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第 43 章
那晚聚會進行到很晚。
只不過林京許下去時人都走了。
舊金山那邊現在是白天, 林京許坐在陽臺抽煙，接到了許若微電話。
“我同你傅叔說了，暑假如果不想回美國, 就先去他那邊, 我想你爸不會說什麽。”
林京許聽見這話折起的眉頭終于舒展開。
他吐出口煙圈，很輕嗯了聲：“好。”
許若微看時間也不早：“還沒睡呢，那邊都快淩晨了吧。”
林京許：“今晚朋友生日，晚些。”
許若微那頭秘書叫了她一聲, 她簽了份文件後又說, “周五晚和随宜沒約的話, 一起回家吃飯。”
林京許挑眉。
聽見身後似乎有腳步聲靠近。
他随口道：“好。”
之後就挂斷電話。
林京許指尖夾着煙轉身，姜随宜踩着拖鞋出來。
睡前林京許幫她換了衣服，她身上套着寬松的襯衫, 一t雙腿白皙筆直, 整個人單薄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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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面前。
林京許仰着臉, 對視三秒，姜随宜揉着眼睛坐下來。
就坐在他膝蓋上，手臂圈緊他的脖子。
“在房間就聞到你的煙味。”
林京許喉嚨熱熱的, 他夾着煙的手蜷了蜷，姜随宜忽然彎腰, 霸道地奪過抽一半的煙掐滅在煙灰缸。
林京許忽而笑了：“熏到你了。”
姜随宜眨眼，看上去似乎清醒不少。
“你幹嘛不睡。”
林京許手放在她的腰，“怕你半夜醒來要喝水，沒敢睡。”
姜随宜摟他的脖頸，“可你不在, 我也睡不着。”
她說話的語氣不像撒嬌，可她的聲線偏軟, 說出來的話輕輕柔柔，更讓人心念一動。
林京許受不了她這樣無意識的引/誘。
他捏了捏女孩的後頸，眼眸驟然深下去。
她真的特別乖。
乖到讓人不忍心傷害。
林京許覺得只要看見她這張臉，就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顧。
當然。
他也這麽做了。
林京許捏着姜随宜的下巴，親了下來，力道很重。
姜随宜本能抱着他的頭，身體失重，被抱起來。
唇舌分開的時候，她躺在床上。
姜随宜心跳得很快，在黑暗中和林京許對上眼。
似乎只在有親密接觸的時候，兩顆心髒才會同頻跳動。
因他而跳動。
姜随宜咽了口水。
第一次知道。
原來相愛是一種本能。
林京許拉抽屜，卻發現裏面什麽也沒有。
姜随宜也記得上一次兩個人過夜的時候，是一個禮拜前了。
“……怎麽辦。”
姜随宜仰着頭問他。
林京許喉嚨一滾，閉着眼吻了她的額頭。
他把她拉起來，“我下樓買。”
“叫外送不行嗎？”
林京許捏她的後頸，沙啞開口：“等不了。”
姜随宜臉燒紅到脖頸。
林京許起身套衣服，姜随宜扯了扯裏面那件移位的文胸。
“我陪你去。”
林京許狐疑看她。
“你該吃點東西。”
她不相信抽那麽多煙的人，會記得好好吃飯。
林京許點頭：“好。”
小區樓下不遠就有一家711，姜随宜進去挑了一盒豬扒飯和兩個飯團，結賬的時候林京許還在那挑東西。
姜随宜臉上燒得慌。
她別開眼，卻意外對上收銀小姐姐含笑的眼神。
姜随宜走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角，壓低聲音：“好了沒有。”
林京許嗯了聲，“好了。”
他嘴上說好，但眼睛還盯着貨架。
姜随宜喉嚨有點熱，“都一樣。”
林京許還回過頭來，認真說，“不一樣，你喜歡什麽口味，薄荷還是水蜜桃，還有……”
“林京許！”
姜随宜就不應該跟他下來。
林京許瞥見女孩紅潤的耳尖，唇角勾了勾。
忘了，她臉皮薄。
林京許随手拿了幾個放在收銀臺。
“好了好了，不挑了。”他哄她，“結賬。”
收銀員小姐姐和林京許一起看着她。
姜随宜硬着頭皮把東西放上去結賬。
林京許看出她不好意思，身體往她那邊擋了擋，擋住小姐姐的目光。
“一共五百二十塊九毛。”
小姐姐唇角忍不住上揚，紅外掃描儀結完賬，又禮貌地說了句，“歡迎下次光臨，祝您生活愉快。”
回到公寓，門關上。
那袋東西被林京許丢在沙發上，他手裏拿着個方形盒子，姜随宜盯着他，下一秒被橫抱起，抱回卧室。
她手臂擡起，不經意擦過他的褲子，兩個人都是一愣。
姜随宜臉紅得很明顯。
沒下去。
還硬鼓鼓杵在那。
林京許低低喘了口氣，撕開，又讓姜随宜看着他弄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
