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第33章

景國公和國公夫人商議許久, 夫妻二人達成共識,要好好的和容策說這件事,但二人的目的還是沒能達成。

只因為過了端陽, 容策就接了密令, 馬不停蹄的去往江南。

連招呼都不曾打一聲。

彼時國公夫人正好在籌備賞花宴,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将手中的冊子狠狠扔在桌上。

看着身邊的嬷嬷冷笑連連,“若臻當真不是故意的嗎?”

嬷嬷跟在國公夫人身邊, 替她捏了捏肩,軟聲道:“世子如今一門心思報效社稷,沒工夫理會這些兒女情長, 也是人之常情。”

“夫人應該高興才是。”

國公夫人氣惱不已,但也不能真的不顧兒子,只能打起精神來替容策收拾行囊,只是她能做的到底有限。

容策已經成年,她斷不能如同兒時那般事無巨細的照顧他, 能做到這些的也唯有容策的妻子。

上一回,他從江南歸來,國公夫人就忍不住的旁敲側擊他的救命恩人是誰。

容策讓她莫要太操心,至于救命恩人, 他已經報答。

國公夫人倒是想問丁來和嚴達幾人,但他們幾個的嘴,一個比一個的嚴,他們的心中只認容策是自己的主子。

國公夫人雖然心中不滿, 可更多的還是欣慰。

送容策去揚州的時候,姜氏已然沒了耐心, 直截了當的同他說明白,等到這一次從揚州歸來, 他就要成親,”若臻,此事容不得你任性。”

容策自然知道婚姻之事他無從拒絕,見母親如此他便點了點頭,“一切都依母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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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得了準話,可心中卻沒多少的喜悅,先前一直都不願松口,如今怎麽就?

她望着容策到底問出心中一直以來的懷疑,“若臻,你是不是在江南遇上了什麽人?”

容策知曉母親不會無緣無故的問,她如今問起顯然是懷疑什麽。

他在江南遇上的人很多,可若真有什麽特殊的人,也唯有一個,只是那人的存在,容策并不想讓母親知曉。

“母親多慮,兒并未遇見什麽人。”容策矢口否認。

他若是願意承認,三年之前就會承認,又怎會拖到如今?

姜氏問不出什麽來,便吩咐丁來等人好好的伺候着,不得有半點怠慢,丁來一一應下。

容策沒有太耽擱,很快就離開京城,氣溫漸漸回暖,他也不曾委屈自己,這一回走的是水路,他并非第一次來此處,但也沒有故地重游的心思。

江南一脈的官員,遲早有一日是要在天牢裏團聚的,他籌謀三載,自然不會大意。

這一次,容策沒有選擇在金陵停留,而是去往淮陰。

江南多美名,人人提及江南,大多都是耳熟能詳之地,金陵繁華,揚州富饒。

容策若不是親自來了一趟江南,也不會注意到淮陰這個地方。

誰能想到不顯山不露水的淮陰知府。

竟是最大的變數,在幕後有着諸多籌謀。

他上一回險些栽在淮陰知府的手中,這一回自不會再犯。

淮陰知府上一次也沒能查明他的身份,這一次容策隐瞞身份有意接近,徐徐圖之,并沒有大意,也不曾自以為是。

故而淮陰知府并未懷疑什麽。

容策用的并非自己的身份,淮陰知府當然也不會想到面前的年輕人便是先前那膽大包天的人。

容策最初的時候并未将這些人放在心上,險些栽了跟頭,也是從那時起,他才知道這些人并非泛泛之輩。

從前是他托大。

在正視到這一點之後,容策和人交手便更上心了許多。

甚至還在淮陰買了一間宅院。

淮陰知府起先有諸多懷疑,只因為容策那周身氣度,實在是不像一個商人,他從未見過一個商人是這般的模樣。

但容策好歹在林家待了一年許久。

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學會很多事,瞞天過海總不在話下。

畢竟淮陰知府再怎麽小心謹慎,他也是一方知府,成日裏被人捧着,時間一久難免會受到不少的影響。

見容策時常吹捧他,到底放下戒心。

淮陰知府見他識趣,便松了口說要帶着他見識見識。

容策心中大抵有數,可真正見着時,心中還有些不适,今日淮陰知府設宴,席上有不少伺候酒水的女子,一個個的瘦瘦小小,瞧着年歲也不大。

容策看着她們的模樣,心中多少是有點數的。

他本以為這只在揚州有,倒不曾想淮陰也有。

他的身邊圍着七八個女寵,身上更是傳來一股濃郁的脂粉氣息,容策心中略略厭煩,卻又不能在此時此刻駁了他的面子。

只喝了幾杯酒。

至于這席間瘦馬,他更是半點都看不上。

“難不成我這兒的姑娘,林公子是一個都瞧不上?”淮陰知府冷着臉問道。

容策的确是瞧不上,只不過話不能說的太明顯,只是敷衍了過去。

容策天子近臣,就連面對那九五之尊都能游刃有餘,何況一個知府?

