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018章
“什麽？今晚就出發？！”
芙撒驚訝出聲，她原本還以為至少要待到明天。
“是啊。”北肆點點頭，看向一衆人，“你們盡快準備下去，星艦可不等人。”
“不需要準備，現在走都可以。”艾克賽興奮地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催促。
“盡快前往神族也好，我倒是很想見見那個傳說中能夠洗經伐髓改變先脈的神池究竟是何等模樣。”維克萊摸着下巴，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
奈維迩沒說話，只是看向北肆，等待他的指令。
北肆擡眸，淡漠的目光掃過衆人，看着一臉期待表情的艾克賽和維克萊，“誰告訴你我們要去神族？”
艾克賽愣了愣，“那……不是去神族，那我們去什麽地方？”
北肆抿了口茶，“人族。”
“什麽？！”
衆人一聽，紛紛睜大眼睛。
“去人族？你是說我們去那個毫無先脈之力，更沒有高武，只是普通人的人類的世界？！”
艾克賽難以置信，他還從來沒想過要去那種低劣的世界。
那裏不是沒有先脈之力的人才被貶去的地方嗎？
他們為什麽要到那種地方去？！
池律皺了皺眉，他來自人類世界，但他從小便有異于常人的天賦，起初他覺得自己很奇怪，是個怪物，就連他的家人朋友都因為他詭異的能力而遠離他。
後來他遇到了師父，也是一名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類，随着師父的教導，他漸漸明白，其實，這不是他的問題，只是因為他所在的世界，并不适合他。
北肆看向艾克賽和阿瑞斯，“怎麽，有問題？”
北肆的語氣輕飄飄的，但莫名讓人覺得膽寒。
艾克賽看了一眼四周剛修好的建築，深吸一口氣，搖頭，“我……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去其他地方，那裏不适合我們，而且，以我們的武力值，去了也只是碾壓人族。”
這是事實。
艾克賽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北肆他還沒摸清他的底細，暫時打不過。
畢竟人家再怎麽差勁也是神使，但人族不同，他們沒有先脈之力，也不會武功，體質還格外脆弱，他們是真不放在眼裏，哪怕隊伍中同樣身為人族的池律，他們也不覺得對方有什麽厲害的地方。
“我也贊同。”芙撒立馬站到了艾克賽那一邊。
北肆瞥了兩人一眼，“贊同什麽？不管你們同意或者不同意，我已經決定要去人族了，而且就算現在去神族，神族的大門也未必會為你們敞開。”
因為神族此時就是一個空殼。
北肆也不會想這麽快回到那個地方，既然現在由他做主，那麽這屆的選拔絕對不會跟從前一樣。
“不行！”弗洛斯不耐煩道，“我寧願待在海底也不想去人族。”
不管是弗洛斯還是其他人，都有點抗拒前往人族，無論去什麽地方都好，為什麽要選人族，人族這麽脆弱他們動動手指的功夫可能人就沒了，一旦出什麽事故，他們還得擔上害人的因果關系。
他們又何苦去人族浪費時間。
阿瑞斯揉着腫着的右臉，玩笑地看着其他人，“我覺得人族挺好的，人族可是有很多好東西的，你們去哪兒，都能找到好吃的、好玩的……”
“閉嘴！”
阿瑞斯的話音剛落下，一個爆栗就敲在他的腦袋上，疼的他慘叫出聲。
“艾克賽！你有病吧？！”
“你若是喜歡，你自個兒去啊！”
阿瑞斯捂着額頭，一雙狼目惡狠狠地瞪着艾克賽，“你敢打我？！”
艾克賽冷哼一聲，“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成天笑得跟條搖尾巴的狗一樣。”
“你找死！”
“你以為我怕你嗎？！”
兩人吵鬧起來，北肆放下杯子，“夠了。”
阿瑞斯聞言，立馬收斂了氣勢，委屈地看着北肆。
艾克賽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舔狗！”
“池律，你呢？”
北肆打斷了兩人的争鬥，看了一眼末尾處安靜的人族少年。
池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北肆是在對自己的說話，他回想了一下北肆的話，沉默了片刻，才微微搖了搖頭。
“不想。”
自從他的師傅死後，人類世界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更別提去人族了。
維克萊看了一眼池律，冷哼一聲，看向北肆，“你看就連他都不想去，可想而知，那個地方是多麽的糟糕透頂！”
池律面癱似的臉沒什麽表情，聽到這話也沒有做出什麽反駁，像默認了一般。
北肆看了看其餘衆人，最後看向奈維迩，“不想去？”
奈維迩抿了抿唇，沒想到北肆會問他。
人族……一個被北斯大帝單獨維護起來的世界。
他們脆弱，壽命不長，沒有像他們這些人一樣擁有特殊的能力。
但老天爺從來不會虧待任何一方。
人族的智慧，還有人心，大多時候，是他們比不上的，他曾經在那兒待過百年，早已看透了人心與人性，也是他們教會他如何攻心為上。
