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癫狂的世界（二合一）
癫狂的世界（二合一）
警局門口。
“哥，你最近很閑？”閻秦板着臉看視頻那頭循循善誘想要他回家繼承家業的大哥，心底有股說不出的煩躁。
半身人像背景後是一覽無遺的摩登華城，閻家長子兼現任CEO：孩子長大了啊....
面前的懸浮透明屏事無巨細地羅列出每個嘉賓的履歷與生平，閻商頭疼地揉揉額角，不明白小時候軟萌可欺的弟弟怎麽長成這副一個不順心就蛐蛐別人的個性？
談話間，閻秦眼睜睜看着節目組的車載着葉顏駛離視野，聯想到自己倒計時中的命定結局，愈發煩悶，硬梆梆地扔了一句：“太閑就去給我找個嫂子，都一把年紀了...”順手便挂了電話。
僅比閻秦大了兩歲，今年整27歲的閻商：......這小兔崽子。
随手将手機抛給黎澤，閻秦淡淡瞥了眼不遠處留下的工作人員，壓低聲音吩咐道：“去查，那幾個男人的什麽來歷。”
......
一晚上的發酵，淩晨四點，#假城管的相關話題在各大平臺已經搜索不到了。
究其原因，或許是不利于社會團結？
葉顏不懂，她只知道，早起還得去趟展新月那兒——她現在是看清楚了，葉昊怎麽得也還得在娛樂圈混上幾年，這綜藝裏的人再怎麽讨厭，面上還是得過得去。
就像是昨晚她沒回來，最終是晚歸的時意禮給大家做沙拉，那今天中午這頓飯，她怎麽也得加兩個硬菜當作“賠罪”...
哎唷，這人情世故，杠杠地！
漫步在海邊的椰樹下，葉顏心情愉悅地給自己點了個贊。
而距別墅僅三公裏的小漁村，不同于別墅此時安靜無聲，人來船往的碼頭上，展家父女滿頭大汗地往人群前方擠。
“爸，你別擠了，我可以的！”展新月揚高聲音，東倒西歪地。
展一沣的腿昨兒被那些找茬的人推搡弄傷了，身上濃烈的紅花油氣味被碼頭上海腥味的掩蓋，要不是早起的時候看到寶貝閨女輕手輕腳地往外走，一問才知道昨天那個好心的小閨女托她幫忙買點新鮮的蝦蟹，甚至還預付了足夠的錢...他也不會大早上地來碼頭人擠人。
“好好好！”許久沒看到閨女這麽認真地做一件事，展一沣開心之餘又有點傷感。
随着汽笛聲再次鳴響。
展新月兩只手掌的手心處勒出深深的紅痕，左手的細網兜裏是活蹦亂跳的海魚，右邊的紅塑料桶則是大青蟹和九節蝦...都是頂好的個頭！
展一沣眼睛不錯地盯着閨女，見她眉眼彎彎地往回走，趕忙上前接過數量不少的活鮮，開口道：“咱回吧？那個小姑娘快來了吧？”
跟在老爹後頭坐上小三輪，展新月扯了扯口罩，往下拉了兩厘米，語氣是止不住的笑意點頭稱是：“嗯，她說早飯吃完過來，讓咱們不要急，她想逛逛海邊，要散步走過來。”
昨晚臨入睡前她還一直在和新認識的小姐姐在手機上閑聊，聽到對方說戀綜多麽狗血和無聊，還挺有意思的。
道晚安前，還滿口答應，包攬下葉顏本想自己趕早去碼頭買海鮮的活兒。
碼頭就在漁村外不遠的地方。
再拐過一棵大榕樹就是展家了。
老舊的屋門外，一群人已經在外頭等着了。
見到有人站在門口，展一沣下意識就露出個憨厚的笑臉。
