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紅利
紅利
“說是男朋友不準确,應該是未婚夫。”
鐘凡的笑容僵在臉上。
江噬看也不看他一眼:“能在知道我有未婚夫的情況下問出這個問題題,你看起來不是什麽好人啊。”
“還是說……”江噬随意地笑了一下:“你想當小三?”
鐘凡:“……”
鐘凡:“為了你,我可以。”
“我不可以。”江噬面無表情道:“你自甘堕落不要帶上我。”
鐘凡面部肌肉抽動了兩下,像是想要冷臉卻忍住了,說:“好吧,或許你可以給我一個等你的機會。”
“不能。”江噬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我未婚夫已經在等我了,以及,當初我在你姐姐面前混淆視聽是為了讓你和蔣淑儀的婚約黃了沒錯,但那是為了蔣淑儀,而不是為了你。”
鐘凡,鐘雲的弟弟,之前被江噬坑過的鐘家。
鐘凡不滿:“那你父母之後去我家——”
“他們去你家你去找他們呀?”江噬無所謂道:“我還帶我未婚夫回家了呢,我還和我未婚夫訂婚了呢,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憑空喜歡上一個我見都沒見過的人,我不認為你有這麽大的魅力。”
鐘凡:“……”
鐘凡還想再說什麽,卻見江噬對着一個方向揮了揮手。
順着江噬的目光看去,是秦不渡倚在一輛車上,眼裏只有江噬:“阿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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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噬嘴角微微勾起,一瞬間身上帶起了光,走向秦不渡的腳步都快了些:“來了。”
秦不渡本來就比江噬高很多,今年又長了個,現在和江噬說話都要微微躬身,低下頭:“肚子餓了嗎?”
“還好。”江噬不用擡頭就能與他平視,笑:“回家的時候我想去買一筐冬棗。”
“那怎麽能夠?”秦不渡正色道:“買兩筐。”
“兩筐我們吃不完。”
“那好吧。”
秦不渡幫江噬打開副駕駛車門,讓她坐上車,轉向駕駛座的時候還偏頭看了一眼鐘凡,什麽都沒說,但眼裏盡是挑釁。
他不會懷疑江噬移情別戀,就像江噬不會懷疑他一樣,他們都在最開始給了對方足夠的信任。
他無條件信任江噬。
—
自那天起,鐘凡就安分了,但同時沒有了鐘凡的制約,有關江噬的謠言愈演愈烈。
“你知道嗎?那個江噬啊,她腳踏三條船!”
“真的假的?”
“真的,我看有三輛不同的車不同時段來接她,而且都是豪車。”
“我說他怎麽年紀輕輕穿金戴銀的,原來是被包養了啊。”
“所以她身上那些東西都是她男朋友給她的,真是冤大頭。”
“可不是嘛——人來了。”
江噬一走進大教室,那些竊竊私語就都停了下來。
江噬神情冷漠地掃視着大教室裏的衆人。
“各位,最近我聽到一些關于我的謠言,在這裏澄清一下。”江噬站到講臺上,雙手撐着講臺桌,說:“第一,關于平常來接我的三輛車,一輛是我家司機的,一輛是我哥的,還有一輛則是我男朋友的。”
“第二,關于我為什麽年紀輕輕就穿金戴銀。”江噬還伸手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金镯子和翡翠玉戒指:“因為我家有錢啊,所以我可以年紀輕輕就穿金戴銀。”
“第三,關于為什麽我會收我男朋友的禮物。”江噬露出一個笑:“因為說是男朋友還不準确,秦不渡是我的未婚夫,未婚夫妻之間收受禮物也很正常吧。”
“最後。”江噬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來一疊紙:“這是我這段時間收集到的,在背後傳我謠言的人,只要在背後照顧我黃謠的人,都将在三個工作日內收到法院的傳票。”
話音剛落,原本平靜的大教室忽然就沸騰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江噬只是澄清,反正他們也不會受傷、反正他們也沒事,就算江噬有什麽不滿,有法不責衆這個說法,江噬總不能找他們那麽多人的麻煩。
但是他們想岔了,江噬能。
“你不能這樣!”有人尖聲道。
江噬只是一笑:“我能。”
大教室裏徹底沸騰,就在有人想上講臺的時候,江噬忽然又道:“但是如果你們可以告訴我謠言的發起者,或許我也能放過你們。”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處——是那個報道那天坐在江噬前面的眼鏡男。
被那麽多目光緊盯着,眼睛男一個沒站穩跌坐在椅子裏:“不,不是我……”
江噬從手裏那疊資料裏抽出眼鏡男的資料,剩下的全都對着扔進了垃圾桶:“好的,那就這樣吧。”
教室裏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氣,感到劫後餘生,唯一不好的可能就只有那個眼鏡男了。
造黃謠是毀掉一個女生最輕松的方式,但是江噬絕不會允許自己的人生被毀到第二次。
眼鏡男大喘着氣,忽然沖出門去。
江噬挑了挑眉,面露不解。
有人見她面露不解,于是解釋道:“他姑父是我們的導員。”
“哦,這樣啊。”江噬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于是在幾分鐘後,被叫到導員辦公室的江噬絲毫不慌,在面對導員“向這位同學道歉”的要求下,只是微微一笑,問:“導員,明明是我被造黃謠,為什麽要求我道歉呢?”
