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澀谷
澀谷
下午14：30，澀谷街頭。
綠川光看一眼道路兩旁似乎無窮無盡的店鋪，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無奈道，“zero，我們已經逛了大半天了，你到底想買什麽？”
安室透托腮皺眉，“我也不知道。”
總感覺君度什麽都不缺，根本不知道送什麽。
“那你是要自用的，還是送人的？送人的話，是送給男士，還是女士，總得給我個準信吧。”綠川光扶額。
“就是……就是我想給君度買個生日禮物。”安室透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綠川光：……
“……zero，今天才11月6日，距離君度生日還有十幾天！”綠川光吐槽。
“這不是因為我馬上要去英國了，怕趕不上，所以提前送。”安室透左右環顧一圈，撩一把額發。
“英國？”綠川光皺眉，恍然，“任務嗎？你一個人？”
“對。”安室透點頭，“具體的事情君度也沒說，只讓我過去配合那邊行動，後天中午的飛機。”
“我記得……君度就是從歐洲區調回來的。”綠川光将他拉到一個小巷子。
“沒錯，我在想他會不會在歐洲區留下什麽線索。”安室透摩挲下巴。
“可能性不大，君度太謹慎了。”綠川光不報希望，“就算有，三年的時間也足夠消除所有痕跡。”
是啊，三年了，安室透看向遠方，視線變得恍惚。
Advertisement
綠川光也靠上牆壁，陷入思緒之中。
三年的卧底生涯比他一開始設想的要順利很多，根據他們傳遞出的情報，公安救下了很多無辜的人，也解決了好些表面光鮮亮麗實際早已深陷黑暗的家夥。
只是，這些都無法傷及組織根本，只有知道組織建立的目的、最大的依仗，才有可能将組織連根拔起，可惜組織內部等級森嚴，知曉這些機密的人員寥寥無幾，哪怕zero在君度的刻意培養下在組織內有了一定的話語權，也無法觸碰到最深處的秘密。
zero真的不知道嗎？綠川光的眼中劃過一絲暗光，多年前boss開展的研究，zero明顯是知情的，最大的可能是事關重大，連他這個幼馴染也不能告知。
忽然間，響起一陣清脆的開門鈴聲，八成是哪個咖啡廳吧。
随意擡頭，綠川光瞪圓了雙眼，口中喃喃，“zero……”
“嗯？hiro，怎麽了？”安室透醒過神來，回頭看去，下一秒他也瞪圓了雙眼。
安室透和綠川光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充分發揮幼馴染的神奇默契，齊齊轉頭就跑。
“金毛混蛋，站住！”
“諸……站住！”
從重逢舊友的震驚中醒過神來，松田陣平和伊達航急忙沖了出去，甚至因為擔心暴露對面兩人的身份，都不敢直呼姓名。
天不遂人願，安室透和綠川光最終被堵在一個死角，雖然這個高度他們不是爬不過去，但是追逐的人也不是什麽善茬啊。
最終，他倆認命地被兩名同期夾在中間帶回一開始的咖啡廳。
咖啡廳內，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一言不發從上到下打量消失三年的同期，直盯得安室透和綠川光毛骨悚然、坐立難安。
安室透忍無可忍，罵道，“你們兩個究竟在看什麽啊！”
松田陣平挑眉，“怎麽稱呼？”
這兩個家夥從警校一畢業就消失，八成是在執行什麽秘密任務，既然如此，絕對有化名。
“……安室透。”
“……綠川光。”
“這位，嗯……綠川君，留了胡子，還挺帥氣。”氣氛尴尬，伊達航靈機一動，找了一個話題。
“……多謝誇獎。”綠川光失笑。
“話說，怎麽只有你們兩個，hagi呢？”安室透指出盲點。
“hagi那家夥，前幾天出外勤時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把腿摔斷了，現在正在附近的醫院住院呢。”松田陣平扶額，着實有點丢人。
“啊，hagi住院了嗎？”綠川光一驚，“他沒事吧，我們去看看他。”
“別過去了，他沒大事，過幾天就能活蹦亂跳，我和班長才去看過他，而且那家夥的好人緣你們也知道，現在有很多……的同期正在看望他，你倆的身份，不合适吧。”松田陣平語焉不詳，手放在桌面上，慵懶地撐起下巴，“現在的重點是，你們想好怎麽解釋了嗎？三年不聯系的家夥！”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伊達航無奈吐槽，“我早就不是班長了啊……”
聽到松田陣平的說辭，安室透和綠川光也打消了前去探望的想法，等以後任務結束了再聚聚也不遲，不過聽到他的後半段之後，兩人面面相觑，斟酌片刻，最終還是安室透率先開口。
“我們兩個确實如你所想的一般，在執行任務，那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具體細節恕我無法多言。”
松田陣平輕啧一聲，追問道，“那你們何時可以……自由呢？”他糾結片刻，選擇了“自由”這個詞語。
