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刀疤男卻是家中只有母親,父親早逝,家中有弟弟妹妹,他初中都未上完,在初二時就辍學外出打工去了。

這傷疤是在小學時那些壞孩子罵他是野孩子時打架留下的,下巴上不深不淺的傷疤,遠距離是看不清的,近距離看時才明顯一點,是堅硬的樹枝劃傷的,皮開肉綻,流了很多血,當時村醫只是給消了下毒,上了點藥,他又比較皮實,也沒在意過,更不會想到以後會不會留疤。

誰知道越是不在意的越會留下印記,就如這三厘米左右的傷痕,就永遠烙印在了他的下巴上,又如那句孩子間謾罵的野孩子依舊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中。

二十四歲的他,消瘦的臉,瘦弱的骨幹,目光炯炯,脾氣有時有些暴躁,但他善解人意,為人熱心,樂于助人。

他來自南方的J市,在電子廠也是任勞任怨,遭受了很多不平的對待和歧視,直到遇見高志成,他才感覺到這廠裏的一絲關懷和尊重,後來又遇到了朱小磊和牛宇浩,他們類似的生活環境,讓他們彼此間惺惺相惜,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兄弟。

他到了小鎮以後,做起了快餐店的店員,他就是齊遠。

與他身高相差不大的最後一位叫王洋,他的身世是最為凄慘的,父母早逝,他由唯一的奶奶一手撫養長大,他是家中的獨子。

奶奶含辛茹苦的供他上學,等他長大後,他不忍再看到年邁的奶奶為他上學的費用東拼西湊,就在初中畢業的時候選擇上當時最能早畢業早掙錢的中專,學的也是會計電算化專業。

他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也是電子廠,中專院校為畢業生所選之路,大部分都是以去電子廠歷練為名,來解決畢業生的實習崗位。這樣的不良學校不知耽誤了多少中專學生的大好青春。

他和朱小磊的情況是驚人的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他們正趕上了技校火熱的浪潮中,漫天的廣告,動人的薪資待遇,令一些想早日為家庭分擔的孩子視為救命稻草。

殊不知在猛烈的技校潮流中,往往要經過時間的大浪淘沙,他們的學校恰好在他們畢業之後就漸漸被淘汰了,優勝劣汰。只是他們運氣太差,遇到的是劣的,耽誤的卻是整個的青春時光和人生方向。

王洋今年二十五歲,來自北方N市,相貌平平,非方非圓的臉不胖不瘦,此人面善總給人一股安全感,相處久了的人會發現他的臉雖不帥但非常耐看,越看越順眼。

他對餐飲類也很感興趣,自從電子廠認識他們四人之後,他們就成了廠裏的五兄弟。後來離廠後,在小鎮的特色小吃店做服務員。

他們以老大高志成為中心在附近找的工作,晚上都擠在老大的住處,這些大男人都特別會過日子,比如他們此時就在忙着生火做飯了。

冬季他們的工作都在晚上八點半下班,這是小鎮大部分行業的作息時間,當然個別的一些行業除外。

老大高志成做的飯可是一大美味,無論他做的是什麽,他們幾個人吃得都特別香。

不一會兒,就見他盛碗放盤置于桌上,幾個人紛紛圍上來,看到的是每人一碗白水面條,稀稠剛好,桌上有幾個小碗,有鹹黃瓜,榨菜,辣椒醬。

還有一個碗,人還沒靠近就香氣撲鼻,這是拌面條的湯料,由小蔥花,少許調料,醬油,鹽,香油加滾開的面條湯調制而成的。

放幾勺調料湯到面條裏拌勻,香油的香氣混合這香蔥的鮮味,也是好吃的不得了,難怪只有白面條這四個人也不抱怨,也不挑挑揀揀,簡單的食材到他手裏就變成一道美味佳肴了,也真是令人贊嘆。

他們一邊吃一邊聊天,氣氛變得很溫馨,他們就像是出自一家的親兄弟般親近,無話不談。

幾人第一碗早已下肚,饑餓的肚子填了碗熱騰騰的面條也極其舒服,他們這才顧得上談及今天關于那女孩的話題。

“成哥,你說今天這個女孩沒被我們吓到吧?”朱小磊娘聲娘氣地滿臉疑惑,雙眼迷蒙微眯,似在回想晚上發生的事情。

“應該是吓到了。”高志成點點頭,确切的說。

“人都被吓的一愣一愣的,想必是真的被我們給吓得不輕。”胖胖的牛宇浩聲音清亮,附和着發表自己的見解。

“還好王洋反應及快,及時捂住了她那想大聲求救的嘴,不然還真有點麻煩呢!”齊遠向王洋投去贊賞的目光,随即松了口氣,第二碗面條下肚,又去盛了第三碗。

王洋聽到誇贊他的話,卻沒有露出得意之色,只是淡淡道:“我離那女孩最近,她的舉動我看的最清楚。”

