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夜話
夜話
“所以說，你是接到了一個委托才會潛伏進入組織的嗎？”降谷零把自己往東雲楑懷裏塞了塞，昏暗的燈光下仍然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沒錯。”看着降谷零可愛的表情，東雲楑心頭發軟，親親他的額頭，将被子掀開一點，“挨這麽緊也不嫌熱。”
“我不熱，你身上涼快。”說着說着，降谷零整個人都貼上去了，“不過，什麽委托二十一年了還沒有解決？楑，你不會不行吧？”投向懷疑的目光。
東雲楑渾身一僵，一個轉身将他壓在身下，咬牙切齒，“小壞蛋，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
“哈……哈哈……你別亂動，好癢！”降谷零笑着推開他，表現出乖巧的模樣，“我當然知道啦，別停，繼續往下說。”
“以為是在聽什麽傳奇故事嗎？”東雲楑沒好氣道，認命地将人放開，繼續給他講述，只是刻意避開系統的部分，“組織不是好對付的，我現在能夠接觸到深處的秘密，也是因為從小進入組織，首先取得了boss的信任。”
年紀小就是最大的優勢，人們很難相信一個孩童會抱有異心。
“一定很艱難吧……”降谷零心情低落起來，一個孩子在幾乎沒有人性的組織裏面獨自掙紮。
“其實還行。”東雲楑回想過去的生活，“反正我一直在組織裏面肆意妄為，那些人也拿我沒辦法，畢竟我直屬于boss。”
東雲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徑直向下說去，“其實我也不想把事情拖二十來年。”但是沒辦法，必須等柯南出現，主線開始，“主要是因為想從根上解決組織，需要要将所有的研究資料徹底毀滅。這可是老東西最看重的東西，我是前幾年才拿到比較完整的研究信息。”
降谷零表示理解，他點點頭，冷笑一聲，“我倒是沒想到一個犯罪組織有這麽大的野望。”
“正是因為組織手中有着超越時代的科技，才能在政界發展重重保護傘。”對于這一點，東雲楑也很頭疼。
“所以組織才能嚣張至今。”降谷零接下他的話，然後兩人默契地略過這個話題。
“你當時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和我相認！”降谷零開始翻舊賬，抱住東雲楑的胳膊抱怨，“還故意看我笑話！”
“零，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官方機構我信不過。”東雲楑長嘆一聲，語氣有些低沉，“這些年來，我見過太多被處決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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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當卧底的人，心性和能力都經受過考驗，身份暴露的很大原因不是自己做事出了破綻，而是來自後方的背刺。就像hiro，他暴露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嗎？不是的，他只不過是互相之間情報戰的犧牲品罷了。”
聞言降谷零也心情複雜，當年的事情一直是他心裏的痛。
東雲楑不想見他傷心，揪一把降谷零的臉頰，咬牙道，“小壞蛋還說我看你笑話？！當時在琴酒的行動會議上看見你，差點沒把我吓死！”
降谷零拍開他的手，氣憤道，“你這家夥又好到哪兒去，故意說些暧昧的話！現在組織裏面還不斷有人用‘小可愛’惡心我！明明是剛進來的新人，怎麽敢的呀？！”
“他們惹你就打回去，反正組織強者為尊。”東雲楑笑着将他抱進懷中，重重地親在柔軟的臉頰，“我說的可是實話，在我心裏，零醬一直是個小可愛！”埋頭到他精致的鎖骨，毛茸茸的黑色發絲刺得降谷零感受到一絲癢意。
“別撒嬌，繼續。”降谷零推開大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現在交代救人的事情，hiro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肯定可以及時就下他，hagi和松田的事情也沒太大問題，他們可是向我抱怨你在每個人手機裏面都裝了竊聽器！這種犯法的事情你做起來可真是得心應手！”
“這不是和你學的嗎？”東雲楑蹭蹭他，“違法操作你們公安最拿手了~”
“你是公安嗎？”降谷零沒好氣。
“我男朋友是公安，他會幫我收尾的。”
“油嘴滑舌。”降谷零臉頰染上紅暈，“班長出事的時候你還在沉睡，怎麽會想到提前安排夏夜小姐救人，難道可以預知人的生死嗎？”
說道這個，降谷零眼中浮起真實的擔憂，他直接趴在東雲楑身上，稍有些急迫，“雖然很慶幸班長仍然好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但是我聽說很多預知未來的能力都需要付出不小代價，楑，你沒事吧？！”
“我沒事。”東雲楑心頭軟到不可思議，手指穿過降谷零金色的發絲，在昏暗的燈光下直視他清亮的眼睛，“別擔心，不會有任何代價。”
“不過，這件事情屬于不可說的範圍。”東雲楑有些歉意地看着他，“零只要記住，大家以後都會好好的就行！”
降谷零半信半疑，卻也沒過多糾結，他之前擔心的也只是會不會對楑的身體有損傷，現在，他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夏夜小姐究竟是什麽身份，她小小年紀，做事老練，對于我們，對于柯南，對于組織，似乎知曉一切。”
