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寧淮安這才回過味來,他竟是放任了個男子進了小妹的閨房。
寧淮安眼中閃過懊惱,當即就應道,“是父親!”寧淮安擡手就将顧文淵拉出了房間。
寧淮安毫不客氣地下着逐客令,“顧公子,今日不便招待,你先回去吧!”
顧文淵搖頭,“等初初醒了我再走。”
寧淮安見他真的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将話說得更直白些了,“顧文淵,寧家不可能和顧家結親,你明白嗎?”這裏面牽扯着官場之争,顧家是世家,寧家是帝皇扶持的新派,兩者是對立的立場。
顧文淵擡起漆黑的瞳孔看向寧淮安,眼裏的戾氣一閃而過,待他看清眼前人是寧淮安時,才勉強壓制着心頭湧起的暴戾。
寧淮安是初初的,不能動手,顧文淵撇開了視線,抿了抿嘴,顯露出了心底糟糕的情緒,“大哥,事無絕對。”
寧淮安意有所指的勸道,“顧文淵,人生于事,有些規則是無法逾越的,強求只是徒增痛苦。”這一刻的寧淮安絕對想不到,同樣的話在不久的将來會對應在他的身上。
顧文淵執拗搖着頭,“初初...不能放手。”
“冥頑不靈!”寧淮安眉宇蹙起,眼含不悅,好話歹話他都說盡了,奈何對方柴油不進。寧淮安惱怒地甩袖而去。
易武忐忑地看着背影孤寂的公子,心底湧起股憐惜和心疼,他家公子多好啊,待人赤誠,心思幹淨,怎麽寧大公子說話就那麽的刀人心呢!
“公子,咱們...還等嗎?”寧淮安的逐客令都下了,公子還要受氣嗎?
顧文淵随意點着頭,“等!”
易武沒再出聲了,等就等吧,公子高興就行,至于寧淮安...嗯,公子說的對,該讓對方早些成親,那樣就沒空閑管公子和寧小姐的事情了。
易武心頭有了計算,打算等回了顧府和易文商量着,怎麽快速地讓寧淮安成親,季家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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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初被困在一望無際的白霧裏,她走了很久很久,見不到一絲的光,寧初以為自己就要困在這個冰涼的地方是。
一道梵音憑空而起,沖破了迷霧,緊接着她的身體失重,迅速墜落,不由自主,寧初心頭一急喊了出來。
“不!”寧初猛的睜開了雙眼,眼中餘驚尤在。
“醒了醒了,終于醒了!”江氏喜極而泣的聲音,周圍嘈雜的呼喚聲,淩亂的腳步聲,閃動的衣衫,讓寧初失焦的瞳孔一點點回過神來。
江氏看着呆呆不動的寧初,小心翼翼的喚了兩聲,又不安的看向寧淮安,“初初、初初怎麽不應我?”
寧淮安看得出寧初尤在驚魂中,安撫地扶着江氏的手臂,“娘親你別急,小妹睡了那麽久,許是還沒回神,等她緩緩先。”
“水!”沉靜了片刻的寧初才徹底掌控了身體,她艱難的開口,聲音沙啞微小。
江氏連連招呼着下人倒水,身後一道挺拔的身軀撥開了衆人,半跪在床邊,單手扶起寧初,動作輕柔地将茶杯遞到寧初嘴邊,“是溫水,慢點喝。”
寧初沒留意來人是誰,嘴唇碰到水,不自主輕啓了紅唇,眨眼間就喝了個幹淨。
顧文淵将水杯遞給又靈,輕聲地問道,“還要嗎?”
寧初無力點着頭,顧文淵接過水杯又喂了她,一連喝了三杯,寧初才像是從幹枯中活了過來。
“爹、娘、大哥你們都在啊,發生什麽事情了?”寧初捂着腦袋,眼簾半開半合的,精神匮乏之極,“我怎麽覺得那麽累!”
寧致遠關切道,“累就多休息一下,睡一覺就會沒事了。”
江氏連連點頭,“對對對,你爹爹說的對,初初,累了就再睡會兒,等睡醒了就好了。”
顧文淵聞言輕手輕腳的将人放下,讓寧初躺得舒服些。
寧初這才發現剛才喂自己喝水的是顧文淵,“顧文淵?”
“是我!”
寧初眼神朦胧的看向他的方向,低喃着,“你怎麽也在?”
顧文淵輕輕拍着她的胳膊哄着,目光柔和又疼惜,“我不放心你,睡吧,什麽都別想,安心睡。”
“嗯!”寧初眼簾合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寧初清醒,衆人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寧致遠的視線落在顧文淵身上,眸色深了兩分,他朝着顧文淵和寧淮安道,“你們兩個跟我出來。”
寧淮安偏頭看了眼顧文淵,眉頭緊皺,這家夥又給他惹麻煩了。
顧文淵臨走前還不忘給寧初拉了下被子。
幾人到了書房,寧致遠沉靜的坐在椅子上,兩人惴惴不安的站在他跟前。
寧致遠視線落在寧淮安身上時,寧淮安頭皮有些發麻,身子動也不敢動。待他視線移到顧文淵身上時才輕輕的呼了口氣。
這下輪到顧文淵緊張了,手腳無措的僵在原地,寒毛倒立,後背汗水浸濕了內襯。
寧致遠張口道,“重華寺山腳下野獸出沒,恐免再驚擾到城中人,我會派人清絞一番重華寺附近的山林,你們聽懂了嗎?”
寧淮安當即明白父親此話的用意,點頭道,“兒子明白。”寧淮安又将自己的打算道明,“會試臨近,兒子這段時間會居家溫習功課,父親請放心。”
寧致遠将目光投向顧文淵,顧文淵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他點着頭回話,“寧大人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的。”
“今日勞累顧賢侄了,改日我在登門致謝,寧府事多繁雜,就不留你了。”寧致遠沒有多問什麽,他很清楚這個年紀的少年意氣風發,年期氣盛,很多事情越是阻撓,只會适得其反。
顧文淵點了點頭,朝着二人拱手退了出去。
門口的寧之南見到顧文淵,看了眼寧致遠,意會地朝顧文淵拱手,“顧公子請!”
房門再次被關上,寧致遠沉聲道,“淮安,顧文淵的事你知道多少?”
寧淮安不敢再隐瞞,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傾盤托出,“兒子對其知之甚少,但...顧文淵一回燕京,就引得顧家大擺筵席昭告天下,想必是極其重視這位嫡長子,兼之他一回來就惹得顧二大亂陣腳,不惜折損顧家名譽也要除之,想必其人定有不同之處。”
顧文睿再不濟,也是有名的燕京才子,更是衆人看重的會試前甲人選,這樣的人無論才學心智都十分堅定,偏偏卻因為顧文淵失了手,甚至遠離顧家,躲到了宗學處避其鋒芒。
寧致遠隐晦提點着寧淮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顧文淵不僅是顧家的嫡長子,也是雍國公的外甥,他的身份、身世都極其複雜。
顧家與寧家并不适合走得太近,初初...”想到這個女兒,寧致遠有些為難。理智上,他對于兩人之間的事情持以否決的态度;可情感上,情感上他又希望女兒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