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帶樓穿越,還有室友
第01章 帶樓穿越,還有室友
8月25日,離學校通知的最近的報道時間還有一天,但阮栖已經拖着行李拜托門衛幫忙開了門,領了鑰匙和一些證件。
如果校職工随口說的話是真的,那麽她和簡星應該是A宿舍區頭兩個到的人。
這倒不奇怪,A宿舍區全是大一新生,報道時間還要晚上兩天。
要不是因為意外跟學生會的一位學姐有交集,說好了提前來學校幫忙,她們也沒打算這麽早來。
收拾完行李才兩點出頭,也不着急去找學姐,阮栖看着空空蕩蕩的儲物櫃,又看看帶來的幾個折疊收納箱。
“走嗎?出去買點吃的喝的,還能順便去拿幾個快遞。”
她之前路過北服務區看見有幾家超市,離宿舍還近一點。
帶來的行李少,所以收拾的也更快的簡星已經開始打起了游戲,聞言頭也不擡,手上動作不停還在“發起進攻”。
“走。”
反正用的是流量,不怕走到一半校園網給斷了。
阮栖揪着她的短袖走下三樓。
八月份的天還很熱,穿短袖上樓下樓都還經常出汗。
宿舍樓大門是透明的,外面的綠化草坪看得一清二楚。
阮栖伸出右手放在門把手上,推着有點沉的玻璃大門。
隐隐約約聽到了一聲非常悠長的,弦樂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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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這麽有情調,還在學校裏彈小提琴。
透明的玻璃門被緩緩推開,外面卻不是原本預料中的綠化草坪。
腥臭味撲面而來,黑色紅色亂七八糟糊在一起,低頭“嘎吱嘎吱”不知道在幹什麽的屍體驟然擡起頭,它臉上淋漓的血肉已經不再鮮紅,搖搖欲墜,黑洞洞的眼睛看過來。
阮栖面無表情看着這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跌跌撞撞跨過屍堆走過來。
……一定是她開門的方式不對。
“咔嗒。”
玻璃門被她快快地關上了,透過大門,還能看見外面的鳥語花香。
但是屍體腐爛發臭的味道似乎還猶在眼前,森涼寒意并未完全退去。
簡星拍了拍手機,看着界面上,屬于時間的14點14分旁的460信號無能狂怒。
“搞什麽啊?怎麽用流量也能斷我網啊?”
聽到門關的聲音,她擡起頭看了一眼,“怎麽又把門關上了?”
她說着,伸出一只手開始推門。
懵了一瞬的阮栖看着這只手推門,她倏然回神。
“別開——!”
“啥?”
已經把門打開的簡星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充斥着清澈的愚蠢。
然後她回過頭,一張露出森然白骨的臉湊過來,她甚至看見了頭骨裏隐隐約約的蛆蟲。
行動比大腦反應的更快,簡星猛地後仰避開,反手抄起門邊不知道什麽東西重重地打了過去。
她甚至還不忘震驚一聲。
“卧槽——!”
“什麽鬼東西!”
阮栖也想知道。
她中午吃的什麽來着?好像是黃焖雞。
她要是現在把黃焖雞吐出來會不會很難看?
秉持着這樣的信念,她硬生生忍住了。
阮栖眼睜睜看着門邊的掃把被簡星一把抄在手裏,“當啷”一聲砸在屍體頭部位置,屍體後仰倒去。
那點挂在臉上的血肉被砸下來,飛濺開來,像一大塊凝固的黏稠顏料被打翻,濺的到處都是。
阮栖伸出開門的那只右手。
這會她的思路倒是異常清晰,她看着被驚動緩慢往這裏靠過來的屍體同夥,先關上了門。
然後她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帕紙,慢慢地把剛剛濺到臉上的肉塊抹掉。
“草。”
阮栖面無表情,說了今天第一句髒話。
簡星打完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幹了什麽事,一臉嫌棄地把掃把給靠在門邊上。
“什麽情況啊?剛剛?”
阮栖四下看看,在邊上找到了個垃圾桶,她把紙巾丢進去。
“不知道,總不能是做夢了吧。”
簡星随口道:“那也不能是穿越了吧。”
她緩過勁來反而有心思仔細回想了,“那玩意醜得跟電影裏的喪屍一樣。”
莫名的靈光閃過大腦,阮栖一下子擡頭看她。
簡星喃喃:“不會吧……”
“為什麽穿越沒給我安排個游戲系統啊,我要求也不高,T0我就不指望了,給我來個——”
阮栖适時打斷她無意義的碎碎念,“最關鍵的問題根本不是這個吧?”