對方似乎也是認出了展父，原本還在談笑風生的氣氛陡然一變，毫不掩飾的惡意撲面而來，不等三輪車停好，十數個男人竟是直直沖了過來！
“吱嘎——”車轱辘急剎，在土路上留下深深的車轍印。
展一沣不知所措地瞪大眼，本能地跳下車座，拎起小雞崽一樣的女兒扛在肩上，顧不上瞬間迸裂流出泊泊血液的傷口，踉跄往反方向奔跑，試圖逃離那群來者不善的粗壯男人！
“媽的！還敢跑！”
“站住！”
“傻愣着幹嘛！追啊！”
嚣張至極地叫罵聲響徹整個漁村，不少人小心翼翼地探出門窗，想要看看發生什麽事情。
展家隔壁住的是昨天在市集第一個為展家父女出頭的賣西瓜的大叔——衛大壯。
衛大壯的媳婦起得早，家裏兩個孩子都在關鍵時刻——今年一個中考，一個高考。
她早起做飯就看到鄰家門外站了一群人，還以為又是昨晚什麽拍節目的。
此時見到對方竟然一句話沒說上來就是動粗，看樣子連小月那閨女都要遭殃，趕忙跑回屋內，急急撲上還在打鼾的丈夫：“衛大壯！快起來！出事了！小月要被人打啦！”
她一貫喜歡這個小閨女，聽說以前還是大城市裏頭的尖子生，要不是挨壞同學欺負弄傷了臉...小閨女乖得很！沒事還常幫她家兩個孩子輔導功課，真是個好孩子！
衛大壯昨天被那群人渣氣得瓜都沒賣出兩個，回來後還一直等展一沣錄完口供，等到隔壁那些不知道什麽來頭的小年輕走人，時間也晚了。
被老婆大力拍打，他腦子迷糊得不行，咕哝着翻身，壯碩的身材面對那軟綿綿的巴掌跟撓癢癢一樣，直到聽到又有人欺負展家父女的話，這才唰地睜開眼睛，穿着大褲衩就往外跑，還不忘回頭大喊道：“媳婦！去叫老六他們！就說有人來咱們村鬧事了！”
昨兒是他怕影響大兒子考試，忍氣吞聲。
今天在他們村子裏！
還能讓展哥和小月給其他人欺負咯？
錘不死他們這些龜孫！
“哎！”淳樸、豐腴的婦人忙不疊應道。
另一頭。
身後的叫嚣聲越來越近，慌不擇路狂奔的展一沣差點被路邊的碎石絆倒。
他頭上豆大的汗珠如下雨般滾落，抱着閨女的大手死死按在膝彎處，呼吸喘得下一秒就要背過氣一般。
“嗯？”
一路走走停停，不過三公裏的路，葉顏整整走了将近一個小時，就在她駐足在漁村村口欣賞那口造型古樸的水井時，烏泱泱一堆人頭由遠及近朝她的方向奔來。
因為只是出來拿個菜。
沒開車，大白天的，也沒什麽危險，導演組就派了個跟拍攝影師陪葉顏一塊兒來漁村，生怕錯過什麽精彩片段，畢竟，經歷過昨天葉顏的手持拍攝角度，任誰都有點頭暈那瘋狂切換的角度...
跟拍的攝影師也是個彪形大漢，見到遠處氣氛不太對勁，想到昨晚葉昊大晚上來到他們房車上拜托的事情，難得出聲提醒一句身旁的小姑娘：“葉老師，咱們避開點吧？別誤傷到你了。”
“嗯？好的。”
葉顏往側邊讓了讓，看不懂大早上的，這一群人是什麽操作？
晨跑？不像啊...
在葉顏納悶的時候，展一沣也看到了她，只是，想到身後那群來勢洶洶的人，他也沒臉讓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幫忙，只是快速掠過對方身邊時扔了句：“快回去！”
不等葉顏聽明白這話是怎麽個意思，那群神色不善的男人們也快速經過她的面前。
末尾還有幾個人上下打量她好幾眼...