“我……我想去看看。”
北肆勾了勾嘴角，總算聽到了一個滿意的答複，他整了整袖子，“你們有不想去的也可以，就留在這裏吧。”
“對了，神牌也記得留下。”
衆人：“……”
還以為他們的抗議會起作用，但沒想到這位神使大人根本不把他們當一回事，還想讓他們自願退出！
艾克賽和維克萊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眸中看見了怒火。
“你就知道用這招！”
明明知道他們死也不可能放棄的！
北肆笑了笑，“招不在舊，管用就行。”
艾克賽：“……”
維克萊：“……”
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真的！神族為什麽會選中這樣一個人！
簡直煩死了！
北肆笑意吟吟地看了他們幾人一眼，看到澤安從門外進來，向他招了招手。
澤安走過來，将一個文件夾交給北肆，北肆接了過去，打開将裏面幾張卡片大小的證件取出擺在桌面上。
“我們要在人族待多久？”
奈維迩看着那屬于自己的通行證件，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十年。”北肆說道。
“十年？！”
艾克賽忍不住拍桌而起，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北肆看了眼再次遭到破壞的桌子，又看了一眼艾克賽，“怎麽，你不想去人族了？”
艾克賽：“……”
他才不想去！
但是不去就代表留下來！
可是！十年！
他真不想待那麽久啊！！
“我……我們為什麽要待那麽久？！”提那瓦忍不住發出疑惑的聲音，他們亡靈族其實也是非常抗拒人族的，人族氣候與他們不同，去過的亡靈族前輩紛紛表示，亡靈族在人族幾乎沒辦法生存。
北肆起身，将人族通用的通行證一一發放，語氣十分地随意，“你們将在人族待至十年，我會将你們的特殊能力限制，在人族期間不得使用先脈之力，不得變換身形體态，你們要與人族一般，學習他們的生活方式，禮儀、修養、知識等等。”
“等等！”維克萊打斷他，“不準變換身形體态，不許使用先脈之力，我不同意！”
“你們可以拒絕。”
“同視為放棄。”
“憑什麽？！”
“你們對先脈之力還沒有完全的掌控之力，若是不小心傷到別人，就麻煩了。”
“！”
維克萊氣急敗壞，那是伽布裏控制不住自己的先脈能力，又不是他們！
北肆居然拿這種理由來對付他們。
他不禁懷疑，是不是北肆想要搞他們！
維克萊正想說些什麽，司禮卻搶先開口問道，“若是沒有特殊能力的我們遭遇強敵，該如何應對？”
北肆笑着掃了他一眼，“你們不用擔心，人族的實力比你們想象中要弱小很多，不過是普通的民衆，而且他們的科技水平也比你們低很多，不足為懼。”
“……”司禮沉默了一會兒，普通人族确實脆弱渺小，但人族不乏有些強者，他們柏林醫林每年接收到的傷者有一小部分來自人族，據說是被那裏不願被打擾的隐世之人重傷，那些人十分排外，排斥任何其他種族之人踏入他們所在的國家。
北肆見他不說話了，便繼續道，“當然，若是你們自己惹事，惹了什麽人，那可就怪不得別人了。”
司禮的神色微微動了動，“我明白了。”
那些隐世之人雖然排外，但他們被限制了先脈之力，只要他們不惹麻煩，不主動挑釁人族，過度招搖而暴露異族身份，應該也沒事。
北肆見他想明白了，便擡手将最後一張通行證交給奈維迩，“通行證上有你們的身份信息，它将以你們的年齡匹配統一班級，在人族期間，切記不可荒廢學業哦～”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還有什麽其他問題嗎？”
奈維迩将那張銀灰色的卡片捏在手裏，眼角微抽。
別人都是學生，就他是特招跳級生……
其他人看着自己的通行證也都紛紛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回答北肆的話，因為他們知道就算他們想要反駁什麽也是徒勞，北肆根本不可能給他們任何的機會。
北肆見狀也沒有多加逗弄，倒是看着奈維迩臉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奈維迩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暮那舍和提那瓦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都有點糾結。
“我們真的要待十年嗎……我怕是受不了。”
芙撒撇了撇嘴巴，拍了拍司禮的肩膀，“我也是，要不然我們回去吧，去他的什麽神族神殿，北斯大帝都不在的神族，有什麽……唔……”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司禮緊緊捂住嘴巴，拉到了座椅上，他看了一眼衆人，發現此時并沒有人注意到芙撒說了什麽，反而都在圍着伽布裏。
“十年就十年吧，沒什麽等不了的，而且我聽我父親那邊有消息說，厄百列大人此時正在人族。”
“什麽？！”
“真的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