“什麽造黃謠,就是男孩子喜歡你吸引你注意的把戲,不要說的那麽難聽。”導員手指敲着桌面:“以後都是同學,鬧得這麽僵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江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的對。”
就在導員以為江噬要松口的時候,就聽她說:“那就別做同學了,導員也應該換一個了。”
導員一口氣噎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憋紅了臉:“你說什麽!”
江噬也不管他是什麽想法,低頭拿着手機打字,打字時左手上兩只細金镯子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吸引了導員的目光。
江噬給江津軒發消息:哥,我被造黃謠的證據都發你了,還有我們這個導員幫親不幫理,你也解決一下,剩下的你看着辦。
這個角度導員剛好能看到她發的消息,呼吸一窒,突然站起來:“江噬!”
江噬淡淡擡眸:“嗯?”
導員深呼吸兩口氣,平複心緒:“江同學,你現在年紀還小,可以吃性別紅利,凡是撒撒嬌賣賣萌也就過去了,那你有沒有想過,凡是你撒撒嬌慢慢的能過去的事情,很多男生當牛做馬當孫子也過不去,你——”
江噬忽然伸手在他面前張開手上,然後收緊拳頭,示意他閉嘴,說:“我們先弄清一個事情,性別是沒有什麽紅利可以吃的,我撒撒嬌賣賣萌也就過去了的事兒,不管我年紀多大都能撒撒嬌賣賣萌就過去,畢竟我的家世擺在那裏,真正讓我吃到紅利的是世家錢權。”
“而你,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當牛做馬當孫子,但我想,”江噬上前兩步,戳了戳他的肩膀:“你絕對不會想要見識一下世家的實力。”
導員兩并冒出冷汗:“你——”
江噬笑:“如果沒有其他什麽事,我就先走了,畢竟我來學校是上學的,而不是跟你們玩過家家的。”
說完,江噬就轉頭離開。
—
工作日,江噬在花店裏調試收音機,一邊調試一邊問花容月:“阿月,這個收音機真不是壞了嗎?”
“沒壞。”花容月将長長的鬓發撩到耳後,但聽着那吭呲呱啦的聲音,莫名心虛了幾分,補了一句:“應該沒壞吧……”
“我怎麽那麽不信呢?”江噬拍了兩下收音機,老舊的收音機這才唱出清晰的唱詞。
“你看,這不就好了?”見收音機正常運行,花容月立馬理直氣壯了幾分。
江噬聳了聳肩:“好吧。”
在收音機帶着點機械音的新聞播報裏,花容月和江噬,一個在研究插花,一個在研究周末教授留下來的的課題。
“阿噬。”伴随着風鈴聲,明亮的女聲從門口處傳來:“哦,還有花小姐。”
江噬轉頭看着來人,問:“你怎麽在這?沈老師。”
“路過,給你送一個好消息。”沈欣悅從自己的包裏拿出手機,給她看屏幕:“沐青雅幫沐家平反了。”
花容月插花的手一撇,白玫瑰荊棘不小心刺破指尖,但她卻沉默着一聲不吭。
“确實是好事。”江噬草草看了幾眼。
“哎呀,沐家平反風頭無兩,秦家近年風頭正盛,其中最受益的還是你們江家,選了兩個那麽好的盟友。”沈欣悅調侃。
“眼神好能怎麽辦?”江噬半開玩笑道。
“讓你這眼神好能分一星半點給沐娴就好了。”沈欣悅嘆了口氣。
“她怎麽了?”江噬微皺起眉問。
“她不是為了他爹手上那點股份,去年就大學肄業接手潘家那爛攤子了嗎?”沈欣悅湊近:“股份是假的,早就被轉給潘耀了。”
江噬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潘耀是沐娴那同父異母年僅一歲的弟弟。
“現在她只能把控公司,不然什麽也得不到。”沈欣悅再次嘆息:“造孽啊,她當初為了潘氏盡心盡力,連自己一手經營起來的小公司都填進去了,到頭來卻要面對卸磨殺驢的結局。”
“卸磨殺驢……”江噬嚼吧嚼吧這兩個字,忽然一笑:“你怎麽知道是卸磨殺驢,而不是魚死網破呢?”
沈欣悅一愣,想要追問什麽,卻見江噬已經不再看她,轉頭盯着花容月不知何時流血的手指頭。
花容月讪讪笑了一下,說:“我去找一下創口貼。”
只是當她剛起身往後走,就聽身後有男聲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