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家子傲嬌

一家子傲嬌

“李明磊啊,他得罪了你們江月堂,又得罪了我們青龍幫,所以就加入了白虎堂。”

“我姐還拿着繩子勒在脖子上逼問白虎堂堂主是誰,抄起棍子就要去幹架,不僅要帶着你們江月堂,還要拉上我們青龍幫。”

“嗐。”蔣尚書在電話裏說:“你的事我也聽我姐說了,那白虎堂走的就是拿錢拿錢什麽事都能辦的下三路,可不關我的事兒。”

“嗯。”江噬慢吞吞地應了一聲,然後問:“你有辦法潛進去嗎?”

“有當然是有的,青龍幫裏附中的學生不少。”蔣尚書頓了頓,問:“你需要我幹什麽?”

“幫我查兩個人,一個是潘梁燕,還有一個是……”江噬輕輕擡眼,看向廚房裏洗碗被沈欣悅調戲到臉紅的秦不渡:“秦不渡。”

如果說沈欣悅是社交圈的情報站,那麽蔣尚書就是“江湖”上的百曉生。

蔣尚書:“好。”

江噬剛挂電話,沈欣悅就從廚房出來,坐到江噬身邊:“哎阿噬,我幫你測過了,這小男孩巨純情,近水樓臺先得月哈。”

“滾蛋。”江噬說。

江家宅邸。

江津軒回家拿文件的時候迎面和他爸撞上。

“小軒啊,你昨晚去幹什麽了?”江國強問。

“沒幹嘛。”江津軒擡腳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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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想走,江國強立馬攔住他,又問:“我聽你打電話了,阿噬怎麽樣啊?”

“老樣子,不怎麽樣。”江津軒垂眸:“低血糖加應激反應暈過去的,營養不良還不想吊營養針,我已經找人去照顧她了。”

“哦……這樣啊……”江國強吶吶的。

“爸,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江津軒剛要擡步,江國強卻又攔住他,問:“阿噬……”

“你如果擔心她可以自己去看她。”江津軒說:“或者你找人把她綁回家,省的她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

說完,江津軒就和司機走了。

上車後司機忍不住問:“江總,有沒有人說你和董事長特別像。”

一樣傲嬌。

“有。”江津軒一邊看文件,一邊說:“我是他親兒子,不像他像誰,隔壁老王嗎?”

司機十分贊同。

被親兒子甩臉子的江董事長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什麽,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女兒。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喂?”

“阿噬啊,上次你讓我投資的那家公司還記得嗎?”江國強問。

“記得,怎麽了?”

“他們最近有一場宣傳展銷會在城北新開的那家商行,他們家的大公子也會出場,你想去嗎?”

“去。”江噬說:“到時候你來接我。”

“好!”江國強大喜過望,但是挂了電話以後又一臉愁容。

路過的陳侍妝問:“好好的這是怎麽了?跟死了媳婦兒——不是,是跟公司破産了一樣。”

“好好的,別咒自己。”江國強随口應了聲,随後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你說阿噬是不是喜歡那個沐家那小子啊?可是那小子有女朋友啊。”

陳侍妝:“哈?”

其實江國強的擔憂完全不需要。

挂電話後,江噬一邊拿玩具老鼠逗蛇,一邊和花容月說:“沒事的,就是被吓到了,你不用大老遠跑過來看我的,這下子你這個月全勤就沒了。”

“全勤哪有你重要。”花容月把一束白玫瑰插在客廳的花瓶裏:“伍十弦說……是潘梁燕。”

江噬逗蛇的手一頓,玩具老鼠被阿迦叼走:“嗯。”

沈欣悅回琴行了,秦不渡被江噬打發去買菜,家裏現在只剩下她和花容月,她們兩個不在說話,房間裏就只剩下阿迦吐着蛇信子嘶嘶聲,和窗外的風吹得窗戶咯咯響。

“阿月,我一直有個疑問……”江噬黑沉沉的眸子看向窗外:“一個人之所以讨厭另一個人,是因為那些缺點,還是因為讨厭那個人,所以找了一些缺點做理由。”

“……”花容月問:“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也許吧,我只是想知道。”江噬從窗臺邊的花盆裏摘下一枝秋海棠:“貓捉老鼠不需要理由,那麽蛇捉老鼠呢?”

江噬把花握在手心裏:“也不需要理由。”

“讨厭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江噬笑了一下,轉頭看向地上想要吞掉那只橡膠老鼠的阿迦,很溫柔地問:“阿迦,你想死嗎?”

阿迦張嘴吞咽橡膠老鼠的動作一頓,渾身的黑色鱗片炸開,把嘴裏的橡膠老鼠一吐,灰溜溜地爬到江噬腳邊蹭了蹭她的腳踝。

阿迦知道它這個主人有多惡毒,當年它每咬她一口,都會受到懲罰:和被蛇酒泡得浮腫發白的毒蛇躺在一個釀酒罐裏。

它不是貓狗那種可愛的生物,只是一條被鱗片包裹的冷血動物,閃着寒光的黑色鱗片蹭過江噬的腳踝,帶來一股冰涼的觸感。

江噬突然想到:虐待貓狗會被說是虐待動物,虐待蛇類呢?

