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靈感
靈感
“我知道為什麽沒辦法手動解除了。”東雲楑把降谷零往上掂了掂，給他調整了一個更加舒适的姿勢，深深嘆了口氣，“你肯定只在循環裏面設置了超時返回，而沒有其他退出條件。”
“既然如此，回歸最原始的方法……斷電。”東雲楑思索了一會兒，終是艱難吐出一個合适的形容詞，“沒有能量源頭，你的，emmmm，‘程序’總不能繼續運行了吧。”
“那個……我也沒有設置超時返回。”夏夜往後退了幾步，讪笑道，“而且接觸到寶石的一瞬間會有能量進入到體內，大約24小時耗盡，沒法斷電。”
她這句話直接把東雲楑和降谷零給整沉默了。
“編程老師絕對不想認你這個學生……”良久，東雲楑罵了一聲。
“……其實你說的那些我都有考慮！如果成功了我也肯定會優化程序……”夏夜小聲争辯，癟癟嘴嘟囔幾句，“誰知道在試驗階段就宣告失敗了。”
“一塊裝飾寶石好看就行了，誰管裏面是坨……”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
降谷零用小短手撐住自己肉嘟嘟的臉頰，皺起眉頭，今天這一出，着實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現在……零醬，你想玩游戲嗎？”東雲楑揉揉降谷零金色的發絲，正對上紫灰色的明亮眼睛，心頭發軟。
看見這幅可愛的模樣，真的很難不用這個可愛的稱呼。
“什麽？”這句話太突然，降谷零沒有反應過來，歪頭發問。
怎麽忽然提起這個話題，晚上和基爾的行動估計都沒有辦法參與，哪有閑情玩游戲？
“全息游戲啦，今晚的那個。”東雲楑捏捏他軟乎乎的手掌，笑道。
“哈……？”降谷零愣怔一瞬，覺得他這個想法簡直是天方夜譚，罵道，“現場全是媒體，我這麽顯眼的相貌被拍到就麻煩了！”
“Rum手上肯定有我剛參加組織時的照片，他視你為仇雠，肯定會密切關注我，在ML發布會現場出現一個和波本長相神似的小孩，我如果是他，絕對會緊盯着不放。”說到最後，降谷零憤憤地捶了他一下。
如果是黑頭發還好，降谷零再次惆悵于自己的外貌，金色的頭發實在是太顯眼了……
“這點你不用擔心。”東雲楑一下一下撫摸自己最心水的金色發絲，笑着解釋，“雖然宴會大廳有很多媒體，但在游戲進行時，為了保障良好的觀看條件，是不允許錄像的，能放出去的只有經過我們審核過的視頻，不會被組織注意到。”
“基爾在現場，而且，你不是安排她用胸口的攝像頭記錄全程嗎？”降谷零沒好氣地指出。
今晚主要是情報搜集工作，組織出動了君度、波本和基爾，雖然不用擔心有其他組織成員，但是基爾在就是一個大麻煩。
“基爾就見過你一次，而且我們還把她錄下的視頻銷毀了，認不出來的。”東雲楑糾結皺眉，戀戀不舍道，“至于微型攝像頭……我給你簡單地改下發色瞳色吧……”
可是，現在的零醬太可愛了，一點兒都不想在他臉上附上其他東西。
楑的話似乎很有道理，降谷零懵懵地點頭答應，畢竟今晚陣仗很大，去現場盯着才安心。
“不要易容！”聽完他們的交流，夏夜略有些急迫地說道，“現在的零零多可愛！易容幹什麽？”
“要是擔心會被拍到，那就跟着我，保管我十米之內不會有任何影像洩露出去！游戲裏面的視頻也一樣，跟我一起行動絕對沒問題！”
“……”東雲楑沉默一瞬，由于剛才的意外事故，他目前對夏夜的靠譜程度表示懷疑，“我能相信你嗎？”他問。
夏夜：……
“你不能因為一次失誤就否定我的能力！”夏夜站起來，氣憤極了，還有些不易察覺的窘迫，“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說出口的事情哪件沒做到過？！”
東雲楑斜睨她，表示懷疑。
夏夜恨不得直接跟這個欠揍的家夥打一架。
看在他特意給自己做了一個游戲的份上，消消氣，深呼吸……
小姑娘努力壓下自己的怒火。
“算了，再信你最後一回。”東雲楑不再招惹她，答應下來，畢竟小時候的零醬，看一眼少一眼。
實在不行，他就把所有拍下零醬照片的影像全給處理了，都有人工智能，還怕這些？
