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二章

第三二章

當刀尖劃過咽喉的一瞬,林淺從未感覺自己距離死亡如此之近,好像世間所有在她閉眼的那一剎那全都歸空到了虛無。

可求生的欲望在那一刻也到達了頂峰,林淺昏迷的最後一刻想,她或許裝的太過了。

結果受傷的還是自己。

若是自己真的死了,周進從都還沒有抓到,自己有許多想去的地方都沒有去成。

如今這般又算什麽?

倒在齊銜懷中的下一刻,林淺出奇的竟然感受到了齊銜狂亂的心跳。

林淺忽然想她好像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齊銜。

林淺醒來第一看看到的是醫院潔白的牆面,再一眼看到的是齊銜目帶關心遲疑的臉。

不知為何腦子忽然蹦出自己昏迷時想要說的話。

關于許折是聞歡親弟弟的事情林淺想,他也有資格知道。

那知道一開口,兩人異口同聲,都愣了一瞬。

齊銜道:“你先說。”

林淺:“你先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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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淺因為脖頸處的紗布不能輕易動彈,輕輕斜眼看着齊銜道,因為剛醒腦子還有些疑惑,不由想,齊銜要和她說什麽?

不由問道:“你想和我說什麽?”

齊銜開口話到嘴邊卻猶豫了:“還是你說吧。”

林淺嘆了口氣,心下疑惑齊銜到底想要說什麽,但還是先開了口:“我其實早就知道了一件事,說出來可能對你可能會很震驚,但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知道的。”

齊銜一怔看着林淺震驚的語氣,不知是自己心虛還是什麽,也不由屏住了呼吸,靜聽林淺道:“許折告訴我她一直纏着我也是因為我的這張臉。”

齊銜震驚:“你這話什麽意思,他——”

難不成也把你當成了替身。

齊銜後半句話沒有說清楚,林淺心中卻隐約猜到齊銜他想歪了。

林淺想動卻動不了,只得将真相說出:“不是,許折看到我這張臉就會想起她的親姐姐。”

齊銜瞳孔微縮,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許折他——”

林淺道:“是。許折是聞歡同母異父的親姐姐。”

齊銜整個人的表情都僵住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總是和他使絆子的人居然是聞歡的妹妹。

如此想來什麽都說的通了。

齊銜啞聲道:“那你為什麽還要告訴我?”

既然你都知道許折對我的接近是報複,又為何要告訴我真相,隐瞞下去或許對林淺來說不是更加有利嗎?

林淺不也是在恨着他的嗎?

林淺垂眸,因為脖頸被劃傷,聲音十分嘶啞,可齊銜還是聽清楚了。

“我只是覺得你該知道,畢竟我們的關系到了如今,還有什麽好隐瞞的。”

齊銜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悲哀,都說因愛生恨,愛一個人時,對方會滿心滿眼都是你,可一但受到傷害,滿腔愛意就會變成恨。

可如今呢?

林淺從最開始對他的選擇都不是帶有愛的,如今林淺對他的恨也沒有了,那剩下的不就是只有不在意了。

林淺齊銜眼中一點點沉下去的光,心想: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誰都不好接受。

林淺不知道開口說什麽索性就沒有開口再說。

齊淺卻忽然道:“林淺。”

林淺一怔,疑惑擡眼:“?”

齊銜道:“方才,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看到有人和你發消息,便打開你的手機恢複了一下。”

林淺眼睛觸及到齊銜手旁放着的手機,她被周進從擄走時,手機掉到哪裏都不知道。

見手機屏幕摔碎了,也沒太在意,如今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很不錯了。

并沒有在意齊銜動了自己手機回複消息,齊銜猶豫再三,一狠心道:“我把你和我真實身份告訴了你曾經給她發過我照片的粉絲。”

林淺愣住,腦子宕機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齊銜說的是什麽?

想到自己和齊銜的粉絲聊過的話題,要死啊啊啊啊啊啊——

林淺整個人不好了,紅暈一直從脖頸蔓延到了臉頰。

齊銜卻以為林淺是因為自己擅自動她的手機而氣紅的。

齊銜道:“抱歉。”

林淺一怔沒想到齊銜會出聲道歉,他居然沒有罵她。

林淺剛想開口詢問,門口兩聲敲門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轉頭看去,是昨天幫他們一起抓捕周進從的警察。

“希望,沒有打擾到二位,我是專門為周進從的事情來做筆錄的。”

警察開口,瞬間也打破了兩人的尴尬的氛圍。

林淺道:“沒,沒有。”

這才想起來自己昏迷前,周進從似乎逃跑了。

林淺想要坐直身子,最終也只得作罷,只道:“警官,我養父他抓到了嗎?”

