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王赫君生病
王赫君生病。
潘家被沐家收購,沐娴被派去美國,說是協助沐恩承,其實就是避免被潘家找麻煩。
據說在後來的幾個月裏,沐娴一路飛升當上副總,一時風頭無兩,差點要幹掉沐恩承成為公司Boss。
沐恩承問她:“你想篡位能不能趕緊的,我好直接撂挑子回國找女朋友。”
“你知道的,”沐娴慢悠悠的喝着咖啡,說:“就算我篡位了,你也不可能回去,這邊需要一個沐家正統的主理人。”
“閉嘴吧。”沐恩承木着臉說。
沐娴又喝了口咖啡看向窗外。
江噬說的沒錯,這是最好的安排。
遠在京城的江噬正和秦不渡坐在圖書館電腦前,完成今天教授布置的投資沙盤模拟作業。
看着秦不渡一路飄綠的箭頭,江噬忍不住問:“秦不渡,你的歐皇buff呢?”
秦不渡抿了抿唇:“阿噬,你是知道的,我的幸運對物質過敏。”
“電腦給我。”江噬奪過秦不渡的電腦,一邊核對數據,一邊做筆記。
說實話她也不太會這些,投資學專業涵蓋了金融、經濟、管理方面之類的基本知識,要學的又多又雜,她一個只旁聽了幾節課的人不會也……正常。
不會是正常的,會可以說是剛好碰上會的,但是這個被選中的股票滿屏飄紅就不太正常了吧?
江噬沉默地看着電腦上一色紅箭頭,默默問秦不渡:“你的歐皇buff傳染給我了?”
秦不渡搖頭,堅定道:“是阿噬本來就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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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圈子裏就流傳出了一個笑話:投資非酋的歐皇有一個股市黑魔王的老婆。
挺好笑的,號稱是歐皇的秦不渡每次投資都是一片綠旗飄飄,反倒是江噬這個黑魔王股票一紅一個不吱聲。
“我以後應該多去你那旁聽幾節課了。”江噬說完,深以為然的點頭。
“上什麽課?”溫奉慈從她身後走出來,看着電腦屏幕上的滿屏紅箭頭,微微震驚了一下,但也沒有太震驚:“沙盤模拟是吧,我當初玩了兩次就全紅了,還算簡單的,真正的投資比這難多了。”
溫奉慈如今正在人大讀研,當初她是被父母逼迫研究生退學的,和父母決裂以後也是因為沒錢才耽擱了,自從被江噬高薪挖走,得到江噬不會被打擾的承諾後,她的生活裏就只有兩件事,一是經營080基金會,二是讀研。
“知道你天才,所以說找我有什麽事嗎?”江噬一邊在專業書上畫重點,一邊問。
“我爸媽來找我了。”溫奉慈開門見山道。
“沒事,我早安排人守着你了,他們做不到強制帶你走,只是……”江噬擡眸,皺起眉:“他們是怎麽找到你的?”
“我也不知道啊,”溫奉慈像是疲憊極了,雙手捂住臉:“還讓我趕緊退學找人嫁了,不然學歷太高容易讓男方自卑,更找不到人嫁了。”
“搞笑了……自卑就努力啊,憑什麽讓你向下兼容?”江噬對此感到莫名其妙。
“但現在的男人不都這樣嗎?”溫奉慈送了聳肩:“太優秀的女人不好掌控,所以就将她拉下高位變得好掌控,關鍵他們遇到好掌控的又嫌棄,想要讓優秀的女人變得好掌控,來滿足他們的征服欲。”
“征服欲?”江噬冷嗤一聲,問一旁的秦不渡:“如果我變得更優秀,你會為我感到高興嗎?”
“當然。”秦不渡笑:“而且阿噬現在就很優秀。”
江噬轉頭對溫奉慈聳了聳肩:“看來我男朋友是個正常人。”
“……”溫奉慈沉默片刻,也轉頭問秦不渡:“你好,老板的對象,我現在就一個問題想問你,你以後會讓老板放棄事業當家庭主婦嗎?”
