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觀望
觀望
降谷零費了老半天勁兒才安撫好生胖氣的大貓。
“好了好了，不知者不罪。”降谷零親親貓咪毛茸茸的額頭，“柯南不知道嘛。”
大貓窩在他懷裏，自閉。
“安室先生，我剛才說錯什麽了嗎？”被大貓吼了一通，柯南很是無措。
“沒什麽。”降谷零笑道，“不過我家的貓咪是一只健康的小公貓，鬼精鬼精的，你剛才說的話傷到他脆弱的小心髒了。”
“喵！”大貓一爪子輕輕拍到降谷零的臉頰上。
降谷零順勢抓住他的爪子，捏捏Q彈的肉墊，“好吧，我錯了，是大貓咪！”
柯南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可是他又擔憂道，“家養的貓最好是……”
在大貓越來越危險的目光中，柯南果斷閉嘴。他心底有道聲音在告誡他，如果繼續說下去，今天可能走不出這個漂亮花園別墅的大門。
濃郁的香氣從廚房中傳來，衆人齊齊深吸一口氣。
“好餓啊。”小島元太揉揉肚子。
“很快就好了，能拜托大家幫我擺放一下餐具嗎？”降谷零将大貓放在一旁，雙手合十笑道。
“好！”吉田步美最先應聲，圓谷光彥和小島元太緊随其後。
“那就有勞了！餐具在右邊的玻璃櫥櫃裏~”
三個小孩興致勃勃地跑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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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貓蹭蹭降谷零的小腿。
“然後——”降谷零蹲下來，直視貓咪漆黑透亮的眼睛，“拜托你幫我把楑叫下來，準備吃飯了。”
“喵嗚~”大貓發出撒嬌般的可愛叫聲，然後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
“快去！”降谷零哭笑不得，真是的，一變成貓心智就陡然下降。
“貓咪能聽懂您說話嗎？”柯南疑惑，“東雲先生也能明白貓咪的意思？”
“差不多懂的，都說了他鬼精鬼精的。”降谷零将他和弘樹推到竈臺旁，眼尾餘光瞥見大貓繞路去玄關的靈活身影，心意相通地配合轉移孩子們的注意力，“你們兩位幫忙端食物~”
很好，所有人都在廚房，完美。
午餐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評，幾個小孩都吃得圓滾滾的，癱在沙發上。
“步美好撐……” 吉田步美揉揉肚子。
“嗚嗚嗚，我也是。”圓谷光彥也撐的難受。
“鳗魚飯太好吃了，東雲先生的手藝也很棒，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小島元太話語中有些許遺憾。
柯南畢竟心智是個十七歲的高中生，比起這些真正的孩子，他也更加能夠控制自己，勉強只吃了十分飽，聽到小島元太這麽說，他忍不住低聲吐槽，“怎麽可能每天都這樣，你到底知不知道是在別人家裏做客啊。”
澤田弘樹默不作聲地靠近降谷零，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思索片刻才開口，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如春日暖陽，“太好了，安室哥哥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呢。”
自從他們認識以來，安室哥哥就一直是一個人，啊不——還有一只貓，不知道有什麽事情壓在頭上，他總是緊繃着，防範着，看似與所有人都友好相處卻實則與大家都保持着疏離的距離。
雖然不知道這個叫做東雲楑的男人從哪裏冒出來的，但是他能讓安室哥哥放松依靠，讓他露出如孩子般純真開心的笑容。
真是太好了。
降谷零聞言彎了眉眼，輕輕道，“是啊，是我的幸福。”
“剛吃完不要馬上躺下，對身體不好。”東雲楑挨個把小孩們都提溜起來，“可以去後院的暖房玩，各種鮮花都開得很漂亮。”
“哇！鮮花，步美要去！”小姑娘舉手，笑容甜美，不過她又忐忑道，“會不會太打擾了？”