葉顏臉一下子黑了，正想追上前，肩膀突然被人扣住。
她想也沒想就一個反手按住虎口。
“嗷！啊——”葉昊吃痛放手。
聽到熟悉的聲音，轉身的瞬間又感受到那熟悉清冽的氣息，葉顏不好意思地撓頭笑了笑，讨好地揉起葉昊捂住的右手，不解問道：“哥，你怎麽來了啊？”
葉昊不答反問：“就你自個兒能提得動？”
他特意又借了一臺小電驢，就停在不遠處的大路邊上。
漁村的路坑坑窪窪，葉昊都擔心輪胎陷進泥地裏。
沒心情打嘴炮，葉顏指着前方消失在路盡頭拐角處的人們，快速道：“有很多人在追新月和她爸！”頓了下，回想到剛才展父眼裏的慌亂，掏出手機的同時拔腿就追。
“哎！”葉昊壓根沒看到剛才那一幕，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新月是誰。
等他想詳細問兩句，就見自家妹子蹿了出去。
無可奈何地重重嘆口氣，葉昊邁開線條極其優美的長腿大步追了過去。
兄妹倆的身後，是兩個苦逼兮兮扛着攝影機、壯如小山的彪形大漢。
緊趕慢趕。
遠遠的，葉顏看到有一群人在圍毆身形狼狽的展父，而展新月哭喊着想要去攔，被人大力甩開。
“喂！你們他媽的！住手啊！”
耳邊是絕望嘶嚎的女聲，葉顏只覺得自己腦子嗡地一聲，瞬間失控。
就在葉顏即将沖進人群之中，她身旁有個身影比她快了不知道幾倍速飛過去。
葉昊簡單幹脆地一個飛踢，直接把那個正死命踹展父膝關節的男人踢翻在地。
“操你大爺的！哪來的兔崽子！”面紅耳赤的男人們靜寂一瞬，反應過來後，轉身就圍上葉昊。
攝影師又驚又駭。
自動聚焦的超遠攝鏡頭下，長相俊美的古風美男被一衆狂徒圍在當中，危機一觸即發！
【110呢！到了沒！】
【我不敢看了嗚嗚嗚 昊哥該不會被打得很慘吧】
【這些人誰啊 這光天化日的這麽打人有沒有管了！！！】
【等一下 這是劇本還是。。。先前不是有個真人秀爆出來這種都是演員】
葉顏急急剎車，一秒沒猶豫，調轉方向撲向因葉昊突然發作而呆在原地的展新月，拖着人就往後撤，嘴裏還不忘安撫道：“不怕啊！我哥來了！打不死他們！”
葉顏惡狠狠地咬牙切齒道，像極了狐假虎威的小奶貓。
麥克風的收音很好，直播間裏的一衆網友打了一整屏的問好【？？？】。
就在攝影師三下五除二固定好機位，準備上前幫葉昊時。
“咚咚”、“嘎巴”、“嗖——”、“呲噗”...
拳拳到肉的擊打，淩厲不失美感。
犀利的破風聲，随着又一聲悶哼終止。
方才還氣勢洶洶的男人們翻滾一地、痛到失聲。
直播在線的數十萬網友：......
其中，借口化妝打扮，躲在洗手間的宋菲瀾：......
與無措迷茫到整夜未眠的閻秦：......
