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邊逸醒來,是在一陣電話鈴聲中。

直接被吵醒,聲音特別大,還不帶停的。

不對啊,這也不是他的手機鈴聲……

有種陌生的熟悉感。

好像是座機。

邊逸迷迷糊糊地醒來,眼睛根本睜不開,只能艱難地擠出一條縫兒來。

而後,剛想擡起手接電話,就感覺自己肩膀沉沉的。

好像什麽東西把自己壓住了。

除了壓住的沉重感,還有從骨頭裏傳來的酸痛感。

兩種不舒服的痛感徹底把他給叫清醒了。

眼睛也能睜開了。

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在昏暗的環境下轉了轉,漂亮的瑞鳳眼還是沒有睜得很開。

眼睫也随着他的動作抖了幾下。

不是,自己是被鬼壓床了嗎?咋身上又疼又重的。

邊逸一邊艱難地伸手去拿響個不停的電話,一邊在心裏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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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快碰上電話了,再往前夠一下,就行。

疼。

疼得要命。

感覺渾身上下就像被打了一樣,雙腿也很疼。

腰部往下就像廢了似的。

不過他還是硬撐着去接那個電話,因為他還是困,非常困,身上都疼成這樣了,再睡不好,自己就這樣一覺不醒,明天就給自己準備後事吧。

但是期間他總覺得自己被緊緊抱着,根本前進不了一點。

他轉過頭,想要看一眼自己是真的鬼壓床了還是被活人壓着了。

迷迷糊糊看到一雙手,很好不錯,應該是還沒醒,都出幻覺看到一雙手了。

是的,他不相信。

覺得是在做夢,但夢裏自己也不能被人抱着,于是他想要先掙脫開,可是無果。

兩人的位置屬于是邊逸側躺着,某人胸緊貼着邊逸的背。

某人的胳膊又緊緊将邊逸摟住。

就是這麽一個非常暧昧的姿勢。

邊逸心裏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他再次嘗試掙脫,這次比上次更用勁兒了,但是後果也很嚴重。

身上的酸麻和劇痛瞬間從腳底蹿到他的頭頂,直沖天靈蓋,就像鯨魚噴水一般。

疼得他呲牙咧嘴。

這也告訴了他一個不好的消息,這不是夢。

電話鈴聲愈響愈烈,再這樣耳朵和頭都會受不了,于是他先挂電話。

但是……在距離不到五厘米的距離,有一種拖拽感,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胳膊就這樣被拉回去了。

邊逸:“?”

随之而來的是耳畔傳來一陣熟悉的嘟囔聲。

“小狗狗別亂動。”

邊逸:“……”

這聲音……太熟悉。

這聲音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畢竟聽了二十幾年了,甚至以後還要聽。

他又想要轉頭看看。

看看這個鬼是不是自己心裏想到的某人。

不過這次不疼了。

因為前面的疼痛太過強烈,都有些習慣了,所以他僵硬的轉過頭也不會感覺非常疼。

看到了。

邊逸:“……”

不不不!

一定是自己在做夢。

怎麽可能是他呢。

邊逸自我催眠。

但是看着這張熟睡的臉,真的,催眠不起來。

熟悉的鼻梁痣,像個狐貍一樣。

俊美的臉龐。

邊逸:“。”靠。

邊逸直接免疫渾身的疼痛,起身拉起某人的胳膊直接來了個過肩摔。

不過床邊還是有榻榻米的,到不會給摔出問題來。

熟睡中的男人也因此徹底清醒。

睡好好的班随突然從床上飛到地下,一臉懵逼。

并且怒氣沖天。

“靠,幹什麽啊?”他也少見的罵出了髒話。

而邊逸則是氣喘籲籲地,坐了起來。

後勁兒很大,非常大,剛剛用盡了當下所有的力氣把班随給扔出去了。

他這才發現班随穿着皇帝的新衣坐在榻榻米上,咧着嘴表情猙獰,還捂着自己的後腦勺。

他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種表情的班随了。

非要說,就連班随自己也好久沒這樣過了。

昨天晚上喝了酒,還沒睡醒就突然被人一個過肩摔從床上扔了下去,換誰誰不氣?

頭還特別疼。

本來就疼。

現在更疼了,暈乎乎的,感覺下一秒就能原地升天的那種。

班随捂着自己的後腦勺,嘴裏繼續罵着:“阿逸就是有病,就是要謀殺,草疼死我了,阿逸明明最清楚我怕疼!”

邊逸現在沒有那個心情聽班随的吐槽,也沒有心情搭理。

因為他現在腦子一片混亂,看着床邊乃至整個房間一片狼藉的模樣。

不行不行,得冷靜。

邊逸又開始了他的自我催眠。

于是他又仔細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很像是酒店的房子。

加上剛剛座機的響聲,更讓他确定了。

對,這就是酒店。

不對啊,他明明是在和曲雲陽三人的莊園裏玩兒,怎麽跑到這裏了?

他還沒想明白,就被目光所及之處的一個物件兒,驚掉了下巴。是一個很私密的物件兒。

兩條內褲一上一下交叉扔在地上,和剛剛兩人的位置一樣,很暧昧。

整個房間裏總共就他們兩個,這褲衩除了他倆的還能是誰的。

邊逸:“……”

這是個人都能猜出來,這間房子裏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甚至連邊逸的身體都在提醒他昨天晚上幹什麽了。

只有本人不想承認。

班随對着看上去已經快要升天的邊逸說道:“邊逸!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而後他站起身來,拿起位置暧昧的褲衩,穿了上去。

這一舉動直接打破了邊逸最後的幻想。

某些細節也重回邊逸的腦子裏。

他幾乎是被吓得一激靈——我操!!!

