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三章
第三三章
林淺脖頸被迫微揚,齊銜的手指覆蓋在她的肌膚之上,林淺只能隐約看到齊銜埋在她胸前的頭頂。
滿是頹靡之象,林淺身體猛然一抖。
齊銜的唇居然貼在了她的傷疤處,輕輕一下,不知是知道她脖頸處的傷還是克制。
一下宛若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林淺開口聲音都是抖的:“齊...銜,你住手。”強忍着顫意才将話說完整。
齊銜醉的厲害,話音一落齊銜果然沒再動作。
林淺剛松口氣,眼神卻一瞬對上齊銜迷離的眼。
一下僵住,怎麽也挪不開了。
齊銜似是醉的狠了,喃喃道:“林淺?”
聲帶疑惑,還伸手朝着林淺的臉上戳了一下,林淺手腳都被齊銜制箍着,只得用眼睛瞪。
但見齊銜沒有半點反應,林淺覺得自己真怕是瘋了。
和一個醉鬼有什麽好講的。
唇上忽然一重,齊銜毫無章法的吻就這麽突如其來的吻了上來。
啃咬着她的唇瓣,掠奪她的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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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竟然也不知不覺沉溺在齊銜的吻中,哪怕她嘴上再過抗拒,身體的本能卻告訴她,她想。
林淺被吻的呼吸有些亂了,唇上薄唇分離,卻也已經被吻的麻木,沒了知覺,林淺擡眼齊銜的呼吸也早就已經亂了。
林淺輕笑一聲,嘴上說着疑問,不确定她是誰,可真行動起來可真是一點都不含糊。
林淺幹脆也不再抗拒,擡手撫上齊銜的側顏,放縱自己沉迷在齊銜的情欲中。
擡手攀附到齊銜的胸膛之上,很快兩人都失了智,發了瘋,醉死在這情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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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銜醒來時頭痛的要命,起身夜晚的記憶如海水般全部回到了腦中。
再看看地上散亂的衣物,一切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可哪裏還有林淺的身影。
齊銜起身目光掃見,床頭前留了一張紙條。
擡手去拿,目光觸及到紙條上的字,齊銜臉色一下子黑了。
【昨晚,就當做是這幾日你對我的報酬,後會無期。】
好一個後會無期。
齊銜咬牙,林淺似乎從不把身體當作舒服,就連從一開和他上床交往,到如今出口成章的買賣都可以如此毫無壓力的宣之于口。
所以他對林淺來說就是一個随時可棄的消遣對嗎?
齊銜如今恨極了如今無計可施的自己,可似乎也只有這樣了。
林淺到何顧遠的家後,直接癱到了沙發上。
何顧遠這幾天因為林淺住院的緣故也一直待在家中沒有工作,哪知林淺自己卻忽然跑上門來。
何顧遠頂着一頭還沒有打理的雞窩頭,走到客廳看着林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抓了抓頭:“怎麽?又和齊銜鬧別扭了。”
林淺沒有回答,昨夜相擁的一幕幕都還歷歷在目,林淺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大病初愈還真不适合如此刺激的項目。
何顧遠見林淺沒有理會自己也不在意,反正也早就被泠慣了:“林淺,我祖宗,我親祖宗,你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自己和齊銜的感情嗎?”
林淺這才回頭看了何顧遠一眼,眼神中滿滿的都是茫然。》
何顧遠扶額:“嘚,看來上次和你說的話都全白說了。”
林淺撇眼看他,何顧遠看着林淺如此看着自己就頭大,只好邁步坐在林淺身邊看着她道:“我的祖宗,我問你,你現在對齊銜到底是怎麽想的。”
林淺搖頭。
何顧遠直接換了個說法:“那你現在,是想遠離他,還是想每天都想看見他。”
林淺猶豫:“我.....”