時間回到淩晨。
知道事情搞砸，甚至還鬧到警局去，宋菲瀾對着電話那頭的宋父的拼命解釋充耳不聞，直接摔了最新款上萬的折疊手機。
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找人讓展新月離開市集，怎麽就這麽簡單的事情，還搞不定！
腦海再次浮現起穆晨曦在觀察室看到展新月的神情，宋菲瀾不甘心！
憑什麽展新月什麽都不做就能讓一衆男人跟前跟後，就連市一中的高嶺之花——穆晨曦也是暗戳戳一直在暗戀她！當初她約了那麽多次穆晨曦出來玩！對方說什麽要複習，轉頭就去幫展新月整理試卷，她都看到了！
說來，要不是穆晨曦在觀察室那麽明顯的變了臉，她還真發現不了那個灰撲撲、不起眼戴口罩的小販竟然是當初的展大班長！
憤怒過後，她又拿了一臺備用機，語氣平和地跟她爹說，直接打斷展新月她爹的腿，她就不信了，這樣還能再出攤？！
至于展新月...來日方長，她遲早要狠狠治一次這個陰魂不散的小賤人！
而就在宋菲瀾吃完早飯，輕松愉快地等好消息時，手機實時推送的快訊又讓她僵住了臉。
又是這個葉顏！這女的是不是有病！怎麽哪裏都有她！
看到那個花瓶小演員這次還帶上葉昊打亂她的計劃，宋菲瀾眼底劃過狠厲，連之前看得還算順眼的葉昊都記恨上了！
此時的葉昊，微微喘氣站直，短時間劇烈的運動讓他的氣色更紅潤幾分。
與葉顏一樣簡單的短袖短褲，一個粉，一個綠。
葉昊穿的是粉色...
【葉昊：猛男就是要穿粉色！哥現在強得可怕】
【葉黛玉倒拔垂楊柳？！這還是那個在古裝劇裏一步三回咳的葉昊！？】
【等等為什麽這麽帥的美男還這麽能打】
【我現在只想再喊一句國欠哥！】
【@一個只拍打戲的導演 快來瞧瞧啊 這有個好苗子！！】
二進宮...呸呸，不對。是再一次報案進警局。
同一個公安局，問詢的還是昨天那一批警察。
再一次見到三個長相出衆的白淨年輕人，一貫嚴肅的公安都放緩了表情，再得知受害人，也就是戴口罩那個小姑娘的父親正在醫院治療，中年公安臉色嚴肅地起身，低聲朝不遠處的同僚溝通了幾句。
他一大早就接到來自局長的電話。
大意是不僅要徹查“假城管”的案子，畢竟這事引發的輿論危機很嚴重，上頭也在盯着；還要揪出這事背後是誰指使他們的，聽說有個背景很深的大少爺認識被打砸攤位的人，非常震怒...
很明顯的。
今天這一撥打手沒有昨天當衆鬧事的人嘴硬，就在公安民警兩輪問話下，還真有人招了。
是一個姓宋的大老板雇他們的——事成之後，一個人發十萬。
十萬歸十萬，招供的這個男人上個月才剛有了第一個孩子，可不想留下案底影響孩子未來。
說實話，要不是一時之間不好退出小團體，他今兒個是真不想摻和這事兒，整個過程，他不僅躲在旁邊沒有對展父動過手，就連幾個混不吝的想要扯人家那個小閨女，都被他插科打诨攔下來了...
糟心事兒一出接一出。
葉顏坐在鬧騰騰的辦公區中，百無聊賴地抵住桌子撐着腦袋，扭頭沖左手邊如受驚小動物一般不安的展新月安撫地笑了笑：“別擔心，大叔不會有事的。”
“...嗯。”展新月低低應了聲，雙手始終不安地攥緊衣角，整個人看上去搖搖欲墜。
葉顏欲言又止，想了想，欲脫口的蒼白話語又咽了回去，調轉視線，看向右邊的親哥，低聲問道：“哥，你真沒事？一會兒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葉昊登時暴起到恢複平靜的速度太快，她也沒看清是否有人傷到他。
葉昊搖搖頭，他自個兒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不過。
再說了，小時候家裏和諧的時候，他也去過不少跆拳道班啊，空手道班啊，加上他體育課上得認真，日常為了拍戲也健身...表面看不出來，實則脫下衣服，渾身都是肌肉。
當天晚上。
官方通報某宋姓老板在背後指使這一樁惡意傷人事件，警方還在聞訊中的消息爆了。
而彼時，葉顏在醫院陪着展新月吃食堂餐，“湊巧”遇到不知何故來到醫院的穆晨曦。
一行四人便坐到了一起。
“哥，這個好吃。”葉顏将不鏽鋼餐盤裏的油汪汪的糖醋肉往葉昊盤裏夾，極力推薦道。