“不知道。”綠川光搖頭，他何嘗不想早日自由呢，只是事情的發展向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他和zero能做的，唯有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去探尋更多的秘密。
松田陣平還想再問，卻被伊達航截住話頭，“今天來澀谷是為了？”看這兩人的樣子，也不像是在任務中，八成是私事吧。
提起這個，安室透就頭禿，“別說了，我是來挑禮物的，可是逛了大半天了，一樣合眼緣的都沒有。”
“挑禮物？”松田陣平被勾起了興趣，他摘下墨鏡，問道，“送給誰的，景……綠川就在這裏，肯定不是送給他，哦~難道是送給女朋友。”
安室透白他一眼，“你在胡說什麽。”
“不可能是女朋友吧。”伊達航捏住下巴仔細分析，“就安室君現在的處境，談戀愛這種事情沒機會的啦。”
綠川光面上毫無波瀾，心中瘋狂吐槽：……還沒機會談戀愛，呵，天天給他喂狗糧。
“說起禮物，hagi給我推薦了一個店，裏面東西都挺別致的，就在附近，你要不要去看看？”松田陣平沉吟一會兒，回憶起之前萩原研二提及的店鋪。
安室透眼前一亮，站起來，“好啊，快帶路。”
松田陣平滿頭問號，這家夥，怎麽忽然這麽活潑？
“我們就不去了，我和班長再聊會兒。”綠川光拒絕同行，走了大半天，他現在只想休息。
萩原研二推薦的店鋪在車站方向，他們走在路上，忽然看見一棟破舊的大樓前停着一輛警車，幾名警員和路人正在争執。
“看來出事了，警官先生，要去看看嗎？”安室透嘆道。
“真是的，難得請假出來還碰到了案件。”松田陣平苦笑。
“我把hiro和班長也叫來。”安室透拿出手機，因為附近沒什麽人，所以他也沒有刻意稱呼假名。
松田陣平上前詢問了情況之後，和安室透一起潛入。
雜貨樓早已荒廢，水電不通，樓道中一片黑暗，在他們救下一個俄國男人後，又發現了隔間中還有其他動靜。
安室透拔出手槍，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悄悄靠近門口，随後狠狠将門踹開。
“不許動！”
只見裝備有奇怪儀器的工作臺旁站立着一名帶着風帽的黑衣人，他舉起手不急不躁轉向門口，露出面上罩着的巨大鳥嘴瘟疫面具，整個人散發着怪異詭谲的氣息，
“審美真差。”安室透吐槽。
松田陣平：？？？
現在是關注這個的時候嗎？你這家夥會不會活潑過頭了？
“小心，他背後有炸彈。”松田陣平皺眉，低聲道。
“混蛋。”安室透低罵一聲，“你負責處理炸彈，我來解決那家夥。”
安室透本來就是警校全A的六邊形人才，又在卧底任務中經受了各種特訓，面具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這種隐藏在黑暗中的臭蟲，別的不說，小把戲是真的多，安室透一時不查，在天臺上被擲出的手榴彈傷到，幸好綠川光及時趕到，才避免被槍擊中。
“沒事吧，zero！”綠川光心髒劇烈跳動，真是千鈞一發，就差一點，中彈的就是zero了。
綠川光連開幾槍，可惜都被面具人靈活躲過，“可惡！”綠川光暗罵一聲，正待去追。
“我沒事，hiro。”安室透倒在地上，叫住他，“那家夥受傷了，後續就交給支援吧。”
綠川光嘆了口氣，把他扶起來，“小心一點啊，zero。”
“嗨——”安室透應道，“多虧你及時趕到，hiro。”
返回隔間時，松田陣平還在拆彈，既然危險已經解除，他把三人趕到樓下，幫助疏散人群。
最終，松田陣平回憶起幼馴染曾經的話語，在千鈞一發之際阻止了炸彈的爆炸。
“hagi，謝了。”
他從黑暗中走出，和等待他的三人擊掌慶祝。
“不好！還沒買禮物！”安室透環顧這一片街區，因為事故都被封鎖了，他無奈嘆氣。
“你都這樣子了，還買什麽禮物？”綠川光看見他遍體鱗傷的模樣，忍不住心疼，“仔細想想回去後怎麽解釋吧，上次受傷被壓在床上硬生生躺了一個月，一點都不長記性。”
“都是皮外傷，不嚴重。”安室透擺擺手，“很快就好了。”
确認過他果真沒有什麽大事兒，綠川光松了口氣，“和我說沒用。”語氣中隐隐有着一絲幸災樂禍。
安室透瞬間耷拉下來。
看到這一幕，松田陣平忍無可忍，湊到綠川光耳邊問道，“你們真的是去執行潛入搜查任務了嗎？他怎麽比在警校還要活潑？”
綠川光抽抽嘴角，遞給他一個無法多說的眼神。
有上司寵着護着，都快在組織裏面橫行無忌了，能不活潑嗎？
回去之後，東雲楑果然炸了，“怎麽回事？”将他拎上樓，細細清洗傷口。
“路上碰見一個爆炸案，不小心被波及了……”安室透将自己代入被無辜卷入案件的路人視角，把事情複述了一遍，表情毫無破綻。
可惜東雲楑半個字都不信，金發小貓把自己整成這個模樣，八成是警方那邊遇着事兒了，清洗完畢之後他繼續給傷口上藥，語中全是威脅的意味，“透，要是下次你還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回來……”
安室透問，“你要怎樣？”根本不怵。
東雲楑沉吟片刻，笑道，“我就打你屁股！”
安室透臉上一紅，推開他，“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