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
第 55 章
次日。
班随是在一陣頭痛中醒來的。
他朦胧着眼睛,在起床與接着睡中糾結中。
而後他隐約聽到一陣敲門聲,他覺得是自己聽錯了,但是又聽到了開門聲音。
聽錯一次也就是這樣了,總不能聽錯兩次吧。
于是他像一個蟲子一樣現在床上蛄蛹着,一會兒把被子掀開,一會兒又把被子蓋在身上。
就這樣持續了一兩次。
又準備掀開被子,一掀開就看到靠在門口的邊逸。
班随:“……”他的手定在了空中,眨巴着眼睛與邊逸相對視。
邊逸先是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着班随,而後揉了揉眼睛,站在門口停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糾結到底還要不要管這個醉鬼。
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一切。
要是這個醉鬼發生啥了,自己還是第一個要被請去喝茶的。
這可不行,畢竟自己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他走過去,問道:“醒了?”
班随緩緩擡起頭,用脖子支撐着,“阿逸……”他的嗓音慵懶且沙啞,昨天晚上的酒還沒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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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班随神情恍惚地看着自己,邊逸一邊往窗戶的方向走去,一邊問道:“咋了?不相信我是?”
班随搖搖頭,“沒有,我怎麽在床上呢?”說着他正準備坐起身子。
這時邊逸一把拉開窗簾,明媚刺眼的陽光刷的一下沖進房間,說道:“你看看這是第幾天?”
班随被陽光照得緊閉雙眼,還沒起來就又倒下去了。
大概緩沖了一會兒,接受了陽光,這才緩緩睜開雙眼,“第二天了都。”
拉開窗簾後,整個房間都被陽光沐浴了,連帶班随的酒意,一同清洗掉。
邊逸一邊說着,一邊朝着班随扔衣服:“那可不,你喝醉了回到家就是睡。”
班随一把接住睡衣,低頭呆呆地看了看睡衣,而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
光溜溜地一片,渾身上下除了內褲沒有其他布料了。
班随似乎想到了什麽,也就是說自己剛剛一直是這副模樣。
而後他立馬将被子用力一拉,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除了腦袋什麽也看不到。
作出一副失去貞潔的表情,委委屈屈地說:“啊?那阿逸沒乘人之危對我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吧?”
邊逸表情無語至極:“……”沒眼看,着實是沒眼看。
随後他又拿起一旁的抱枕砸了過去,“沒睡醒就繼續睡去,還我對你做什麽呢,你沒對我做什麽都是好的了。”
結合前面的幾次例子分析,好像的确是這個樣子沒錯。
班随先把上衣穿上了,好歹讓自己身上多了塊兒布料,不是只有那麽一處遮擋。
而後他坐在床邊,雙腿跨進睡褲裏,問道:“……那我有說些什麽話嗎?”
正準備起身的邊逸僵住了一瞬,屁股剛擡起,就定住了,“……”眼神若有所思。
床上人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回蕩起來。
“你等等我。”
緊接着,他抿了抿唇,那晚的回憶如蜂擁般回籠,也将他拉扯了進去。
班随穿上了睡褲,看到發呆的邊逸,又問了句:“阿逸?”
這一聲也将邊逸的思緒拉了回來,邊逸的瞳孔回神聚焦,眨了下後,站起來,徑直走了出去,“不知道,自己想去。”
班随立馬站起身子,跟了過去,“啊?你直接告訴我呗。”
邊逸沒有回頭,“你自己想去。”
班随就這樣一直跟在後頭。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
不過最後依舊沒有問出個什麽來。
到了餐廳,看到桌子上的外賣,他才知道自己并沒有幻聽,敲門聲是真實存在的。
邊逸将外賣取了出來,裏面是魚香肉絲,土豆絲,紅燒肉,糖醋裏脊,鱿魚湯以及米飯。
很明顯,是午餐。
班随擡頭找了一圈鬧鐘,看了眼時間。
12:00
正好十二點整。
看着又呆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班随,邊逸心裏突然萌生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總不能喝酒把腦子喝壞了吧?
班随能看的就這張臉和這個腦子了,現在只剩下臉了。
不行。
不能這樣下去,要不給他定一個精神科的號吧。
邊逸心裏想着,手上也開始了行動。
他拿起手機,就在網上尋找市裏最好醫院的小程序,以及最好的醫生。
邊逸正看到認真,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身旁站了一個人。
班随探着個腦袋,湊在邊逸的腦袋旁邊,兩個毛茸茸的後腦勺并排着。
班随猛不丁開口:“阿逸你幹嘛呢?精神科,誰精神出問題了?”
邊逸拿着手機的手一哆嗦,表情沒控制,魂都快飛走了,“靠……你……你走路沒聲音的?”