窗外的路燈亮了又滅，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洩進來，照在林京許背上。
姜随宜身體裏承受着他一半的重量，還沒感受，就又被抽離，那種從雲端到山巅的忽上忽下。
忽進忽出。
讓她頭昏腦脹。
只不過這次她大腦再也不是一片空白。
她腦海裏全是林京許。
他紅眼的樣子，低喘的樣子，癡迷占有她的樣子。
都讓她心悸。
……
可是，好疼。
格外的疼。
他在咬她。掐她。
虎口卡在她的脖頸，掐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林京許，疼。”
他松下來，指骨蜷縮了縮。
一滴汗砸在姜随宜胸骨上。
“哪疼？”
一聽她喊疼，林京許驟然停下來。
像只被馴化的大型動物，溫柔地伏下頭顱，臣服在她身邊。
姜随宜攀住他的脖頸。
林京許低頭下來，眼底霧蒙蒙的，瞳仁幽深，可怕極了。
姜随宜心尖一動，林京許喑啞嗓音，吻她：“寶貝，那不弄了。”
……
淩晨四點。
姜随宜再次醒來聽見浴室嘩嘩的水聲。
她裹緊被子看過去，浴室門剛好被推開。
林京許走出來。
身上只裹着條浴巾，水珠正順着他發梢往下滴。
床上的人一雙眼睛一眨一眨，他走過去，彎腰吻了她的唇。
“吵醒你了。”
姜随宜搖頭，發梢水珠砸在她手背，姜随宜聞到沐浴露的青草味。
她戳了戳那滴水珠，“我只是忽然想起來，明天要和沈沐霖去州市領獎，忘記和你說了。”
林京許一頓：“又和他去。”
姜随宜點點頭。
林京許臉色很不好看。
他繃着臉。
姜随宜抓着他的袖子晃了晃，“這次很快，當天能回來。”
林京許沒說話。
姜随宜主動湊上去親了親他，“我不會和他走太近的。”
林京許還能說什麽。
他緊緊扣住姜随宜的腰，加深這個吻，剛洗完澡的身體又燙起來，他低啞開口：“真想把你藏起來。”
“姜随宜，我頭一回這麽沒安全感。”
……
第二天下午。
姜随宜和沈沐霖坐學校的大巴車去州市。
林京許送她回學校就返回珑水公館。
剛進門，就聽到客廳的說話聲。
林京許低頭換鞋，臉色一貫的淡淡。
裏面的人沒注意到他進來，還是家裏阿姨看見他，高興地打招呼：“京許回來了。”
許若微抻着脖子朝玄關探了探。
林京許走過去叫人，許若微微微一笑，目光卻一直往他身後瞄：“回來了。”
林京許嗯了聲，眼神略過沙發，只叫了聲姐。
林時遷問他：“不是說帶随宜回來吃飯嗎，随宜人呢。”
林京許懶散地坐在最邊上一只沙發，摘了顆葡萄丢進嘴裏。
“她要去州市領獎，改天吧。”
許若微靜了幾秒：“去州市，你怎麽不跟着去，順便把人接回來。”
林京許翹着腿，無奈笑了下。
他倒也想啊。
只是人不讓啊。
他怕黏太緊姜随宜不高興。
“這不是您叫我回來吃飯嘛。”
許若微掃了他一眼，沒忍住說大實話：“叫你回來，主要是看随宜，哪次叫你回來你回過。”
林京許難得回來一趟還被人嫌棄。
他懶散笑了，許若微看了眼他的臉色，但礙于林舒宜在場不好開口。
正好阿姨說開飯。
許若微才沒繼續說下去。
她看了眼一直安靜坐着的林舒宜，和顏悅色笑了笑：“今天阿姨讓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醉鵝，你在法國不是一直惦記嗎。”
林舒宜親昵挽着她的手，“是想了好久了，謝謝許阿姨。”
許若微拍了拍她的手，滿意說：“你這孩子就是太客氣了。”
到了餐廳，許若微坐在一邊。
林舒宜忽然松開她的手，不動聲色朝對面走去。
林京許沒注意到她靠那麽近，他撞到她的肩膀，林舒宜拉開椅子，虛虛扶了林京許的腰。
“我坐這。”
許若微頓了頓，繼而笑：“好。”
一頓飯一桌人心思各異。
得益于以前養成的習慣，林京許吃相很好，但今天氣氛尴尬。
許若微見他低頭玩手機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林舒宜瞥見他的屏幕是和姜随宜的聊天，握着筷子的手緊了緊，假裝不經意問：“說到阿許女朋友，我才想起來拍畢業照那天遇到過她。”
“挺漂亮一女孩子。”
林時遷眼神在他們倆臉上來回掃。
“你見過了？”
林舒宜嗯了聲。
林京許擱下筷子，“我吃飽了。”
他拿起手機站起來，上去二樓。
關上房門，林京許掀起衣擺直接将套頭衛衣脫下來。
五位數的衣服眼也不眨丢進垃圾桶。
浴室水聲嘩啦啦響開，林京許快速沖了個澡才開門出去。
張嬸在二樓打掃客房，見林京許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問：“這麽快就要走啊。”
林京許嗯了聲，張嬸進去幫他收拾房間。
“京許，這衣服不要了。”
林京許回頭瞥了眼，眸色很淡：“不要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