回到宅院之後,就忍不住去沐浴,足足洗了三四回,才将那股黏膩的脂粉氣息洗幹淨。

“命嚴平好生監視着。”容策冷靜開口。

黃陽德畜養瘦馬,他并非第一天知道,但是黃陽德隐藏的極好,凡事要講究證據,若是沒有證據,一切都只是徒勞。

嚴平每日都盯着黃陽德,如今還沒傳來什麽有用的消息,容策倒也不着急。

給了嚴平很多的時間,可嚴平卻沒有讓容策失望,很快就帶回有用的消息,他盯了黃陽德幾日,成功找到了黃陽德的別院。

“裏頭畜養着諸多的女寵,都是一些年幼的姑娘,有一些是被買來的,有一些是被拐來的。”

“除此之外屬下還打聽到黃陽德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揚州,時間極其規律,具體做什麽不得而知,也許要去揚州才能知曉。”嚴平說起這話時心中也有一絲憂慮。

世子從不願提及揚州,他們這些當屬下的,自然也是要遵守的。

“揚州?”容策聽到這裏,心頭愈發的不耐起來,他因為不怎麽願意想起這個地方的人,自然也不願提及這個地方。

偏偏總有人時不時的提及。

“屬下打聽到的便是如此。”嚴平一板一眼,容策并不曾懷疑他說的話。

只是命他繼續盯着黃陽德。

至于揚州那邊,必要的時候再過去。

丁來和嚴達眼觀鼻,鼻觀心,并未多說什麽。

這件事情再沒有人提及。

可容策不曾告訴任何人,來到江南之後,他就時常會想起在揚州的事,也被動的想起林婠,只是他隐瞞的極好,沒有任何人知曉。

他雖然極力避開揚州,可最終還是來到揚州,只因為黃陽德的态度實在是耐人尋味。

容策不放心,便親自過來一看究竟。

三年過去,揚州的情況比起之前又有了不少的變化。

在淮陰時,他們能夠聽到揚州的只言片語,但并沒有很多,可來到揚州之後,很多事情就沒有辦法忽略。

他們不過在酒樓吃了頓飯,就聽到不少消息。

多多少少都是關于林婠的。

林家本就是揚州首富,備受矚目,這幾年林弘義逐漸将手中的生意交給林婠來打理,在揚州本就是一件很新鮮的事情。

許多人都以為林家要沒落,可林婠的能耐比起林弘義來不予多讓。

她又是個女人。

自然會引得人議論紛紛。

“這林老爺也唯有一個女兒,賺這麽多銀子後繼無人,豈不是白瞎?”

“這可就不需要你操心,林老爺雖然只有一個女兒,也不是沒有外孫的。”

“何況這外孫還是跟着林家的姓,也算是後繼有人。”

這些人越說越過分,丁來和嚴達也聽得清清楚楚,兩人眼中都驚疑不定,仔細的出去打聽一番才知道,林婠如今在揚州,那可是家喻戶曉的名人。

一個美貌又家財萬貫的寡婦。

其實時許多人都想要拉攏的對象。

而最好的拉攏法子,便是娶她為妻。

算盤人人都會打,還有不少人可惜林婠為何生的是兒子,若是個女兒豈不是更好拿捏。

這些話不堪入耳,可卻沒有任何人阻止,一個個還順勢搭笑兩句,容策坐在二樓的廂房,但隔音并不好,大堂中的歡聲笑語依舊能傳到。

容策皺起眉頭,對着身邊的嚴達道:“讓他們閉嘴。”

嚴達得了領,立刻去找酒樓的掌櫃,這本也不是什麽難事,銀子使出去,掌櫃自然明白輕重,不過半刻鐘的時間,樓下那些議論紛紛就都停止了。

雖然無人再提及,可丁來同嚴達兩人還是覺得那些話有些奇怪,兩人忍不住的出門去打聽。

這些事兒在揚州根本就不是秘密,很好打聽。

林婠的确有一個孩子,這孩子如今不足三歲,是個男孩,取名林璋,生辰什麽都對得上,嚴達和丁來幾乎可以确認那孩子的身份。

二人驚疑不定的看着容策。

可容策臉上卻什麽表情都沒有,甚至半點都不好奇。

他不好奇,另外三人卻忍不住不好奇,莫說嚴達和丁來,便是一直都波瀾不驚的嚴平,都忍不住。

三人達成共識想要見林婠一面,或者說想要見那個孩子一面。

但一直都沒能如願,林婠從不曾帶孩子出門過。

嚴達和嚴平甚至還想過要去夜探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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