班随拉開椅子坐了下去,說:“有聲音啊,是阿逸你太認真了,我還叫了你好幾次,你都沒理我。”
邊逸語氣懶散,“啊對,在給你挂號呢,沒怎麽聽。”
班随又将腦袋湊過去,看着邊逸的手機屏幕,“給我挂號幹什麽?”
邊逸将手機鎖了屏,反問道:“那你一直站那兒一動不動的幹什麽?還是不想吃?不想吃也得挂號,心理有問題了。”
班随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菜放進自己碗裏,但是并沒有塞進嘴裏,而是在嘴邊徘徊,表情若有所思。
大約是一兩秒之後,班随開口問道:“我昨天晚上不會真的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邊逸剛準備夾起一塊兒肉,筷子還沒到跟前就定住了,他斜眸,試探性地問了句:“怎麽?你想起來了?”
班随搖頭,“沒,就是覺得你今天火藥味兒很重。”
聽到這個回答後,邊逸也說不出來感受是什麽。
很複雜。
*
之後,兩人吃完飯,邊逸因為公司有事情就提前走了。
班随洗了個澡就出發去公司了。
一路上,班随都在思考自己昨天晚上到底說了什麽。
但是越想,這腦袋越疼。
他靠在車窗上,看着窗外行人紛紛,陽光明媚的午後,街道上的車流與樹蔭交錯,光影斑駁。
但他卻被這陽光曬得耀眼。
最後,他閉上眼睛,想着,之後再也不喝酒了。
因為想得太過于入迷,根本不知道已經到了公司樓下。
還是司機轉過身拍了一下他,班随才反應過來的。
“班總,醒醒,到公司了。”司機說道。
班随睜開眼睛,看了眼窗外,而後呼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其實他并沒有睡着,只是在閉目養神,在他的大腦裏尋找着昨天晚上的記憶檔案。
找了半天,也就找到一點點,還是很模糊的。
最清晰的還是盛熠一直和邊逸說話,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沒喝醉。
早知道就看一眼合作夥伴長什麽樣了。
之前,秘書有給自己發盛熠他們公司的資料,自己沒認真看。
誰能想到給自己弄出來了個……
“你等等我。”
“我才不等你。”
他正走得好好地。
突然聽到了這四個字。
很熟悉。
他猛地擡頭看了一圈,發現是兩個員工的對話。
但是好熟悉。
班随怔在了原地,突然,那些忘記的記憶一個接着一個的在記憶庫的犄角旮旯裏被找了出來。
而後拼湊起來。
班随目前心情很是複雜。
高興和恐懼的情緒混雜在一起。
還沒等他接受這個事實,一個電話打過來直接打斷了他。
他打開一看,是現在他最想但又最害怕見到的人。
備注:笨蛋圖圖。
但其實,這也是一個機會,不是嗎?
班随反問自己。
随後,接通了電話,“怎麽了?”
“你到公司了沒?”邊逸問。
嗯,是和工作有關的,不錯。
“剛到,怎麽了?”班随欣慰點頭。
“是盛熠那邊準備施工了,我過去看一下,你去嗎?”
電話這邊,邊逸将手機免提打開,一邊同班随說話,一邊換了身衣服。
邊逸說了這麽多,送到班随耳朵裏的,也只有兩個字——盛熠。
班随翻了個白眼,語氣怪裏怪氣的說道:“哦,又是盛熠啊。”
邊逸直接戳穿了他的心思,沒好話的說:“你別在這給我陰陽怪氣,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班随剛進公司門沒一會兒,又轉過身子,說道:“我去,我怎麽不去?畢竟我也是這個店的股東之一啊。”
邊逸嘴角一勾,說道:“行那你來接我,我等着你。”
班随剛從司機手裏拿過車鑰匙,但是在聽到邊逸這句無意的一句,他不知聯想到了哪個方向去。
大腦一片混亂。
手裏得鑰匙微微顫抖,很忙,但是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的東張西望,語言系統都差點崩掉,“你等着我……我可沒說過讓阿逸等着我的話,應該是……”
電話那邊。
邊逸剛下了電梯,聽到班随說的這話,第一反應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又犯什麽病了,“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話剛說出來,班随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直接愣在原地。
他扶額嘆息。
完蛋了,以後再也不喝酒了,腦子都給喝糊塗了。
“不是……我沒說話,阿逸你聽錯了。”
這時,邊逸覺得有些古怪。
腦子裏迅速蹦出很多想法。
難道……
而後,他反問道:“你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你說的話。”
班随回避,“沒……我能說什麽話,我不記得了。”
這時,空氣沉寂了好一會兒。
班随不知為何,現在非常緊張,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很反常。
他解鎖車子。
“激鈴~”一聲後。
邊逸開口,“等見面了,我們好好的說。”
還沒等班随開口,邊逸就挂斷了電話,不給班随一點辯解的機會。
班随:“……”
現在突然出個車禍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