“看她願不願意吧。”秦不渡回答。
“那你想不想呢?”溫奉慈又問。
“其實是想的。”秦不渡回答。
溫奉慈露出輕蔑的笑,江噬也看向他,他這時才補完後話:“但是當豪門闊太,不是家庭主婦。”
“畢竟阿噬這樣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宜過度勞累。”秦不渡笑:“當然,這都得看她,如果她願意,我可以多安排幾個保姆照顧她。”
“那你以後有了孩子呢?江噬不還得照顧孩子。”溫奉慈道。
“以阿噬的身體狀況,我們大概率不會要孩子,但如果有孩子的話我們可以多請幾個保姆月嫂。”秦不渡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而且我也可以照顧孩子的,畢竟我也是孩子的父親。”
“現在說的是我養你,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變成我養的你?”溫奉慈抱臂,側身蔑視他。
豈料這時秦不渡還沒說話,江噬就先開了口:“那什麽,我現在手裏股份的分紅就夠我衣食無憂一輩子了,不用他養。”
溫奉慈:“……”忘了這一茬。
“而且如果不是有足夠的底氣,誰會願意依附其他人呢?”江噬說:“據說當年我媽願意辭職在家照顧我哥,都是因為我爸給了她江氏15%的股份。”
“但其實很多人都是沒有底氣的。”溫奉慈苦笑:“按理來說我也是溫家的合法繼承人,但是這麽多年根本沒有人跟我說過關于繼承權的事情,他們下意識認為我就應該嫁人,不用學習太多技能,只需要嫁人就能衣食無憂,扯蛋呢?結婚就是一場豪賭,但本人并不想賭博。”
“我喜歡你的比喻。”江噬完全同意溫奉慈的見解。
溫奉慈看了江噬好一會兒,片頭惡狠狠對秦不渡說:“小子,你最好不要幹出一些人神共憤的事情,不然……”她擡手在自己脖子上停留片刻,緩緩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秦不渡堅定保證:“絕對不會!”
江噬挑眉,看笑了。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江噬看了一眼手機,是外婆的號碼,沒有多想,江噬按下了接聽鍵。
對面傳來齊萱的聲音:“阿噬!外婆她病倒了!”
—
“患者姓名王赫君,性別女,年齡73,昨天下午發生突發性腦溢血……”
齊萱聽着醫生的交談,花家夫婦正守在病床邊,陳老夫人躺在床上還沒有醒來。
花嬸嬸焦急地再次詢問齊萱:“萱萱,阿噬他們要來了嗎?”
齊萱緊皺着眉,一手按在胸口:“昨天下午就已經打過電話了,應該在來的路上——”
齊萱的話音剛落,醫院走廊上就響起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緊接着是一個高挑的女生推開病房門:“外婆!”
江噬闖入病房,身後是江津軒:“阿噬,會沒事的。”
緊接着才是陳家的其他親戚魚貫而入,陳侍妝踉跄了一下跪倒在病床前:“媽!”
一個年歲挺大的老人拍了拍陳侍妝的肩膀:“赫君會沒事的。”
病房裏一下變小了許多,齊萱看着那麽多不認識的人,對他們解釋:“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只是還沒有醒。”
齊萱從來不知道陳家有那麽多人,畢竟往年就算是過年也不見得會有多少人來給陳老夫人拜年,以往沒有見過的人如今都見了個遍。
“是你将我們家老太太送進醫院的吧!”有人握住齊萱的手:“實在太感謝你了,有什麽需要你盡管提。”
齊萱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不用。”
病房裏稀稀疏疏的聲音不停,陳老夫人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江噬立馬握住陳老夫人沒有輸液的手,問:“外婆?”
陳老夫人顫抖着緩緩睜開雙眼,眼裏空洞洞的。
“她醒了!”随着這句話,屋裏所有人突然往病床前湧。
“奶奶你好點了嗎?”
“媽,你還有哪裏不舒服?”
“赫君,你感覺怎麽樣?”
……
在衆人的詢問中,陳老夫人先是看了一眼江噬,又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很久以後才啞着嗓子問江噬:“阿噬,他們是誰?”
病房內突然安靜下來,然後又沸騰。
陳侍妝鋪在病床前問陳老夫人:“媽!你不認得我了媽!”
陳老夫人搖了搖頭,轉頭問江噬:“她是誰?”
“不……不會的……”陳侍妝拼命搖頭,想忍住眼淚,眼淚卻在不經意間流了出來。
“媽!媽!我是妝妝啊!你的女兒!”陳侍妝緊握住陳老夫人的手,聲音近乎哭嚎:“妝妝!阿爹希望我以後長得漂亮,所以叫我陳侍妝!”
陳老夫人抽回手,搖了搖頭。
陳侍妝的哭嚎聲更重。
“那陳奶奶,你還記得我嗎?”花嬸嬸試探着問。
聽到了這個問題,有人心裏暗自發笑:她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記得,又怎麽會記得一個外人呢?
但出乎意料的,陳老夫人點了點頭,卻又緩緩糾正道:“春妹啊,我姓王。”
花嬸嬸大名宴春妹。
所有人一驚,又忽然意識到,此時的陳老夫人不再是陳老夫人,而是王家長女,王赫君。
王赫君騰出一只手捏了捏山根,對江噬說:“阿噬,讓他們出去吧。”
江噬點頭應了一聲,轉身對病房裏所有人道:“外婆她累了,各位就先離開吧。”
說着,她扶起跪在地上哭的陳侍妝,交給一旁一言不發的江津軒:“帶她出去。”
伴随着關門聲,陳侍妝的哭聲被關在門外,醫生這和他們解釋,說這有可能是腦溢血形成積血壓迫神經造成的失憶,也有可能是老人上年紀得了阿爾茲海默綜合症。
病房裏現在只剩下江噬和王赫君,江噬臉上卻沒有悲色,拖了把椅子到病床前坐下,問:“為什麽裝作不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