“完全不會！”東雲楑語氣肯定，露出笑容，“你們是弘樹的朋友，也是透的小客人，放心去玩吧~”
“好！”
小孩子就很神奇，遇到感興趣的事情，瞬間就恢複了活力。
被迫帶娃的柯南也跟上去看着，避免他們手腳沒個輕重，造成破壞。
眼見澤田弘樹也要出門，東雲楑扯住他的衣領，揉一把他柔軟的發絲，“小天才別和他們一起走，和我去談工作！”
澤田弘樹這才記起他被帶到這裏的目的，點點頭，跟着東雲楑上樓。
降谷零沒有去聽他們的聊天內容，根據楑的意思，他需要盯着柯南，不讓那群小朋友離開。
東雲楑給澤田弘樹展示了一把現在他手中的半成品，澤田弘樹斟酌片刻，終是點頭答應了，畢竟他也很喜歡人工智能相關領域。
東雲楑挑眉，就知道澤田弘樹一定會答應的，不過正式的工作需要等到hiro歸來才能開展，東雲楑先将一部分內部資料交給了他。
等到下午五點左右，降谷零留在米花酒店的2004房間門口的隐蔽監控攝像頭才顯示板倉卓的案件被完全偵破。
在這個偵探的世界中，警察的能力被無限弱化，可是，這麽多警察，總有中用的吧——像零和他的四個同期，就是難得一遇的警界之光，看，這不一下午就把案子破了嗎？
雖然靠譜的偵探确實能夠讓案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解決，但是警察們也別丢了自己職業的基本功，畢竟這世上，不是每個偵探都是合格的。
時間不早了，東雲楑又熱心留孩子們用了晚餐才把他們挨個送回家。
“再見，東雲先生。”柯南站在路邊，沖他揮手，他是東雲楑車上最後一個。
“再見，柯南。”東雲楑也揮手，示意他趕緊上樓。
柯南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上升的臺階，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也從不遠處不斷靠近。
東雲楑搖上車窗，防窺玻璃隔離了凜冽的寒風，也遮住他深邃如寒星的黑色眼眸，他輕笑一聲，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小偵探，讓我看看，失去案件的關鍵信息獲取，你将怎樣參演到和琴酒共臺的劇目中呢？
天色昏暗，雲層低垂，空中飛舞中零星的雪花。
“我回來了！”柯南推開門，卻沒有回應，他皺眉，“小五郎叔叔——小蘭姐——有人嗎？”
室內黑沉，柯南将燈打開，茶幾也沒收拾，待客的方位擺了三個水杯，小五郎叔叔的剃須刀有最新使用過的痕跡，是有委托人嗎？
“呀，柯南，你回來了？”毛利蘭推開門，就看見柯南托腮深思的身影，她莞爾一笑，真像個小大人。
“真是的，明明自己就是殺人兇手，還非得找偵探，簡直是多此一舉。”毛利小五郎從門縫中鑽進來，扯開領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抱怨。
“發生了兇案嗎？”柯南好奇地湊上前去。
“沒錯。”毛利蘭皺眉，生性善良的她實在很難理解兇手們的殺人動機，“死者是板倉卓先生，就是那個經常出現在各種CG動畫中的名人，兇手還使用了一種非常巧妙的手法，差點把我們都誤導了！”
“哎？兇手——已經破案了嗎？”柯南震驚，就小五郎叔叔的水平，竟然能夠破案？
“那當然！”毛利小五郎擺出一個造作的pose，豎起大拇指，沉聲道，“有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在場，那不是手到擒來！”
柯南半月眼：呵呵，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不是我嗎？
“明明是其他兩名委托人發現了端倪，才能快速破案。”毛利蘭不爽地撤走桌上使用過的水杯，“爸爸你今天一點都不沉穩，胡亂說話。”
“我那不是一時沒有靈感嗎？”毛利小五郎讪讪摸後腦勺，尴尬轉移話題，“蘭，你快做飯吧，我快餓死了！”
“嗨——我知道了。”毛利蘭清洗完水杯，轉身上樓。
“小蘭姐，不用做我的，我在安室先生家裏吃過晚餐了！”柯南忽然想起來，和毛利蘭說道。
“哎？安室先生家……”毛利蘭從門口探頭，露出好奇的表情，“東雲先生也在嗎？”
“嗯嗯！”柯南乖巧點頭，“東雲先生手藝可好了。”看着她的表情，柯南又說出她感興趣的話題，“他可黏人了，一直和安室先生貼在一起。”
