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魏副局長帶隊趕往X國支援,并且聯系當地警官協助。

所有武裝警察已經做好準備。

六樓。

楚茜咬着牙齒拍手,被她扔在地面上的包包,只有無盡的嘲諷。

方成餘哪兒不明白她的意思啊,早就被識破的東西,以這樣的方式物歸原主罷了。

“想要得到阿燕,除非把我殺了。”

闵閩在她倆不注意間開啓了監控錄音,并且把定位發送給總部。

就在她們樓下,蘇星宇、胡弎、黃自白悄無聲息地安排所有人撤離。

可惜,碟中諜的計謀在此刻爆發。

不會以為方成餘毫無準備就單槍匹馬而來的吧。

杜範範可是比他們還要提前來到這裏,并且策反了幾個她熟悉的兄弟。

單獨房間裏,偷偷敲暈了對方,把刀給擄走。

“不好!有叛徒!”黃自白率先察覺到不對勁,一聲呵斥,頓時引來衆人的恐慌。

“兄弟們,把叛徒趕出我們家園!”

胡弎發號施令,目光落在門口的幾人,指向他們就上前幹架。

仍然躲在暗處的三人看到他們內讧,蜜汁微笑:餘弦這招果然可以。

借力打力,引蛇出洞,然後一網打盡。

回到樓上,方成餘開始打起感情牌,俗稱PUA。

“我說楚小姐,你一個大美女幹嘛要與我們過不去啊?我們合作不好嘛?”

楚茜邊看着她們邊拉起椅子,椅子摩擦地面的刺啦聲,表示她的不滿。

盡管她口水話都用盡了,她還是沒有反應,也難怪她能在這個組織當老二。

那麽,她只能使出殺手锏。

“欸,楚小姐不妨與我說說衛燕的事?我現在啊特別想知道他小時候的故事,欸你說我是不是不該沖動離婚啊?”

楚茜的身子顫了顫,随即從沙發墊裏掏出一把槍,朝着方成餘。

闵閩見狀,也跟着手持槍。

一秒,兩秒。方成餘伸開手擺出暫停的手勢,只因她百思不得其解。

“師姐,你什麽時候帶了槍?”不用再問別的,僅是這個問題就能知道答案。

闵閩憨憨一笑,“可能一孕傻三年,就出現在我的手上了。”

把槍塞到了她的懷裏,下一秒,又從別的地方掏出第二把槍來。

方成餘傻眼的同時不忘跟楚茜對峙:“你确定要一條路走到黑?”

楚茜:“你放心,我死之前必定是你先!”

話落,她扣下扳機,朝她耳朵外的人開槍。

方成餘和闵閩迅速各閃到一邊躲起來。

剛剛,那倒下的人正是被策反的叛徒。

現下,樓下亂成一鍋粥,所有人都往樓上沖上來。

不必說,必然是警察來了。

杜範範領着自己的人走出大門,撩開褲腳露出電子腳鐐,向警察證明自己是幫忙的。

蘇星宇沖樓下随機一槍,神色難看,還未等闵閩反應過來,她就被他拿槍抵住後腦勺。

“師姐!蘇星宇你想要幹什麽!”

“成方餘,我敬你是衛燕的妻子,沒想到你不顧情義也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成方餘反駁:“我和你們有個屁的情義!我是警察,你若放下槍,我們還能再商量,否則就去地獄吧。”

楚茜快步上前将客廳的門反鎖上,“你們幾個給我殿後,星宇我們去找阿燕。”

“成警官,我勸你不要亂動,不然你的好師姐可就要犧牲了。”

警告完,一群人往衣帽間的暗道離開,直通七樓頂樓。

當看到熟悉的冠軍獎杯,成方餘便清楚這裏是衛燕居住的地方,可是沒有他的身影。

難怪城堡會建這麽大,原來是為了方便放置私人直升飛機。

所有人坐穩之後,楚茜二話不說開啓自動駕駛模式。

暗處的狙擊手已準備就緒,瞄準機身射.擊。

“成警官不愧是阿燕的好搭檔。”

楚茜又在心裏咒罵一句。

蘇星宇從醫藥箱裏拿出注射器,往闵閩後頸處一紮,整雙眼染上腥紅的血色。

方成餘回頭就見師姐不省人事,渾身顫抖,此刻她恨不得發瘋把這些人全部就地正法。

“你放心,我給她的是微量成分,不致死。”

直升飛機飛往大沙漠。

那裏,列有一座墓碑,跪着的人正是衛燕。

許久沒有來這裏,他輕輕撫摸着。

[衛燕,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

[孩子,你快來殺我吧。]

