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第二天,邊逸睡得正香呢,就被吵鬧聲給吵醒。
不像是門鈴聲,也不是拍門聲,因為他一般情況下中午就把門鈴給關掉了。
就是怕有人來找自己,要睡午覺不然會死,被打擾之後後果更嚴重。
邊逸将被子往上一拉,直接蓋住自己的頭,整個人埋在被子裏。
但是外邊的吵鬧聲越來越大。
邊逸有時候真的很想讓曲雲陽趕緊開售!
因為這個別墅區算是新建的,除了這兩棟其餘都還沒開始售賣,也不會打擾到別人。
畢竟是曲雲陽家裏的。
邊逸這才仔細聽了一下外邊是什麽動靜。
叮鈴哐啷地響。
有點像紅事白事裏敲鑼打鼓的聲音。
好像以前在哪裏聽過,但是現在他沒有那個心思去想到底是在哪裏聽到過了。
他現在只想把這個噪聲制造者給抓過來揍一頓。
不行,忍不住了。
邊逸使勁兒擡起胳膊,被子也被掀開,動作幅度特別大,看得出來心情非常差,差到連拖鞋都沒穿就直接拉開窗簾,走到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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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有些刺眼,他皺着眉,努力擡起眼皮,大吼道:“班随你是不是有病?!”
班随穿着一身黑色風衣,雙手插兜靠在車上,陽光落在他身上,白皙的皮膚被照得透明,鼻梁上黑色的痣更加明顯。
他嘴角揚起,那雙鳶色的狐貍眼微微眯起,非常滿足地盯着陽臺上的邊逸。
邊逸的眼睛已經接受了太陽光線,他眨巴了幾下後,目光掠過班随,最終停在了他身後車頂上放着的一個喇叭。
不用說,這個喇叭就是吵醒他的噪音聲源處。
而這個靠在車上一臉欠嗖嗖的臭蝸牛就是産生噪音,打擾自己睡覺的罪魁禍首。
加上起床氣,這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邊逸對着班随豎了一個中指,而後轉身離開。
樓下的班随沒有做出什麽回應,只是簡單将喇叭關掉,慢悠悠地走到邊逸門口。
他剛到門口,還沒站一下門就被打開了,讓人有點猝不及防。
但是班随并沒有表現出來。
門剛被打開,他打算開口說話,一個拳頭就沖了出來,他料到了,于是習慣性地躲避。
但接下來的一步他沒有料到。
那個拳頭就剛躲過去,身子還是傾斜着的沒有轉過來另一只手就不知所出地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他的領子。
而後就是脖子感受到一鎮拉力,下意識彎腰向前傾。
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拉了進來。
“大耳朵要幹什麽?我可是很貴的。”班随假裝柔弱,他緊緊握着自己的衣領,白皙膚色下,鎖骨的輪廓若隐若現。
邊逸罵道:“去你的,老子和誰都不可能和你。”
班随松開自己的衣領,挑了挑眉,說道:“巧了我也是。”
而後邊逸沒有再說話,直接一個用力将班随往一旁甩開,而後就是準備出拳。
班随非常迅速地站好,眼睛瞄了一下,再憑借自己多年積累的經驗,躲過了這一拳,接着他往後一退:“哼哼,你打不中我的,畢竟我可是對你了如指掌,甚至是呼吸習慣我也是一清二楚。”
“你還把你驕傲上了?”邊逸反問道,而後伸出一條腿,“我只是對你手下留情罷了。”
班随說:“哦呦,真的嗎?”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拳我一拳地,從門口打到快廚房的位置。
邊逸正要再出手,班随也準備反擊,但是最後是邊逸踩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扔在地上的毯子,一個後仰,他知道完蛋,要倒了的時候,他就沒再掙紮,而是決定拉着班随一塊兒。
要死一起死。
而後就在危急時刻拉住班随的衣擺,最終兩人處于一上一下的狀态。
要不是班随手疾眼快兩人就負距離接觸了,雖然現在零距離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邊逸那一瞬間非常後悔,早知道就不亂扔了!
兩人的表情一瞬間都變得扭曲。
班随率先開口:“你幹什麽自己腿腳不利索還要拽着我!”
邊逸直接被氣笑了:“你自己站不穩,還推到我身子,別給我扣帽子!”而後他使勁兒拍了一下班随的背,“你還想壓多久?”
班随哼了一聲,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我偏不,我就要壓着你,你一輩子都要被我壓着。”
邊逸直接氣炸,右腿一剛準備擡起,身上的人就往旁邊挪去,正好躲過了這個危險的動作,要是再差那麽幾秒鐘,就斷子絕孫了。
如果換作其他人可能已經中招了,但誰讓這是班随呢。
二十幾年了都是在這種随時都可能發生“意外”的情況下度過的,早已經習慣。
反觀邊逸同樣。
兩人對彼此都是互相厭惡但又最了解對方。
*
邊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問道:“所以你來幹什麽?可別說就是想打一架。”
班随聳了聳肩,那雙桃花眸子随意瞥了一眼,而後很自然地坐在了沙發上,“誰上某個人手機靜音沒聽到電話,和昨天一樣。”
“啊?”邊逸有些疑惑,立馬轉過身一路快走到自己卧室,拿起手機一看。
十幾個未接來電……
邊逸:……
沒話說。
但又不能表現出來,雖然自己沒理,但這就是他打擾自己睡覺的理由嗎?