“等會兒！什麽游戲？”降谷零揪住東雲楑的領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我什麽時候答應你去玩小孩子才玩的游戲了啊！要是被hiro知道了，就丢人丢大發了。
“零醬沒有否認就是答應了~”東雲楑知道他害羞的點，笑眯眯地蹭蹭他柔軟Q彈的臉頰，“該死的破組織，讓我錯過了零醬小時候太多時光，就當是滿足我的願望去玩玩好不好？”
降谷零直視他滿是渴望的黑色眼睛，心頭酸酸漲漲的，确實，他小時候和哥哥滿打滿算只相處了一年的時間，後來每年也只能短暫地見面，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埋進東雲楑的懷裏，終是點頭答應。
這混蛋……太知道怎麽拿捏自己了。
客廳裏一片寂靜，脈脈溫情緩緩流淌，夏夜安靜如雞，不敢發聲。
“夏夜小姐，寶石應該只對我起作用吧？”降谷零打破沉默，雖是疑問的話語卻是肯定的語氣。
夏夜糾結片刻，和東雲楑對視一眼，點點頭，“……我想是這樣沒錯，不過，你怎麽猜到的？”
“因為同時接觸過月日食妖力和你們力量的只有我一人。”小孩的聲音稚嫩清脆，帶着成年人的沉穩冷靜，有着十足的反差萌，“你是楑的朋友，想必你們的力量同出一源。”
“所以寶石對你們，夏目，hiro都不起作用。”
雖然有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但降谷零還是曲折地推出了真相。
“真棒，不愧是零。”東雲楑摸摸他的頭，眼中全是贊嘆。
“我說……”降谷零拍開他的手，咬牙切齒罵道，“能不能別像對待小孩子一樣一直摸我腦袋啊！從剛才開始就沒停過！”
“抱歉抱歉，零醬太可愛了，我情難自禁嘛……”東雲楑不走心地道歉，拿下放在小孩頭頂的手，改而抱住他的小小身子。
降谷零瞪他一眼，有時候，真懷疑自己的戀人是個喜歡小孩的變态。
“我覺得這玩意兒還有別的用途。”降谷零伸手去夠沙發縫隙裏面的寶石，卻因為手臂太短，又被人緊緊抱住，只能保持一個探出的姿勢僵持在空中。
“噗——”空曠的客廳中回蕩着一聲輕笑，降谷零紅了臉頰，咬着牙惡狠狠地去掐東雲楑的胳膊，卻發現根本揪不住緊實的肌肉。
這個混蛋！故意不放開他，還偷笑！現在胸口一震一震的，肯定又在看他笑話！
“東、雲、楑！你是不是皮癢了！”降谷零一字一頓語氣狠厲。
“咳！你繼續說。”為了避免小貓炸毛，東雲楑收斂笑意，雖然總是洩出一聲，長手一探，輕易取到沙發角落的寶石，放在他的掌心。
“還有，夏夜小姐，很好笑嗎？”降谷零面無表情将矛頭對準肩膀不時顫動的夏夜。
“啊？剛才發生了什麽嗎？我根本沒笑！”夏夜擡起頭，眼神誠懇，義正言辭說道。
降谷零：……看我信你的鬼話嗎？
不過，他也沒再深究，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們不覺得，這顆可以使人返老還童的寶石，和某個傳說中的奇妙之物很像嗎？”
這是正事，東雲楑跟上他的思路，盯着藍色的寶石良久，如銀河般的金色細閃緩緩流淌，盡顯神秘。
“潘多拉。”他嚴肅表情，輕吐出一個名詞。
“潘多拉？”夏夜好奇地湊過去，盯着這個自己親手搓出來的寶石，不明白如何就和潘多拉聯系起來了？“潘多拉……不是在月光下才能辨別嗎？散發着紅色光芒，鑲嵌在裏面的一顆小寶石什麽的……”疑惑皺眉。
東雲楑和降谷零對視一眼交換一個默契的眼神，然後齊齊看向夏夜。
被他們意味不明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夏夜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哆嗦着問，“……看我……做什麽？”
“雖然暫時無法更改裏面的程序，但是你可以搓出潘多拉的樣子吧。”東雲楑将寶石遞給夏夜，重重親在降谷零的臉頰上，“零醬太聰明了！”
“可以是可以，外形随意啦……但潘多拉不是假的嗎？”夏夜一時沒明白他們突發奇想的計劃，忽的，她瞪圓眼睛，難以置信地驚呼，“你們想說這玩意兒是潘多拉？！”
“對。”降谷零沉穩地點點頭，狡黠一笑，“而且誰說潘多拉是假的？”
“這不就成功了嗎？”他指向自己，雖然只是唯一的成功案例。
