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回憶結束。

邊逸的表情很複雜,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而後他一邊拿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服,一邊一件一件兒穿上。

但是這身上疼得厲害,手不自覺地在哆嗦,穿衣服都穿了快五分鐘。

期間一句話不說。

但是感覺像是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坐在地上的班随自然是察覺出來的,于是他問道:“你要去哪?”

邊逸轉過頭微微一笑,說道:“我剛剛訂了一個棺材,現在人家到了。”

班随歪頭挑眉:“哦?是哪位師傅這麽厲害,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做完。”說完後,嘴角揚起一陣笑。

邊逸瞥了一眼:“切。”沒有走,直接躺在了床上,“撲啦”一聲,跟随着床墊上下彈了彈。

班随拿起一旁的褲子,将褲口袋裏的煙盒拿了出來,從裏面叼了根煙,點燃,“我還以為你要跑呢。”

邊逸伸出手,勾了勾,示意班随把煙盒遞給他。

班随扔了過去。

邊逸接到後,拿出一根煙,“跑?小爺我才不會跑,等我報了仇……也不會跑。”

這時,打火機也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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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逸擡起胳膊,點燃。

他其實不經常抽煙。

他們兩個都是。

但是現在……必須用一根煙來麻痹一下自己這亂七八糟且破碎的心情。

班随嘴裏叼着煙,吸了一口後白煙吐出,裸露的上身肌肉線條流暢自然,靠着,慵懶矜貴。

他指間猩紅一點,說道:“我還以為,你報了仇就要跑呢,留我一人獨守空房。”假裝哭泣,帶着哭腔,另一只空着的手在眼角擦着眼淚。

邊逸做出嘔吐的動作,“差點吐了。”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非常安靜。

在這段時間內,邊逸已經開始思考起了人生。

并且也逐漸想起來了一些細節。

自己也覺得特別荒唐。

他竟然真的和自己那從小鬥到大的竹馬做了???

你要說他倆是打了一架碰到了腰,他還能相信一點點。

但是……

而且,自己還是被壓的,憑什麽?

邊逸非常不理解。

但又不得不接受,已經發生了,難不成真的把他殺了?

不行,這是犯法的。

他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就算殺人不犯法,他也不會。

因為這樣就随了班随那臭蝸牛的意了。

“……”

不行,他至今還是不相信這是真實的。

如果不是那清晰記憶,還有某個地方隐隐作痛的感覺,他寧可相信自己是做夢。

沒辦法了。

邊逸坐了起來,坐起來床咔叽的聲響打破了房間裏的寧靜。

邊逸沒有說話,就是那樣盯着班随。

眼神裏非常複雜。

班随擡眸看了一眼,似乎是看透了邊逸眼中的意思,說道:“我剛剛已經告訴你了,和我可沒關系,你要報仇找給我下藥那人去,然後瞬間幫我報個仇。”

邊逸也沒有特別驚訝,畢竟這種事情他倆經常發生。

他翻了個白眼,起身:“你要報自己報去。”

班随做了個鬼臉:“切,好小氣。”

邊逸拿起自己的衣服,一邊穿一邊說:“提前和你說好,今天這事兒,是意外,就當沒發生過,畢竟成年人了。”

班随終于起身,他伸了個懶腰:“哦,成年人,也不知道剛剛是哪個成年人想要了我的命然後自己摔了。”

邊逸剛站好又差點摔了,“我他媽……”

*

次日

兩人都重新回歸正常生活。

也還是同樣,該鬥嘴還是鬥嘴,意見不合時的吵架也會吵,平常怎樣現在依舊是怎樣,真的仿佛那件事情是沒發生過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在高溫的天氣下,他們的小邊總穿了與當下溫度截然相反的高領毛衣。

很多人都好奇為什麽這樣穿,難道是最近有錢人的新型流行的穿搭嗎?

可能是,不理解,但不問。

但公司裏某些高貴的讀書人卻不這樣認為,他們嗅出了不一樣的氣息。

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可能是看的書比較多的原因吧。

秘書也好奇,都怕小邊總被熱着了,于是好奇問了句:“邊總,您……不熱嗎?”

邊總一手拿起空調遙控器,把已經挺低的空調溫度調到了最低的16度,一邊回複道:“不熱。”

這時,班随推開門進來了,一股涼風襲來,非常刺骨,他打了一寒顫:“天……我是橫穿到了北極嗎?”語氣略顯驚訝。

邊逸沒有擡眸,繼續看着手裏的文件,已讀亂回道:“哦,那你就是北極熊。”

班随聳了聳肩,往邊逸辦公桌的方向走着,“這天氣雖然熱,但是也沒必要開這麽低吧?所以,阿逸你為什麽開這麽低呢?不會感冒嗎?”

