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報複序章
報複序章
“姑奶,昨晚我去查了一下明仕祿,你猜怎麽着?”蔣尚書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江噬雙手收拾衣服,肩膀夾着電話:“怎麽着?”
“他昨天帶着附中的白虎堂成員去附中附近堵人!”蔣尚書一拍膝蓋:“那位為民除害的仁兄是他準沒跑了。”
“哦。”江噬淡淡地應了一聲:“你把他約到沐氏商行吧。”
“嗯?你要當面感謝他嗎?”蔣尚書砸吧砸吧嘴:“還是要再給他一酒瓶子。”
江噬想了一會兒:“和他商量一下,讓他別搞阿寒。”
“要我說啊,就是應該讓他被霸淩一下,找找感覺。”蔣尚書冷笑:“到時候你再和明仕祿和顏悅色一下,就和他現在一樣。”
“別別別。”江噬看了一眼緊閉的窗簾:“我不想成為惡龍。”
蔣尚書:“嗯?”
江噬:“挂了。”
江噬挂了電話,把收拾好的那幾件衣服都裝進購物袋裏,然後拎起購物袋就出了房間。
客廳裏,秦不渡端着兩碗芝麻糊上桌,一看見江噬出來立馬揚起笑,問:“小江姐今天是要出門嗎?”
“嗯。”江噬在餐桌邊坐下,心情頗好地說:“逛街。”
秦不渡也坐下:“和誰一起呀?”
“阿月,沐恩承,還有……”江噬頓了頓,才說:“潘梁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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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渡拿勺子的動作頓了頓,好半晌才說:“我也要去。”
“嗯?”江噬擡眸看了一眼他,挑了挑一側的眉:“你去幹嘛?”
“潘梁燕那樣的人,要是欺負你怎麽辦?”秦不渡皺起眉,看着有些焦慮:“就是欺負你好說話不會跟人告狀,她在跟其他人黑白颠倒一下,你在附中的名聲就是這麽毀的。”
他們小江姐明明就是溫柔又善良的人間蜜糖小公主!看看在附中被那個潘梁燕诋毀成什麽樣了!他絕對不能放任這樣的事情繼續下去!
不得不說,秦不渡已經被江月堂徹底洗腦了。
“……”江噬拿勺子攪動着碗裏的芝麻糊:“我在你們附中的名聲不好啊。”
秦不渡沉默。
江噬在附中的名聲不可謂是不好,簡直是非常差。
因為之前花容月還讀書的時候,有機會就會和江噬一起去附中找傅辛寒聚餐,所以附中的人多少都對她有點面熟——在一所女生只能紮高馬尾或者剪短發的學校裏,看到她這樣的長卷發大美人不面熟也不可能。
于是有人就借用圖書館的電腦在論壇上發帖詢問有關江噬的信息。
看着江噬在附中的樓越蓋越高,不知道是哪些人急了,開始給江噬造謠爆黑料,以潘梁燕為首的小團體直接實名發帖說:江噬是倒追傅辛寒的小太妹。
因為這一步造謠,害得後來整個附中都認識了江噬和傅辛寒,并認為江噬就是個家裏有錢喜歡養蛇還倒追男人的陰郁小太妹,而傅辛寒這是被太妹糾纏的溫柔斯文還勵志的好學生。
嗯……這很難評。
後來江噬注意到了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加上花容月也去實習了,于是就很少再去附中找傅辛寒了,只是也會時不時和他一起聚餐,聯絡一下感情。
江噬也料想到了這種情況,說不難過肯定是假的,但是說難過好像也不至于,只是問秦不渡:“你當時是怎麽想的?”
“當時?”秦不渡想了一會兒,笑:“當時我在想,這名字一聽就像是和我一樣爹不疼娘不愛的。”
江噬聽完笑了:“和我第一次聽到你名字的時候想的一樣。”
兩人相視一眼,一起笑了。
吃完飯後江噬拎起購物袋,說:“走吧。”
“嗯?”秦不渡先是茫然,再是上下打量她,最後問:“就這樣出門嗎?”
江噬眨眨眼,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厚重且保暖的黑色羽絨服,問:“有什麽問題嗎?”
“有!”秦不渡震驚且不可置信道:“和曾經欺負過你的人一起逛街,你應該穿得豔壓群芳,跟雄孔雀開屏搞雄競一樣!”
“嗯……”江噬提了提手上的購物袋,說:“阿月豔壓群芳就夠了。”
“不行!”秦不渡上前把着她的肩膀推她回房間:“我給你挑衣服!你不能再穿的這麽低飽和了,不穿成雄孔雀起碼也不能當背景板!”