葉昊從善如流地一口吃下，捧場地附和道：“确實好吃。”
“是吧~”葉顏笑得仿佛早上什麽都沒發生過，又擡眼看向對面氣氛詭異的倆人，放輕了聲音開口道：“新月姐，你咋不吃？還在擔心大叔啊？”
展新月努力地試圖忽略身旁灼人的目光，勉強地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沒有，剛在想事情。”
穆晨曦本來就打算今天再去漁村找展新月，想要好好問問對方這些年的近況，沒想到拾掇半天，一進村就聽說展家被警察帶走了，慌得他直奔警局，等到了警局又發現人早已走了，直到他再次打開直播鏡頭，才順着路線尋到醫院找到人。
對面的倆人氣氛太詭異，葉顏不知道要說什麽緩和氣氛，幹脆掏出手機刷熱搜。
這不刷不知道，一刷一個不吱聲。
沒想到啊沒想到。就這麽翻車了？
葉顏啧啧稱奇。
或許是她沉默的時間太長，還無意識地喃喃出聲，引得身旁三人紛紛看向她。
“抓到人了。”手機反轉，葉顏直接放到四個餐盤中間。
熱搜榜單上， #宋老板宋菲瀾 赫然在第二位！
第一位是某知三當三的大女主人設女星被群嘲...
展新月的臉一下子唰白。
她貼着大張OK繃的小臉繃得緊緊的，有恐懼，也有仇恨！
葉顏适時收回手機，瞥了眼同樣臉色不好看的穆晨曦。
如果她查到的沒錯的話，再結合性格分析，當初宋菲瀾霸淩展新月的緣由，怕不是眼前這個小哥也沾一部分原因吧？
不知道展新月會怎麽想？
葉顏好奇。
按照展新月的智商，她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個無妄之災除了宋菲瀾天生壞種之外，還有那些對她示好男生不自覺地一步步加深這一份源于妒嫉的赤裸直白的惡意。
遷怒不至于。
但會怎麽樣的發展呢？
默不作聲地喝着紫菜蛋花湯，葉顏不知道，就這麽短短幾分鐘不到，一個全新的話題占據熱搜第三。
#重男輕女宋菲瀾
實時評論區：
[唯愛菲瀾：心疼漂亮姐姐，這種吸人血的家庭，出了事還要牽扯我瀾]
[西瓜俠：不是，這熱搜啥意思 怎麽都是水軍]
[23055xxp：課代表總結 - 好像是說宋菲瀾原生家庭不好，這些年都是宋菲瀾養家，她還有個弟弟，是個混子，這次的假城管就是她弟雇人做的，她爸護兒子，想讓女兒背鍋]
[2024歲月靜好：不是這清朝都亡了多久了這金疙瘩閨女往外推惹是生非的兒子當寶 真是有病]
等葉顏喝完湯，再一次拿起手機時，臉上的表情忽地挂不住了。
宋菲瀾無妄之災？是真臉都不要了，不對，這女的本來賤得很！欺淩同學、毆打扇臉、扒光衣服拍照威脅...也虧得她不和她一個學校，要不非得給她見識見識什麽叫以暴制暴！
葉顏窩火地咒罵。
大量水軍下場，輿論戰正式打響——一方是抽絲剝繭有自己想法的網友，另一方則是誰聲勢浩大信誰的牆頭草、跟風黑。
宋菲瀾滿意地看着風評瞬間逆轉，随手又打了一筆七位數的款項給到合作許久的工作室。
宋母瘋狂打她的電話，她煩不勝煩，只接了一通，警告對方要是自己翻車，那宋家可就再也別想過這種好日子了，就憑她弟？
至于這次讓她爹和她弟背鍋...宋菲瀾曾經也是覺得她爹非常愛她，直到她爹又有了一個兒子。
搖錢樹罷了，她自認。
那既然是搖錢樹，那靠樹生活的人可不就要掂量掂量是不是确定要砍了這能夠持續不斷下金磚的樹！
翻臉不認人的宋菲瀾站在洗手間內，渾身戾氣。
推開門，她疲憊又溫柔地笑着關掉卧室裏的攝像頭，又摁了一下收聲器的開關鍵，确認無誤後，她立馬拉下臉，跳坐到床上，迅速翻出先前冒泡後又熱鬧起來的免打擾群聊。
沒心思打字，宋菲瀾拉了幾個人，新建了個群聊。
等所有人都接通群語音視頻，她倚上床頭，漫不經心道：“有沒有興趣，搞一波大的？”
“大的？怎麽大？有多大？”賤兮兮地笑聲響起，五男三女的群裏瞬間沸騰。
“哎哎，菲瀾，那個熱搜上的口罩小販是不是當初那個展新月，我看到穆男神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這是，誰不知道咱們菲菲對穆男神愛而不得，你還淨往人傷口戳~”
“是是是，您老一點沒說，都是我說的，就你高尚，草泥馬...”
