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風沙飛舞,陰影暗藏
第80章 風沙飛舞,陰影暗藏
關于隔絕弦的東西的猜測只能先放在一邊, 更重要的是眼下的危機。
雖然阮栖還不清楚“起霧”是什麽樣的危機,但這個人的表現充分說明了絕對不是現在的她能處理的。
沒有弦,哪怕有豐富的對災難經驗, 阮栖也不可能像曾經一樣輕易應對。
或者說,那種仿佛無所不能的能力,本身就不是人力可以觸及到的吧。
……這個人的身體素質也過強了,但從耐力這方面來看,和上個世界異變後的人類有得一拼。
阮栖思忖着,這個世界應該也有類似的進化路線,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能量了。
風沙狂舞,遮天蔽日,打在身上和曾經那場暴雨一樣生疼。
就連這個女生都不怎麽說話了, 一張口就全是沙子灌進來。
阮栖安安靜靜地趴在人家背上, 聽着遠處風的呼嘯,它裹挾着沙子沖過來。
好像總是有風, 在她這十幾年裏的經歷,但她以前是不怎麽感受得到的, 弦無死角地保護着她。
現在離開了弦,她就像從巢穴跌落懸崖的幼鷹。
如果學不會展翅飛翔, 就只有等待崖底石頭的尖刺穿透她的翅膀。
……得做好不會再有弦的準備了, 空間也是。
幸好阮栖并不是一無所有,因為某種擔憂,她的衣服內部的暗袋裏一直藏有一些東西, 雖然以前用不上, 但她也沒放棄這個行為。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她也沒有脫離空間就手無寸鐵。
阮栖捂住口鼻,免得沙塵蓋了滿臉, 均勻地呼吸着。
她隔着衣服悄悄摸了摸暗袋,指尖感受到金屬的冷硬,慢慢放下心來。
幸好這片沙塵區域并不是很大,陌生人很快帶着她跑出來了。
“呸呸呸呸。”
她一邊跑一邊試圖吐出嘴巴裏的沙子。
“總算跑出來了,前面就是我家了。”
這裏大概就是沙漠的邊界,總算有星星點點的綠意生長。
她的屋子立在那裏,周圍種了好幾棵樹。
阮栖擦了擦眼眶邊上的沙塵,在被帶進她家裏之前,回頭看了一眼。
依舊是漫天風沙,但是太陽光明顯暗了。
……這個世界,白天時間很短嗎?感覺一下子就從正午過渡到了傍晚。
陌生人推開屋門,屋子裏自動亮起一盞燈。
她回頭把阮栖放下,扶着人坐在柔軟的墊子上。
阮栖不着痕跡地摸了摸墊子,說不上來是絨毛還是什麽植物填充的,但手感很不錯,很接近現代的懶人沙發了。
但從整個屋子的陳設來說,這裏顯然不是科技發達的現代。
屋子面積不小,屋頂的燈卻不大,但光線很通透明亮,一盞燈就把整個客廳照得清清楚楚。
那盞燈,是活物。
雖然弦受到了嚴重幹擾,但自然的祝福依舊在發揮作用,阮栖很輕易就能辨別出來,那是一盞活着的“燈”。
也許是和上個世界的夜光花一樣的生物,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麽東西。
确定了這盞燈并沒有攻擊性,看上去也沒有要活動活動身體的樣子,阮栖移開了視線。
她注視着背着她跑了個馬拉松的陌生人。
女生身上的衣服比較舊,關節處還有補丁,算不上幹淨,但考慮到對方剛剛橫穿風沙,這種程度的髒污完全可以理解。
如果對方平時生活都需要跑進沙漠裏的話,衣服顯得灰撲撲非常正常,甚至算得上勤快。
女生撓了撓頭,“怎麽了,不習慣這種椅子嗎?”