江噬:“……”
江噬的房間裏,秦不渡看着江噬經常打開的衣櫃裏全是黑色系的衣服,只有一件上次買的明黃色連衣裙和毛線帽,再看看其他積灰的衣櫃裏全是大牌高定,沉默許久。
“小江姐,可以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樸素。”秦不渡在那堆積灰的衣櫃裏挑挑揀揀出幾件衣服扔到床上。
江噬坐在床上無聊地拿手機玩貪吃蛇。
秦不渡把最後一件外套扔到床上以後就出了房間,說:“小江姐,換好叫我。”
“嗯。”江噬應了一聲,開始換衣服。
一件看着就很軟的白色毛衣,一件肉色打底褲,一條燈芯絨淺褐色短裙,再套上一件棕色羊毛大衣。
江噬看着衣櫃自帶全身鏡上的自己,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倒不是說換件衣服她就突然變得美若天仙了,只是……雖然沒有美若天仙,但是變得溫暖了。
“好了。”江噬去開門。
秦不渡看着換好衣服的江噬,笑:“我就知道小江姐這麽穿會很好看。”
江噬垂眸:“換好了就走吧。”
“等等。”秦不渡又推着她進了房間,按在梳妝臺前。
江噬:“……”
秦不渡從梳妝臺的首飾匣裏找出一只毛茸茸的棕色發圈,熟門熟路的給江噬紮頭發,紮好一個不高不低的馬尾之後,又給她夾上一只針織小熊發夾。
“你幫別人梳過頭?”江噬問。
“嗯,我奶奶。”秦不渡在一堆項鏈裏選了一條點綴小星星的金項鏈給江噬帶上:“她對于我未來妻子有一種……超乎一切的責任感,從小要求我學會做飯、洗碗、洗衣服、紮頭發,甚至是鋼琴。”
江噬挑眉:“哇哦。”
“是挺哇哦的。”秦不渡笑着低下了頭,掩下眸底的情緒。
出門前穿上最新款的羊皮小靴,江噬這一身算是大功告成了,秦不渡拎着購物袋和她打車去了花容月在啞巴胡同的出租屋。
砰砰砰——
花容月聽到敲門聲立馬使喚沐恩承去開門:“阿承,快去開門,一定是阿噬到了。”
原本躺沙發上看報紙的沐恩承起身去開門,開門後與門口的江噬對上視線,木着臉說:“請進。”
江噬進門後帶着秦不渡直沖廚房,把花容月手上的鍋鏟和平底鍋都塞到秦不渡手上,然後拉着她從廚房裏出來直奔卧室。
一套連招行雲流水,打的沐恩承措手不及,甚至來不及說一句話。
拿到花容月家裏的鍋鏟以後,秦不渡接受良好的開始颠勺,沐恩承這才注意到江噬身後還跟着個大活人。
打量了他片刻,沐恩承問:“你是秦家那個?”
“嗯。”秦不渡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說:“姐夫好。”
沐恩承挑眉:“什麽姐夫?”
“你不是阿月姐的男朋友嗎?不知道你名字,只能叫你姐夫了。”秦不渡說。
不知道為什麽,秦不渡感覺沐恩承似乎愉悅了很多。
秦不渡把鍋裏的雞蛋煎好,裝進盤子裏端上桌。
咔噠——
卧室的門開了。
沐恩承從報紙裏擡眼看去,在看到花容月的那一瞬間就呆愣住了,連手裏的報紙脫手掉在地上都沒發現。
花容月有些腼腆地站在房間門口,原本披散着的頭發被編成了斜麻花,戴了頂卡其色的貝雷帽,身上穿着淺綠色的加絨襯衫,卡其色魚尾半身裙上綁了條黑色腰帶,外又套了一件墨綠色羊絨大衣,耳垂上的翡翠耳墜和胸前竹枝樣式的翡翠胸針相得益彰。
這樣一套穿搭,将花容月的外形優勢發揮到最大化,輔以微微成熟端莊的氣質,簡直不要太完美。
“不,不好看嗎?”花容月輕聲問。
“別理他,他看呆了。”江噬白了沐恩承一眼,從購物袋裏拿出一雙瑪麗珍皮鞋要放在花容月腳邊,只是還沒放下一旁就伸出一只手提走的那雙鞋。
沐恩承提着那雙鞋半跪在花容月面前:“擡腳。”
花容月擡腳,沐恩承這個不會伺候人的大少爺第一次伺候人穿鞋。
江噬在旁邊白眼幾乎要翻上天,對着秦不渡做口型:虛僞。
秦不渡含笑:“嗯。”
—
沐氏商行門口充作裝飾的盆栽後面,潘梁燕裹了裹身上略微單薄的衣衫。
昨天晚上在知道江噬、花容月和所謂的京圈太子爺會來這裏逛街之後,潘梁燕就已經制定好了一系列碰瓷計劃。
江噬完全料想得到她這一行為,畢竟就算“京圈太子爺”只是空有名頭,本質上和普通沒有實權的太子黨沒有什麽區別,但架不住這個名頭聽着響亮呀。
潘梁燕等啊等,終于等到了江噬一行人。
看着從遠處走來的江噬一行人,潘梁燕錘得錘自己蹲麻的腿,揚起笑臉湊上去假裝偶遇:“僵屍,花容月,好巧呀,你們也來逛街。”
不像江噬那樣早有預料,花容月看到潘梁燕的時候一僵,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沐恩承察覺到了她的不對:“月月。”
察覺到她的不對是因為潘梁燕的出現,沐恩承轉頭問江噬:“這人是誰?”
江噬垂眸看不清神色,聽到他的問題也沒有立馬擡頭,像是在調節情緒一般,過了一會兒才揚起一個社交禮儀滿分,但是卻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有些勉強地說:“老同學。”
沐恩承被江噬這個笑容刺激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你——”瘋了嗎?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潘梁燕,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江噬轉頭對潘梁燕介紹他,說:“這位是阿月的男朋友沐恩承,你背後那家商場就是他家的。”
聽着江噬的介紹,潘梁燕眼裏閃着精光,沐恩承太熟悉這樣的眼神了,貪婪的、惡心的、令人厭惡的。
她上前拉住江噬的手:“既然遇上了,一起逛吧!”
“好啊。”江噬木着臉,卻在她轉過身後,計劃得逞般地勾起嘴角。
花容月看見江噬嘴角的那抹笑,原本緊繃的心神突然就放松了下來——阿噬有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