對不行！
長生不老、起死回生，如果被上層有着巨大權力卻心存貪欲的人知道，那将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
必須更謹慎一些，除了覆滅組織，還要将一切資料徹底抹除，不能透露一絲一毫。
安室透垂下的眼眸中湧現着蓬勃的殺意。
東雲楑空出左手捏住安室透的臉頰，“得到想要的結果了？”
安室透習慣性地拍開，回過神來，滿意道，“是啊，真有趣。”
東雲楑嗤笑一聲，“不過是一款注定會後悔的魔藥罷了，不是什麽好東西。”
“君度大人，為什麽這樣說？”宮野志保不解。
“因為啊，在生命中，陪着終将逝去的事物一起離去不也是一種幸福嗎？”而不是在無盡的時空中，失去曾經在乎的一切，不敢開啓新的情感。
安室透側頭望去，那個男人的眼中是揮之不去的哀傷與難以察覺的溫柔。
“嗡——”
手機忽然震動，在君度的示意下，安室透代為接聽，片刻後，他神色複雜地放下手機。
“是Gin的電話，他們遇到了一點麻煩，請求我們協助。”
“？？？”東雲楑震驚，“他們幹了什麽？”
看着不遠處的民居，東雲楑轉頭對宮野志保說道，“快到了，我就不進去了，你和明美安心待着吧。”
“好的，謝謝您。”宮野志保趴在窗邊，眼中滿是欣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