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
第 67 章
“大嫂,你這是怎麽,魂不守舍的。”容映雲神思不定,時不時就走神,寧初瞧着也是疑惑不已。
容映雲看着寧初欲言又止,最後才張口道,“初初,你要照顧母親,照顧好家裏人。”
“大嫂怎麽了,這話說得好生奇怪,你是要去哪裏嗎?”寧初面露疑色,“又或者是遇到了什麽事情解決不了,你說出來,小妹幫你琢磨琢磨,俗話說一人計短三人計長,總會有辦法的。”
“你說得對,總會有辦法的。”容映雲朝着寧初露出笑容,張口道,“大嫂今日要回榮伯府一趟,許是要住上幾日,這些日子大嫂不在府中,小妹...小妹保重身體,還有照看好母親他們。”
“原是要回榮伯府啊,大嫂險些吓我一跳,還以為出什麽事情了呢?”寧初欣然應道,“你盡管去,我會照看好家裏的,你不必記挂,好生在榮伯府多呆些日子也無妨,想必容夫人也甚是想念你的。”
容映雲朝着寧初福了一禮,“那就有勞小妹了,嫂子先啓程了。”
“我送大嫂。”
容映雲攔住了寧初,“不用了,寧去陪母親吧,這些日子她記挂你大哥,有些憂思,也沒怎麽吃東西,你去,她總能開懷些。”
寧初想到母親這些天确實愁眉不展,她計算着時間,大哥早就應該到西北任職了,但不知何故遲遲沒有寫信回來,也難怪娘親挂心。
“那、那好吧,我就不送大嫂了,大嫂到了榮伯府遣人回來說一聲。”寧初叮囑道。
“放心。”容映雲拍了拍寧初的手背,就起身離開了。
寧初去了正院,陪着江氏用了早膳,又說了會兒話才離開了正院。
經過外院時,遇上了風塵仆仆的明達等人。
“見過小姐。”
寧初見幾人行色匆匆,詢問道,“你們這是打哪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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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達、明二相視一眼,明二接話道,“回小姐話,我等剛從嘉谷關回京。”
“嘉谷關?”寧初面色一喜,“那裏與西北不過數裏之遙,可惜你們沒有經過西北。”不然還能帶回大哥的消息。
寧初道,“你是找父親吧。”
明達點頭,“是的小姐。”
寧初說道,“父親早朝尚未回府,你們先去大廳等候,待父親回來了,我讓寧叔傳召你們。”
明達、明二兩人相視一眼後,朝着寧初點頭,“聽小姐的安排,屬下先行告退。”
寧初點了點頭。
寧初走出了外院,正準備尋找寧之南叮囑一聲,迎面就撞上了臉色凝重的寧致遠和神色憂愁的寧景安。
寧初剛想上前跟寧致遠說一聲明達的事情,就聽到了寧致遠和寧景安的交談。
“西北的災情這個時候暴露出來,為父總感覺有些不妥。景安,這段時間你就跟夫子請假,書院遲些再去。”寧致遠叮囑着。
寧景安剛想應聲,就瞥見了寧初的身影,“初初怎麽來了?”
“父親、三哥。”寧初行了個禮,開門見山道,“父親剛才說...西北有災情?什麽時候的事情?大哥呢?可有大哥的消息?”
寧致遠哄了句,“這是大人的事情,初初你就莫摻和了。”
寧景安也跟着道,“初初,這次災情牽連甚廣,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你、你也莫問了。”
“也就是說...你們也不知道大哥的消息了。”寧初眉頭一擰,心頭升起了股不安。
她想到今早容映雲奇奇怪怪的神情,疙瘩一下,輕呼道,“壞了,又靈,你立刻前往榮伯府看看,少夫人是不是在那裏。”
“是小姐。”
寧景安看着匆匆離去的又靈,又看向寧初,“發生什麽事情了?”
寧初這才解釋道,“大嫂、大嫂今日與我辭行,神情有異,我原以為她真的是回了榮伯府,可剛才聽你們所言,只怕大嫂要去的不是榮伯府。”
“你是說...”寧景安的話呼之欲出,寧初朝着他點了點頭。
一旁的寧致遠眉頭蹙起,低斥道,“簡直是胡鬧。”
寧初憂心忡忡道,“眼下只盼着大嫂真的是回了榮伯府。”否則她一介女身,西北又混亂不安,怎可是好。
寧景安不解地說,“大西北之事也是今早才爆發出來的,便是京中傳話也沒那麽快,大嫂是怎麽知道的?”
是啊,大嫂是怎麽知道的?寧初也在想這個問題,“會不會是常家那邊得到的消息?”
寧景安看向寧致遠,“父親覺得呢?”