“離她最近的不是我嗎”胖子牛宇浩撓撓頭,疑惑的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距離上的确是胖子距女孩最近,可是反應速度上卻是王洋,一手伸出,以防後患,所以離女孩最近的最後确實是王洋。

“唉?你們說剛開始咱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到後來主動有人找咱們晚上保駕護航,到今天咱們第一次主動出擊,咱們做這件事的初衷是否有變化呢?”白熾燈下一條彎曲的刀疤在下巴上輕輕扯動,宛若一條細長的蚯蚓在蠕動。

近距離看讓人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們幾兄弟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在兄弟幾個的眼裏齊遠和正常人的下巴是一樣的,他們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麽不同。

齊遠有一顆熱情善良的心,說完話他不禁凝眉沉思自省。

大家聽了他的話像是被拉進了矛盾的旋渦中,有的人以手扶眉頭,目光直盯暗黑的桌面,有的轉頭目光看向窗外,有的眉頭緊皺,閉目思索,有的背倚白灰牆上擡頭目光缥缈,善良的人都會自省自己是否于人有愧之事,他們個個陷入深思。

人只有在思索反省中人格才能得以升華。

這五個人剛到小鎮沒多長時間,一次晚上相聚在一街邊地攤吃飯,由于換了個新地方的緣故,大家相談甚歡,又碰巧大家明天都休息,不用上班,所以不知不覺間起身回家時已是淩晨。

幾人走在路上有說有笑,由于他們是有良知之人,素質不低,所以說笑聲都盡量壓得很低,生怕吵到路兩邊沉睡的居民。

這時,人煙寥寥的街上忽然跑過來一個女人,她身後不遠處正尾随着一名男子。

女人高挑,身材勻稱,一身時尚的黑色蕾絲衣裝,她快步跑着,慌亂間腳下一軟,細細的高跟鞋踩到了一坑窪處,扭傷了腳。

等那女人忍着痛艱難地站起身來,身後的那男子竟也追了過來,龐大的身軀向女人貼過去,高大的個子,令人望而生畏。

女人看到那人追上來轉身就想跑,可那男子已快她一步,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女人用盡全身力氣掙紮卻仍是未掙脫半分距離。

那男子忽然兩手一伸抱住了女人,女人吓的尖聲大叫,拼命掙紮,兩手亂抓亂打,男子用一只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在女子的腰間牽制住女人胡亂掙紮的兩只手,嘴巴靠近女人的耳朵似在說什麽悄悄話。男女背對着他們幾個,嚴然一副情侶間暧昧的姿勢。

這五人越走離那男女越近,以為抱在一起的兩人是夫妻或是情侶間鬧別扭的吵鬧,他們也并未多想,畢竟大半夜的在路上撞見男女抱在一起也是常有的。

他們越走越近,與男女擦身而過時,一股濃濃的酒味彌散在空氣中。

等他們幾個走遠,男子猛的伸頭去親女人的臉,一手去扯女人的衣服,那女人吓的鬼哭狼嚎,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一口捂在她嘴上的大手,口中大罵“壞蛋,你誰呀,快放開我,啊,滾開,救命啊……”女人痛徹心扉的帶着哭聲,驚恐的叫喊着,聲音因極度恐懼而變得沙啞。

已經漸漸走遠的五個人聽到女子的這聲求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男女并不是情侶或夫妻,原來那男人是色鬼,再一想剛剛聞到的濃濃酒氣,他們頓時迅速回身跑過去。

他們一人扯住那男人的一只胳膊,兩人同時擡腳踹上男人的大腿,另一個扯住女人一把拉向自己,此時女子的外衣已經被撕爛,黑色的內衣露了出來,齊遠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那女子披上。

此時女人已經呆愣在原地,任由齊遠給拉着往他們幾個身邊走去,“小姐,小姐,你還好吧?”齊遠輕聲的問。

那女人才恍過神來,兩手慌忙扯住齊遠給她披的衣服,緊緊的裹住自己的身子,她蹲在地下,嘤嘤的低聲顫抖的抽泣着,另外四個人把那醉漢拖至一棵大樹後。

雖然那人醉的不輕,力氣卻還蠻大,這四人足足費了一番功夫才把他摁倒在地。昏黑的樹影下四人不知是誰沒忍住使勁踹了那醉漢幾腳。

那女人不知何時沖過來,沖到那醉漢的身邊,兩手拼命抽那人的臉,啪啪清脆響亮,似是覺得還不解恨,脫下高跟鞋在那醉漢的臉上又使勁扇了幾下。

那躺在地上的醉漢疼的皺了皺眉頭,睜了睜惺忪的眼,卻又迷離的閉上了。

女人終于肯起身離去,忽然又回過身朝那醉漢身上猛踹幾腳,罵道:“M的,敢欺負老娘,我踹死你!”說着又加重了腳上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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