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貓
小貓
“小貓？”榎本梓疑惑，想起最近常出現在附近街區的一只貓咪，從降谷零身後探出頭，“您說的是一只三花嗎？”
“不是的。”東雲楑含笑看着降谷零，意有所指，“是一只金色的小貓。”
榎本梓還在等客人描述一下更詳細的特征，結果卻沒有後文了，她托着下巴思索狀，“附近似乎沒有金色的小貓……您要不去其他地方問一下？”
“不用，我已經找到了。”
“欸？在哪裏？”榎本梓環顧一圈，沒有看到任何貓咪的蹤跡，她暗暗吐槽，真是一位奇怪的客人。
安室先生也很奇怪，若是平時，他早已将客人引導就坐了，現在是在發呆嗎？
等等！金色？！榎本梓瞪圓雙眼，店裏唯一的金色就是安室先生的發色，他不會在說安室先生吧！
不至于吧，說起來，安室先生平日裏溫柔陽光，體貼入微，更像是犬系呢，傲嬌的小貓什麽的，不太像……
啊——榎本梓心中哀嚎，錘錘自己的腦袋，我在想什麽啊！
東雲楑沒有理會她百轉千回的心思，眼中只有那雙盛滿萬千星光的紫灰色眼眸，他伸出雙手，等待着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降谷零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他咬緊牙根，一個跨步向前，緊緊地擁住他，低聲罵道：“混蛋，你還知道醒來！”
“我說了，三年。”東雲楑收緊手臂，将他緊扣在懷裏，親吻他的額頭，宣告，“我回來了。”
降谷零眉眼一彎，笑出聲，“噗——歡迎回歸！”
“不過，這個圍裙也太硬了吧……”擔心降谷零不舒服，東雲楑戀戀不舍地放開他，卻又牽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這時，降谷零才注意到店裏詭異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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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管那個，唔——”松田陣平瞪大雙眼，手指死死地指着門口的方向，不住顫抖。
萩原研二驚呆到失去風度，但好歹還保留着一絲理智，他用力捂住幼馴染的嘴，腦中自動補足未盡的話語。
——他管那個金毛大猩猩叫什麽啊？？！！
“小……小貓！”伊達航手中的咖啡杯不受控制地跌落，褐色的咖啡液灑了整張桌子，這個大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這是可以用來形容他全A+同期的詞語嗎？！
毛利蘭、鈴木園子、榎本梓互相對視一眼，忽然靈光一閃，齊齊驚呼：“戀人！”
只餘下完全摸不清狀态的柯南滿頭問號。
降谷零攥緊拳頭，抽抽嘴角，這群人……真是的！
東雲楑好笑的揉一把他金色的發絲，咖啡廳內叮呤哐啷，一陣混亂。
最後，降谷零也不清楚事情是怎樣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他和楑被按住坐在裏側柔軟的沙發上，他的三個同期坐在對面投來熾熱的目光，蘭小姐和園子小姐坐在旁邊的座位，時不時投來好奇的視線，小梓小姐雖然在廚臺，但是目光也時刻不離這個角落，還有柯南，整個人都快趴在桌子上了！
幸好這個時候沒有其他客人，不然看到這一幕會被吓跑的吧，降谷零無奈扶額。
圍裙已經被取下了，露出裏面繡着金色.貓貓頭的簡單白色T恤，東雲楑忍不住多看他幾眼，問道，“怎麽穿了這件？”這件衣服還是當時零醬在警校時他做的，都七年過去了，沒想到還能被翻出來。
“正好看見了，反正也沒穿過幾次，還挺新的。”降谷零說道。
“好吧……”東雲楑皺眉，已經三年了，衣櫃裏的衣服應該都穿了個遍，是時候補充新的了，“等回家我就開始做新衣服。”
“別了，衣櫃裏的衣服我到現在還沒穿完。”降谷零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幹點正事吧。”
“這就是正事兒。”東雲楑笑着摸摸他的頭。
“請問——”鈴木園子禮貌插話，“安室先生的衣服都是東雲先生做的嗎？”
東雲楑一怔，眼中含笑，答道，“是的。”
“您是服裝設計師嗎？工作室叫什麽呢？”鈴木園子眼前一亮，她一直覺得安室先生的衣品很好，原來都是定制的，如果合适的話她也想給阿真定制一套常服。
“不是哦，我是一名游戲策劃。”東雲楑比比食指，又捏住降谷零的臉頰，“而且我也只給透做衣服。”
降谷零面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卻被人攬到懷中，他低聲喝道，“在外面，注意點！”
