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金烏西墜。

曲雲陽歪過頭,問:“決定什麽?”

邊逸轉過身,背對着那片火燒雲,說道:“我要代替班随去參加比賽!”

此話一出,一瞬間,空氣安靜了。

曲雲陽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神色茫然,只知道眨眼睛。

在他反應過來,以為是玩笑話,擺擺手,沒當回事,“大哥你別逗我了,昨天才是愚人節。”

但是邊逸的表情依舊很認真,“我沒逗你,我認真的。”

他這才意識到,邊逸是認真的,沒開玩笑。

“但你不是怕水嗎?”曲雲陽問道。

邊逸怕水知道的人不算多,只有他和班随還有家裏人知道。

在邊逸小的時候,在玩兒水,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自那之後,他就開始怕水了,也不敢游泳,除了洗澡。

邊逸表情有些變化,抿了抿嘴唇,但是語氣依舊很堅定:“怕,但是我更讨厭那群人。”

曲雲陽:“啊?”

邊逸握緊拳頭,“班随只有我能欺負,除了我誰也不能動他一下。”

回憶結束,時間推回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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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剛剛所有人都好奇的喝着酒聽邊逸不怕水的原因,空氣內非常安靜,頂多就是玻璃杯放在地上的聲音。

而現在直接轉換,空氣裏充滿笑聲。

謝星澤捂着肚子,放聲大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句話也是和預言上了。”

要天浩并沒有謝星澤這麽的明顯,一個外放,一個內收。

他使勁兒憋着,讓人覺得他沒笑,但是肩膀都已經開始抖了,手都快捂不住要笑出聲的嘴巴了,他艱難說道:“直接就是宣示主權了。”

主人公已經紅了臉,有點小憤怒,開玩笑罵道:“你們滾啊!”

謝星澤湊過去,只見不嫌事大的表情,調侃道:“哈哈哈害羞了。”

邊逸的臉漲的像是紅辣椒,雙手緊握成拳,低着頭。

臉皮薄,很正常。

這時,他眼前出現一張帥臉,讓他愣了一瞬,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顆格外引人注目的鼻梁痣。

這顆鼻梁痣的位置也恰到好處,給班随添加了些許的神秘美,但也不妨礙有些天生骨子裏就壞的人拿着這顆痣來傷害他。

不過,班随并不在意這些人的看法,一律按嫉妒羨慕處理。

班随單挑眉,嘴角呈現出一絲的弧度,說道:“哦呦,原來阿逸還說過這種話啊。”

班随微微彎着腰,歪過頭伸着脖子将頭探到了邊逸眼前。

一是想看看邊逸現在的表情是什麽樣子,二是還是想看看邊逸的表情,不過和一不一樣,其中包含的韻味不一樣。

看到班随後,邊逸臉皮變得更薄了,別過頭,否認道:“沒說過,他們胡謅的。”

班随擡起腰:“我不信。”

邊逸忍不住了,轉過頭,用指尖戳着班随的肩膀,說道:“說過又怎樣,難道不對嗎?你只能我欺負,而且我沒那個意思,是他們自己想歪了。”

班随再次cos小嬌妻,捂着剛剛被戳的地方,“好霸道啊。”

邊逸接着戳了幾下,“怎麽不服?不服就憋着。”

但是這一戳,把真實人格都給戳出來了,班随表示我不cos小嬌妻了,我要開始反擊了。

“疼死了!阿逸你每次都是這麽用力,你難道不知道我最怕疼嗎?”班随這次是真心捂住了被戳的地方,陣陣的疼。

邊逸輕輕挑了一下眉,目光裏的戲谑仿佛一股風吹過,嘴角勾起一抹笑,語氣平淡說道:“啊,抱歉,忘記你很脆了。”

這一句話把班随青筋都給整出來了,他身子向前傾了傾,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說道:“是啊,我就是脆,我是塊玻璃,怎麽不行嗎?”班随雖然是笑意盈盈,但每個字幾乎都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這個笑,準确來說是帶着攻擊性的笑意。

邊逸也湊了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額頭可以說是抵在一起的。

邊逸:“可以啊,我沒說不可以。”

班随:“謝謝你呀,笨蛋阿逸!”

邊逸:“彼此彼此,玻璃劍。”

兩人之間的戰火已然打響。

無關人士快速離開,以免傷及自己。

曲雲陽三人已經自動往旁邊移了移,給兩人騰出決鬥的場地。

曲雲陽一臉淡然說道:“這倆又開始了。”

謝星澤本來想拿着自己的相機繼續去cos戰地記者,但是今天喝了酒,不行,怕一會兒反應不過來,受傷了。

他問道:“這次是什麽,人設互換?”