“真好啊~”毛利蘭一副磕到了的表情，捂嘴上樓。
“小蘭姐，你可以給我講講案件的細節嗎？”柯南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半晌，毛利小五郎歪頭，“東雲先生……是誰？”
毛利蘭一邊做飯一邊事無巨細地将今天發生的所有細節和柯南複述了一遍。
聽到某個關鍵詞，柯南臉色劇變，他強壓着自己多問某些細節，“小蘭姐，這裏……還有這裏……你能再和我仔細講講嗎？”
毛利蘭不明所以，但是也縱容地如他所願地再次講述了一遍。
柯南的臉色愈發凝重，驟然扭頭跑出去，只留下一句，“我去找博士打電動！”
“哎——柯南！”毛利蘭想叫住他，卻已經無法看見他的身影了，良久，她嘆氣道，“至少多加一件衣服啊……”
板倉卓、龍舌蘭、還有那個疑似FBI的家夥，柯南低罵一聲，該死，我今天究竟錯過了多少情報？！
東雲楑聽着耳機裏的動靜，挑眉一笑。
他刻意讓工藤新一脫離板倉卓的事件，只為了驗證一個猜測，小偵探，你能做到哪個地步？
白色的馬自達一個漂亮的漂移駛進車庫，降谷零冷着臉關上車門，疾步走進溫暖的客廳，帶來室外寒冷的陣風。
看見坐在沙發上閑适的那人，降谷零咬牙直接撲上去，将東雲楑直接壓倒沙發背上，惡狠狠道，“今天的事情，好好給我解釋，唔——”
東雲楑順勢摟住他的腰，噙住淡色的嘴唇，二話不說，直接吻上去。
眼中劃過一絲笑意，今天一群小屁孩在，親親抱抱都很克制，既然你主動湊上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降谷零想掙脫這個親吻，畢竟他還有很多疑問，可是被緊緊扣住，激烈的吻将所有的話語堵回去。
良久，他心中輕嘆一聲，逐漸放松，沉浸其中。
室外的雪漸漸變大，而室內卻是暖意融融的。
降谷零平複着稍有些急促的呼吸，東雲楑抵住他的額頭，鼻尖相碰，輕聲解釋道，“裝竊聽器是為了偵聽那名叫做灰原哀的小女孩，你不是懷疑她是雪莉嗎？在客廳從小朋友們那兒打探情報。”
——之前大貓偷偷去玄關是為了将竊聽器裝到柯南的鞋上，畢竟他不會輕易更換阿笠博士特制的腳力增強鞋。
降谷零推開他的臉，換了個姿勢，放松地窩在他懷裏，“那你讓我把那群孩子留下，是不想讓柯南參與到板倉卓的案子？”
東雲楑笑着摟住他，“沒錯，滿意這個答案嗎？”
“勉勉強強吧。”降谷零還算滿意，至少解釋今天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為，随後他又有了另外一個想法，思索片刻才說道，“板倉卓案件事發的時候，我們都到家好一會兒了，你一開始邀請柯南回來做客的目的，其實是存着讓他告訴雪莉家裏地址的想法吧。”
“一開始确實是這樣，後來留下他們也是順勢而為。”東雲楑肯定了他的猜測，又咬牙道，“不過，我現在後悔了，工藤新一以後別再想進我家的門。”
降谷零明白他生氣的點，哭笑不得，“你都多大了，還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幼不幼稚。”
“我不管，我今天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東雲楑湊近降谷零的耳邊，聲音誘惑溫柔，“需要零醬好好安慰才行。”
聽懂他話中的意思，降谷零臉一紅，随後又覺得自己羞澀的模樣估計正中東雲楑的下懷，他慢條斯理站起身來，俯身扯住東雲楑的領帶，露出一個稍有些邪氣的笑容，語調悠揚，“可愛的大貓，需要我怎樣安慰呢？”
東雲楑輕輕掐住他的腰，指尖撓了撓，挑眉道，“像這樣的~”
這裏太敏感了，降谷零瞬間僵硬，好不容易撐起的氣勢一下子洩掉，他結巴道，“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先去洗澡了。”他轉身離開，步履匆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勢。
看着他的背影，東雲楑的眼睛一瞬間變成鋒芒畢露的豎瞳，随後很快恢複正常。
耳機中傳來新的動靜，東雲楑眉頭擰緊。
——真是與時俱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