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貳拾陸

第027章 貳拾陸

鐘隐月脫下毛裘, 走進去瞧了眼兔子。

兔子蔫蔫的,鐘隐月一摸摸它的腦袋,它兩只耷拉着的耳朵就動了動。

看着還是沒什麽精神。

鐘隐月輕輕拍拍它的小腦袋, 一回身,跟着他回來的兩個弟子也從門口跟了過來。

兩個人規規矩矩地在鐘隐月身後跪了下來,又抻長脖子, 忍不住地歪了歪身子,去瞧這只趴在鐘隐月毛裘裏的兔子。

溫寒瞧着就心裏喜歡, 嘴角的笑幾乎壓不住。

“師尊,這兔子就暫時養在您宮中嗎?”溫寒問。

“嗯。”鐘隐月答, “除了這兒也沒有更好的地方了,在這裏放到它傷好吧。”

溫寒又問:“養好了之後,如何處置?放回乾曜山嗎?”

“一只沒名沒分的兔子,倒也不必放回去吧。”鐘隐月說, “放回乾曜山,若是哪日不小心被乾曜長老看見了, 也不知會遭受什麽。不如就放在玉鸾山上, 兔子在哪座山上都能活的。”

“這倒也是。”溫寒點着頭,“已過午時了,師尊要吃些什麽?”

按着這本書的設定,所有宗門長老的吃食都與弟子同樣,都是在別宮內做的。

那別宮裏還有個廚房, 弟子們會輪班做些吃食。

若是弟子衆多, 廚房也會多些。原本玉鸾山上也是有五六個廚房的,可自打原主繼任長老後, 門下弟子便對玉鸾山宮大失所望,一哄而散, 全都投奔其他山頭去了。

瞬間變得門可羅雀的玉鸾山也再用不着那麽多廚房,便只留了一個,剩餘的都改成了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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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做些就是,你去吧。”鐘隐月又看向白忍冬,“你也是,今日這事兒已過,你也給自己選了路了,以後就還留在我門下。”

白忍冬正抻着脖子看兔子,聞言趕緊正襟危坐,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勞煩師尊了。”他說。

“不煩。今日這麽大場面,也吓壞你了,下午的課業也暫且休了吧。你也和你師兄師姐一起在我這兒修道了些時日,關于體內靈氣之事,在我的修課上也聽過了一些。下午,你便去自己再好好想想,感受感受體內靈氣。”

“暫且別急着學你師兄師姐運轉靈氣,淺淺自行感受一二就行。若身邊無人就擅自運轉,恐會出了差錯。”

鐘隐月扶着膝蓋站了起來,回頭道,“我說的話,你可明白?”

白忍冬忙不疊點頭:“弟子明白。”

“那就好。”鐘隐月剛想放他走,話到嘴邊又停住了,“哦,對了,你若下午弄完了我說的這些,便去看看你師姐吧。她醒了嗎?”

溫寒搖搖頭:“想必是沒有。若是醒了,陸師弟應當來山宮向師兄禀報了。”

鐘隐月嘆氣:“她修為不深,又只是個尋常的木靈根……偏生還是個木靈根,最遭雷靈根相克了。這下被與雷靈根有關的天雷打了個正着,怕是得睡個四五日。你若得空,就去看看,照顧一二吧。”

白忍冬臉上愧疚難掩,向鐘隐月伏下身:“弟子定當去照顧師姐。”

“也不用太愧疚,你也并非故意的。”鐘隐月說,“行了,沒事了,你們回去吃飯去吧。”

溫寒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

鐘隐月立刻捕捉到了他的猶豫:“做什麽?”

“師、師尊。”溫寒腼腆地紅了臉,讪讪指了指羅漢床上的兔子,“我能摸摸嗎?”

鐘隐月:“……摸吧。”

“謝謝師尊!”

溫寒伸出兩手,跪在地上,手腳并用地往前爬了幾步過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兔子的腦袋。

一摸到兔子,他立刻露出一種好像整個人都要融化了似的表情。

兔子也乖乖讓他摸着。

兔子閉着雙眼,被摸到就動動耳朵,一點兒不掙紮。

“真的好乖啊……”

溫寒感嘆完,又轉頭道,“師弟,你也來摸摸,真是可愛。”

兔子立刻立起兩只長耳朵。

鐘隐月注意到它突然的警惕,心中疑惑。

他注意到了,可他旁的兩個弟子卻完全未注意到。

白忍冬也早就想摸摸這只毛茸茸的兔子了,點點頭,上前來伸出手——

剛碰到兔子的腦門,這病怏怏的兔子突然猛地垂死病中驚坐起,一仰腦袋就張嘴咬住了白忍冬伸過來的食指。

白忍冬臉色一扭。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劃破玉鸾山的安寧。

溫寒驚了:“忍冬!!”

鐘隐月也吓了一跳,趕緊低身把白忍冬的手往外拔。

白忍冬早就下意識地縮手了,可這兔子咬得緊,他竟然根本甩不開!

“師尊!”白忍冬張嘴就嚎起來,“師尊!師尊!!”

鐘隐月立刻按住兔子的腮幫子,強迫兔子把嘴張開,才終于把白忍冬救了出來。

白忍冬往後一屁股坐到地上,又趕緊爬起來,握着自己剛被咬過的食指一看,已經出了一圈血。

溫寒跟過來一看,大驚失色:“出血了!”

他趕緊爬起來,幫白忍冬去找藥。

白忍冬欲哭無淚:“為什麽啊!?”

鐘隐月還摁着兔子的下巴。

他茫然地眨眨眼,也相當不理解現狀。

為什麽咬他啊?

溫寒從櫃子裏拿出靈藥和白紗布來,驚慌失措地跑回來,跪下去幫白忍冬處理傷口。

鐘隐月放下兔子。

他低下身,瞧了瞧兔子。兔子別開臉,又閉上眼,趴在他的毛裘裏,一臉不屑地耷拉下了耳朵去,仿佛剛剛發生的事與它無關。

白忍冬委屈極了:“師兄,這兔子怎麽對你乖巧,對我就這般兇狠?”

“師兄怎麽知道……師兄又不是這只兔子。”溫寒用白布吸去他傷口上流出的血,塗抹着靈藥說,“這兔子不喜歡你吧?沒辦法,你以後別惹它就是。”

白忍冬更委屈了:“我做什麽事讓它讨厭我了啊?”

“師兄也不知啊。”溫寒擰起眉,同樣疑惑,“說不準是眼緣不合?不是經常有這類事的嗎,第一眼看過去便不喜歡那人。”

鐘隐月幹笑了聲:“好了,別委屈了,這兔子受着傷,大約是不喜歡總被人摸。方才我摸完了,又是你師兄來摸,最後你又上手,想必只是你撞槍口上了罷了。真疼的話,回頭我再去給你找些止痛的靈藥,你拿着回去。”

白忍冬委委屈屈地一噘嘴,嘟嘟囔囔地謝過了他。

好說歹說地将他倆送走了,宮門關上後,鐘隐月松了口氣。

他又回頭看向那兔子。

兔子在他毛裘裏閉目養神,好像個作壁上觀的世外高人。

鐘隐月心中好笑,轉身坐去書案前。

他鋪開宣紙,開始磨墨,準備練字。

正做着事前準備,一道半透明的漂浮對話框出現在了眼前。

【親愛的宿主,讓您久等了。】

【您的任務規劃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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