要天浩點頭:“看上去是的。”

邊逸和班随每次鬥嘴或者打鬥都會生出不同的風格,這個人設互換就是一種。

但這不是他倆故意的,就是有時候吵着吵着就這樣了,或許是一種特殊的天賦。

他們打他們的。

我們聊我們的。

曲雲陽接着講還沒講完的回憶,“然後邊逸就去問了那個教練,能不能這樣做,違不違反規定。“

謝星澤問:“應該是不違反吧。”

曲雲陽點頭:“對,教練說可以,每個隊伍裏可以有一名替補選手,但是距離比賽就只剩下半個多月了,真的可以嗎?你是不知道我們邊總,那叫一個決絕,想都沒想直接點頭。“曲雲陽表情豐富動作誇張,直接站了起來,聲情并茂的。

上輩子一定是個說書先生。

“自那之後,邊逸就每天拉着我陪他去游泳館,從早上到晚上,那毅力……”說到這裏,曲雲陽搖了搖頭,表示佩服。

而後接着說:“不管最後比賽結果好與壞,都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直接就是克服恐懼,勇氣可嘉!誰能想到最後結果還不錯!”

要天浩問:“對了,那群腦子有坑的人呢?”

曲雲陽喝了口酒,回憶了一下,畢竟是初中發生的事情了,人除了自己想記住的,其他人或事,只要不提,就都不會記得。

“好像是開除了。”

聽了這麽多,要天浩一直有一個疑問,“不過我想問,那群人是怎麽和你們上一個初中的?”

曲雲陽解釋道:“我們那個初中有國際班,國際班其實說白了有點錢就能進去。”

要天浩:“哦,原來如此。”

雖然他們五個關系很好,但也是上了高中之後了。

邊逸和班随是打娘胎就認識這不用說,和曲雲陽是因為邊家和曲家有工作上的交集,所以在小學的時候認識了。

然後邊逸就帶着曲雲陽認識了班随。

說實話,剛認識的時候,曲雲陽其實有一段時間非常害怕班随,不敢和班随說話。

他總覺得班随不喜歡自己,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兇兇的。

但是後來慢慢就好了。

而要天浩和謝星澤是在高中認識的。

五個人都是一個班的,加上誰家和誰家有工作上的往來,以及都是比較厲害的世家子弟,所以更容易玩兒到一起去。

只要他們五個在一起,可以孤立整個學校的人。

畫面轉到正在決戰的兩人。

他們兩個從一開始額頭抵着額頭嘴遁,已經逐漸變為在地上打滾。

邊逸跨坐在班随身上,彎着腰,用胳膊抵住班随鎖骨附近,說道:“我現在也不怕。”

班随一雙手握住邊逸的胳膊,一雙手輕輕掐住邊逸的脖子,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就裝吧。”

說到這兒,邊逸遲疑了零點一秒。

而後回道:“你也裝吧。”

在這零點一秒裏,邊逸想了很多,他把當時的發生的記憶從大腦深處翻了出來,再一次經歷了一次。

班随反問:“我裝什麽?”

全都回憶了一遍後,他看着自己身下這個沒心沒肺的人,更氣了,然後就用另一只手狠狠拍了一下班随。

到沒有特別疼,就是啪的一聲,聲音挺大。

班随氣笑了,“你這人……”

但是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邊逸打斷了。

邊逸的那雙瑞鳳眼裏透出不明的情愫,薄唇微抿,問:“那次……你為什麽要故意被他們揍,你明明可以……”

明明可以打得過他們。

明明可以不受傷。

班随臉上的笑容不自然地僵住了一瞬,而下一秒,這點不自然就被重新抹平進了他臉上的笑意,“嗯?”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真沒聽清,還是裝的。

邊逸沒有再問,松開了班随坐了起來,這個話題就這樣過去了:“沒什麽。”

才怪。

班随又問了一次:“真的嗎?”

邊逸有點不耐煩了,雙手環胸說道:“假的行了吧,說你是個瘋子。”

班随問:“那阿逸不是嗎?”

邊逸否認:“我才不是。”

班随:“對,因為阿逸是傻子。”

邊逸又對着班随來了一拳:“滾啊你!”

而後兩人就扭打了起來。

也不嫌地上膈應的慌。

可能腦子裏只有對方,其他一切都被抛諸腦後了吧。

班随一開始覺得,和阿逸這個笨蛋結婚,肯定很難受,還不如死了算了。

只是沒辦法,只能在棺材裏呆夠三個月,一點空氣也沒有。

現在形容起來,有些像是在墳墓裏挑了一塊兒沒那麽狹窄的,可以有足夠呼吸空氣的地方。

期待能有多一份富裕的空氣,好讓窒息致使心髒停止的那一刻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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