兩道文字浮現于墓碑上方,也不知衛燕是否可以看得到。

“為什麽我會控制不住自己?”他喃喃自語,那道聲音,充斥着絕望和痛苦。

方成餘一眼就看到了衛燕,從飛機下來沖過去想要抱住他,卻被他反手掐着脖子呼吸不得。

“阿燕……”

聽到她的聲音,衛燕的動作一松。

楚茜雖看她不順眼,還是幫她一次:“阿燕,她是方成餘。”

接着,方成餘得到了解救,脖子上鮮紅的痕跡令衛燕的眼睛一陣刺痛。

“你…對不起,我…”

“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執行任務的。”

她搶在他要給自己辯解時開口。

衛燕望着墓碑哽咽:“嗯,你把我帶走吧。”

蘇星宇想要沖上去揍他,被楚茜拉住他的手:“阿燕已經很痛苦了,這是他最後活下去的一絲希望。”

如果沒有荒謬的楚門世界,他又豈會一步一步陷在自己的世界裏走不出來。

他的僞裝全給了成方餘。

方成餘将他的手拷上,試着催眠他的想法破滅,似乎意義不大了。

返程的路上,兩人沒有一句交流。

江城的雨,仍舊在下。

出了機場,往的方向是郊區公安部。

出于安全考慮,暫且計劃。

魏副局長提溜着方成餘上車,罵了幾句,便轉談正事。

“審訊衛燕這事你不能插手,除了特殊情況,了解嗎?”

“明白。”

到了小村莊,衛燕的腳剛落地,槍便從對面打了過來。

“有埋伏。所有人注意隐蔽。”

方成餘心悸了瞬,躲在車身後偷偷看着前面,被拉了回來。

“見機行事。”

衛燕的雙手無法動彈,腳倒可以,他往開槍的地方走去。

方成餘又被人拉住:“他瘋了你也不要命了?”

等衛燕離遠第二輛警車,莊陸鼓鳴找到對方的位置,看準時機。

場面又陷入一場芬芳的戰争。

楚茜跟蘇星宇的雙手也被拷上手铐,她死也要跳到方成餘身邊。

“給我一把,我要救阿燕!”

方成餘本來心就不耐煩,可是場面再度失控,她忙着加入戰鬥,對方的火力估計是全開了,不然如此猛幹嘛!

楚茜只能靠自己,撿地上犧牲的槍,用力擡手射向對準衛燕的槍。

蘇星宇自然也加入,對面分明是想要衛燕死。

幾輪下來,其餘人也明白過來了,重點保護對象衛燕。

驀然,這邊的雨如滾滾雷落下,僅僅停止了一分鐘的攻打。

方成餘朝雨中吶喊:“你們為什麽要一個罪犯死在這裏?”

這句話她重複了三遍。

衛燕的背部一僵,他不敢回頭,因為她的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戳他的心,也在戳對面的心。

在場的其他人更是沒料到這從所未有的場面。

片刻後,那棟樓的天臺站着一人影,身形似衛燕,他戴着墨鏡,雨霧遮住了他的清晰。

全身濕透的方成餘,腦袋渾濁,隐約傳來放棄的聲音。

[服從預言:衛燕死。]

這句話只在她腦海裏閃過一瞬,便消失了。

她不明白何意,又或許是她看錯了。

這時,打破安靜的嗓音響起,“阿水,還記得我嗎楚姐姐呀,你放棄複仇吧,你哥哥他很痛苦,如果你還愛你的家人請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

這個女人不知從哪裏變出來的喇叭,聲音與雨聲混雜在一起。

楚茜是其中故事的知情者,她知道她該做點什麽,可是僅憑她肺腑之言又能如何。

“他就是龍門堡的衛水,也是推動這一切的主謀,餘弦務必要把人活擒。”魏副局長走到她身旁。

衛水嗎?是衛燕的家人?

為什麽那個時候她沒有透露出來?

就在衆人準備好作戰,這場雨忽然變小,愣神之際,一把弓箭對準衛燕的心髒,直向他而來。

方成餘迅速反應過來,喊楚茜開槍。

她跑向衛燕,又一箭射下,幸虧有他的出手。

她就知道衛燕留有後手,區區手铐怎會難倒他。

兩人只有十五步距離時,楚茜将方成餘硬生生拽走,無情推了幾把。

“你幹什麽!”

楚茜:“這是阿燕的命令,我只能服從。”

蘇星宇也早已掙脫手铐,搶過槍射殺對面的人,他同樣是奉命帶走方成餘。

“方成餘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往後退,或者你想親眼看到他死在你面前。”

她看見楚茜的槍對準了衛燕,嘶吼道:“你們為什麽都要這麽做?!”