宋菲瀾被你一言我一句吵得頭大，這些昔日死黨們無所顧忌的話更是讓她不爽極了，壓着火她低吼道“都閉嘴！到底玩不玩了！”
“玩玩玩，不是我說，自打你成網紅了，咱們能消遣的越來越少了”
“是啊是啊，想想那群小白兔可憐兮兮地模樣，真是刺激啊！可惜，當初咱們還是膽小了，怎麽就光拍照了，年輕不懂事啊，不知道雛的香...哎”
“呵，你也沒少玩啊”宋菲瀾冷笑。
當初她正是因為擔心這群拉胯的不定時炸彈随時爆了她，才在紅了之後疏遠不少。
幸好，當初一起“玩樂”的把柄人手一份，各家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不敢輕易撕破臉。
“好了快說吧我這還要轉個場馬上就到了”
“哪國玩兒呢帶我一個呗最近都玩膩了”
宋菲瀾不耐煩地打斷越聊越偏的話題，冷聲道：“當初讓展新月跑了，這次既然找到人了，連本帶利，收回來。”
學生時期她頭號跟班立馬接話道：“好啊，瀾姐，我來準備設備。”
“可以啊，那既然都玩大的了，這次要不整點成人的？拍照有啥意思，幹脆直接做到底？”
“嘿嘿嘿，你個畜生！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對展新月有點性趣吧，嘿嘿嘿，那我要第二個！”
“你們他媽的，憑什麽我排後面...”
露骨，猥瑣的談笑低級、下流，但凡只要是個正常人聽了都要拳頭硬了！
就像宋菲瀾直播間內數十萬聞訊而至的網友們。
【草草草草草草！！！我沒聽過吧！這是宋菲瀾本人！她怎麽敢！！】
【好了，再也不相信人設了這種畜生也能成為千萬粉網紅博主還傻白甜？我覺得自個兒當初打賞就挺傻的】
【警察叔叔 我舉報這邊有壞人】
【總結一下：學生時期，宋菲瀾喜歡穆晨曦，妒嫉被穆晨曦喜歡的展新月，拍其果照（未遂？），現在還想找人×展新月！！？這世界上怎麽有這麽惡毒的女人！】
【果然，有的女的對女的的惡意比男的更惡心】
【人性本惡我今兒算是開了眼了】
對網上逐漸失控的譴責和憤怒毫不知情，宋菲瀾一鼓作氣親自确認了動手時間和地點，甚至還吐露出已經花了幾百萬雇水軍帶節奏，讓昔日玩伴們放心大膽幹！她的千萬粉絲就是後援！
随着她铿锵有力的每一聲話語落地，直到最後一句落下，慢一拍得到消息的工作人員從別墅外的房車裏闖進別墅，大力打開宋菲瀾的大門扯掉電源燈沒亮卻一直在收聲轉錄的設備，咆哮道：“大小姐！直播還開着啊——”
食堂內。
受隔壁桌氣氛的感染，中途加入吃瓜反轉劇情的四人神色各異。
葉顏：這世界終于癫成我想要的樣子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