病人坐這種椅子會感覺難受嗎?她認真想了想,還是覺得至少比木椅好一點。
“名字。”
阮栖簡短地說了一個從她嘴裏聽過的詞彙,防止暴露自己的語法問題。
女生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回憶了一遍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跟人家說過自己的姓名。
“啊——弗拉,我的名字。”
……差點就以為這裏有什麽習俗是不能問別人名字了。
“阮栖。”
她試探着說出明顯和弗拉不是一個風格的名字。
弗拉的表現并沒有很奇怪,只是慢慢念了一遍對她來說有點繞口的名字。
“阮——栖,好的,我記住了。”
要麽是這個世界起什麽名字都不會令人奇怪,要麽是有一部分人就是會起這種名字。
總之不是壞事。
弗拉轉身去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杯子看上去就像普通的玻璃杯子,但質感不太像,水裏沒有別的添加物,是單純的水。
斟酌了兩秒鐘,阮栖喝了一口水。
弗拉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停頓,捧着臉看她把一杯水喝完。
弗拉看上去就是活潑開朗那一種的,高高興興拿起杯子,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這一次,阮栖認真觀察了那個倒出水的容器。
造型和大號水壺差不多,但她沒有聽到任何水在壺內碰撞的聲音。
……果然,也不是正常水壺。
阮栖捧着杯子,繼續慢慢喝水。
她不知道自己暈過去多久,有意識以來就看到了弗拉,現在才後知後覺嗓子很幹。
穿越後遇上的第一個智慧生物是弗拉,也算走運了。
性格活潑容易接納他人,觀察力不夠發現異常,身體素質也很好。
背着另一個人快跑這麽久,看上去也不怎麽費力,回到家後甚至沒怎麽喘,歇了一會就沒事了。
阮栖握了握拳,估量了一下她和弗拉之間的體能差距。
差距還是有的,但并不多,她畢竟有兩個世界的經驗,第二個世界也嘗試了不少增強的方法。
……要是簡星在這裏的話,肯定能碾壓弗拉的身體素質的,她對這個人間兵器的戰鬥力非常清楚。
……簡星不知道現在在哪裏。
阮栖想着,心裏卻沒有太擔心。
畢竟簡星的能力擺在那裏,輕易不會出事。
再說,着急也沒有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恢複起來,通過空間去找她。
要是恢複不了空間,她就得擁有足夠強的實力和財力,能全世界地找人。
思緒被門開聲音打斷,阮栖擡頭看過去。
弗拉端着兩個盤子,頭上還頂着一個小桶,她腳輕輕踢開門,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我這裏沒什麽能吃的,只有這些,你先吃點吧。”
兩個盤子,一個裏面是綠色果實,另一個看不出來是什麽,只能大概确定是一種肉。
那個被她頂在頭上的桶裏裝的是黏黏糊糊的,土豆泥一樣的東西,應該是主食,因為她又拿了兩個碗,用勺子把土豆泥裝了進去。
餐具就是叉子和勺子,使用方式很平常,阮栖開始吃飯。
她一點也沒有不适應,明顯人跡罕至的地方,居然還能有一葷一素,已經不容易了。
不過,幸好簡星不在,不然深更半夜也要爬起來打獵。
要是在野外,她還能自己捕獵,要是跟她一樣被人帶走了,那飯量肯定要做掩飾,而掩飾就要餓肚子。
弗拉吃飯也不安靜,試圖和阮栖聊天。
阮栖開始懷疑她不是單純的活潑,也有可能是常年不和人交流,一看到能溝通的人就表達欲爆棚。
弗拉:“我不會看病,但今天不能再外出了,你今晚得先在我這裏住一段時間,正好三天後會有人來,要是天氣好,我就跟他們一起,送你去城裏。”
城裏?所以這裏果然是邊緣地帶嗎?
阮栖思考是留在這裏更好,還是順着她的話去城裏看看。
三天後有人來……是指給她送物資的嗎?說起來,弗拉為什麽要生活在沙漠邊緣?
“要是天氣不好就沒辦法了……”弗拉挖了一口土豆泥,邊吃邊說話,聽上去含糊不清。
天氣不好,是指沙塵暴嗎?
普通思路想應該是這樣的,但是阮栖直覺不太像。
以弗拉的能力,能讓她止步不前的天氣不好,怎麽想也不像是普通的自然災害。
阮栖沒說話,弗拉也不覺得奇怪。
應該的嘛!她這樣的人昏倒在沙漠裏一定有自己的故事,說不定就是被同伴背叛之類的過往,不信任別人很正常。
弗拉在這裏住了這麽久,除了每個月能見一面的那些人和沙漠裏的一些東西,其它就什麽也沒有了,別說她本來就話唠了,就算是高冷酷姐也要被逼成話唠。
——沒有暗指某個人的意思。
弗拉在心裏暗暗吐槽,扒拉完土豆泥繼續跟阮栖聊天。
大部分時候都是弗拉在說,阮栖偶爾會回應兩句。
……有種在上外語課的感覺。
阮栖久違地回憶起了很多年前上外語課的時候,模拟互動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聊天形式。
不過那時候必須要給出合理的回答,敷衍弗拉就容易多了,用已經學會的高頻詞彙回答就可以了。
“嗯。”
“哦。”
“這樣。”
弗拉開開心心地收拾起餐具,阮栖也跟着站起來。
“一起。”
弗拉更開心了。
多麽善良的人!她甚至會幫她一起洗碗洗碟子!