蘇星宇回答:“我們是陸家的狗,所有命令只能服從。”

方成餘笑了,“狗屁不通!衛燕!你是不是從始至終沒有對我說過一句真心話?!”

衛燕轉過身去,然後離楚茜得更遠,往前幾步,蘇星宇便拽着方成餘往後退。

“阿餘,對不起,今年的雪不能陪你一起看了。”

“阿餘,把我忘掉吧,家裏的東西還完好無損保留着。”

“阿餘,要好好活着,你要相信,我們都是唯物主義堅定者,這句話還記得嗎。”

方成餘的淚水頓時湧出,她記得,那個時候他每天都把唯物主義的故事念給她聽,她都要聽煩了。

衛燕見她此時陷入回憶,颔首示意執行,無聲說了倆字——再見。

蘇星宇點頭,牢牢抱住方成餘,等她回神,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被自己的親弟殺了。

天臺邊,已經膩了的衛水,毫不猶豫再射箭,箭沒了,一把槍的子.彈全用盡了。

楚茜最終還是沒有救活衛燕,頓時開始反擊,将天臺上的人打下來。

蘇星宇在最後的關頭給她注.射麻醉劑後,支援楚茜,這是他們最後的任務,殺了衛水,一命抵一命。

魏副局長下令支援他們兩個人。

方成餘依然掙紮着,衛燕倒在地裏,沒有了呼吸。

-

幾日後。

方成餘在醫院醒了過來,唐瑾轅替她墊高枕頭,問她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

“唐師兄,我怎麽在醫院啊?”

唐瑾轅驚愕,卻還是解答一下:“你受了傷,不在這還能在哪。”

方成餘感覺自己聽了句廢話,額頭有點疼,“那個案子結了嗎?”

他不語,怔愣看着她,方成餘迷惑的眼神充滿着不解。

“你還記得暈倒前發生的事嗎?”

方成餘仔細回想一下,猶豫搖了搖頭,“有點模糊,龍門堡和PPT組織的罪犯不是已經被逮捕了嗎?”

他內心:不是,兩大組織的主要成員已經都死了。

“嗯,那你先休息會兒,我去叫你師父過來。”

“欸,唐師兄,闵閩師姐呢?”

唐瑾轅扔下一句“她還在搶救”便離開了。

還是快步離去。

他懷疑,方成餘失去了部分記憶,若不然醒來的時候,怎麽會一點吵鬧都沒有。

魏副局長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不可思議,“聯系醫生進行全面檢查。”

等檢查結果一出,魏副局長呆滞兩眼,實在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先聯系她父母吧。

住院三天,方成餘了解了大概的過程,最後悔的便是把師姐牽扯了進來。

沒想到他們的藥,如此可怕,竟然讓師姐不能醒過來了,就和植物人一般。

出院的時候,也是案子徹底結束的時候。

1月10日。

方成餘回家過年。

小吃館,方媽招呼客人,忙裏忙外的,一見外頭的女兒,喊道:“妞啊,趕緊來幫忙。”

方成餘心緒莫名湧動,但還是放下背包,穿戴好圍裙,幫媽媽端盤子。

一整日下來,方成餘累得軟癱在椅背上,方媽看到她那樣子,吐槽幾句。

“阿燕那小子肯定又慣着你了,平日裏肯定沒好好生活。你這從醫院回來,身體得好好鍛煉了,不如我給你報個考研吧,老頭兒,晚上啊你給閨女報名一下,省的天天在家玩手機。”

方成餘欲要反駁,她媽媽就跑進廚房了。

奇怪,怎麽好端端的又關心上她的學業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還沒有祭拜過他。

聽說,他犧牲了。

五年後。

某市實驗中學。

氣象臺發布,今日小雨轉晴。

原本豔陽高照,突然下起了雨,帶着一股悶熱。

眨眼間,沒過多久,熾熱的太陽又高高挂在天上。

食堂外,午飯吃完,鄭喜樂打算去散散步消食。

耳邊一道嘩啦的喊叫聲,令她有些無語。

“哇靠!是彩虹哎!”

“啊啊啊還是雙層彩虹!你們誰有手機啊!快拍下來!”

頓時引來一群同學觀望。

鄭喜樂同樣也在擡頭欣賞這片好看的天空。

身後,“咔嚓”聲,使她歪頭咧嘴一笑。

“喜樂,這張照片絕美啊!”

将人與天空等比例放大,就好像她與這片天地融合在了一起。

——

本文完。

“故事雖已完成,但他們的故事永遠存在。”

衛燕親筆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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