“誰送的消息眼下也不是最要緊的,把人找回來才是現在要解決的事情。”寧致遠朝着兩人道,“你們都随我來書房。”
“是父親。”兄妹二人相視一眼,跟在寧致遠身後了。
待到了書房,寧初道明話,“父親。明達他們回來了,似是有什麽要緊事要找你回禀。”
“回來了。”寧致遠視線落到寧初身上,眼裏似有松緩,“回來就好,書竹,你去将人請來。”
“是大人。”
寧景安面色也多了絲笑意,“總算回來了。”
看着父兄二人莫名其妙的欣喜,寧初也摸不準頭腦。
寧致遠道,“明達他們去的地方與西北交接,許是會知道些消息,等詢問一番後,再做計較。”
寧景安點頭,“父親思慮周全。”
很快明達、明二兩人就過來了,他們朝着三人見禮後,明達将木盒雙手奉上,“回大人,屬下幸不辱命。”
“好、很好,你們辛苦了。”寧致遠将木盒遞給一旁的寧之南,朝着對方使了個眼色,随後問道,“你們這一路上可有聽聞西北的災情?”
兩人相視一眼,搖頭道,“不曾聽聞。”
明二沉思片刻補充道,“雖未聽聞西北災情,但也有些異常,一路回來,偶爾能見到一些衣衫褴褛的屍體,他們大多數看起來都被滅口的,至于是不是西北逃出了的災民,我們未可知。”
“你是說...他們都是被殺害的?”寧景安重複了一遍。
明達附和道,“身上都是刀劍的傷口,确實是遭人殺害的。”
“難怪西北災情爆發了這麽久,竟未有一個流民逃出來,原來是這樣。”寧景安心頭微顫,究竟是什麽能,竟敢如此膽大包天,只手遮天。
“簡直就是...目無王法。”寧致遠重重地拍了一掌,面色燥色。
寧致遠問道,“除了這些外,可還有其他異樣。”
“倒是有一件。”明達道,“我們前往野林時,遭遇了瘴氣,後被一隊軍爺救了,為首的是個校尉,面容剛毅,身長八尺四寸左右,說是...三公子的故交。”
“那位校尉對、對小姐的...似乎很清楚。”明達含糊地代過了句,“連這木盒裏的東西也是他親自尋來的。”
明二補充道,“這校尉瞧着對野林似乎十分熟悉,我們遲遲進不去的地方,他卻是三四天的時間就将東西找到了,雖受了些傷...”
“他受傷了?傷得可重?”寧初已經猜出那人是誰了,聽到顧文淵受傷,按捺不住地出聲了。
明二見大人未出聲制止,便也接了話,“只是輕傷,并不影響行動,屬下也留了藥與他。”
寧致遠道,“可知道他們一行多少人?為何出現在那裏?去往何處?”
明二道,“一行十人,輕裝行動,去往西北的方向,任務目标似乎與新任官員有關系。”
“新任官員?”寧初追問道,“你們是在個地方分開的?”
“大舍村。”明二道。
寧初轉頭看向寧致遠,“父親,大舍村的位置在哪裏?”
“書竹,地圖取來。”寧致遠吩咐一聲,書竹動作利索地取來了地圖。
地圖展開,兄妹二人湊上前去看,大舍村離西北官道不過三四裏路,又與嘉谷關十來裏路。且這路正是通往西北知州的必經之路。
寧初擡頭看了眼寧致遠,正好捕抓到他眼裏的若有所思。
寧致遠沉思片刻後,擡頭看向明達幾人,“你們秘密啓程,前往西北。”寧致遠手指一點,正是西北的洛口倉,也是靠近知州府附近的糧倉,“從這條道為中心點,展開收集消息,若能尋到大公子,就留在他的身邊,護他周全。”
“是大人。”
“勢不容緩,即可出發。”寧致遠命令着。
“是,屬下告退。”明達二人退了下去。
“父親,我想去一趟西北?”寧景安請意道。
寧致遠擰眉,“西北眼下...不安全。”
“危機與機遇是并存的,兒子已經十八了,也該出去走走了。”寧景安請求着,“況且大哥孤身一人在西北,父親也放心不下。”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再就是大嫂必須要找到人。”寧景安道,“常家那邊也要個交代的。”那可是常家的嫡親外孫女,無論是為了大哥,還是為了陛下的謀劃,容氏都舉足輕重。
容氏女子之身離開,若是大張旗鼓尋找,必然與名聲有礙,所以他們只能暗地裏找人,而寧景安是最為可靠也是最合适的人選。
寧致遠看得清其中的利害關系,沉吟片刻終是松了口,“你帶一隊人,沿路去找,找到人後,立刻送回來。”
“是父親。”寧景安道,“父親若無吩咐,兒子就退下了。”
“萬事三思,小心行事。”寧致遠再三叮咛着。
“兒子謹記父親教誨。”寧景安朝着寧致遠一拜,随後離開了。
寧致遠看着寧初道,“你大嫂的事情先瞞着你母親,別讓她跟着着急。”
“女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