只是想觀察一下她平時怎麽用水的阮栖:“……”
偶爾也會感到良心的隐隐作痛,如果敷衍對象太好騙的話。
*
這個世界的日照時間好像真的很短,吃了頓飯的功夫,黃昏也快消失了。
阮栖站在窗邊看天色,打算慢慢适應這種光照。
不知道到底是眼睛出了問題,還是這裏的太陽光有問題,光線一亮,眼睛就開始疼,跟天上下刀子一樣。
弗拉不知道剛剛去房間裏搗鼓了什麽,阮栖沒理由跟着。
這會才從房間裏出來。
弗拉走到窗邊站定,她神情嚴肅地望向遠方。
不知道她察覺到了什麽阮栖沒發現的東西,聽上去有點緊張。
“霧快要蔓延過來了。”
蔓延。
阮栖想,這話說的好像霧是活的一樣。
……沒準真的是。
她不作聲,臉上維持一貫的表情,既不驚訝,也不疑惑。
阮栖當然不是面癱,也不是習慣這個表情,只是這樣不容易暴露出什麽。
弗拉快步離開了,她抓着從房間裏帶出來的東西走到屋外。
阮栖注意到,她手裏那些東西長得和房頂的燈很像。
也是活物。
弗拉拿着四盞燈,在屋外轉了一圈。
她的屋子外邊種了四棵樹,剛好四盞燈分別挂在四棵樹上。
阮栖深吸了一口氣。
确定了,她感覺餓不是因為真的餓了,就是因為那些“燈”。
比之前遇到過的很多能量體更具吸引力,在弦還不穩定的現在,這種吸引力非常誘人。
——吃了燈,會不會能把弦穩定下來?
阮栖想着,但并沒有動作。
不止是因為無法解釋,更因為她還不了解情況,如果這些燈對弗拉來說非常重要的話,她這種舉動無疑是讓弗拉和她反目成仇。
她目前不想這樣做。
以後找機會試探一下這些燈到底是什麽吧。
光線越來越暗了,這種亮度讓阮栖回憶暴雨時候,天色比這還要暗。
風應和着,像某種災難到來的前奏。
弗拉把四盞燈穩穩固定在樹上之後就跑回屋子裏了,還反手把門給關上了。
“窗戶也要關起來。”
阮栖“嗯”了一聲,把一層磨砂玻璃一樣的窗戶給關上了。
普通窗戶的設計是一層紗窗,一層玻璃窗,但弗拉這裏的窗戶顯然不是正常窗戶。
更像是一層玻璃窗,一層磨砂厚窗戶,兩層拉在一起,才算弗拉說的“關窗”。
玻璃窗看樣子平時也是不開的,大概是防風沙進屋子。
在做完這一切以後,天色驟然暗下來了,完全進入了夜晚。
但是并不平靜,在看不分明的沙漠裏,有什麽在移動着,像龐大的影子。
也許是沙塵暴吧。
四盞燈挂在樹上,亮着光,它們倒是很穩定,樹葉被風刮得嘩嘩響,燈光卻一動不動,籠罩着整棟屋子。
有點恐怖故事開頭的感覺了。
阮栖看向屋頂的燈,它的亮度也比一開始更亮了。
也更誘人了。
……看上去真的很好吃。
……啧。
阮栖抿了抿唇,克制住了。
也許是因為強行将暴雨轉化成弦的原因,她感覺消耗很大,現在格外的餓。
跟第一次遇見能量體的時候一樣,面對那顆銀杏樹,她也是這麽餓。
弗拉趴在窗戶上看,看着看着,外面也沒什麽特別的動靜。
這種窗戶隔音效果相當好,風沙拍打的聲音一點也聽不見。
“走吧,今晚你睡我的那個房間。”
“那你呢?”
“我?我随便的,直接睡椅子上就行了。”
……不,那樣她真的要良心不安了。
“不用。”
“不行!”弗拉很堅定,“怎麽能讓客人睡椅子呢?”
……怎麽就成客人了?
阮栖差點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然後回過神來,直接用行為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她把兩個懶人沙發搬到了一起,然後很平實地躺在了上面。
中間的凸起部分非常溫順地凹了下去,迅速變成一張不那麽規整的床。
躺着其實還可以,和正常的床差不多。
弗拉呆了一會,然後眼神變得更堅定了。
她直接跑進房間,然後抱了一床被子出來,她把被子鋪在客廳地上,人往上面一躺。
“那我也不睡床了!”