“她可以算是我的同事和友人，委托地點在神奈川。”東雲楑思索片刻下了定義。
“這麽小的年紀嗎？”降谷零一愣，雖然知道夏夜小姐和楑一樣有別于正常人類，但是也實在令人震驚。
“別被她表面年紀騙了，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家夥。”東雲楑冷笑一聲。
咦，感覺楑在她手裏吃過虧，“怎麽不簡單，快說說！”
“抱歉，不能。”東雲楑捏住他的鼻尖，果斷拒絕。
沒意思，降谷零翻身下來，打了個哈欠，今晚得到的情報也夠多了，至少能夠讓他的心安定下來，室內溫度适宜，他攬過被子，準備睡覺。
不過——
降谷零抓住毛茸茸的大尾巴，舉到被子外面，“東雲楑，管好你的尾巴。”
從剛才開始，這條尾巴就在一直亂蹿，現在竟然摸進了他的腿間。
被逮住，尾巴蔫蔫地垂下來，東雲楑的語氣也透露着一絲委屈，“說了不能放它出來，你非要，我根本控制不住它好嘛！”
衆所周知，貓和尾巴，是兩種生物。
尾巴是睡前降谷零強烈要求放出來的，剛開始親親抱抱喜歡得不得了，現在又是這種嫌棄的語氣。
尾巴聽了，表示很傷心，都沒精打采了。
“你現在把它收回去。”降谷零沒好氣說道，實在是各種亂來，太癢了。
“就不，它喜歡你。”東雲楑将他身子掰過來，看着紫灰色的漂亮眼睛，一字一句認真說道，“就像我一樣，特別特別喜歡你。”
“你……”降谷零臉上爆紅，呼吸間都是熟悉的氣息，在溫暖的夜裏醺醺然仿佛要醉倒了，低罵，“怎麽忽然說這些犯規的話！”
“我只是在說實話。”東雲楑湊近他的耳邊低語，在寂靜的夜中，低沉的聲音似乎充盈了整個房間。
太犯規了，這個家夥，熱氣直往頭頂升，降谷零說話都不利索。
“假如……我是說假如。”降谷零殷殷地看向他，“如果當時我沒有先和你表明心意，我們兩人之間是不是永遠只會是親情？”
“怎麽忽然想到這個問題。”東雲楑疑惑，“不過說到這個，我們都需要好好感謝hiro，如果不是他點醒，我也不會察覺到自己對你的感情早已變質。”
“hiro說了什麽？”幼馴染因為當時胡亂發言懊惱了三年，他一直追問，可惜那家夥像鋸了嘴的葫蘆，一句話不往外說，沒想到竟然能夠從楑口中得到答案。
東雲楑沉吟片刻，回憶當時的情形，“他問我能不能接受你和其他人擁抱親吻。”
“那必定是不能的，你是我的！”東雲楑斬釘截鐵放下宣言。
“什麽嘛……我還期待hiro說些什麽一針見血的大道理呢……”降谷零吐槽。
“唔……我覺得這個就挺一陣見血的。”一下子就把主要矛盾挑清了，不愧是hiro，“可是，零，你怎麽會想到和一名犯罪份子表明心意呢？”
“你才不是那些不擇手段的犯罪分子！”降谷零一驚，語氣忽然高昂，差點被刺激得坐起來。
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麽劇烈，東雲楑連忙抱住他，一下一下輕撫光滑的背部，“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降谷零埋在東雲楑胸膛良久，平複心情，扯出一個笑容，“我們都想讓組織消失，是同伴不是嘛？”
說起犯罪，他們卧底的手上又有多幹淨呢？
通往光明的道路總是充滿鮮血，而他們擔起了所有的罪惡。
“沒錯，我們是同伴。”東雲楑手指勾起降谷零金色的發絲，“不說那些沉重的，快回答我的問題，零。”
“我當時只是受腎上腺素的影響，誰知道某個家夥耳朵那麽尖一下子就聽見了。”降谷零撇撇嘴。
“那多虧我聽覺靈敏，否則豈不是錯過你了？”對于自己出色的感觀，東雲楑表示慶幸。
降谷零彎了眉眼，将自己的頭埋進他的胸膛，聽着耳邊有力的心跳聲，他喃喃道，“被一個人無條件地偏愛和呵護，怎麽可能不動心呢？”
東雲楑心頭柔軟，含住他的唇，手上的動作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降谷零本想推開他，但是身體比思想更加誠實，熱情回吻，逐漸沉淪。
一夜好眠。
第二天，降谷零睜開眼，卻只聽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腰還有些酸痛，一只溫暖的手适時摸上來，力道适中地按摩，他發出舒适的喟嘆。
“在下雨啊……看來只能在家裏簡單鍛煉了。”降谷零伸個懶腰，準備下床。
“今天就不鍛煉了吧。”東雲楑将他直接扣在懷裏，展示手機上的郵件，“收到萊伊的消息，他們準備齊全，随時可以出動解決Rum的研究勢力。”
聽到這裏，降谷零瞬間精神，先是照例吐槽了一波，“真是沒用的FBI，這麽多天終于開始行動。”随後開始分析現在的情況，“這個時間，美國是晚上，Rum勢力不小，光憑FBI能搞定嗎？”
“沒事，我讓萊伊找了個大幫手。”東雲楑神秘兮兮說道。
“是誰？CIA嗎？”降谷零皺眉。
“不是。”東雲楑搖搖頭，笑容有點欠揍，“美國國家稅務局，我相信Rum肯定不會老老實實交稅~”
降谷零：……不愧是你。
“真是歹毒。”
“謬贊了。”
“和Gin溝通的事情，交給Bourbon了。”東雲楑親在他的眉心，“我聯系萊伊。”
“我才不想和Gin說話呢。”降谷零罵罵咧咧，卻認命地給琴酒發送郵件。
他們的目的是将朗姆的研究勢力全部逼回霓虹，方便鏟除，而不是真正對組織的核心實驗室下手，現在還沒到魚死網破決戰的時候，進攻太深很容易損失慘重。
攻擊重點是Rum在美國的勢力，至于霓虹這邊需要提前給琴酒遞個消息撤退。
等撤走之後再讓風見過去搜刮一遍現場，應該能撿到些好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