她又自答:不會。

看着在江噬腳邊乖巧打滾的阿迦,花容月想了一會兒,說:“很多人都讨厭蛇,曾經的我也一樣,我以為是因為我讨厭它會咬人,但就算知道它不咬人我依舊怕它……”

“更何況的确有人會喜歡養蛇,雖然只是少數。”花容月一笑:“也許你是對的吧,因為讨厭,所以才找理由。”

“不說這些了,明天我要和我爸出席正式場合,幫我看一下衣服。”江噬又笑了一下:“好嗎?”

她笑起來的時候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好啊!”花容月笑,想:世界上怎麽會有人能拒絕阿噬。

江噬的衣服很多,黑白色系的比較多,顏色鮮豔的也有,但是不常穿,江噬占了整面牆的衣櫃也只有一個經常開合,剩下幾個都積灰了。

花容月的首選當然是那些顏色溫暖的,但是江噬卻更心儀一件黑色吊帶歐根紗魚尾裙,V領但是有配套的白色蕾絲雪紡披肩,很勾勒腰身裙擺單邊高開叉,不過有一層白色的紗布內襯。

“這麽穿不冷嗎?”花容月一臉不贊同。

“場館裏有空調。”江噬說。

江噬配了一條珍珠項鏈,轉頭問花容月:“好看嗎?”

“好看。”花容月笑:“你最好看。”

她剛要再說什麽,就聽外面傳來一聲:

嘎達——

花容月忽然臉色一變:“外面門鎖了嗎?”

在江噬解釋前,門外又傳來一陣突兀的腳步聲,花容月一把拎起牆角的棒球棍,貼到門上:“有人進來了。”

“不是——”江噬話還沒說完,花容月把門開了一條縫,掃了一眼人外面的人,聲音顫抖:“不是你哥!”

江噬:“他是——”

還沒說完,江噬的解釋再次被花容月截斷:“躲在你房間裏不要動!”

話音剛落,花容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打開門,義無反顧地揚起棒球棍要讓外面的人後悔出生在這世界上。

直到很多年後江噬回想起這個時候,發現心裏除了無奈還有一些暖融融的。

“阿月!”在棒球棍快要砸到秦不渡的時候,江噬開二倍速說:“手下留情!想想你身上的相殺相愛buff!”

花容月的棒球棍頓住,堪堪碰到秦不渡的發稍,秦不渡看着頭頂的棒球棍,緩緩後退一步:“小江姐,呃,我……”

“沒事沒事。”江噬走出房間:“這是花容月,我最好的朋友。”

秦不渡循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時間仿佛在看到江噬的那一瞬間定格,連後退的動作都在那一瞬間止住。

夕陽暖黃色的光照在黑色吊帶禮服上,映襯得黑色吊帶禮服也是金光閃閃的流光溢彩,像是刷上一層珠光色一般,讓江噬整個人都散發着璀璨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甚至掩蓋了她背後蝴蝶牆上的所有蝴蝶。

“這是秦不渡,我一個離家出走的朋友,以包飯加洗碗的條件住在我這。”江噬解釋。

“……”花容月深呼吸,再次揚起手裏的棒球棍。

“他做的飯很好吃。”江噬說。

花容月的手頓住,忽然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小兔崽——不是,秦不渡是嗎?阿噬覺得你做的飯好吃,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也嘗嘗呢?”

“當然。”秦不渡說着,緩緩躲過花容月手上的棒球棍,飛奔去廚房。

花容月緩緩放下手裏的棒球棍,轉頭問江噬:“阿噬,他除你以外沒有其他朋友嗎?為什麽是你收留他。”

“嗯,據他所說,是這樣的。”江噬說。

“……”花容月扶額:“好吧。”

不知道為什麽,花容月看秦不渡的目光十分挑剔,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從頭挑剔到尾,跟江噬看沐恩承一樣。

直到秦不渡端着一鍋土豆泥從廚房出來,江噬并不排斥進食,看着江噬機械性吞咽食物的動作,花容月不說話了,拍了拍秦不渡的肩膀:“好小子。”

江噬不明白花容月對秦不渡的稱呼怎麽就從“小兔崽子”變成了“好小子”,只是默默地吃土豆泥。

然後吃到一半突然問:“阿月,伍十弦說江月堂有入會要求,是什麽呀?”

花容月微微一愣,然後眉眼彎彎問她:“你猜呢?”

江噬搖頭:“我不知道。”

“會知道的。”花容月笑着看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那天晚上江噬喝完了整碗土豆泥,看得花容月啧啧稱奇,對秦不渡的态度也好了一些。

“小姐,你真的不用我們上去嗎?”

“不用。”江噬說完就挂了父親秘書的電話。

江噬換上那件黑色吊帶禮服,攏了攏白色蕾絲雪紡披肩,穿了一雙黑色瑪麗珍皮鞋,只是那條珍珠項鏈扣了幾次也扣不上,還是秦不渡從後将它扣上的。

“謝謝。”江噬說。

“晚上回來吃嗎?”秦不渡笑着問她:“如果回來吃的話,我等你。”

江噬:“嗯。”

阿迦還想和平常一樣順着江噬的小腿往上爬,但是卻被秦不渡蹲下一把抓住扯開:“不行,不可以。”

江噬看了阿迦一眼,說:“它要是吵的話,你中午就別喂它了。”

秦不渡:“是。”

看時間差不多了,江噬就打開防盜門準備出去,秦不渡卻忽然叫住她:“等等。”

“嗯?”江噬轉過身。

只見秦不渡單膝跪地,用餐巾紙輕輕擦掉了江噬腳上那雙瑪麗珍皮鞋鞋尖的一片灰,然後才站起來說:“我等你回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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