阮栖深吸一口氣:“……”
能進弗拉房間肯定能獲得更多的信息,但難得她良心發作。
……算了。
兩人就這樣躺在客廳裏,仰頭看着天花板叽叽咕咕。
當然,絕大部分時候只有一個人的叽叽咕咕。
屬于阮栖的,依舊只有敷衍三部曲。
沒辦法,在掌握語法之前,她不能說長難句,不然很容易露餡。
……希望簡星不要碰上外人了,不然光是學習語言就能難倒她了。
……或者遇上外人的時候記得裝啞巴,這樣還好一點。
*
夜深了,弗拉也漸漸沒有聲音了,身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不需要睡眠的人靜靜睜開雙眼。
阮栖微微偏頭,看向窗外。
燈依舊亮着,阮栖發現,這種角度看,這些燈的光線居然都是粉紅色的。
就連客廳的這一盞也是,甚至比外面那些顏色更粉一點。
意外的有點溫馨。
遠處,依舊化不開的墨一般,沉沉的夜幕。
阮栖看了很久,确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那些風沙的陰影裏,有東西在動。
應該是活物,但很難形容出數量,它們像是一個兩個的個體,又像是一群兩群的團體。
好像同時存在很多的它們,又好像只有一個它。
龐大的影子蠕動着,在風沙裏若隐若現,卻始終無法踏入燈光一步。
果然,那些燈是有用處的,它們阻攔了那些陰影的更進一步。
阮栖從那些陰影裏感受到了危險。
但從這一點來說,這就絕對不可能是什麽普通的生物。
就算她沒了弦,鍛煉出來的身體素質又沒有消失。
能讓她離這麽遠感受到了威脅的東西……
阮栖轉過頭,餘光瞥向地上躺着的人。
弗拉睡得很熟,像是篤定了陰影不會攻擊過來,也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擾睡眠。
在這種環境下生存這麽長時間,你到底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阮栖可不覺得,這些東西只會在夜裏降臨,否則弗拉就不會在陽光正好的時候急匆匆帶着她跑路。
這麽危險的條件,卻又偏偏多次進出沙漠,又是為了什麽呢?
*
直到天光大亮,迷霧散去,風沙也逐漸平息了。
弗拉才醒來。
她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癱在被子上不動彈。
好安心啊,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只要想到阮栖也在這個房間裏,她昨晚就睡得很安心。
可能是因為阮栖不會害她吧,畢竟是那麽善良的一個人。
弗拉打了個滾,把自己用被子卷起來,剛好側過身看向阮栖那邊。
空無一人。
她一下子清醒了,噌的從被子裏彈起來。
“阮栖?!”
遭了,不會是昨晚她睡熟了以後,她出門了吧?!外面那麽危險——
“我在。”
想到一半的糟糕假設被打斷了,弗拉松了口氣。
“太好了,感謝光明,你沒事。”
第一次從弗拉嘴裏聽到類似“感謝上帝”一樣的話。
大概是什麽宗教信仰吧。
如果迷霧中有怪物,那對方會以光明為信仰真是毫不奇怪。
當然,或許以燈為信仰還要更合理一些。
也許是沒有燈神吧。
阮栖略過這些有的沒的猜想,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她看。
“早飯。”
“!”
弗拉震驚了,她看向那些熟悉的碟子,上面有她熟悉的食材,和完全不熟悉的處理方式。
“試試?”
阮栖試探道,只是一些不一樣的菜譜而已,應該不會惹來疑問吧。
昨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阮栖就嘗出來了那些東西大概是什麽。
弗拉做飯的手藝是真的很一般,她只是在原基礎上稍微多了一些步驟而已。
……而已。
……等等,她為什麽吃得這麽誇張?
弗拉感動的眼冒淚花,認認真真地扒拉早飯。
“噢——”
怎麽會有人這麽會做菜!怎麽會有人能把達達菜和巨烏肉做得這麽好吃!
阮栖開始懷疑起自己這個舉動是不是太冒失了。
她頂多就拿出了平時做飯的三成功力,為什麽這麽誇張啊。
……早知道學學簡星了,直接再削減一半功力,保證廚房不炸就行了。
做菜的時候其實用不上幾個廚具,而且廚房裏的廚具大部分都在阮栖能理解的範圍,趁着弗拉沒醒的時候鑽研了一下就弄懂了。
她當然有多熟悉這些東西以防露出破綻的意圖,但弗拉看上去絲毫沒有察覺。
……明明是好事,她卻有些一言難盡的感覺。
白天,弗拉絲毫沒有出門的意思,反而去房間摸了一管藥劑,跟阮栖說能治大部分輕傷,讓她先喝了。
阮栖表面上喝了,實際上直接把藥劑送到空間裏去了。
她擔心自己喝了會不會産生什麽異常反應,畢竟她根本不是這裏的人,身體構造都不一定一樣。
至于空間,是她嘗試着穩定了一下後的結果。
雖然依舊不能自由出入,但可以往裏面放東西了。
盡管取不出來,但也很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