“零。”東雲楑握住他的手，語氣嚴肅，“我同意用潘多拉來誘敵，但是絕不允許你将自己變小的事情暴露出去，太危險了。”
“安心。”降谷零蹭蹭他的頸側，輕聲安撫，“我可是公安卧底最深，最成功的搜查官，絕不會輕易涉險的，而且，一旦能夠變小這件事情公之于衆，肯定會連累到柯南和小哀。”
“你明白就好。”東雲楑悄悄松了口氣。
他喜歡降谷零，喜歡到恨不得将零醬完完全全護在羽翼之下，永遠開開心心，不受到一點傷害。
但是他也明白，這不可能。
降谷零是個獨立的個體，是個優秀的公安警察，是正在與窮兇極惡犯罪組織對抗的卧底搜查官，他有自己的信仰和信念，也有着他最喜歡的一往無前為理想奮鬥時閃閃發光的靈魂。
如果零醬真的堅持要以身作餌，他不确定自己能夠阻止。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從不以為你好的名義做多餘的事情，而是永遠陪着你一起。
但幸好，好友仍在、對組織了解更深的零能夠跳出棋盤做一個合适的持棋者，而不是把自己當做随時可以燃燒的棋子。
“和hiro說聲，把這顆寶石當做今晚勝利者的獎品。”降谷零看着寶石在夏夜手中變化形态，饒有興致地籌謀，“今晚到場的賓客中有幾個家族和組織有關聯，可以讓他們的小孩獲得勝利。”
“再将消息放給酒廠和動物園，讓他們互相消耗。”一塊新的藍寶石從夏夜手中誕生，又被遞到降谷零手中，小姑娘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們這些人，真是心黑。”
她表面吐槽，其實內心是贊嘆不已的。
經歷一場烏龍，沒有慌亂，反而在短時間想出一個新的方案，不愧是……降谷零！
降谷零非常淡定地心領她的贊美，舉起寶石，果然在裏面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小寶石影子，周圍仍有金色的細閃在流淌。
“月光下更清楚。”夏夜補充。
降谷零點點頭，将寶石放在胸口的口袋。
“發布會結束後，我會把潘多拉出現的消息透露給Boss，老家夥應該知道這個奇妙之物，至于動物園組織，快鬥肯定清楚如何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東雲楑拿出手機發出一條消息，“他還有五分鐘到，等來了一起出發去現場。”
去ML參觀過，又是自家小孩，當然能夠有一個參加游戲的徽章。
“不需要怪盜基德。”降谷零拿過東雲楑的手機，翻出賓客名單，“君特，幻術師，代號蜘蛛，他會參加今晚的發布會。”
在得知黑羽快鬥的敵人是動物園組織之後，降谷零就将這事兒放在心上，在這次針對組織的活動中也幾經輾轉将邀請函遞到了蜘蛛手中。
這不，派上用場了~
“不愧是零。”東雲楑點點他的鼻尖，笑道。
降谷零驕傲昂頭。
夏夜內心蠢蠢欲動，想去揪一下幼零的臉頰。
算了，雖然現在是小孩子身形，但總歸是別人男朋友，24小時後就變回來了。
此時降谷零還穿着過大的衣服，東雲楑皺眉，看見他乖巧端坐在腿上的模樣，內心某種欲望蠢蠢欲動，掙紮片刻，終于一把将降谷零抱起來，擡步朝樓梯走去。
驟然升空，降谷零一驚，趴在他肩頭，疑惑，“你幹什麽？”
“出發前先玩個游戲。”
“哈？”
“《奇跡零零的衣櫥》~”大好時機，當然要玩個夠。
“我才不想玩！混蛋，放開我！”降谷零氣急，狠狠捶在他背上。
夏夜打了一個嗝。
五分鐘後，黑羽快鬥輕車熟路地來到客廳，卻只看見一個打扮可愛的小姑娘，愣了一下，禮貌發問，“請問東雲先生和安室先生在嗎？”
他今天穿着白色的正裝，如一棵筆挺的小白楊，很精神。
“哦，在樓上玩游戲……”夏夜暈乎乎地回答。
黑羽快鬥：“啥？”
“奇跡零零。”夏夜半月眼。
黑羽快鬥：……
兩人相顧無言，都忘記了自我介紹，呆坐在米色的沙發上。
直到看見東雲楑抱着一個精致可愛，神似降谷先生，臭着一張臉的金發黑皮小孩下樓時，黑羽快鬥驟然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将他今日沉穩的氣質破壞得一幹二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