鈴木園子捂住臉頰，完了，有點好磕，随後她有些興奮地握住毛利蘭的手，兩個女孩激動地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游戲策劃？”萩原研二歪頭問，“東雲先生有哪些作品呢？”
“唔……怎麽說呢。”東雲楑有些糾結地說道，“我得先回家給透看一眼才能告訴萩原警官。”
降谷零：？？？
“什麽游戲？”他疑惑道，而且楑什麽時候是游戲策劃了？
“回家再說。”東雲楑湊近他的耳邊，在這麽多熟人面前展示《零零的奇跡衣櫥》，零醬怕是會炸毛。
喂——不要忽視我啊，萩原研二有些無奈，對面那兩個人真是時不時就沉浸到二人世界了，平常他打交道的大部分是年輕的女士，面對小情侶他真的沒轍。
“不知東雲先生現在就職何處？”伊達航接過接力棒。
“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罷了，如果實在要說，你可以查一下‘喵零’。”
降谷零噗嗤一笑，什麽奇怪的名字，真的能搜到嗎？
萩原研二和伊達航不約而同地拿出手機，開始搜索，竟然真有，還是一家外資大企業？
“哇，萩原警官和伊達警官的手機好可愛啊！”柯南驚喜地說道，僞裝成孩子的幼稚語調，話說，用這樣的手機未免太不嚴肅了吧。
“诶，真的好可愛，兩位警官的手機是同款嗎？”毛利蘭瞬間被手機背後碩大的貓爪吸引了視線，又疑惑道，“沒有商标嗎？”
“小陣平的手機也是這樣，只是顏色不同，是一位朋友送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牌，還挺好用的，這麽多年來一直很流暢。”萩原研二翻轉手機，解釋道。
“說來巧了，你們的手機也是這家公司的，隐藏紀念款。”東雲楑淡淡補充。
萩原研二和伊達航一怔，齊齊看向降谷零，不是，你和他在警校的時候就勾搭上了嗎？
降谷零被他們詭異的視線看得毛骨悚然，一眼瞪回去。
“你們是……”
“三年前的郵件，是怎麽回事？”松田陣平打斷伊達航的話語，沉聲問道。
“什麽郵件，我不太清楚呢，我也是今天才認識松田警官。”東雲楑真誠地疑惑。
——反正郵件已經被删了，有本事還原出來啊。
而且，東雲楑隐晦看一眼身邊陷入深思的柯南，他并不想過早地把真實身份暴露給小偵探，這小孩現在還是太莽撞單純。
看懂他的眼神，松田陣平咬牙，他還真沒辦法還原出來。
hagi和班長可能認為“楑”只是與降谷那家夥的貓是同音，但是他卻見過“東雲楑”這個名字，就在三年前摩天輪爆炸案中。還有hagi差點出事的時候，他應該也在現場。
他一直以為這一切都是zero家那只神奇的貓做的，沒想到背後竟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
可是，七年前現場出現的貓爪印是怎麽回事？
看來需要找個機會好好審問一下zero！松田陣平背後冒着滾滾黑氣。
可惜今天時間不合适。
“好吧，可能是我記錯了。”松田陣平面色不善地說道。
降谷零卻聽懂了其中的暗潮湧動，手上不自覺使勁，這家夥，究竟背着他做了多少事情！看來，需要找個機會好好審問一下楑！降谷零的背後也在冒着黑氣。
“感覺三位警官和安室先生很熟悉呢。”柯南忽然開口。
萩原研二、松田陣平和伊達航渾身一緊，糟糕，有些得意忘形了。
“我們就是比較好奇，問得多了。”萩原研二讪讪道，“不過，柯南小朋友倒是提醒我了，既然是初識，很多問題着實有些失禮了，真是抱歉。”
“沒有沒有，我們倒是挺希望和三名警官處好關系，最近米花區案件數量激增，有警察朋友會安心很多。”降谷零笑道。
是這樣嗎？柯南皺眉，可是看他們相處就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一般。
降谷零和幾名同期對視一眼，示意不能繼續了，這個小孩太敏銳了。
“哎呀！竟然都到這個時候了，小陣平，班長，我們快回去！”萩原研二看一眼手表，驚呼。
“什麽？快回去！”
三個人結完賬，如一陣風般地消失了。
臨走前，松田陣平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降谷零，他對性別沒有偏見，看到zero能夠幸福也挺開心的，但是，他心中難以避免地有絲隐憂，zero正在執行潛入搜查任務，東雲楑知道嗎？還有，景光呢？他們不是在一起嗎？
“那我們也回去？”東雲楑親親他的臉頰，“你不是都請假了？”
“好，你做飯！”降谷零笑道。
“沒問題~”
咖啡廳的三個女孩和一個小孩莫名覺得有點撐。
“不過，竟然不是安室先生掌勺嗎？安室先生廚藝可好了。”榎本梓嘆道，作為同事，她對這點深有感觸。
“嗯？”東雲楑一驚，“你還有廚藝？”