她簡直不知道要做出什麽表情了,“如果,如果你是對的。”
“那我們不就是穿越到了末世世界嗎?還是喪屍那種類型的。”
簡星一愣,“對啊,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雖然早就習慣了,但現在還是有點忍不住感慨簡星的神經大條。
阮栖吐出一口氣,希望這些異味趕快散了,“回三樓,先換一身衣服吧。”
沒等簡星問她為什麽,她直接說道:“首先,就我們那點存糧,我們不可能永遠不出去,外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看看。”
穿得厚點就當加防禦系數了。
“其次,你就沒覺得剛剛門一開很冷嗎?”
“有嗎?我沒感覺啊。”
……該說不愧是體育生嗎?身體素質真的相當可以了。
剛剛門開的時候,阮栖很明顯感覺到寒意裹挾着腥臭味撲面而來,絕對不是心理作用,外面溫度很低。
她推着這人的胳膊往回走,“得了得了,你不覺得冷也要給我穿上,再不濟防一下喪屍也好啊。”
兩人前兩分鐘才下樓要出門囤零食,這會兒又上樓,在八月份的天氣穿上長袖長褲。
阮栖甚至還摸出了兩副皮質手套——原本是冬天騎車準備的——給戴上了。
在宿舍樓裏還是挺熱的,學生都沒到校,樓裏的中央空調估計也沒開,就算開了,現在穿越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工作了。
兩人坐在椅子上吃東西,補足體力,免得和喪屍搏鬥的時候餓了。
阮栖一邊吃一邊翻找箱子,還在宿舍各個角落轉了一圈。
“你找什麽呢?”
簡星兩口把巧克力咽下肚子,看她在宿舍裏轉來轉去,轉得眼花。
“趁手的武器,”阮栖忍不住吐槽,“你當誰都能跟你一樣,随手抄個掃把就能沖上去,那根掃把柄都被你敲歪了。”
“啊?是嗎?”
簡星摸索出一罐可樂,拉開易拉罐,噸噸噸了好幾口。
“沒感覺,可能那玩意粗制濫造的吧,搞不好都用了多少年了。”
可能吧。
阮栖一點也不想再去回想那個黑紅黑紅黏滿不明固體的掃把了。
她現在只想再找一些堅固且夠長的東西來當武器,最好還要傷害性夠高的。
……難道掃把真的是末世神器嗎?
阮栖拎着也許是上一屆忘記帶走的掃把陷入沉思。
簡星一拍腦門,總算想起來點事。
“你要說能打的東西,那我帶了啊。”
她從櫃子裏拿出棒球棍,拎在手裏揮了兩下。
“……你也不怕這玩意過不了安檢。”
簡星一臉無所謂,“過不了就過不了呗,我又沒打算入棒球社,再說這不是過了嘛。”
簡星是體育生,但是實際上是打籃球的,棒球純屬興趣愛好。
不過棒球棍只有一個,阮栖還是得拿那根掃把當武器。
希望這一根質量要好一點,千萬不要一出手就歪了。
她走到門邊,順手還按了兩下燈的開關。
房間頂上的燈也跟着明滅了一下。
“诶,不是,”阮栖懵了,“怎麽穿越了還供電的啊?”
簡星摸出手機又看了一眼,14點15分旁的460信號看上去絲毫沒有跳轉的跡象,仿佛能保持這種狀态一輩子。
啧,肯定要被隊友罵了。
“居然還有電,為什麽沒有網啊,大草。”
“我怎麽知道。”感覺唯物世界觀在風裏搖搖欲墜的阮栖決定當作不知道,略過這個她搞不懂的問題。
“你去看看窗戶能開嗎?”
最好開了之後不需要面對另一群喪屍。
簡星拎着棒球棍打開陽臺門,阮栖說的窗戶就是陽臺的窗戶。
她左手開窗戶,右手一點也不放松,時刻準備和外面可能有的鬼東西打一架。
窗戶被緩緩推開,不遠處另一棟宿舍樓還伫立在那裏,草坪上還有一些珠頸斑鸠之類的小鳥在唧唧喳喳。
“……草?”
簡星皺眉看了兩秒,最終決定實踐出真知,她果斷向着窗戶外面伸手。
在即将出窗框的那一刻,指尖碰到了一個屏障。
“喂,怎麽搞得跟那種‘前方區域尚未開啓,請以後再來’一樣啊?”
阮栖走到陽臺邊上也看了看。
“你說,它不允許我們出去,那空氣能流通嗎?”
空氣如果不能流通的話,她們以後搞不好只能待在外面了,而且……出了宿舍大門真的能回來嗎?
“不知道,随便吧,大不了就死呗。”
年紀輕輕就看淡生死的簡星坐回椅子上繼續喝可樂。
行吧。
阮栖湊近窗戶嗅了嗅,隐隐約約還能嗅到花草的清新。
應該還是流通的,所以穿越的不止是這一棟樓而已吧。
至少肉眼可見這一整個宿舍區都穿越了,至于更多的,阮栖看不到,眼下也懶得多猜。
知不知道好像也無所謂,大不了就和簡星說的一樣,死呗,想再多也只是徒增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