不是。
邊逸在給邊母回電話之前還狠狠瞪了一眼班随。
邊逸:你!等!着!
班随回複他:略略略~
—
回了卧室。
邊逸知道肯定有事,于是一邊在衣櫃裏找衣服一邊打電話。
他将手機免提打開放在一旁等着接通。
随着“嘟——”的一聲,邊逸先發制人,在對面還沒說話之前就開口道:“喂媽。”
随之而來的則是邊母“暴怒”的聲音。
“邊逸你這臭小子,又不接電話!!!”
邊逸這邊則很平靜,一看就知道經常經歷已經習慣了。
“媽您又不是不了解您兒子……”邊逸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白色國風外套,說道。
邊母嘆了一口氣,“算了不和你計較了,你奶奶那邊說讓你倆去量禮服去,地址已經給小随發過去了。”
邊逸往衛生間走着:“知道了。”
他簡單洗了個漱,已經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這幾天他總覺得是夢,和班随結婚這就讓他覺得是個夢。
每天懷疑一遍家裏長輩的眼神真的沒問題嗎?
邊逸将臉擦幹後,轉身離開衛生間,腿都還沒邁出去就停了下來。
“你從我床上起開,如果你還想活得話。”
邊逸眉尾抽了抽,看着四仰八叉地睡在自己床上的班随,語氣平靜的可怕。
班随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好啊,那你殺了我,然後這樣就能讓大耳朵背上一個弑夫的罪名啦~”他的語氣很随意。
邊逸“啧”了一聲,他很看不慣這種,用很随意的語氣說着這麽嚴肅的話題。
但是班随就是這樣,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
邊逸拿起手機,假裝在手機上播了一個電話號碼,一邊聽着手機一邊走到班随跟前,“喂?是清潔公司嗎?我需要打掃一下屋子,有一些髒東西需要清理掉……”
而在快到班随旁邊的時候,邊逸若有若無地垂了垂眸,盯準目标後,立馬出擊。
他假裝無意識地踢了一下班随的小腿。
班随表示雖然這麽多年了,但他也是人,也是會感覺到疼。
更何況這是小腿。
于是他就發出了一聲吃痛聲。
此時的邊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兩人互相盯着對方,嘴角同樣露出笑容,只不過兩人的笑容表達的含義并不同,但有一個含義是一樣的。
班随:你可真行
邊逸:彼此彼此。
班随、邊逸:你等着!
電話那邊的“清潔公司”:……
“陽哥你啥時候開清潔公司了?”一個朋友對着一臉無奈地曲雲陽問道。
曲雲陽:你們兩個每次吵架能不能不要去騷擾別人!!!!!
已經擁有無數身份的曲某無聲抗議中。
—
邊逸一點兒也沒有在乎某人的抗議,畢竟這麽多年一直這樣可見抗議無效。
他對着躺在床上,用胳膊擋住自己臉的班随,癟了癟嘴,問:“你走不走?”
“我走不了。”班随回得也快,但語氣卻帶着點情緒。
邊逸站的有些累,直接坐在了身後的小沙發上,打算長時間和班随在這裏耗了。
他問:“你又搞哪出?”
班随語氣委屈地回道:“誰上你剛剛用那麽大的勁兒,我不管,我骨折了,你背着我走。”還有點不可理喻在裏邊。
邊逸只覺得這人這麽多年了,不要臉的程度還是一絕。
只要班随敢稱自己是第二,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二。
在無理取鬧以及不要臉的程度上。
但是應該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在這上面争個第一第二了。
邊逸雙腿盤起來,胳膊肘撐在大腿上,掌心攤開撐着下巴,白皙且骨骼分明的手指在自己臉頰上無聊似的有規律地輕輕碰着。
從小拇指開始往上到食指。
就這樣盯着班随看了大概一兩秒鐘,他回道:“是你先給臉不要臉的。”
此時的班随更像是一個小孩子,将無理取鬧發揮得淋漓盡致,“我不管,就是阿逸的錯。”
如果換作小時候的邊逸,肯定會吵上兩三句,但是邊逸表示現在的自己已經是一個成熟穩重的成年人了,是不會和某個在床上撒潑打滾無理取鬧的小朋友可以相提并論的。
只見邊逸将兩條細而長的腿一展開支撐在地上,起身,“那你躺着吧,到時候奶奶知道了,讓你繼續在花園裏罰站去。”
而這時的班随似乎覺得沒有意思了,面無表情地盯着天花板,“那我肯定會把你拉下水。”
語氣與剛剛有些不同,相較于剛剛有點小孩子的語氣,現在更多的是平靜,大抵是覺得沒有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