他感覺自己某個地方越來越疼,心裏又怒又惱,所有情緒直沖大腦。

他現在只想說草,不想說其他的話。

千言萬語只彙聚成一個字——草。

邊逸看到旁邊有一個玻璃杯,計算着他的殺傷力。

死不了,重傷。

于是他拿起杯子,連衣服也顧不着了,“對,就是要謀殺!!!!”

天不由他。

剛擡起胳膊,腰就抽了。

哐當一下。

摔下去了。

班随:“……”

邊逸:“。”

*

昨天晚上。

邊逸和班随剛到莊園門口,一下車還沒走幾步,就被叫住了。

“小班總!小邊總!”

兩人聞聲轉頭看過去。

“?”

邊逸:不認識。

但是班随倒是知道這是誰。

曲雲陽他們今天辦了一個晚會,邀請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過年紀大的沒有,都是些和他們差不多的,畢竟這個晚會主要的也不是工作,就是玩兒。

他們停了下來。

只見一個褐色頭發三七分的男人跑了過來,笑盈盈的說:“小邊總,小班總,久仰久仰。”

班随不用說,誰見了都會這樣。

而邊逸作為最近的新起之秀,與班随的合作也是一炮而紅。

邊逸和班随第一時間就察覺出來短時間內走不了。

一同轉過頭看了眼對方。

開始了自己的眼神交流。

邊逸:找你的。

班随:不是,是找你的哦,大名人~

三七分男人見臉都快笑僵了,兩人都沒回答。

于是他又說了一句:“邊……”

話一出。

就看到邊逸手機突然響了,而後用着他那浮誇的表演,說道:“哎呀,真不巧,有個電話,我去接一下。”

班随肯定看出邊逸的意思了。

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湊到他耳朵旁低聲說:“你确定嘛?不是想要逃?”

邊逸嘿嘿一笑,轉頭對三七分男人說:“你……”

三七分男人眼前一亮:“我?”

邊逸指了指身上的班随,說:“他覺得你潛力無限,想指點你一二,可能還會有合作。”

并且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三七分男人是越聽越開心。

班随是越聽越想揍身前的人。

之後,邊逸又趁着班随不注意迅速脫離魔爪,跑走了。

留下班随孤身一人。

滿眼怒火。

而三七分男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能被班家的人看中,能和班家合作,這是多大的榮幸。

三七分男人笑意根本藏不住,走到班随邊上,開始介紹起來自己公司的這啊那啊的。

班随并沒有認真聽,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想的是看一會兒不揍你!

*

班随破罐子破摔,就這樣一路聽着三七分男人說完。

他也不知道最後走到哪裏去了。

草地上,桌子一個個豎立着,上面擺滿了酒和各種水果以及其他食物。

還有香槟塔。

看上去應該是晚會的中心了吧。

雖然主辦人沒來,但是這裏已經很熱鬧了。

畢竟總之就是玩兒的開心。

班随一邊想着一會兒怎麽報複邊逸,一邊坐了下來,畢竟坐下來吃點喝點更容易想清楚。

三七分男人像蜘蛛吐絲一樣,根本說不完。

班随的耳朵也快堅持不住了。

這個時候,來了一個熟人。

是嚴丞。

他走過去,假裝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和班随打招呼。

“班随……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嚴丞有點害羞地說。

班随沒有搭理他。

這也打斷了三七分男人說話。

之後不知道嚴丞身後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對着三七分男人說了些什麽,男人離開了。

因為耳朵旁突然沒有了聲音,一下子沒習慣了。

班随擡起頭,看了一眼,“嗯?你……”

嚴丞非常開心:“班随我……”

“你怎麽又來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別來找我嗎?”班随冷冰冰說道。

只見這次嚴丞沒哭,就是笑了笑:“對不起,你別生氣,我就是想見你一面。”

很反常。

非常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班随不相信曲雲陽他們能邀請嚴丞,就他們幾個對嚴丞的厭惡程度可能都要比自己多。

班随:不行,以後只要和這人有關系的都不要邀請,見了惡心。

他說着就要給要天浩發消息。

嚴丞還是在一旁坐着。

班随立刻起身,準備離開。

什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報仇。

把自己賣了。

好你個邊逸……

很好,小狗狗竟然敢耍主人。

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才行啊。

有點渴了。

他端起自己眼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後,看都沒看一眼嚴丞,起身就走。

而嚴丞,也沒像之前一樣追過來。

只是對着身後男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班随走了幾步路,覺得自己身子越來越熱,耳朵通紅,呼吸沉重又急促。

壞了……

班随已經察覺到剛剛的不對勁兒是什麽了。

嚴丞……

班随那雙漂亮的瑞鳳眼冒紅,還有些濕潤,現在他得趕緊找個地方,不然一會兒就徹底完了。

就算他不怕嚴丞,但是身後那幾個壯漢可不是現在被下藥的他能打得過的。

他一路踉踉跄跄走到了小花園,靠在一個很隐蔽的角落。

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去哪了他?”

班随歪過頭:“邊……邊逸?”

他的腦子裏生出一個特別可怕的想法。

是在他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想的一個想法。

他緩緩起身,扶着牆:“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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