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蟲母蟲巢,碎片雜燴
第25章 蟲母蟲巢,碎片雜燴
如果是沒穿越之前, 簡星搞不好就點頭同意了。
反正是優質蛋白,烤熟了還嘎嘣脆,有什麽拒絕的理由呢?
……但下面那堆玩意真的是……已經很努力長成一看就知道不能吃的樣子了。
簡星:“你覺得那些玩意能吃嗎?”
萬一有毒呢, 看上去真的很不妙啊。
阮栖蹲在斷裂處邊緣,往下看。
“不好說。”
她到底也只是随口一說,轉而開始思考其他事情。
“你現在還有聽到那個動靜嗎?應該不是這群玩意搞出來的吧?”
不太像,簡星說的很明顯是一個個體生物,而不是面前這密密麻麻的一群。
“聽得到,它還在跑, 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現在追上去來得及嗎?”
不知道跑的到底有多快,要是來不及的話還不如就在這裏等呢,守着蟲巢總能等到有緣蟲吧?或者別的吃蟲子的生物也行啊。
“估計來不及, 它跑的七歪八拐的, 還很快。”
簡星吐槽道:“感覺跟蚯蚓一樣,可能是在土裏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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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 多半是追不上的,她們又不能随随便便在泥土裏行走。
所以到底跑什麽呢?
阮栖思考可能會導致蟲類逃跑的因素, 想來想去沒想明白。
抛開這堆蟲繭對弦的幹擾,她也沒有再察覺到其它生物了, 排除天敵可能。
……總不能是天災吧?連還沒破繭的幼蟲都顧不上了。
“我好餓。”
沒等阮栖想出個所以然來, 簡星拽了拽她的袖子,一手捂着肚子,非常真誠地表達了自己的饑餓。
“就在這吃了?”
雖然環境不太好, 但是以防出現意外, 她們在空間裏面可反應不過來。
簡星無可無不可地點頭, 恨不得生啃一頭牛。
阮栖搬出兩個小板凳,一張折疊桌, 展開架好。
飯菜也是直接拿出來的,在基地裏的那幾天裏,阮栖還蠻閑的,趁着有空的時候做了不少飯菜直接放在三樓了,反正時間靜止,提前準備好就可以在必要時候剩下時間。
比如現在。
簡星捧着飯盆一頓狂炫,飯量已然達到了足以令暴食症患者都要勸阻的程度了。
炫的太多了,甚至有種魔幻感,這個胃至少連通了一個異次元。
阮栖就坐在板凳上看着下面的蟲繭,反正她也不吃飯。
其實她說吃蟲繭也不純是開玩笑,如果這些蟲繭和那顆榕樹一樣呢?一樣能被她吸收消耗掉呢?
畢竟它們都在一定程度上幹擾了弦。
簡星還在炫着午飯,突然感覺下面的蟲繭……裏面的蟲子——在喊?
不是,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快破繭而出的樣子啊?
阮栖其實一直都不覺得自己覺醒的是什麽異能。
最顯而易見的一點就在于,異能産物一旦距離超過一定範疇,或是超過一定時間之後,異能者都是無法繼續控制的,甚至中間有一定隔斷——比如人體,它內部的水元素,就是完全無法控制的——也是無法控制的。
但弦根本不遵循這種規則。
像根本不該存在的bug。
蛛網一樣密集的弦展開,如果它有實體,那麽這個空洞的地下空間會一下子變得無比擁擠。
因為這個龐然大物正在向下。
有一種烏雲從天上掉下來的感覺。
可惜弦不是烏雲,如網的弦緩緩墜落,蓋住這個凹陷的全部,包括那些仍在繭中的幼蟲。
不過——直覺真敏銳啊,這群蟲子。
哪怕只是一群很可能連自我意識都沒有的小東西,居然也知道恐懼,知道死亡的鐮刀就在咫尺。
阮栖向下最後看了一眼,還是決定這樣做了。
不這樣的話,那只逃跑的蟲母大概真的會一去不複返,要是霍霍路人就遭了。
再見咯。
烏雲質感一樣綿軟的網倏然鋒銳起來,每一條纖細的弦都成了無與倫比的利刃。
比切豆腐都要簡單,它碾壓下去。
簡星揉了揉耳朵,差點被震聾了。
“那群蟲子怎麽喊這麽大聲,話說為什麽它們都沒出來就能這麽叽叽喳喳了?”
她手上還捧着飯盆,騰出一只手拽着凳子挪了挪,然後她看到了非常下飯的一幕。
——血肉淋漓都不足以形容的血海,屍橫遍野也難繪一二的慘狀。
這些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被蟲母無情抛棄的,只能在危險來臨前發出第一聲及最後一聲慘叫的,可憐的幼蟲們——
盡數死亡,無一例外。
它們脆弱的繭和它們一樣慘淡,分裂成難以辨識的細小碎片,混在一起像是什麽大雜燴……最惡心的那一種。
簡星眨了眨眼睛,然後适應良好地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飯。
“你幹嘛突然把它們都摁死了?”
阮栖不知道什麽時候把那個板凳收起來了,她站在空洞邊緣處,絲毫不擔心掉下去的樣子。
她非常平淡地,像是在說剛剛午飯吃了什麽一樣,“我有點餓。”
它們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
簡星嚼着土豆牛腩呆住了,她非常震撼地說:“你居然真的要吃這群蟲子啊!”
居然不是開玩笑的嗎!?
阮栖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那點剛剛莫名沉澱起來的情緒,被這麽一打岔全散了。
“又不是你那樣吃。”
比最鋒利的刀劍還要鋒利的弦再次攏起來。
那個……怎麽搞的來着,幹飯之歌是吧?
像是弦也在交錯,碰撞,摩擦,誕生只有她能聽到的盛大音樂會。
無數看不出原狀的碎片泛起熒光,亮閃閃的,和阮栖喜歡的所有金銀珠寶一樣璀璨。
勝過天際銀河的浪漫,星星點點如孔明燈一般浮起,缤紛泡沫一樣上升,然後自顧自消失于虛無。
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都很美好啊,明明原本是那樣醜陋的東西。
簡星看着這場無聲煙花秀,心滿意足地當做賽博榨菜下飯。
阮栖伸了個懶腰,這次吸收的,加上上次榕樹的,感覺往後一個月都不需要再進食了。
然後——就是那只逃跑的蟲母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逃跑的,不過沒關系了。
失去了無數蟲繭的幹擾,弦的感知再次清晰起來,她已經看到了那只鑽在泥土裏瘋狂向外逃竄的蟲母。
真搞不明白啊。
莫名其妙就開始逃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