何顧遠直接換了一個說法:“這麽說吧,從一開始你把他當作初雲方的替身,到後來的痛恨,再到現在齊銜他如今也幫我你這麽多,你心中難道就沒有一點動容。”
林淺垂眸,想起昨夜齊銜看向自己眼中時自己怦然來的心跳,那是動容吧。
林淺點頭并沒有否認:“有,有過的。”
何顧遠看她:“那不就得了。”
林淺忽然道:“但有一點,你說錯了。”
齊銜皺眉看她:“哪裏錯了。”
林淺道:“起初我想我對齊銜是對我的不堪,我是有痛恨的,可到了後來我卻知道,與其說是痛恨,不如說是我對真相的不願面對。”
“或許從初雲方死後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接受早已經離世的事實,我獨自在這個他離世的世間飄蕩,從我看到齊銜海報的那一刻起,或許我心中還覺得他是初雲方,确切的說還是抱有幻想,想着齊銜會是下一個初雲方。”
何顧遠就那麽扭頭看着她,眼中光影溟滅不定,林淺的心結他又怎會不知道。
從他見到林淺的第一眼開始,林淺當時也就是一個剛出社會的小丫頭。
街頭燈影看向齊銜海報的那雙眼格外癡迷閃爍,眼中光彩灼人,那時的她自己都沒曾察覺。
所以當時何顧遠才會留下,名片告訴她關于娛樂圈的消息,如此癡戀的眼神,何顧遠篤定。
盡管當時他并不是很理解,林淺眼中看向齊銜目光中的含義,但就此一眼,他便能篤定林淺最後一定會聯系他的。
結果果真如他之中。
林淺的聲音還在悠悠響起:“可當我真的意識到,人死了就是死了,我才開始想要逃離,逃離齊銜,我想越是看到齊銜的那張臉只會越發的痛苦,與其說是痛恨齊銜不如說我是痛恨無能的自己吧。”
兒時未能得到的溫暖,現在未能抓住的救贖,在現在的所有時刻,都壓着林淺有了如此不堪的想法。
或許找一個如此相似的人,日日思念又有何不可。
可到如今林淺卻覺得自己錯的離譜,如今她和齊銜怎麽都牽扯不斷。
何顧遠就如此靜靜聽林淺說着,撫了撫額:“你呀,就是想的太多,放不下過往,才會如此糾結。”
“林淺往前看,不好嗎?”
林淺全身猛然一震,忽然想到齊銜對他說過的話:“林淺你總要放下過往。”
事到如今,林淺才覺,是自己太過糾結過往。
在周進從劫持她時的發瘋,又何嘗不是她放不下不忘的另一種解釋。
以及自己得知養母離世時面對齊銜的失控,種種跡象,說明林淺如今還是沒能放下。
林淺仰頭斜靠在沙發上,感受着自己手腳的慢慢冰涼:“何顧遠,所以如今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何顧遠直接道:“要我說,你就直面齊銜,直面他也就算是直面自己的過往了,當你什麽時候看着齊銜時,想到的不再是初雲方了,我想你也就放下了。”
林淺歪頭,有些想死的說:“可我今天剛從齊銜的公寓逃出來。”
何顧遠翻了個白:“你怎麽這麽死心眼,就按照齊銜如今對你的态度,你回去,他怎麽會不樂意?”
林淺看着天花板道:“可我今天走時留了一條信。”
何顧遠疑惑:“什麽信?”
林淺:“大概是把齊銜當鴨的信。”
“你!你走之前居然還不忘把齊銜的便宜占盡,牛啊,林淺!!”
何顧遠的聲音不小,直接被林淺這句話震驚的脫口而出。
林淺拍了拍了耳朵覺得自己快被何顧遠給吼聾了:“所以我才沒辦法回去啊,最後一次我都當是兩清了,還怎麽回去。”
何顧遠卻不以為意:“算了,你不想回去,那就等着。”
林淺道:“等什麽?”
何顧遠挑眉:“等,齊銜自己上門。”
防人之心不可無,窺見人心卻也是十分精準,齊銜接下來的幾天果然都在打聽關于林淺之後的落腳處。
因着何顧遠的話林淺思來想去,原本想要留在何顧遠家将就幾天的心,因着真怕齊銜就這麽找過來就只好自己重新找了房子。
何顧遠這次幫忙給林淺找了一個距離市中心很近的房子,交通什麽的也十分方便,比林淺之前好住的房子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光是隔音就強了好幾倍,何顧遠幫忙找了搬家公司将林淺的東西全部重新安置好。
這幾年林淺雖然接到的戲并不是很多,但全部積攢下來也夠她在這個大城市維持基本的生活了。
再加上《邪言》的開播也給林淺招來了不少粉絲,如今在她住院的這幾個月《林尋》的綜藝也開始播出了。
何顧遠收拾好房間走前留了劇本給林淺:“那,這些是一些影視方看中遞來的劇本,你也好趁這段休息的時間,好好挑選一些劇本。”
說到劇本何顧遠忽然看向林淺脖梗上的疤:“這次因為你養父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這拿的這些劇本中剛好有一個和家暴有關的電影,你也正好可以看看,要是你覺得可以我是建議你選這個劇本的,但你實在接受不了,那就算了。”
林淺翻看着劇本正好從中看到何顧遠說的那個劇本,林淺拿出來看。
是一個叫做《逃離》的劇本。
見林淺拿出,何顧遠也沒有急着催促只說了句:“你先看看,到時候再決定不遲。”
說完便離開了。
林淺自己一個人在家看着那個劇本。
正猶豫着要不要看時,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居然是許折發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