到了,他拉開椅子坐在了邊逸對面,看着邊逸的高領毛衣明知故問道。

邊逸這下忍不住了,他終于擡眸,狠狠瞪着班随:“你別在這幸災樂禍,你個罪魁禍首。”幾乎每一個字都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可見非常生氣。

班随歪過頭,擺了擺手,“嗯?不不不,我不是罪魁禍首,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罪魁禍首是給我下……”

邊逸:“!”

班随:“藥?”

秘書:“?”

邊逸的動作非常快,幾乎是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裏站起來捂住班随的嘴,讓他把沒說完的話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班随自己也很懵,自己話還沒說完,就被邊逸一掌給堵住了。

但是他知道原因。

邊逸神情非常的焦急和驚恐,眼神還時不時瞄着一旁的兩位秘書。

不過旁邊的兩位秘書倒是一臉茫然,似乎是沒有聽到剛剛班随說的最後那個字。

确認後,邊逸松了口氣。

轉頭看向被自己捂着嘴,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的班随。

更氣了。

好想把他揍一頓。

但是這裏不是最佳位置。

邊逸松開手,繞過來,而後一把揪住班随的衣領拉着就是走,不給人緩沖的機會。

兩位秘書又是一臉茫然。

但是在茫然之後就是擔心,怕兩位打起來,看着架勢。

不過被人揪住的班随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并且也看出來兩位秘書所擔心的事情,他擡起手,示意沒什麽,你們該幹啥幹啥去吧,現在他倆有點事情要解決。

兩位秘書也沒有多說什麽,那就在這等吧。

畫面一轉,就是邊逸打開門,怒氣沖沖地拽着班随去了隔壁茶水間。

“嘭——”的一聲,非常大的關門聲。

兩人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很多員工的注意,這個聲響更讓人好奇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肯定又是倆人吵架了。

這是很常見的。

好奇只是好奇這次是因為什麽吵架的。

八卦是中國人刻在骨子裏的。

茶水間裏。

邊逸關上門後就直接一個轉身将班随抵在門上。

兩人的距離非常近,幾乎是貼在一起的。

不過與之不同的是,眼神裏盡是劍拔弩張,沒有暧昧之情。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

雖然平常不說,但是那件事情還是以一個不知道怎麽形容的身份在兩人之間。

邊逸眼神兇狠,裏面甚至帶着點殺意,說:“班随,你是不是真的活膩了?”

班随假裝無辜:“嗯,是啊,阿逸怎麽知道呢?”他的語氣讓人琢磨不透,不知道是真是假。

邊逸最讨厭這種。

随随便便就說出這種讓人感覺他不想活,對生命沒興趣的話。

邊逸啧了一下嘴,而後松開班随的衣領,說:“你是不是這幾天閑出屁了?所以想要找點刺激?!”

但是他沒有往後退,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一樣。

一樣地小。

班随眼睛瞬間瞪大,“嗯,可能是?”

欠揍。

邊逸不想和他計較,知道這人就是故意的,再生氣也沒什麽用。

氣大傷身。

剛想轉身走,就發現自己的腰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班随摟住了。

摟住了,沒錯,就是摟住的。

邊逸:“????”

他竟然沒察覺到?!

“你幹什麽?”邊逸掙脫着。

但是掙脫無果。

不是吧,這人力氣咋突然變得這麽大了?明明小時候就沒幾次打過自己的。

有時候很多東西搬不動,都是自己幫他搬的。

班随又緊緊摟了一下,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

而後他歪過頭,嘴角彎起一絲弧度,“你猜我想幹什麽?”

不是吧?

他要在這……

邊逸:“!”

等等等等!

自己大抵是病了。

竟然有那種想法。

一定是因為那天,留下的後遺症。

對,就是後遺症。

所以一定要找到那個罪魁禍首,然後好好教訓一頓。

班随看着一直不說話的邊逸,微微皺了皺眉。

這反應不對啊。

班随想着。

換作平常,現在他們兩個不應該是已經開始互怼,然後罵起來了嗎?

邊逸不應該是已經怒氣沖沖地,一副要殺了自己的模樣嗎?

但是為什麽……

突然,他發現,邊逸那兩個精靈耳已經非常紅暈了,就像成熟了的蘋果。

害羞了?

班随腦海裏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切,沒趣。”

突然班随松開摟着邊逸腰的手,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衣領,一邊說。

邊逸翻了個白眼,“要你管?”說完後就打算開門離開,走之前還問了句:“你走不走?”

只見班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了下來,不過是背對着的,他說道:“不去。”非常地簡潔明了。

邊逸說:“不走就不走,直接把你鎖了。”

邊逸剛說完就傳來關門聲。

聽到關門聲的班随瞬間呼出一口氣。

“哈……”

他胸口上下起伏,手緊緊握拳,小臂上的青筋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愈發明顯。

那天夜裏,紅着眼睛,一邊哭一邊罵自己的邊逸再次在腦海裏浮現出來。

班随自嘲道:“我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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