警察搖頭:“目前還沒有。”似是愧疚:“抱歉,沒能讓人販及時歸案是我們的失職。”

警察目光看到林淺脖梗上的紗布,想到自己在廢氣工廠樓層中看到林淺歇斯底裏的畫面,嘆了口氣道:“你一個小姑娘,還真是不怕死,還好你命大不然你男朋友怕是這一輩都難以釋懷了。”

說着目光看向一旁的齊銜:“你出血昏過去的時候,還是你男朋友抱着你一路護着你把你送到了醫院。”

林淺順着警察的目光微微側頭看向眼前的齊銜,自己昏迷時隐約記得有誰在喊自己的名字。

如今人就在面前。

林淺心跳了跳,對齊銜道:“謝謝。”

警察異樣的看了兩人一眼,分明生死關頭走了一遭,這兩個小情侶可倒好,怎的就生疏上了。

他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也搞不懂年輕人之間的彎彎繞繞,将話題又轉回了正題道。

開始詢問關于周進從的一些過往。

一直到深夜,警察這才離去。

兩人就陷入到了無言的沉默之中。

之後的三個月,都是齊銜一個人在醫院照顧林淺,兩人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之前,上次林淺受傷被齊銜帶到醫院後也是齊銜照顧她,直到出院。

只是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林淺看到他時除了滿心怒火外,這次居然從容的多了。

星河鬥轉,林淺出院的時候脖子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醫生告訴她那麽大的一條縫補,最後留下疤痕是不可避免。

林淺若只是一個普通人,脖子上留下一個疤痕也沒什麽,至少林淺自己是好看的。

可她作為演員,不僅僅是臉身體上的所有部位,都要為拍攝服務,而那麽明顯的一條疤痕在脖頸上,上鏡是肯定是暴露無疑的。

林淺心中也知道醫生的言外之意。

回去的一路林淺都沒有說話,齊銜駕着車,在到了公寓後林淺擡腳就要下車,車門卻怎麽也打不開。

林淺疑惑看向齊銜,卻意外對上對方格外真誠的眼道:“林淺,我會請醫生想辦法将你脖子上的傷消掉的。”

林淺一怔,手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縫合線已經拆掉了,只是摸起來卻能十分清楚的知道她脖子上有一道疤痕。

林淺垂眼拒絕了齊銜的好意:“謝謝,不過不用了,如今我養父的事情警方已經知道,我想我也應該是時候搬出去了。”

“明日我會出去找房子住的。”說完林淺擡腳下了車,沒再等齊銜的答複。

齊銜手握成拳,看着林淺往前走的身影,最終還是沒有再言語。

林淺第二日,早早就出門開始準備租房的事情。

齊銜醒來時看到的便只有空曠的屋子,起身在卧室裏轉了一圈。

齊銜掩蓋住心中失落。

自己獨自一個人在沙發上發了許久的呆,一旁的手機忽然響起,齊銜這才回過神來。

擡手接起,齊銜都沒有注意到誰打過來的随口道:“有事快說。”

電話的另一端,齊銜嗓音中的頹廢,聽的要多明顯有多明顯。

經紀人蹙眉道:“我祖宗你這是又怎麽了?”話是如此說,但經紀人這回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何林淺有關。

經紀人道:“是林淺對不對。”

齊銜沒有回答忽然道:“你陪我去喝一杯。”

經紀人還想要阻止,齊銜已經自顧自下達命令:“還是老地方,你把你的位置發給我,我去接你。”

經紀人猶疑道:“這.....”

齊銜回絕的幹脆:“你要是不樂意,我自己去也行。”

經紀人噎住,想起齊銜上一次喝酒後的樣子,這要是讓齊銜自己一個人去了,誰知道最後又成了什麽死樣子。

經紀人立馬道:“成,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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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林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但想到還是早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好早些離開。

林淺踏進門的那一刻,預想中的人并沒有在門口等着自己。

卻是一股濃郁的酒氣沖面而來,林淺下意識的想要逃離。

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雙有力的大手就已經握上自己的手腕,林淺在黑暗中目前漆黑,身上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卻在的腰上游走。

林淺的汗毛直立,忍不住輕哼出聲:“齊銜!”

一聲怒意中帶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嬌嗔。

齊銜像是被她這一聲觸及到了什麽開關,不退反進。

林淺感受到齊銜的手在自己腰後游走,直到那雙手攀附到自己的脖頸,林淺原本掙紮的動作猛然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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