“有意見嗎？”降谷零踩他一腳，惡狠狠道，“我也是會學的！”
“我可以作證！”鈴木園子舉手發言，指向桌子上絲毫未動的努努大頭饅頭，“這個就是安室先生的手筆。”
東雲楑這時才注意到她們兩人面前的饅頭，不由失笑，想起零醬曾經說自己認真也能學好廚藝的宣言，笑道，“竟然還記得。”這個饅頭他只做過一次，想複現肯定要嘗試很多次，忽然有些心疼，摸摸降谷零的頭，贊道，“真的好棒啊，透。”
“不要像誇小孩子一樣誇我。”降谷零臉上浮起紅暈，周圍還有一群孩子，太羞恥了！
東雲楑只是牽住他的手，沒說話。
毛利蘭看着他們相處，忽然有些羨慕。
從相識以來，安室先生一直笑得溫柔陽光，卻莫名覺得難以靠近，可是今天的他，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感覺整個人變得更加鮮活。
新一，看見我也會這樣開心嗎？
柯南擡頭怔怔地看着她，蘭，在想什麽呢？
……
簡單用過晚餐後，兩人回到房間。
看見降谷零披上浴袍直接坐在床邊，東雲楑挑眉靠近，手指穿過他金色的發絲，還有着一點濕意，笑道，“之前不是非要套上睡衣嗎？現在不穿了？”
降谷零一僵，懊惱道，“忘記你已經醒了。”他驟然起身，有些慌亂，臉上浮起紅暈，“我去拿——哎，你幹什麽呀？”
猝不及防間，被壓倒在柔軟的床鋪，降谷零渾身緊繃，随後又放松地癱倒，眉目間都是溫暖的笑意。
“以後都別穿了。”東雲楑手臂撐着床，輕吻他淡色的嘴唇，是蜻蜓點水般的溫柔，“你不是喜歡裸睡嗎？”
“我才沒有……”降谷零下意識否認，卻在擡起眼的一瞬間怔住了，四目相對，空氣中緩緩醞釀着某種奇妙的氣息，室內暖融融的，交融的呼吸，仿佛浸在一層濕漉漉的水霧中。
忽地，他輕笑一聲，伸出手臂攬住東雲楑的脖子，将他扯下來，吻了上去。
東雲楑一愣，反客為主，擁着他躺下。
糾纏中，浴袍早已散開，露出蜜色的胸膛，分開後，降谷零急促地呼吸着，驀地，他想起一個問過兩遍的問題，“你從來沒有正面回答我。”他表情嚴肅，紫灰色的眼眸中寫滿了認真，“為什麽對我好？”旋即又補充了一句，“不準敷衍我！”之前都被面前這個人一句話糊弄過去了。
東雲楑注視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忽然笑開了，“因為是你。”珍重的吻印在他的眉心，“因為是零，所以我對你好，我只對你好。”
“才不是！”降谷零也不太清楚自己在否認什麽，這個答案聽起來比之前的更加敷衍，可是他莫名覺得這才是最後的真實，良久，他低聲道，“我喜歡一個人，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而不是一個只對我好的人。”
東雲楑輕輕撫摸他的背，親吻他的臉頰，眉心，嘴唇，沒做回答。
——不，我本來也不算一個正常的人，只是因為将全部的情感都系于你一身，才會在這個世界不斷沉淪，有更多的羁絆。
不一會兒，降谷零悶哼一聲，抱緊他的腰。
東雲楑單手撫摸他的臉頰，拭去他因無法控制而淌下的淚珠，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輕笑道：“怎麽越長越幼？怪讓人有負罪感的。”
降谷零表情凝滞，毫不留情地掐住他腰間的軟肉，咬牙道，“說明你是個變态！”
“這句話已經傷害不到我了，早就被hiro罵過了。”東雲楑的語中還有着一絲得意。
“hiro為什麽……”罵你變态？降谷零瞪圓雙眼，剩下的話語被激烈的吻堵了回去。
像是烙餅般被翻了個面，後腰被擡起，降谷零一瞬失神，下意識攥緊黑色的床單，柔軟的枕頭充滿了陽光的氣息，莫名讓人感到溫暖。
細密的吻順着背部曲線一路往下，降谷零漸漸感受到一絲興味，喃喃出聲，“楑……”
“這麽熟練，這三年來偷偷喊了我的名字多少遍？”東雲楑貼住他的臉頰，蹭蹭，“不叫哥哥了？”
“才……不要！”降谷零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我想叫你的名字，叫你真實的名字。”提醒你我們是攜手并進的同伴，而不是一直被你守護着。
室內昏暗，只有一盞小臺燈，微黃的燈光照在降谷零金色的發絲上，更添朦胧的美感，東雲楑心頭柔軟，銜住他晶亮的唇，緩緩深入。
良久，輕嘆出聲，“不管什麽時候都很可愛。”
沉淪間，降谷零覺得自己像是一塊散發着甜味的硬糖，被人捧在掌心，稍熱的體溫讓他融化成圓潤的形狀，或者是一顆棉花糖，輕飄飄的，彷佛要乘上雲端。
窗外的風帶着不合時節的寒意，呼嘯着撲打窗棱，可是室內卻是暖意融融，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夜還很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